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孽緣起 第二章:誤占命格運數亂

第一卷:孽緣起 第二章:誤占命格運數亂

梵知抬手,小小的花兒被攬近眼前。

「你啊你,跟來作甚。」

若是不管,這小花兒定會被靈氣燒的連灰都不剩,梵知無奈搖搖頭。

緩緩閉上眼,將花兒放上自己眉心,一股金色的光流遊走在兩人之間,光芒閃過,原本小小的花兒變成了個少女。

淡白梨花面,玉肌伴清風。

梵知寬大的袖袍將少女身軀完美遮擋,她還暈著,趴在梵知胸膛。

且以神仙福澤護你,修成人身入了凡,你就要做一世普通人,能不能回來就看你自己造化。

瑾涯站在往生台旁等候,確認看不見梵知的身影,才抬腳跳下。

玉茗山莊。

約莫四十的中年男人手握長劍,光影閃過,老道士身旁的木桌被劈成兩半。

老道士嚇的腿軟,握著山羊須的手不聽發抖,口裡含糊不清道:「老道我給人算卦這麼多年,不可能錯的…錯的,夫人肚子里就是個男孩。」

不說話還好,一說話中年男人更氣,一雙劍眉緊緊擰在一起,話里氣憤:「那就是個姑娘!」

玉茗莊主老來得子,花重金請來江湖上的神算做法,天時地利人和,這個時辰就該是個男兒!

心中一口氣咽不下,又高高舉起長劍,欲斬了那道士。

劍還沒落下,道士反而往一旁柱子撞去,沒死,頭破血流。

「晦氣。」男人擺擺手示意下人把暈過去的道士抬出去。

房內嬰孩啼哭不止,男人心中無比煩躁,手中長劍一丟,在地上發出不小的聲響。

玉茗夫人這一胎難產,傷了身子根本,無法在生育,難不成玉茗山莊的今後真要靠一個小姑娘來撐著嗎…

一頭悲一頭喜。

瀚海夫人與玉茗夫人是同天生產,得了男孩,家業後繼有人,瀚海莊主是連宴請的帖子都準備好了。

懸海掌門親臨賜名,喚:瑾涯。

玉茗莊主瞧見那請帖紅紙黑字寫著男孩,又是氣不打一處來,匆匆走近屋,一把搶過尚且虛弱的玉夫人懷裡嬰兒,舉高就要砸下。

「不可!」

玉茗夫人此刻也不顧自己狀況,身子一歪跌在地上,堪堪接住哪掉下的嬰兒。

愛憐的摟進懷裡撫著她的腦袋。

「不爭氣的肚子!」男人看他這模樣,只覺得十分噁心,抬腳就在她肚子上狠踹一腳,半分力道沒留。

玉茗夫人疼的眉頭直皺,又不敢表現的太明顯,生怕路聞看她模樣又是一頓打。

等著男人走後,女子顫抖的手將懷中嬰兒摟緊:「月兒,你可一定要給娘親爭口氣啊。」

十五年後。

「滾,晦氣東西。」一團黑球從高高的台階滾下,當真是黑的,頭髮和著泥結了黃塊,淡色的粗布衫已經成了深色,臉上也烏漆麻黑不知抹了什麼。

幾個小二從店門口衝出來,一把搶了他手裡的糖糕渣丟在地上,其他幾位抬腳就踹,小小的身子縮做一團,任他們踢來踢去。

過路人沒有一個為他停留,生怕沾染了店家的怒火。

小二解了氣,十分謙惡的提起少年後領往大路中間丟去,一輛馬車行駛而來,看裝潢,是個富貴人家。

趕馬的看見少年也不拉住馬車,揮動手中馬鞭加速疾馳而去。

眼看要碾過少年五指,一道白色的身影從人群里衝出來,護著少年滾到路邊,少年身上的污泥髒了姑娘的白衣。

他滿臉是血,費力的睜開眼,目光所見也是一片血紅,眼眸微微往上看去,是姑娘驚慌的臉。

她的嘴一張一合,少年聽不見說了什麼,腦子一沉又昏過去。

醒時已經在屋子裡了,四周牆壁的精美花紋他只在一些有錢人家窗外見過,腦子迷迷糊糊想起那個救他的姑娘,還有她身上淡淡的山茶香,撲住自己時縈繞鼻間。

手腳大開被布條綁在床四角,一點動彈不得,又落入什麼人家手裡了,,,

梵知滿腦子都是怎麼掙開布條,連屋外來人都沒發現。

瀲月端著熱水走進屋,十分淡定的坐在床邊,水盆往床邊凳子上一放就去摸他額頭。

「你別動。」

擰乾布帕就往梵知臉上擦去,剛才他一折騰,身上處理過的傷口又裂開了,血浸了衣衫,又得喊人換。

「你可消停會,一身那麼多傷,草藥很貴的。」又擦了一輪梵知的臉才徹底乾淨,面容白皙,鼻子挺翹,是個很清秀的少年郎。

這人好像不會說話?瀲月試探性的戳戳他臉:「你會說話嗎?」

梵知毫無情緒的眸子死死盯著她,突然張口,咬上瀲月的手指。

「你作甚?!」他死咬著不鬆口,瀲月無法,只能又將他打暈,這次連嘴都堵上。

沒醒一次,梵知就拚命掙扎,瀲月只能再將人打暈,如此反覆三天,梵知白皙的脖頸已經趴了一道青痕,再打下去怕是腦袋都要掉了。

瀲月拍著梵知的胸口,好聲道:「你看啊,掙扎也沒用,乖點還能少受些疼,這三天我也沒虧待你啊。」

梵知還是睜著黑眸看她,瀲月早就習慣了,自顧自的說著。

「你聽話點,我給你解開怎麼樣?」

梵知點點頭。

得到回應瀲月馬上伸手想去拔他嘴裡的布條,手伸一半又收回來,拿起桌上的乾淨筷子去夾。

這崽子咬人是真的疼,誰曉得他真聽話假聽話。

鬆了繩索,梵知坐起身活動了下手腕,然後轉頭盯著瀲月。

「看我作甚。」瀲月被他看的犯慫,手中掩飾緊張的杯子都有些端不穩。

梵知爬下床,四肢有一道不淺的紅痕。

面無表情,眼眸深邃。

莫不是要報復?!

瀲月心裡一個激靈,放下茶杯站到桌子後方:「你過來我砍人了!」

寶劍就靠在門后,這人要是敢亂動她馬上就砍,真的。

梵知無視她的威脅,自顧自往前走。

瀲月被逼無奈,跑到門后一把抽出寶劍,光滑的劍身反射出姑娘精緻的小臉。

梵知根本不懼怕瀲月的劍,就在兩人之間氣氛緊張到極點時,院子外傳來一陣腳步聲,步子沉穩有力,除了她家父親大人還能有誰。

完了!

瀲月心裡頓時涼了半截,爹爹來的真是時候…

一番掙扎決定先解決梵知這個麻煩,轉頭,房內早就空空如也,小崽子早跑了。

「嘖,跑的真快。」瀲月嫌棄的轉身去門口。

來人身著玄黃衣衫,頭戴寶紫金冠,劍眉星目,英氣逼人。

「爹爹!」瀲月三兩步跳下台階,手中還抓著銀劍。

男人看著瀲月手裡的劍,挑眉:「拿劍幹嘛?」

「啊?」瀲月一把丟了劍,雙手背後:「練劍呢。」

男人才下去的眉毛又挑起:「練劍?」

「嗯!」

「得了吧你,棍子都耍不好還練劍?」彎身撿起地上寶劍渡步進屋。

看男人進屋瀲月心裡又是一涼,邁著小碎步跟上。

「你最近老往醫仙那跑作甚?」

「啊?沒有啊。」

『砰』男人手拍在桌上,聲音不小。

「人家醫仙都上門來要錢了!」

「哈?」瀲月一愣,隨即一拍腦袋,臉上表情那叫一個後悔啊。

彩陶那個死丫頭又私吞銀兩。

「咳……嗯……」

半天答不上話,男人聽她拖的尾音頭疼,擺擺手:「不是你受傷就行了。」

瀲月立馬搖頭:「不是不是。」

「最近功課如何?」

「甚好。」

「我現在就去問夫子,要是有假你就完了。」

「好的好的!」

送走男人,瀲月長舒一口氣,身子一軟就倒回床上,翻個身腿撞到了什麼硬邦邦的東西。

睜眼一看,梵知不曉得什麼時候又出來了,坐在床邊一雙黑眸一眨不眨的盯著她。

瀲月心裡犯慫,身子往後挪了挪,慢慢坐起身,自認動作極快的跑開床邊。

「你還想幹嘛?」

梵知搖搖頭,伸手示意瀲月過來。

瀲月警惕的看著他:「還咬人嗎?」

梵知搖頭。

瀲月走過去,想想還是不放心,抓了枕頭橫在梵知臉前,要是敢咬就悶死他。

梵知抬手取下頸上繩子,藏在衣服里的那截被扯出,是一個琥珀。

內里嵌著一顆蓮子,尖端發黑。

墜子帶脖頸,瀲月愣愣的看著梵知:「送我的?」

梵知點頭。

「行,就當你報答我的。」瀲月沒拒絕,拿去吊墜就放進衣領。

梵知扯扯嘴角。

「你傷好了之後打算去哪?」

「隨便去。」

瀲月還想看他做出什麼反應,冷不丁溫潤話語入耳,愣了愣。

「你會說話?」

梵知點頭。

「那你之前裝啞巴作甚?」

「懶。」

瀲月抿嘴,一雙桃花眸死死盯著梵知:「你湊近點。」

梵知不解的望著她,臉上表情還沒表現完整,眼前就是一黑。

瀲月手裡枕頭死死壓著梵知的臉,絲毫沒有大家閨秀該有的樣子。

「我打死你個不說話的!」

剛下過一場小雨,空氣濕潤,院子里一個粉衣丫頭扎著馬步,頭頂銅盆。

「小姐我真沒吞。」

梵知坐在門檻上兩手托腮一臉平靜地看著瀲月潑婦般,拿個竹鞭繞著彩陶轉。

「老醫仙怎麼上門的,你給我解釋解釋。」

「小姐你拿個葯嚇跑了人家一堆客人,給的錢只夠買葯不夠賠償…」彩陶已經快哭了。

這瀲月人前靜若處子,人後動若瘋兔特別是在熟人面前,那叫一個瘋。

沒鬧出什麼大動靜莊主夫婦也不管她只是可憐了她們這些下人,陪著她瘋,陪著她挨打。。。

「我……」瀲月停下腳步,認真回想,她到的時候也就那麼幾個人,,,就是拽了老醫仙的領子而已,,,就是凶了點而已,,,真的就一點,,,

梵知看她咬牙的小表情沒忍住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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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個上神當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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