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慕言禁不住他們渴望的小眼神,臉上有點扭曲:「行了行了,你們也別這麼看著我,不可能的,這又不是上戰場,你們以為可以?!再加上這可是精神空間,要是一個不小心就成傻子了。」
林老爺子蠢蠢欲動的心頓時就歇了下來,開玩笑,我想要是想要試試,但沒說要當上自家媳婦兒啊!
「陛下……」蘇拾雨走向前來,行了一個大禮。
慕言皺著眉,他平時的脾氣倒也算好,也沒有像小說描寫的那樣,帝王一怒,伏.屍.萬.里,剛剛也不知道是為何她的怒氣值一下飆到最高,小小的事情都能火上澆油。
「你沒事吧?剛剛是我衝動了些。」慕言用手指了指他的方向,一道細細的精神力就傳送到她的身上,很溫暖很舒服,在精神空間里,精神力一向是讓人感覺到舒服的東西,蘇拾雨感覺到剛剛的傷都在快速癒合,不止有她感覺到了,離她近一些的人都能感覺到一種很溫暖的氣息。
「多謝陛下關心,其實……我有重要的事情找您。」蘇拾雨十分焦急地想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慕言,她剛剛意識被忽如其來的轉移空間弄蒙了,都忘了自己要說什麼,現在才想起來。
慕言起身,鞋子落在地上的時候,還發出一聲脆響,微微整理了一下袖口:「什麼事情?」
蘇拾雨猶豫的看向周邊的人,似乎有些覺得不適合,慕言挑了挑眉:「沒事,都是自己人,說吧。」
儘管自己心裡覺得這不行,但是金口玉言一出不服從也得服從:「是,我在,慕家的附近看見了夜玄蝶,儘管與普通黑蝶沒有什麼差異,但是我還是看出來了,這蝴蝶是有主的。」
「什麼!」慕言微瞪雙眼,有些不敢置疑。
旁邊人一頭霧水,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祁雙倒是滿臉的若有所思:「有主的夜玄蝶……有意思。」
慕言擰著眉頭看向她:「你這話什麼意思?在我面前何必神神叨叨。」
祁雙有些無奈道:「陛下不懂這些,倒也不奇怪,這些七七八八的雜書,無論是太后還是我父親,想必也不會讓您看的……」
「說重點。」祁雙的話實在是讓慕言找不到什麼共同點,他只想知道重點是什麼。
祁雙微微嘆了口氣:「陛下,何必如此著急?聽我說,夜玄蝶,一種靠主人精神力才能活下去的蝴蝶,必須要吸納主人的精神力,才能夠傳達信息,而精神力波動小,又既不容易被發現,所以怎麼來說他也是監視別人的不二之選,就是因為,主人必須要在他們能忍受的一定距離內,否則離開一步,此蝴蝶必死,但是等級越高,忍的距離也就越遠,你能說說它大概的特徵嗎,我大致判斷一下。」
蘇拾雨看了一眼慕言,見她肯定的點了點頭,便苦想起來:「當時我也沒有太在意,只是認出來現在的話,只知道它的顏色與初級不同,原本為藍色的地方變成紫色,翅膀也和黑色不一樣………具體不一樣,大概他是五彩斑斕的黑?!」越說她自己都覺得有些扯。
祁雙想了一下肯定地說道:「頂級,這必然是頂級夜玄蝶,黑帶瀾珊,尾端瑞紫,蝶翼清透。」
「………」慕言有些沉默,他來到這顆星球那麼久,也沒和任何人說過他的身份。
祁雙大概的算了算地理位置,有些苦惱的重新算了算:「這怎麼可能……」
「?」林老爺子問道:「怎麼了?」
其他人也投以好奇的目光。
「我反覆的算了算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我算出的位置,就是慕家。」祁雙很苦惱。
「什麼!」這下可不止慕言,慕家人連帶著林老爺子都十分的詫異。
這可不是小事兒,整天活在被別人監視的生活里,想想就膈應的慌,而且自己還不知道,這就實在是有些細思密恐。
「莫非我們慕家出了內賊!?」慕老爺子有些驚疑不定的開口。
慕雪蝶顯然十分不贊同:「在我們家服侍的都是一些老人,都幾代了,怎麼說,是狐狸也該露出尾巴來了,可是我到現在都沒覺得哪裡不對勁。」
慕老爺子也只是隨口說了句,也沒認真,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自己女兒的這句話。
「那…如果是最近來的呢?」一直充當空氣的君則清平淡的開口,似乎不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麼令人害怕。
慕言一臉不贊同的開口:「怎麼可能?」
林辰倒是若有所思:「阿言,你忘了嗎?修雅…她就是慕家近幾年來唯一除了你們來的最勤的人。」
慕言滿臉不相信:「阿辰,你為什麼會這麼想?修雅她現在找到了自己的父母,而且她還救過我,他住那麼偏僻的地方,又怎會知道我的身份,不帶任何想法,只為了救我而已,可以看出本性善良。」
林辰默了默,不再說話。
祁雙聽他們講,立刻不贊同:「陛下,不是我瞎.說,聽阿辰這麼講,我倒是覺得她反倒是最可疑的那一個。」
慕言微微撇了她一眼:「你有什麼證據嗎?沒有證據我是不會相信的,救命之恩當湧泉相報,這個道理你們懂吧?我也不是那麼無情的人,我當初就承諾過,慕家,會把她當做大小姐一般來寵愛,過了20多年他才回到自己父母身邊,不適應也是很正常的,所以經常來慕家我覺得沒有什麼問題,除非有什麼可以讓我一下就相信的證據。」
林辰咬了咬唇。
他當然沒證據,也不過是說說而已,畢竟他的第六感告訴他,修雅,絕對不是不帶一絲目的的。
「好,那陛下告訴我,您是何故受傷?她又為什麼救你?」祁雙十分冷靜。
「飛.機.失.事。」慕言不帶一絲感情波動的吐出四個字,帶一些漠不關心的感覺,好像這些事並不是發生在他身上一樣,是在別人身上發生的,他只是一個看戲的人。
「且不說他一個農家女為什麼無緣無故的出現在那裡,飛.機.失.事.,您沒事,想必是湯圓護住了你,那為什麼她沒事?就算她是在好一會兒才來的,可是陛下您真的認為是過了很久嗎?」祁雙十分認真的看著他。
慕言微微抿了抿唇,倒是回憶起了不少細節。
好像他聽見了模糊的聲音……
十分模糊。
再加上時間……
還有養傷的時候時不時就昏迷過去。
…………
想到這些,他頓時有些不太相信自己之前的那些想法,如果這些都是真的,那修雅接近他,到底抱著什麼目的?
他實在是非常不解。
他們互不相識,如果是為了錢還好說,那他現在已經得到了一個家族的繼承權,而且不是一個小家族,那不是為了錢,那就更加說不通了。
難不成還是因為自己長得好嗎?
雖然他長得好看,平時也喜歡臭屁一下,但是他自己心裡明白,如果是他遇到了,無論再好看,他也不會去救,傻子都看得出來不簡單好嗎?何必眼巴巴的過去送人頭。
見慕言的臉越來越百思不得其解,知道懷疑的種子已經埋下,祁雙暗暗鬆了一口氣。
「說到她的話…」林辰似乎想到了什麼欲言又止。
慕言忽的抬起頭來問道:「她什麼!還有什麼事嗎?」
林辰頓時被嚇了一大跳,似乎不明白為什麼能引起那麼大的情緒波動:「我只是覺得,君厭離和修雅好像認識,但有可能也是我想錯了。」
慕言直盯著他:「他們為什麼認識?怎麼看出來的?!」
林辰似乎有些猶豫著說道:「從我們與君厭離認識那麼久來,只要你們兩出去,修雅突然就會開始高度注意我,似乎在擔心我會出去搗亂。」
慕言微微凝眉,這麼多消息在他腦海里簡直是一團亂麻,唯一算出來的幾條卻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無論說什麼都說不通啊。
自己也沒有什麼值得他們垂涎的東西。
對了!夜玄蝶!那不是那顆星球才有的東西嗎?!
………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眸光暗了暗,看不出什麼情緒。
「將離……」咬牙切齒的吐出兩個字。
林辰離的他近一些,透著她垂下的髮絲,看著他微微吐出兩個字可以聽得出來,是一個人的名字:「什麼?」
慕言按著一張眸子,臉上陰測測的,聽到他問也只是淡淡地答了一句:「沒什麼,不要緊。」
…………
他想起了很多年以前。
在他還只是一個儲君的時候,將離的母妃死了,他看得出來自己的妹妹真的很難過,卻又拉不下臉來去安慰她。
只能在她睡著以後輕輕的替她掖了掖被子,為她唱歌,即使是表妹,他也很喜歡,因為她覺得她們都是同一類的人,被父母拋棄的人。
雖說她還有個父親,但是……她分明的看到,在棺木緩緩蓋上的時候,在所有人要麼失聲痛哭,要麼掩面而泣的時候,她的父親,他的好叔叔…
卻難掩眼中的笑意……
好像不是妻子去世,而是大婚之日。
除了慕言,其他人都沒有發現,他們只顧著悲傷,為皇室最後一任王妃而感到痛苦。
大媳婦慘遭流放,原因是他殺害剛剛出世的太子…死不足惜。
二媳婦,以及當時的皇帝,攜手消失,留下第二任太子…他們剛剛出世的孩子————慕言。
三媳婦,本是將門之後,卻因為生了公主,整個身體都垮了,落下了病根沒過幾年就已經撒手人寰。
……
慕言想到這裡眸光一深。
他可是記著呢。
當初惦記著他屁股底下的位置,惦記的最狠的可不就是這個好叔叔,痛下殺手,倒是顛覆了他的想法,平時看起來無欲無求,卻是個偽君子。
所以在他成功的得到了那個尊貴的位置后,便流放了……貶為庶民,由於他的女兒,倒也得了個落身的地方,因為皇室的規定,即使他的女兒沒有參與任何一件事,依舊受到了處罰,連著她的父親一起,得到了一顆低的的星球,這就是她從小到大唯一能得到的東西,本來身為公主無盡的隆寵,那肯定是少不得的。
要怪也只能怪……
天公不作美。
不能讓他父親打消王位的念頭,也不能讓他真正的成為王位的繼承人。
一身榮寵,一夜消失。
若是別人,其中的落差感那麼大,從雲端墜落到地獄不過剎那間。
痴傻瘋魔都有可能,可是她一個都沒有,只是冷靜的不像個人的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坐上了簡陋的車,來到了那塊荒蕪的星球。
成者為王,敗者為魁。
肉弱強食,恆古不變的道理。
即使自己心中多可惜,規矩始終是規矩,老祖宗留下的規矩不能忘…
而慕言,不落井下石,就是他十分的仁慈了。
…………
「阿言???」林辰叫了一聲旁邊陷入自己思緒的人。
慕言很快就從自己的回憶里抽出來:「我沒事,不過這種事情還是不要先妄下定論,有了確實的證據。直接砍蛇七寸,我是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
他比誰都還要清楚肉弱強食的道理。
「陛下這麼說,吾便放心不少,還請此後,陛下切勿放下警惕,百密一疏可不是說著玩玩的…還望陛下謹記。」祁雙淡然的笑了笑。
慕言微微頷首,算是知道了,他現在沒有弄明白很多事情,有很多事情都需要他一個一個的查,再把它們串到一起得到一個完美的解釋,他垂下眸子,暗自握拳。
他一定……
一定要一個解釋………
看著自己這副打扮,似乎又想到了些什麼:「我們該出去了,在別人的精神世界待久了可不好。」
林老爺子一看,這可不是,祁雙的都白了,剛剛還紅潤潤的雙唇也變得蒼白起來。
「多謝陛下關心,臣感激不盡。」祁雙微微笑道,還有一些病美人的感覺,實在惹人心疼。
只不過是一瞬間,對誰他們又恢復到了之前的動作與場景。
似乎沒有去過什麼奇怪的地方,也沒有知道什麼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