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七章 得意弟子
諸葛塵看著公主殿下,打了一個哈欠,仍舊是滿臉無所謂的表情。至少對他來說,這些事情確實不能算是事情,充其量只是茶餘飯後的「點綴」罷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萬一你也是拜天宗弟子,潛入皇宮的目的是與那些人裡應外合的話,我不是已經成為你們的囊中之物了嗎?」公主殿下難得的細細思考,懷疑白衣目的不純:「除非......你能夠給出證明。」
諸葛塵一攤手,乾脆利落的說道:「沒有證明,愛信不信。」
公主殿下冷哼一聲,顯然是沒有相信白衣言辭,但她還是開口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當然想留在皇宮當中。就算你真是拜天宗派來的,我也是這個想法。不過......你為什麼要露面幫我?在整個西幽,我實在不相信有人敢與那個宗門作對,這無異於是自尋死路。」
對於公主殿下而言,哪怕出生在皇室,對於拜天宗也只有深入骨子裡的畏懼。尤其是那位偽聖境界的劍修宗主,據說能夠一劍抹平整個皇室當中無數人的生機,更是讓她夜不敢啼。這些年來,她是親眼看著自己的皇兄如履薄冰,小心的「經營」著有關於皇室的一切的。至於她,在年少皇帝羽翼的庇護下,才得以繼續著自己的天真爛漫。
許多事情,她不是不敢去做,而是不敢去想。這樣的公主殿下,當然心累,只不過又能如何?
諸葛塵輕輕一笑,開口說道:「不是說了嗎,欠你一個小人情。如今既然能夠還上,當然最好。」
......
皇宮當中,年少皇帝坐在高處龍椅上,看著下方來勢洶洶的拜天宗眾人。
那個拜天宗財神爺吩咐人將厚禮放在皇宮外,與善雨步入皇宮當中,微微躬身,朗聲說道:「啟奏陛下,我與善雨今日前來,多有打擾,還請陛下恕罪。」
年少皇帝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輕輕搖頭說道:「不打緊的,你們兩人,有什麼事情,要來找朕?若是不是多麼重要的話,就與大臣們說好了。朕還有事情要做,許多要事沒有處理,就不在這裡陪著兩位了。」
「陛下留步。」善雨站起身來,上前一步,打量著大殿內的眾人。刻意停頓片刻,開口說道:「我對公主殿下傾慕已久,今日前來就是希望陛下能夠做主,將公主殿下許配給臣子。」
財神爺在一旁附和道:「陛下,善雨如今在拜天宗雖然算不上地位極高的人物,但勝在天資極高,如今的擔心,是需要時間便能夠一一解決。更何況我無比清楚,他對於公主殿下是何等傾慕,夜夜輾轉反側思念心中人。如今,都已經做了相思病了。懇請陛下能夠「高抬貴手」,讓兩位有情人終成眷屬!」
聽到這裡,年少皇帝只感覺一股無名業火在心中升騰。著兩位還真是半點不掩飾對於皇室的覬覦之心,沒有半點鋪墊,便要衝著公主殿下來。他本以為這件事起碼還能夠拖上一段時間,足夠他想出應對之法。沒想到如此急促,讓人防不勝防。
「這件事,朕也沒辦法決斷。還是得詢問一番皇妹的意見,若是她也不同意的話,就沒辦法了。」年少皇帝笑著說道:「你們也知道,朕那個皇妹誰的勸也不聽。她若是執意不嫁的話,說破天去也不能讓她回心轉意。」
「既然如此,那就不需要陛下擔心了,我們自有手段。」財神爺早就預料到會如此,因而大手一揮。只見宮外等候著的拜天宗來人四散開來,形成一張天羅地網向著皇宮深處掠去,要將公主殿下抓去。
而年少皇帝在震怒當中從龍椅上起身,開口說道:「這裡是皇宮,你們想做什麼?!真當朕是擺設,任由你們肆無忌憚不成?」
「不然呢?」善雨抬起頭來,笑看著勃然大怒的皇帝道:「對於我們拜天宗來說,你這個所謂的皇帝,本來就是可有可無。真要是惹怒了我,現在殺了你又能如何?之所以我不會這麼做,只是覺得處理起來頗為麻煩罷了。叫你一聲陛下,真當自己是整個西幽的九五至尊了?奉勸你一句,老老實實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這樣的話,這個皇帝才能當的久一些。」
說罷,善雨便大步向著宮外走去。這場「抓捕」,本就是由他主導,自然不能一直留在這裡。
年少皇帝死死盯著善雨離去的背影,縱然將豈有此理這四個字在嘴裡念叨了千百遍,但他仍舊想不出解決的辦法來。到最後,只能頹然的倒在龍椅上,雙目失神的看著前方,默默在心中希冀著皇妹不會落入他們的手中。
而那個財神爺卻並未離去,反而開口安慰,只是毫不掩飾自己的假惺惺:「善雨年少氣盛,還請陛下諒解。只不過您為何這麼排斥我們?公主殿下作為皇室的一員能與拜天宗未來地位極高的善雨聯姻,這對咱們雙方來說,都應該是一件好事才對。」
年少皇帝沒有言語,只是在心中默默說道:狗屁!
......
馬車上,諸葛塵擔當車夫駕馬向著宮中返回,而公主殿下則坐在馬車當中,憂心忡忡。要說她不擔心年少皇帝,自然是不可能的。只是她更不認為諸葛塵能夠幫助自己度過難關,只是為何相信了對方的說辭,連她自己都說不清楚。
「再快些,可以嗎?」公主殿下催促道。
「我的公主殿下啊,馬就能跑這麼快,你讓我怎麼再快一些?」諸葛塵有些難以忍受,開口抱怨道。這一路上單單是這一句話,他都聽見了不止一遍,更何況還有其它言語,猶如「催命符」一般,恨不得讓他以劍氣封住自己的耳朵:「都說了你想要更快些的話,可以借我劍氣。但你又說自己恐高,不然的話咱們早回去了。」
公主殿下嘆了一口氣,掀開帘子,看了一眼外面。
而就在這時,一道劍氣從天而降,落在寬闊大路上,攔下了馬車。善雨走在最前方,在他的身後則跟著眾多拜天宗弟子。
諸葛塵走下馬車,與公主殿下輕聲說道:「你就在裡面呆著,千萬別露頭。這些人交給我來解決就好,不必你擔心。」
而認出了善雨的公主殿下自然有些驚慌失措,她想要拉住諸葛塵不讓對方去送死:「別去啊,對方可是拜天宗的天命巔峰劍修。據說殺力更是遠超自身境界,你一個江湖遊俠,鬥不過他的。」
諸葛塵轉過身來,眯起眼睛,似乎有些失望。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及你的身份傷害你的。」公主殿下輕聲說道:「我只是不希望......你死在他手中而已。讓我下馬車,與他言語,應該還有別的辦法的。」
「什麼時開始,你覺得江湖遊俠,就一定不是出身正統的拜天宗的弟子?」諸葛塵開口說道,一拍腰間佩劍,整個人的氣勢隨之一變。不再是一切不在乎的樣子,一身劍氣縱橫,恍若一座巍峨高峰:「天命巔峰的劍修而已,又不是大臻道,不足為慮。」
諸葛塵這般說著,劍氣自大袖當中洶湧而出。化作一條青色蛟龍,自他腳下盤旋而起。
善雨站在人群最前方,無視白衣與那條蛟龍。畢竟在躋身真正的竹籃打水境界后,三千小世界周而復始運轉在他的身邊,將他的一身氣機盡數掩蓋。不論是誰,都差距不到。
這也就能夠理解,為何善雨並未將他放在眼中。區區車夫,在他這位拜天宗年輕俊傑的眼中,確實如同渣滓。至於那氣勢浩蕩的青龍,他只當是不入流的障眼法。自己隨意一劍,都能夠破開。
因此他繞過諸葛塵,準備走入馬車當中,只不過被白衣側開一步攔下。
善雨勾起嘴角一笑,開口威脅道:「身為奴才,守本分沒錯。可要是因此丟了性命,就是大錯特錯了,你說是不是?」
「身為宗門弟子,狂妄沒錯,可也得清楚對象是誰,不然就大錯特錯了,是不是?」諸葛塵模仿著善雨的口吻開口說道,同時輕輕活動著自己有些酸脹的肩膀。他其實並沒有想要出劍的念頭,畢竟以對方的境界還不配如此。怎麼說,也得是一位臻道劍修有此資格。
「你找死?!」善雨緊盯著諸葛塵,湊近一步,並了一個劍指抵在白衣的小腹位置。只要他一用力,便能夠洞穿對方的心肺。只是當他心意動時,卻發現自己竟然半點兒力氣也使不出。
「應該是你找死才對。」諸葛塵笑著回答道,而後輕輕一推,蛟龍也在咆哮間沒入善雨體內。只見這位被拜天宗寄予厚望的年輕劍修在地面不住翻滾,翻了個白眼,最終身死道消。
這還是諸葛塵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話以對方的天命巔峰說高不高說低不低的境界,想被他如何玩弄都只不過是隨手而為的一件事。
至於剩下的拜天宗弟子,自然是被他輕鬆解決。等到公主殿下下馬後,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緊盯白衣問道:「你究竟是誰,到底什麼境界?」
「諸葛塵,竹籃打水境界劍修。並非西幽人氏,單純的遠遊至此,路見不平拔劍相助罷了。而且我與拜天宗也有難解怨仇,先後殺了那位宗主的兒子以及一位坐鎮秘境的臻道劍修。想必那座宗門當中的很多人,都想抓我了抽魂點燈吧?」諸葛塵重新坐上馬車,伸手示意公主殿下快些進去,而後接著說道:「本來我是不想前來這麼深入西幽腹地的地方的,畢竟距離拜天城太近,真要被宗主發現,風險極高,很有可能丟掉自己的性命。不過我聽說苦海院主下山前來西幽,我就有恃無恐了。有這位聖人在,他偽聖境界的劍修能猖狂的起來?」
公主殿下消化著諸葛塵的言語,冷不防地問道:「你與苦海院主認識啊?」
「當然認識。」諸葛塵回答道:「怎麼說,我也是苦海書院的得意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