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為什麼不答應

「你可願拜我為師？」

「然後呢？」上官宇誇張的張大嘴，像是只傻掉的呆萌二哈。

「然後……就沒有然後咯。」杉珞聳肩攤手，一臉無辜。

「不是，我是問你的回答啊？」

「你不是知道嘛，我沒有答應啊。」

「就是這樣？」

「嗯，就醬。」

「為什麼？！」上官宇驚嘆出聲，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像是杉珞做出了什麼罪無可赦的事情。

「啊？這還要為什麼？」杉珞撓頭有一點不太理解，「不就是他問了一句話我沒有答應嗎？難道我應該答應他？」

「那可是國師！國師！」上官宇真的非常想提起他的耳朵對著大聲吼出來，但是考慮到現在已經走到了君子園的門口，身邊文武百官家眷，人頭涌動，眼下壽客宴又快要開始，只能用兩隻眼睛狠狠地瞪了杉珞一眼。

「國，國師……怎麼了……」杉珞說著說著，自己的語氣也不由得弱了下來，考慮到那天萬民參拜的情景，無論她再怎麼違心，國師其實並不重要這樣的話都說不出口。

「我父皇都恭敬有加的人，要收你做徒弟，你不同意？」上官宇一口老血悶在胸口。

「哦，哦。」杉珞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我這不是想著給我老爹老娘養老送終嘛……」

誰料，話還沒說完，腦袋瓜就被人從背後輕拍了一下。

這熟悉的動作！

杉珞縮縮脖子，迅速轉身，迎著她丰神俊朗但此時臉色發黑的老爹，露出無比燦爛的笑容。

「父親大人好久不見啊……啊啊……哎呦親娘啊給兒子我留一點面子啊……你輕點輕點兒嘶……」杉珞聲音擠著眼睛，在旁人瞧不見的地方齜牙咧嘴地討饒。

金盆洗手十幾年了，自家老娘的功力怎麼感覺不減反增了？

丞相夫人今天博鬢掩耳，墮馬髻將頭髮盤於腦後，配以首飾，著實顯得端莊大氣，然而動起手來……你親娘還是你親娘。

「丞相，夫人。」上官宇朝著兩位點了點頭，隨後含笑向後退了半步，袖手旁觀，一副已經準備好看好戲的模樣。

啊，忘恩負義，就不能替我擋一擋？還能不能做好兄弟了？

不過還好，丞相夫人擰了杉珞的耳朵一小會兒就放下手來，杉珞揉揉發紅的耳朵，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我剛聽誰說要給我們養老送終呢？」

「是呀夫君，剛剛誰在背後說我們倆已經老了呢？」

杉珞抖了抖身子：「沒有啊，我怎麼沒聽到？爹你一定是聽錯了，聽錯了。」

「跟著國師大人有什麼不好？難道你以後還要混跡朝堂之上嘛？」杉珞她娘先開的口，一邊低聲說著，一邊拉著杉珞往邊上沒人的地方走。

「珞兒，不是我說，朝堂之上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的……」丞相皺著眉頭，此時說話的他，是一位父親。

「尤其你還是姑娘家，你知不知道前幾個月每一次皇上召見你，我們都是心驚膽戰的？」

「如果成為國師的徒弟，就算皇上知道了，也不能把你怎麼樣。你當時是怎麼想的？」

「跟著國師，除了不能嫁人，其他哪裡不好？」

「珞兒，你是不是……有了心儀之人？」

「倘若真是這樣，那你當時沒答應也說得過去……」

「你啊……」

丞相夫人挽著自家夫君的手，站在杉珞跟前，兩個人就這麼一言一句的說著，話題卻慢慢歪向了不可預測的方向？

杉珞趕忙打住：「等等等等，我沒有什麼心儀之人。」

「那你當時為什麼不答應？」丞相夫人一臉不解。

「爹，娘，這個……說來話長，我們能不能回去再說？

這次回去，我們好好談談，我把我以後的準備都告訴你們。

壽客宴馬上就要開始了，這裡真的不是說話的好地方。」

杉珞望著原身父母那殷切的目光，內心感覺到一股暖意。

其實來參加宴會之前，自己已經想好要告訴對方自己的打算了，包括在幾位皇子之間的站隊，包括對於丞相府以後走向的打算，包括這幾個月，自己已經暗暗布下的最壞情況的退路。

倘若當真應下了，做了國師的徒弟，那整日在眾人矚目的玄機殿呆著的話，任務就不可能有機會完成，這也是杉珞當日想都不想就拒絕的原因。

這次的任務是要幹掉四皇子，而且還是狀態沒有任何問題的梟雄四皇子，不可避免地會牽涉到整個丞相府，而目標又要求護住相府避免前世的悲劇，這就使得對抗四皇子變得難上加難。

現在，自己唯一的優勢就是……四皇子還沒有意識到這場對決，自己這個驚天目的還沒有被上官睿發現……

只是這次壽客宴之後，他會不會想到自己的真正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丞相望著眼前自家姑娘，不由得微微嘆氣，若是當年能再小心一些，又何苦讓夫人受傷，讓女兒受委屈？現在珞兒也長大了，還變得這麼優秀，都有自己的想法了……

「那你幾日前怎麼不說？還到處躲著你爹和我？」丞相夫人板著臉。

「這不是怕嘛。」杉珞露出少有的俏皮神態，指指自己剛剛被蹂躪的耳朵。

「好了，這件事我們回去后再議，現在走吧，宴會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