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再見裴鳴津
西楚實力雖不如南寧國,但也是大國,即使新帝剛剛登基,但短短的時間就能立起威望,讓人敬佩。
這次西楚派來的使臣是攸王,他是西楚新帝的胞弟,還是宮博槐的六師弟。就著這一層關係,太子殿下和宮博槐親自去迎接使臣。
有了太子殿下的麒麟護衛,一路上雖然不怎麼平靜,但絲毫沒有影響馬車裡的人。他們很快就到了長安,因著一路奔波,攸王他們沒有急著進宮,先去了驛館休息,明日宮裡會擺上宴會。
霓蕊郡主一早得到消息,知道攸王他們在太陽落山前能到長安,一早就拉著司徒以沫和尚姝薇去了城門邊上的酒樓,守著儷蘭郡主的身影。
使臣的起居都是由鴻臚寺負責,所以,鴻臚寺的人也一早就等在城門口等太子殿下,來的是鴻臚寺卿,洛大人,也就是洛伊蘭的父親。
司徒以沫的小舅舅是鴻臚寺少卿,前天就跟著太子殿下一起去接西楚使臣。
使臣一到城門口的時候,司徒以沫就遠遠看見了他小舅舅,還有宮博槐,太子殿下和湯悟池是從馬車上下來的。
緊跟著的一位身著金色華服的小公子,大概十一二歲的模樣,他雖然才到湯悟池的胳膊,但身上散發的華貴雍福的氣質不容輕視,他五官很俊朗,面帶微笑,看著很溫和雅和的模樣。
雖然他看起來很隨和,但司徒以沫聽著他的腳步聲,也知道他武功高強,他的實力絕不是表面上那麼無畜無害。
這人便是攸王殿下,南山鷺湖島的弟子,宮博槐的六師弟。
攸王殿下後面的馬車下來的女子,一襲藍蝶金紗裙,腳踏藍色長靴,雙頰若桃花般嬌嫩,曲線玲瓏柔美,細腰上掛著藍色的鞭子,讓她嬌美的氣質增添了幾分俠意。
她便是西楚的儷蘭郡主,宮博槐的五師妹。
聽著周圍的表現誇她是仙女下凡,霓蕊郡主憋著一股子怨氣,氣得她臉頰通紅,司徒以沫在一旁也不知道該怎麼勸。
尚姝薇的目光一直放在湯悟池身上,沒有注意什麼儷蘭郡主。
「氣死我了!」
人走了老遠,霓蕊郡主氣得抓狂,一旁的百姓一見是霓蕊郡主,躲得老遠,小二將菜上齊后,不敢再上來。
司徒以沫卡盟地上被霓蕊郡主折斷的筷子,無奈一笑,「好啦,你看你,這些筷子跟你幽沒有仇。」
「就是啊!這家酒樓的牛肉十分嫩美,你們嘗嘗。」尚姝薇嚼著牛肉,勸著說。
「啊啊!」
「氣死我了!」
「那什麼儷蘭郡主,憑什麼對著宮大人笑!」
「最可恨的是,宮大人竟然這麼溫柔地跟她說話!」
「啊啊!」
司徒以沫捂著耳朵,無奈地一笑,宮博槐有溫柔嗎?她怎麼沒有看出來了?不一樣還是冰塊臉嗎?怎麼就溫柔了?
尚姝薇見霓蕊郡主反應這麼大,捂住耳朵,同情地看了她一眼,雖然很不忍心說,但事實就是這樣,「那儷蘭郡主本來就是宮大人的五師妹,他們在一起學藝怎麼說也有四五年了,多少有點師兄妹情分的。」
聽著尚姝薇這話,霓蕊郡主氣餒地抓住筷子,倒在桌子上,「啊!我也知道他們是師兄妹,我當初怎麼就沒有拜在南鷺湖島門下呢!」
尚姝薇聽著霓蕊郡主滿是後悔心痛的語氣,放下筷子勸道,「你現在幹嘛這麼氣餒?他們還沒有在一起呢?你現在應該去宮裡打探消息,看這儷蘭郡主究竟是不是來和親的,若真的是來和親的,你作為南寧郡主,可是有優勢的!」
「有句話說得好,近水樓台先得月啊!」
「長公主這麼疼你,哪能讓儷蘭郡主搶走你的心上人!」
「要是儷蘭郡主想嫁給宮大人,你就應該闖到宮裡,讓皇上給你賜婚!」
「對!」
「我得去宮裡打探消息!」
「哎?你不吃啦!」
見霓蕊急匆匆地離開,尚姝薇挑眉,無奈一笑,看向司徒以沫,問,「表姐,你說,這儷蘭郡主是不是真的要嫁給宮大人?」
司徒以沫想到儷蘭郡主看向宮大人的眼神,好像沒有愛慕之情,只是單純的師兄妹親切感,反倒是,儷蘭郡主望著太子殿下的炙熱眼神,倒像是愛慕之情。
尚姝薇見司徒以沫好像有心事,也沒有多問,就是少了霓蕊郡主,看著滿桌的佳肴,沒有什麼味口,有點可惜了,想到這些還是乾淨的,便讓小二打包給那些乞丐。
兩人出了酒樓,尚姝薇才想起來,便說,「表姐,洛小姐約了我們後天去府上賞花,你會去嗎?」
「嗯,我收到請帖,這次賞花應該很使團有關係,洛小姐既然請我了,自然是要去的。」
「好,那後日,我來你府上等你,反正去洛府也要經過你府上那條街道。」
「嗯。」
司徒以沫靠在馬車上,想到儷蘭郡主望著太子殿下的眼神,心裡不知道為什麼不舒服,她之前見太子殿下的時候,心裡會有莫名的親切感,就好像,前世他們就認識了一樣,十分怪異。
還有南瑾初,想到那晚漫天的蝴蝶,司徒以沫心就亂了,腦海里不是太子殿下就是南瑾初,這讓她有些難受。
「哎呦--」
「怎麼回事?」
馬車的忽然轉彎,驚擾了司徒以沫麻亂的思緒,聽到外面有人倒地的聲音,司徒以沫警惕起來,握緊袖子里的匕首,鋒利的光芒一閃,對準人影刺過去,那人反應極快,躲了過去。
司徒以沫再打算髮力時,那人似乎知道她的想法,準確地抓住了匕首,綉著梨花的車簾輕飄,看清楚那人的臉,她一怔,手臂一松力,匕首就落入他的手裡。
「是你!」
「桓俞兆!」
每次,來的人是金牡丹老闆桓俞兆,也是裴家四公子,裴鳴津。
他握著司徒以沫的匕首,笑了一聲,坐在她旁邊,見她警惕地看著倒在馬上的小廝,和趕車的陌生人,他好看的面容望向司徒以沫,說。
「不用擔心,只是用了點迷粉,對他身體無害,睡一覺就好了。」
「他叫三七,是我的護衛。」
「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會害你的!」
司徒以沫見他笑得真誠,放鬆點警惕,只是,很詫異地問,「你想帶我去哪裡?」
「去一個好說話的地方。」
桓俞兆靠在馬車上假寐,還看的眉宇帶笑,「本來我是打算夜闖你們司徒王府的,但想著這麼明目張胆,不太好。」
司徒以沫氣笑了,「明目張胆,你這是在說,我們司徒王府的暗衛不行?可以讓你明目張胆進去?」
「呵呵呵--」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你!」
司徒以沫瞪了他一眼,「是啊,你武功多高強,當初也不知道是誰,險些被人虐殺,要不是本郡主大發慈悲,小命早就被閻王爺給收走了。」
桓俞兆睜開眼睛,瞧了瞧司徒以沫,也不在意她話里的諷刺,「是,桓某多謝安和郡主救命之恩,大恩不言謝,要不,在下以身相許?」
見他語氣輕佻,司徒以沫又瞪了他一眼,「你這明目張胆出現在南街,就不怕裴家的大公子又盯上你?」
桓俞兆無所謂地聳聳肩,「眼下裴家被人捅了個大窟窿,他們想盡一切辦法補救都來不及,哪有心思盯著我。」
被捅了大窟窿?
「跟蒲城的百花樓有關?」
桓俞兆先是詫異,隨即微笑,他怎麼忘記司徒以沫一直盯著裴家,知道百花樓出事,也不足為奇。
「是啊!這百花樓可是變賣小姑娘,如此人畜不如的勾當一旦揭發出來,跟裴家有關,不光裴家有事,二皇子也擺脫不了責罰。」
司徒以沫也是昨天接到杜梨的信才知道百花樓出事了,昨天見到的女子,她身上的胭脂味很重,應該也是百花樓的。
「百花樓一直是陸棚在負責,即使查出來,裴家為了撇清關係,會把所有的罪責搭到陸家去,說不定裴家還可以金蟬脫殼,免去責罰。」
「免不了的!」
裴鳴津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這笑容還有點狠厲,「太子殿下和大理寺盯著這麼緊,以他們的手段,別說裴家大禍臨頭,只怕到時候二皇子都得脫層皮。」
司徒以沫不可否認,她派去幫杜梨的暗衛看到了不少慘絕人寰的畫面,就這樣殘忍的事情一旦揭發,百姓們的唾沫都容不下二皇子,也虧得他做出來如此殘忍的事情,不主動多少孩子遭了亂。
之前,杜梨順著師爺的證據,有五味子的人脈,很快就查到了拐賣孩子的路線,可惜那些人雇了殺手護航,幸虧曲帆尤及時趕到,杜梨和五味子這次順利脫線。
往後,他們就更加小心了,想找線索不容易,曲帆尤也是個有耐心的,加上五味子是混混,認識的人很多,都是混與市井之徒,消息來源廣泛,只要有耐心,找線索不難。
所以,曲帆尤這次一窩端了百花樓,這其中五味和杜梨都出了不少力,只不過,他並不知道五味子和杜梨是她的人。
就是可惜,沒能找到杜梨的妹妹。
說起來,五味子和杜梨也快到長安了。到時候,她再跟她們商議,看看怎麼找妹妹。
「主子,到了。」
「下去吧。」
司徒以沫詫異地撩開車簾,跳了下去,裴鳴津跟在她身後,看著她矯健的身姿,呡唇一笑。
「這是什麼地方?」
「進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