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中邪了?
碎裂的細瓷濺起了老高,有一枚最為尖利的,正好扎到了張明軒的下巴上,他疼的嘶了一聲,伸手薅下了瓷片,殷紅的鮮血頓順著脖子流了下來。
「芸筱,你他媽中邪了嗎?」他氣急敗壞的抓住了風嵐。
不但是他,就連楚宴之也這麼以為。
白芸筱是繼母張萍蘭強塞給他的,目的為何,已不言而喻,娶她那天,就知道她和張明軒有往來,只不過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罷了。
風嵐手臂一震,張明軒頓時被甩開了好幾步。
「滾。再敢靠近我,別怪我手下無情。」
這輩子,能靠近她的只有兩種人,除了兄弟,便是死人。
張明軒頓被震住了,餘光一瞥,見楚宴之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不由怒從中來。
「媽的,你們都給老子等著,有你們哭的那天。」
在碎杯上使勁的踢了一腳,便憤怒的離開楚家。
楚宴之一聲輕笑,臉上線條瞬間便融化了許多。
「阿傑,咱們上樓。」
阿傑應了一聲,將輪椅推上了電樓。
風嵐猶豫一下,也跟了上去。
聽到腳步,楚宴之回過了頭,語調平淡的說道。
「得罪了張明軒,她們姑侄倆定然不會放過你,如果想回娘家,我可以讓阿傑送你。」
風嵐不屑的揚了一下唇,淡淡說道。「不用,給我一個能休息的地方就好,其他的地方我都不想去。」
「隨意,這套房子暫時還在我楚宴之的名下。」楚宴之諷刺的掃了一眼四周,揮手道。「送我去書房吧。」
看著他的背影,風嵐若有所思。
連一個外姓的人都敢如此嘲笑他,看樣子這個楚宴之的日子似乎也並不好過,還有,那個張明軒和身體的主人到底是什麼關係,要不是她氣力欠奉,哪容他在自己眼前大放厥詞。
但是很可惜,她想了許久,依然沒有任何關於身體原主的記憶。
索性找了個房間躺下,不再多想。
常年的任務生涯,風嵐的神經已經崩成了發條,記事以來,她還是第一次這樣身體放鬆的躺在床上,沒一會就進入了夢鄉。
書房。
楚宴之透過監控,面無表情的看著裡邊的風嵐。
「阿傑,你覺得太太有什麼變化?」
阿傑想了想道。「總感覺太太好像變了一個人,莫非……這又是張萍蘭的陰謀?」
「也有此可能,父親現在昏迷不醒,想拿到楚家的控制權就只能從我下手了。」
楚宴之單手捏著鼻樑,深邃的眸子里染了一抹陰沉。
阿傑擔心的問。「那少爺準備怎麼辦?」
「靜觀其變,我到想看看這女人能裝到什麼時候,另外,讓你的人盯好了張明軒和公司的賬目,昨天的車禍發生的也頗為蹊蹺,去查一下。」
「是,少爺。」
阿傑點了點頭,快速出了別墅。
楚宴之轉過臉,又把目光轉到了監控屏上。
一晃眼,三個小時便過去了。
風嵐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簡直是神清氣爽,身體也沒那麼疼了。
這邊好了,肚子卻開始鬧騰,為儘快恢復狀態,風嵐走出房門,去找東西。
二樓就有一個廚房,但卻好像很久都沒開過火的樣子,好在冰箱里食材不少,選了幾個愛吃的,便開火烹飪起來。
炒菜的功夫,她忽然想起一件事。
偌大的別墅里竟然只有楚宴之和一個阿傑,根本沒有任何的傭人。難道楚宴之都是自己做飯?
幻想著他推著輪椅切菜的樣子,不由覺得太不現實。
恍神間,忽聽門外傳來了一陣車輪壓地的聲音。
接著,門開了,楚宴之的聲音出現在了身後。
「很難得,竟然能看到你進廚房。」
風嵐把菜到進了盤子,才淡淡問道。「那原來呢,我什麼樣?」
人都有好奇心,她也不例外。
楚宴之勾了一下唇角,譏諷的說道。「你是張萍蘭的遠親,據說家境也不錯,這種活自然是不屑做。」
風嵐轉過臉。「張萍蘭是誰?」
楚宴之雲淡風輕的說道。「我的繼母,也就是張明軒的親姑姑。」
「看得出,你們相處的並不愉快。」
「的確。」楚宴之勾唇一笑,漫不經心的說道。
「只要我和父親還在,她們就拿不到公司的控制權,當然,如果我不幸死了,錢財也到不了她們的手裡,楚家會將百分之八十的股份捐給學校和孤兒院,剩下的會發放給員工,權當遣散費。」
說話的時候,他仔細的觀察著女人的表情。
那雙眼睛里卻毫無波瀾,彷彿眼前的美食比數百億的財產,更讓她心動喜歡。
「孤兒院,不錯的選擇。」
風嵐抿了一下嘴唇,便去盛菜。
楚宴之已許久都沒吃過家裡做的東西了,肚子不由條件反射般的叫了一聲。
「沒吃飯?」
風嵐瞅了他一眼,回手又拿過了一雙碗筷。
「如果不怕被毒死,就過來嘗嘗。」
她能看出這男人對她戒備深深,方才那番話,怕也是為了試她才探說的,可惜她已不是白芸筱,更不會在意楚家究竟有多少錢。
楚宴之淡淡一笑,用行動做了回答。
不得不說,這女人的菜燒的還真不錯。
「為張明軒學的?」他聲音淡淡,聽不出是褒是貶。
「那種貨色也配。」想到那個人,風嵐便一陣厭惡。
「做菜我五歲就會了,但卻很少動手,你該慶幸,我做的東西可不是誰都能吃到。」
「五歲?」楚宴之撂下了筷子。
風嵐沒打算解釋,瞅了他一眼便繼續吃,這時,一陣高跟鞋的聲響從樓下傳了上來。
「白芸筱,你在哪呢?」
說話的是個尖銳的女聲,聽語氣就知道沒什麼好事。
楚宴之抱起了肩膀,好心的提醒道。「你的萍蘭阿姨來了,心情似乎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