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冊立太子

秦王嬴異人為了顧及秦國臉面，秘密圈禁昌文君羋靈，同時借口遷怒羋靈之女王后楚姬，長期幽禁王后楚姬。沒過多久，王后楚姬就憂鬱病逝。而楚姬所生的王子成蛟更加受到秦王嬴異人的厭惡，越發不受秦王嬴異人的待見。

昌平君羋啟雖然因為兄長昌文君羋靈的緣故受到冷落，但是畢竟曾經做過秦國國相，又受到華陽太后庇佑，所以接替兄長成為羋姓外戚的領軍人物。對於呂不韋，昌平君羋啟自然恨之入骨，但是奈何敵強我弱，只能暗自隱忍不發。

而就是在這一年，在秦相呂不韋的支持下，秦王嬴異人終於決心冊立十三歲的王長子嬴政為秦國太子。

秦國王宮宜春宮，剛當上太子的嬴政十分興奮，急於和母親分享喜悅。但是同時太子嬴政的內心也有一絲小失落和不甘心，憑什麼自己的母親不能當上大秦王后？

趙姬夫人穿的是普通的淡藍色裙裝，但難掩天生麗質，超塵脫俗的氣質，宛若空谷幽蘭，柔媚恬靜中帶有媚惑人心的成熟韻味，別說男人了，就是女人也不免怦然心動。

「娘親，雖然兒子成為秦國太子，可惜未能讓你成為王后，兒子無能。」秦國新任太子嬴政正襟危坐，鄭重向趙姬夫人致歉。

「吾兒不要自責，母親出身歌女，身份尷尬，能有今天的地位已經心滿意足。再說作為一個母親，看著你長大成才，才是我最大的幸福。其他的功名利祿，我早已看破。」趙姬夫人反覆歷經辛酸繁華，確實心境平和了許多。

「母親放心，等到我繼位，就不會有人膽敢出言反對了。到那時，我一定要讓母親成為秦國最尊貴的女人。」秦國太子嬴政無比自信地說道。

在冊封太子大禮上，看著高唱秦軍軍歌的大軍，秦國新任太子嬴政激動不已。作為太子伴讀的蒙恬蒙毅則感慨萬千。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於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秦軍歌聲如潮，鬥志昂揚，行動迅速，整齊劃一。當他們靜止不動時，就像靜止的刀山劍海一般。

兵聖孫武的《孫子兵法》裡面就有一句很經典的話：故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動如山，難知如陰，動如雷霆。它的意思是軍隊的行動要反應迅速，猶如疾風掠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戰勝敵方；當軍隊緩慢行軍時，猶如靜止的森林，肅穆、嚴整，不驚動敵人，不打草驚蛇；當進攻敵人時，要如同燎原的烈火，以銳不可當的攻勢結束戰鬥，取得完全的勝利；當軍隊駐守時，要如同山嶽一樣，嚴陣以待，隨時做好投入戰鬥的準備；當軍隊隱蔽時，要像陰雲遮天不見日月星辰一樣；當軍隊行動起來，猶如雷霆萬鈞，勇猛迅捷，使敵無從退避。

而此刻的秦軍就剛剛讓少年蒙毅體會到了這一點。

「虎狼之師，果然名不虛傳。秦國真是一個建立在戰爭基礎上的國家啊。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血不流干，死不休戰！」少年蒙毅心中更加堅信：要不了多久，秦軍會踏平東方六國。

「赳赳老秦，共赴國難？血不流干，死不休戰？」太子嬴政吃驚地問道，「這話從何說起？怎麼如此悲壯！我秦軍攻無不克、戰無不勝，氣勢如虹，哪裡有半分不利局面？」

「我也是有感而發，胡亂說話而已。」自然知道秦國如今的局勢一片大好，不再像以前一樣動蕩不安了，連忙轉移話題。

太子嬴政要提前做好準備，自然沒有在意，而隨禮儀官員前去排練了。

恰巧秦相呂不韋走了過來，少年蒙毅自然提前行禮致敬，還不忘了吹捧幾句話。

「想不到秦相不僅僅是一個出色的相國，也是一個能帶兵的統帥。」已經成為秦國太子伴讀的少年蒙毅大聲讚歎道，當然他的本意自然是想吹捧秦相呂不韋。

「小子倒也有些見識，你們兄弟二人平時要盡心侍奉太子，日後少不了你們蒙家的好處。」秦相呂不韋親自把王長子嬴政推上太子寶座，自然志得意滿。

「小子遵命。」少年蒙毅自然表現的唯唯諾諾，「太子最近唱唱提起要學習劍術兵法，小子想請相國相國大人做主。」

「太子有血性，自然也是好事。不過目前而言，太子還是要文武兼備才行。所以太子一定要先靜心學習法家學問才行。」秦相呂不韋撫摸鬍鬚，深思了一會，然後才說道，「老夫有一位門客李斯，精通法家學問，可以時常開導太子。你幫我先試探一下太子的想法，如何？」

「李斯？法家李斯？」少年蒙毅竊喜不已，後世的人沒有誰不知道李斯的大名。「相國但有吩咐，小子莫敢不從。」

秦國太子寢宮。

「呂相國意欲何為？」秦國太子嬴政雖然只有十三歲，但是心思已經很深沉了。「蒙毅，你不會已經倒向呂相國了？」

「太子明鑒。太子是日後的秦王，您的大腿可比呂相國更粗。再說也只有您才能完成一統六國的大業。微臣當然對您忠心不二。」少年蒙毅絲毫不迴避秦國太子嬴政的銳利目光，坦坦蕩蕩地回答道。

「既然如此，依你看，本太子應該如何回復呂相國呢？」秦國太子嬴政依然眼神死死地盯著的雙眼，顯然想從中看出的真心實意。

「這就要看太子殿下是想當永遠的太子，還是不久的秦王呢？」少拿蒙毅毫無顧忌地回答道，他的雙目清澈見底。

「永遠的太子，還是不久的秦王？」秦國太子嬴政默默思考了一會，「有意思，這個還是由呂相國做主吧。」

「太子高瞻遠矚。不過依靠呂相國登上頂峰是必然的，但是太子殿下還是要有自己的勢力。所謂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太子殿下還是應該早做準備。」少年蒙毅立刻逢迎地稱讚道。

「依你看，本太子該如何培養自己的勢力呢？」秦國太子嬴政似乎很滿意少年蒙毅的奉承。

「兩手準備。明面上依靠太子的封地豢養門客，不管什麼學說門派，多多益善。暗地裡，必須有一批敢死之士為太子辦事。」少年蒙毅絲毫不避嫌地建議道。

「明面上的事情交給蒙恬，暗地裡的事情自然交給你了。不過如果出現什麼意外，本太子可不負責搭救你。你敢接這樣的任務嗎？」秦國太子嬴政鄭重地交代道。

「微臣遵命。」少年蒙毅早就想要擁有自己的力量去偵查屠龍王的下落。

秦國太子嬴政的封地就在雍城。

雍城是秦國故都，歷代秦王繼位大典舉行的地方。

「黑衣衛」就是少年蒙毅和太子嬴政商議的情報機構名稱。「黑衣衛」分為內衛、中衛、外衛三大類，組成人員全部從太子封地內重金招攬。內衛負責保護太子嬴政以及重要親信的人員，忠誠度高的人員優先。中衛負責刺探秦國大小權貴實力的情報，能言善辯者優先。外衛負責敵國軍政情報的收集，頭腦靈活者優先。

當然目前少年蒙毅只能先依靠家族勢力奠定一些基礎，至於如何發展壯大，就看太子嬴政能夠從秦王嬴異人的愛護中爭取多少了。

「我真傻，好好的資源放著不用，居然想自己零點起步？」少年蒙毅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竟然忘了天機閣的存在了。

春秋戰國幾百年的亂世，姦細間諜層出不窮，甚至王公貴族的子女都會一些刺探情報、開鎖行竊、偷聽暗殺的手段。其中也出現過幾個輝煌一時的情報組織，比如「秦風」「楚雨」「晉騎」「齊鵬」等。

如今風頭正盛的就是天機閣。天機閣的消息五花八門，價格也隨著消息的難易程度提高。當然顧客也可以提出具體情報的收集任務，根據消息的可取性定價，傳聞曾經有過一條情報可抵萬金的記錄。

少年蒙毅冥思苦想如何獲取天機閣幫助，突然靈機一動，「天機閣救助嬴政的動機就是政治投資，只是他們恐怕也未曾想好獲得怎樣的收益吧？」

急急匆匆回到蒙家，少年蒙毅立刻求見自己的祖父蒙驁。

「祖父，現在局勢已經很明朗了，我們蒙家怎能置深度外呢？」少年蒙毅急不可耐地問道。

「你這麼看好嬴政？」蒙驁將軍一臉平靜問道，彷彿外面的風風雨雨與自己無關。

「我看好的是我們蒙家的實力，再加上其他軍功新貴的幫忙，一定能幫助嬴政登上王位。」少年蒙毅一反往常，直接以利益說服祖父。

「可是嬴政登上王位，獲益最大的定是秦相呂不韋，我們蒙家能夠得到什麼呢？」蒙驁將軍反問道，依舊不慌不忙地品著香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