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蟾蜍和剷除
岑裕豐充滿怨毒的看了子一眼之後,無奈的說道:「薛海,有一件事情我沒有騙你,我,子,還有你的父母,我們四個人,的確是同門,可我們不是出自神草堂,而是出自聖草堂。」
「聖草堂?」其實岑裕豐這話說和沒說實在沒有什麼兩樣,因為無論是神草堂還是聖草堂,薛海都不知道那是什麼門派。
「聖草堂,是一個邪醫門派,子是邪醫不假,可是我岑裕豐,也是一個邪醫,你的父母,也都是邪醫。」
這句話好像是一顆重磅炸彈一般擊中了薛海,薛海說什麼都不會想到,自己一直以來都對邪醫充滿了憎恨和厭惡,一直都以消滅邪醫為己任,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不僅教導養自己的師父是邪醫,自己的親生父母,竟然也是邪醫。
而岑裕豐打出來的消息炸彈還遠遠不止這些,他繼續說道:「我們不單單是邪醫,而且,還是很厲害的邪醫。我們四人,合稱聖草四邪,是整個聖草堂年輕一輩之中,實力最為強悍,天賦也是最高的。就算是在當時的邪醫之中,也是赫赫有名的。」
薛海穩定了一下心神,感覺自己已經消化了岑裕豐這個可怕的消息之後,淡淡的說道:「我只是想要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聽到這裡,岑裕豐也沒有再說薛海的父母當年都做過什麼惡事,避免對薛海造成更大的刺激。不過他不說,薛海也知道,每一次邪醫都是受傷沾滿了鮮血的存在,一個邪醫越強大,他殺死的人就是越多,岑裕豐和自己的父母能夠在當時邪醫之中都赫赫有名,顯然殺的人,連他們自己都算不清楚了。
雖然邪醫們的格不同,手段各異,可是在追求強大上,他們都有著相同的執著,當年聖草四邪雖然已經算的上是風雲人物了,可是他們還想要變得更加強大。
一次偶然的機會,岑裕豐知道了一個關於百年前一個邪醫老祖身亡地點的記錄。每一個邪醫一般都會攜帶一個筆記本,上面記載著他們戰鬥體驗,煉製毒藥的心得體驗,甚至連毒藥配置的藥方都有可能被記錄在那上面。
對於聖草四邪來說,這無疑是一個的。不過他們也知道,能夠讓邪醫老祖隕落的地方,絕對不是一般的地方。於是岑裕豐就將這個消息拿出來分享,聯合了聖草四邪其他三人一同前往探險。
聖草四邪實力強勁,在加上他們的運氣也相當之好,一路上雖然遇到了不少危險,可總算是成找到了邪醫老祖的屍骸,更是成的得到了他們想要的古籍。
按照一般冒險的套路來說,搶到寶藏之後,往往會因為分贓問題而出現內訌。從六子身上就能夠看出邪醫們都是什麼樣的德行,所以聖草四邪自然是毫無意外的爆發了火拚。
當時的子就已經是聖草四邪之首,只不過薛海的父母是一對夫妻,自然聯手對敵。儘管岑裕豐和子兩人明智的選擇了聯合,可他們兩個之間貌合神離,根本就不是薛海父母的對手不。
之後兩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薛海的父母拿走古籍逃亡。為了報復,子和岑裕豐兩人將薛海父母得到古籍的消息傳播出去,這自然引來了無數邪醫的窺覬。一時間天下雖大,可竟然沒有了薛海父母的容身之處。
最終兩人只能被迫隱居在日照山上,秘密古籍,準備在大成之後在重出江湖。只不過他們沒有想到,岑裕豐和子竟然還是找到了他們蹤跡。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可同為聖草四邪的四人,之間關係自然一些。所以岑裕豐和子都隱約知道,日照山上有薛海父母的一個秘密據點,於是在全天下都找不到薛海父母的蹤跡之後,他們兩個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日照山。
岑裕豐知道自己實力不濟,打不過薛海的父母,所以一直都暗中潛伏窺探,希望能夠暗算兩人。不過他很快就驚訝的發現,薛海的母親竟然剛剛產下薛海,正是最為虛弱的時候。
可薛海的父親實力強悍,岑裕豐自知就算是單打獨鬥也不是他的對手,只能在暗中焦急的等待下手的機會,不過此時,子也來到來這裡。
子的實力可要比岑裕豐強悍的多,自然也不懼怕和薛海的父親單挑。雙方立刻展開激戰,薛海的母親雖然也來助戰,可此時的她根本對戰鬥起不到最大的作用。
最後夫妻兩人不得不做出決斷,薛海的父親拿出自己身上的古籍讓子看到后,死死拖住子。而薛海的母親則帶著薛海逃亡。
看到機會,岑裕豐自然不會放過,立刻尾隨上去,最後追上了薛海的母親。兩人立刻爆發激戰,薛海的母親實力本來就不如岑裕豐,又是在虛弱時期,結果被岑裕豐所殺。
讓岑裕豐驚訝的是,薛海母親身上,竟然還藏著半部古籍,於是岑裕豐就帶著古籍和薛海,趁著薛海的父親和子還沒有結束戰鬥的時候,匆匆逃離。
後來岑裕豐才發現,古籍被薛海父母分成了上下兩篇。子得到的是上篇,岑裕豐得到的則是下篇。雖然看起來兩篇古籍的價值相當,可實際上,上篇講述的是基礎,而下篇則是記載了大量威力強悍的毒術。
得到下篇的岑裕豐沒有上篇,根本無法古籍,最後只能帶著薛海躲避子的追殺。儘管這些年來,也總算是讓岑裕豐成的出了幾種毒術。可是這樣不成系統的,讓岑裕豐也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子的對手,除了逃避,根本沒有其他的辦法。
聽完岑裕豐的講述,薛海一時間愣在那裡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是好。他從來都沒有想到,自己的師父,竟然就是殺害自己母親的兇手。過了好久,薛海才有些顫抖的問道:「岑裕豐,我,我的母親,是你殺的?」
「是,我當時也是鬼迷心竅。」岑裕豐愧疚的說道。
「既然你當時殺了我的母親,那為什麼不殺我以絕後患?你養大了我,有什麼目的?」
「沒有,沒有目的。當時我殺了你的母親,也想要殺你,可看到你的樣子,我就不心下手。後來我親自照顧你,也就越來越喜歡你這個孩子。薛海,我是殺了你的母親,我是罪人,可我是真的愛你的,我將你當成了我自己的兒子看待。」
「我知道我罪孽深重,也知道你在知道這件事情之後不會原諒我,可是贖罪,這些年來,我早就已經悔悟了。邪醫,為了強大而不擇手段,可就算是成為最強大的人又能怎麼樣呢?」
「今天來這裡,我只是想要殺了子,為你父親報仇,洗滌我的罪孽。如果能夠和同歸於盡,那是我最好的選擇。要是被子殺死,我也無怨無悔。薛海,我並不是存心隱瞞。」說道這裡,岑裕豐的雙眼不由留下了淚水。
岑裕豐在自己的身上拿出了一個信封說道:「當年的事情我都寫在上面了,本想著在我死了之後,你整理我的屍體的時候就能夠看到。只是沒有想到,在我活著的時候,就不得不說出這些。」
看著此時的岑裕豐,薛海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選擇,他想要去拿信封,可拿到了有怎麼樣?無論如何,都改變不了岑裕豐殺死了自己母親的事實。可是自己的母親竟然是邪醫,他深知邪醫的秉,自己是否還真的要為父母報仇?
更加重要的是,這些年來岑裕豐對自己的關愛和照顧,一時間全都湧上了心裡。薛海能夠感受到,岑裕豐對自己是真的的愛,是無私的愛,那是一種父子之情。情感告訴薛海,要殺了岑裕豐為自己的母親報仇,可是情感同時也告訴薛海,他不能殺岑裕豐。
此時的薛海雙眼一片茫然,顯然不知道自己應該何去何從,而他的同伴們也能夠理解薛海現在複雜的心情,一時間也都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才好,時間反覆一瞬間就凝固下來。
而這個時候,一陣掌聲突然傳來,青衫子帶著九蠍上人笑呵呵的走了進來。本來他好處於觀望的狀態,可現在發現岑裕豐已經重傷垂死,子也活不了多久,而薛海則心神失守,三個能夠對自己產生威脅的人都已經失去了戰鬥力,自然是他青衫子出面清場的時候了。
「真是沒有想到,今天竟然能夠看到這麼一幕可歌可泣,感人至深的家族恩怨。原本照顧自己的師父竟然是害死母親的仇人,呵呵,薛海,你應該如何選擇呢?」青衫子笑著說道。
「滾開。」薛海冷冰冰的說道。
「滾?薛海,你還真是殘,我辛辛苦苦的布局謀劃了這麼久的時間,眼看著到了可以收穫的時候,你竟然讓我離開,這怎麼可能呢?另外,你應該學會一件事情,那就是對於強者,你要保持尊重。」
「青衫子,殺了他。」一旁的子立刻說道。
「子,你命令我的日子已經終結了,你的時代也過去了,現在,是我青衫子的世代。」
「怎麼,你想要造反?」子玩味的說道。
「話說的不要這麼難聽,這天下本來就是有能者居住,子,我承認你的實力很強,可惜,你的腦子,實在太弱了。你放心,我會繼承你的一切,並且好好努力,最終超越你的。我想,聽到這句話,你應該可以安息了。」
「好,很好,看來和薛海勾結的叛徒,就是你了。」
「子,你知道么,你最讓我討厭的就是你這張該死的嘴巴,什麼勾結?這叫做合作,是各取所需的一場交易而已。」
聽到青衫子的話,子沒有在和他啰什麼,而是對薛海說道:「薛海,我門出了叛逆,咱們的事情,一會在說。先讓我清理門戶,如何?」
「隨便。」薛海現在沒有心思去思考子為什麼在現在這種狀態下還能如此大言不慚的說可以收拾了青衫子。而且心煩意亂的他此時也的確沒有戰鬥的心思。
要是在平時,薛海肯定會發現問題,可現在,他什麼都想不了,什麼也都想不出來。
「好,門裡,只能有一個王者,子,今天就讓我領教你一下你的厲害,也讓你見識見識我青衫子真正的本事,不要以為我和六子裡面其他五個廢物那樣無能。九蠍上人,你去清理掉那些小魚小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