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植物精

第4章 植物精

這個碉堡有兩條出去的路,一個在石屋大門所正對著的前方,這個大門應該是沖南開。

劫匪是從小門進來的,小門附近有一隻熊,這對眾多劫匪而言都是危險,可是劫匪還是要走那條小路,說明劫匪不想繞到南門進來,別看整個碉堡內部的面積不大,可是要從外面繞的話,估計要花費不少時間。

該從哪個門逃走呢?

大門這裡有兩三個人時刻守衛著,而木門又是時刻關著的,眼見這木門雖然簡陋,但卻厚實異常,恐怕從這裡逃走是沒戲了。

那麼從北門逃走呢?丁廣昨天來到這碉堡就留意了北門,北門不大,估計還不足一米寬,隨便站個人就能堵住那個小缺口,這也是劫匪沒有在此做門的原因,因為不需要!

如果強行衝擊呢?這些劫匪個個都是練家子,自己這方三個人加起來都不是一個劫匪的對手,人家有武器,還有地利的優勢,己方三人要從北門缺口衝出去,無異於送菜。

更要命的是,就算衝出去了又怎麼樣,人家有馬,武裝到了牙齒,自己只有兩條腿,而且早就餓得頭暈眼花了,可以想象這幾乎不可能成功的。

這些劫匪看起來粗俗野蠻,其實早就考慮到了各種突髮狀況,不得不說,就劫匪這個職業而言,他們算是素質相當高的,是劫匪中比較有前途的。

再看看四周的木屋,丁廣只能看到碉堡前半部分,木屋的數量是12個,加入後半部分也一樣的話,那麼總共是24個木屋,除去他們三個分別住了三間房,以及放藥材和其他雜物,那麼這裡的土匪至少有15個到18個左右。

只是平時看不到這些劫匪,不知道是出去了還是躲在木屋裡。昨天抓他們三個的那5個劫匪,丁廣今天就沒有看到任何一個。

這些劫匪白天深居簡出,估計都是在深夜活動,不然的話,耿憨每天搬運的藥材從哪裡來的?

丁廣想,從外面搬運藥材進來,肯定是在他睡覺以後,昨天因為太累,所以睡得太沉,沒有聽到任何響動。

對了,耿憨說昨天晚上喂馬了,說明這些土匪搬運藥材用到了馬,這麼說來,自己還是第一個睡覺休息的人,耿憨在喂馬的時候碰到了吳華,兩人著實聊了一會,看來這個時候劫匪對耿憨和吳華看得不怎麼緊。

不過要一次性解決這麼多劫匪,憑他們三個那是天方夜譚。似乎所有的辦法都被否決了,丁廣一時急得滿頭大汗。

就在這時,他回頭瞥見了石屋裡的那個地火坑,心中一動,也許可以從這裡入手。

但是這樣一來有一個人必須拿下,丁廣抬頭看向張藥師所在的二樓,心中「嘿嘿」一笑,如果有他配合,那這個事情就好辦了不少,至於能否逃出生天,那就得看運氣了。

於是丁廣坐在石屋外,背對著大門,仔細思考每個細節,良久后,他長出一口氣,計劃基本已經定好。

目前只有兩個困難必須要解決,第一個是張藥師,至於第二個嘛,就只能看看耿憨和吳華那邊是否有辦法了,畢竟自己並不掌握石屋背面的信息,這些信息吳華和耿憨肯定比自己了解。

計議已定,他回頭一看,見耿憨正好拉來一車草藥,丁廣心中一驚,原來自己花了這麼長時間想這個辦法。

丁廣對耿憨一使眼色,耿憨不動聲色的繞到板車後面,丁廣迅速在耿憨耳邊嘀咕了幾句,耿憨聽完,雙目圓睜,一臉的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壓低喉嚨對丁廣說:「你瘋啦!」

丁廣知道時間不多,只得說:「那你自己想個辦法。」耿憨嘆口氣,看了看丁廣,微微點頭,算是答應了。

丁廣本來還想問耿憨是否能弄到點吃的,但是看他蒼白的臉色,估計也是餓著的,耿憨本來就是濃眉大眼,餓了幾天後顯得眉更濃眼更大了,已經有點非洲難民小孩的感覺了。

丁廣深深的看了一眼石屋二樓,心知計劃已經開始了,就得從張藥師這裡下手了。

抱著藥材上樓,把藥材堆放好以後,丁廣對著張藥師的背影又是躬身一拜,說道:「請問張哥,你這裡有吃的嗎?我實在餓得受不了了。」

張藥師沒有回頭,只是微微搖了搖頭。

丁廣見狀,頹廢的癱倒在地,一臉絕望,這麼坐了會,突然雙手抱頭哽咽起來,透過手臂的縫隙見張藥師回了下頭,他心想「看來有戲!」忍不住嘴角一斜,差點笑出來。

只見丁廣用雙手在頭上使勁抓了幾把,弄得蓬頭垢面,再抬起頭時,兩隻眼睛已經泛紅,這是丁廣在樓下時使勁揉眼造成的,這麼雙眼睛,配合著絕望的表情,就好像臨行前的犯人。

他沙啞著喉嚨,輕輕問道:「張哥,我是不是很快就會死了?」

這句話既像是詢問張藥師,又像是喃喃自語。張藥師微微嘆了口氣,但仍是一語不發。

丁廣心中卻笑開了花,看來自己的判斷大致準確。

他突然直起身來,向張藥師急切的問道:「張哥,你能救我對不對,你一定可以救我對不對?」丁廣這齣戲早就在心中模擬了數次,參考了他所看過的所有電視劇,演下來竟然沒有半點破綻。

張天師再次搖了搖頭,沉吟了一會,說道:「我救不了你!」

丁廣聞言,一臉大驚失色的樣子,後退兩步,再次癱坐在地上,一邊搖頭一邊自語:「不會的,不會的,這都不是真的,你騙我的對不對,你一定是在騙我…….」

丁廣在心中把那幫垃圾演員罵了個狗血淋頭,誰在這個時候會說這些!

興許是丁廣演得太浮誇,張藥師首次轉了身,卻是下的逐客令:「你到樓下去吧!」

丁廣心中一突,暗叫不好,自己的話都還沒說完呢,但這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他死死盯著張藥師的眼睛說:「張哥,我會被殺死,你難道就是安全的嗎?」

張藥師聽到這番話,眼睛微微一睜,精光大盛,一改之前的頹廢模樣,隨後眼睛卻又慢慢低垂下來,身上剛剛升起的氣勢逐漸消失,他坐回大鍋前,說道:「你不用激我,你會死,我卻不會,我知道。」

丁廣一聽這話反而安心了,原因就在於張藥師在後面補了一句「我知道」,這句話恰恰暴露了他不確定的心態。看來可以乘機再添把火了。

「我會死是因為這鍋東西,張哥你會死也是因為這鍋東西,難道這鍋東西沒有煉完的一天嗎?」丁廣說罷也不看張藥師,徑直下樓了。

「他一定會叫住我的,電視劇都這麼演的。」丁廣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昂首闊步,把樓梯踏得山響。

漸漸的,丁廣臉上的笑容凝結了,自己都已經走到樓下了,怎麼這張藥師還是沒反應?哦,對了,他還得考慮一下,這叫戲劇的張力,同時也是跟我談判的籌碼,嘿嘿,跟你老子我玩兒這一套,你還嫩點!

再過了一會,丁廣有些綳不住了,偷偷往樓上瞟了幾次了,這個狗東西怎麼還沒動靜?

這一等就是幾個小時,天都黑了,丁廣沒法淡定了,該說的都說了,該做的都做了,難不成要老子跑上去抱住他大腿,喊一些「來世做牛做馬報答他」的話?萬一他要我以身相許呢?

正彷徨著,又見耿憨拉車過來了,丁廣見到耿憨蹣跚而來的樣子,突然心生一計,乾脆給樓上這個狗東西來個激烈點的!

丁廣示意耿憨靠近點,飛速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耿憨又是雙眼圓睜,一臉的不可思議,壓低聲音說道:「我跟吳華?你瘋啦!」

丁廣心想「你就不能換個表情換個說法嗎」,口中卻說:「少廢話,照我說的做!」耿憨無奈,搖搖頭走了。

丁廣把草藥搬上樓,見張藥師還是那副死狗模樣,坐在鍋前垂頭喪氣的樣子,丁廣也懶得跟他演戲了,當下「哼哼」兩聲冷笑,啐了一口,轉身下樓,氣焰顯得比劫匪還囂張。

不多久,煉藥結束,一個劫匪把丁廣領到昨天住的木屋裡,丁廣坐在黑暗中思忖今天的計劃,又再次在腦中過了一遍,覺得問題應該不大,就看耿憨和吳華那邊的配合了。

這時,聽到屋外有動靜,有馬蹄的聲音,以及車輪轉動的聲音,除此之外,居然沒有任何人發出任何聲音,看來這伙劫匪確實是在晚上運送物資。

難得的是竟然次序井然,沒有絲毫慌亂,自己的對手是這樣的高素質壞人,能否逃出去,實在是要看天意了。

丁廣嘆口氣,想起明天就要上班了,自己這會還坐在劫匪窩裡,說出去公司領導們能信嗎?這月的工資獎金還能剩多少?

一夜無夢,早上被叫起領到石屋,還是沒有早飯,丁廣只覺得腳底走路都發虛,三天了,三天就灌了一肚子涼水!今天還得從這個碉堡里逃出去,丁廣自己想想都覺得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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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仙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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