第2章 狠毒的婦人
「好好好，好渴。」白玉嬌第一時間張開了嘴，她被關了二天二夜了，沒有吃沒有喝，此刻娘親親自遞給她的水，她怎麼可能不喝。
要知道，她每次見到娘親，娘親都離她遠遠的，更別說給她東西，給她吃的喝的了。
扯著衣袖，婦人把滿滿一瓶子的液體全數倒進了白玉嬌的嘴裡。
滿意地看著白玉嬌吞進去，婦人笑了：「嬌兒，希望下輩子你投胎成為一個正常的人，接下來螞蟻啃噬內臟你就慢慢享受吧！」
白玉嬌痴傻地看著婦人，似乎聽懂的螞蟻啃噬內臟這幾個字的含義，她突然拼了命地向外吐口水，嘴裡大叫：「不要螞蟻，不要螞蟻……」
口水差一點濺到自己身上，婦人冷著臉退後好幾步：「捂住她的嘴，不准她吐出來。」
今天是大女兒的頭七，她的瑕兒的命眼前的傻女兒必須賠。
兩個丫環不忍心，用自己的手帕輕捂，可白玉嬌肚子已經開始疼了，瘋狂地晃著頭還一邊乾嘔，想把喝進去的藥水吐出來。
白玉嬌的嘴角已經有褐色的藥水溢出，瓷瓶的葯本身沒有多少，這會又被吐出了一些，婦人看著急，眼底的恨和毒辣毫不掩飾：「奶娘，快把她的嘴堵住，不能讓她吐出來。」
其中一個婆子急忙上前把自己手裡的帕子捏成一團塞進白玉嬌嘴裡，白玉嬌嗚嗚說不出話來，常年都獃滯的眼神此刻充滿乞求。
婦人面容扭曲：「白玉嬌，我要讓你痛苦的死去，否則如何對得起我那聰慧的瑕兒，如何對得起疼你愛你的瑕姐姐。」
白玉嬌用眼神求救，她不明白為什麼娘親從來不讓她靠近她，為什麼此刻的眼神這麼可怕，她用又委屈又痛苦，還有這一生都沒弄懂的迷惑目光看著生她的人。
可婦人完全不理會小女兒，她的視線落在了這傻子髒亂的身上，像受了刺激般瘋笑：「都怪你，都怪你……」
她的瑕兒如此的完美，若不是她，恐怕老爺在那兩房姨娘的房裡呆一輩子了，好不容易因著這個出色的女兒讓老爺高看了，可如今貴為輔政王妃的大女兒被痴傻的小女兒害死了，這讓她怎麼能不恨。
死的不僅是女兒，連著老爺在她這兒的心都死了，以後她這白府的當家主母如何有底氣立足。
想到這裡，婦人看著白玉嬌的眼神更加怨毒起來。
「林惠嫻，你要胡鬧到什麼時候？」一道中氣十足的老婦人聲音傳來，緊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最行進柴房的是一個中年大夫，他一個箭步衝到白玉嬌身邊，第一時間拉掉她嘴裡的帕子給她把脈。
一個深棕色儒裙的老婦人在婆子的攙扶下走進柴房，「林氏，她是你的親生女兒，就算她有天大的錯也不能由你來殺了她。」
聽到熟悉的聲音，白玉嬌目光落在老婦人身上，她看老婦人的眼神像看菩薩一樣，祖母，你來救我了啊！
五髒的痛疼和絕望在這一刻釋放了，白玉嬌想對祖母笑一笑，告訴祖母自己不疼，可她連張嘴都無法做到。
意識開始渙散，白玉嬌陷入黑暗，呼吸也陡然微弱，幾近停止。
「老夫人，五小姐只有一口氣了。」中年大夫把著脈，眼看著五小姐昏迷過去，脈象瞬間變弱，他著急地大吼一聲。
「快，快帶回福多院全力醫治。」中年大夫嘴裡的老夫人便是白玉嬌的祖母秦可心，而福多院則是她所住的院子，也是白玉嬌暫住的地方。
「死了大女兒還要弄死原本就痴傻的小女兒，你是要把嫡出這一脈絕了嗎？」老夫人丟下這麼一句，命人救下白玉嬌帶回福多院。
林氏惠嫻獃獃地站在原地，眼睜睜看著一群人帶著小女兒離開，她知道，她不該遷怒了小女兒，小女兒痴傻，明顯是被利用了，可是一想到自己生了三個子女熬了這麼多年，卻還是要敗給兩個低賤的妾氏，她不甘心。
唯一的驕傲大女兒白玉瑕被恥辱般的小女兒白玉嬌給殺了，多麼可笑，她的瑕兒那麼聰慧，才情容貌皆佳的她名滿京城，而且嫁入輔政王府成為輔政王妃，王妃在娘家被殺害，就算她不替大女兒報仇，輔政王爺也是也是要追究的，為了不連累白家，白玉嬌必須死。
想到這裡，林氏惠嫻終於回過神來追了上去，她是對的，她沒有錯，白玉嬌必須死。
……
白玉嬌被祖母帶回福多院時已經斷氣，林氏惠嫻喂的毒雖然被吐出了一些，可是它還是在五臟六腑起了作用，半盞茶的折騰，白玉嬌已經魂歸西天了。
把白玉嬌放在榻上，中年大夫來不及再次把脈，先把身上唯一的一顆祖傳的救命藥丸塞進白玉嬌的嘴裡，而此刻正是她剛斷氣不過一息，這藥丸居然被咽下去了。
再把脈，脈象以非常緩慢的速度恢復，中年大夫鬆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心中感嘆這祖上的救命葯真是好用，可惜用掉這一顆便只剩下一顆了。
五小姐需要靜養，他稟報過老夫人後便回自己的藥鋪熬藥，開藥到府里熬，老夫人不放心。
……
林氏惠嫻追上來什麼用都沒有，被老夫人讓人把她直接綁進了白家的祠堂。
白家祠堂內，老夫人端坐上位，林氏惠嫻不滿地跪在下方一臉悲傷，此刻她雙眼通紅地開始痛哭：「我的瑕兒，我的瑕兒……」
「林氏，這些年來，你身為白家主母，一直端莊有禮，我對你也很滿意，卻不想你對自己的親生骨肉如此狠毒，走了一個瑕兒，你還要讓嬌兒也跟著陪葬嗎？你怎麼這麼糊塗。」老夫人也是一臉不善質問。
「母親，我的瑕兒才貌俱佳，還是當今輔政王妃，如嬌花般的年齡還未盛開就被白玉嬌給毀了，她不去陪葬誰去，而且王妃娘娘在白府死了，輔政王爺追究起來，您準備讓整個白府為一個殺人兇手陪葬嗎？」林氏惠嫻眼底迸發的怨毒和恨看著讓人驚心。
「瑕兒是你的女兒，嬌兒難道不是你女兒嗎？做母親的親自殺死孩子，你不怕落人話柄。」老夫人看著兒媳婦的眼神，心中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