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協議

深夜時分，林凡沖洗一番，靜靜的躺在床上欣賞窗外陽光，這種沒有硝煙的日子真好，不用擔心敵人偷襲，不用擔心有人打冷槍，什麼都不用擔心，可以完全放鬆下來，靜靜地享受這份難得的靜謐，享受什麼都不用考慮的安寧。

活著，真好！

林凡很慶幸自己還活著，還能躺著床上欣賞月亮，和那些屍骨無存的戰友們比起來，自己是幸運的，能活著，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不經歷過生死，是無法理解這份簡單的心情。

五年血雨腥風，五年屍山血海，記不清多少次從死亡線上爬回來，林凡早就膩了，只想靜靜的，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做，簡簡單單，平平淡淡的活著，享受活著的真實。

「兄弟們，晚安。」林凡看著夜空，輕輕地說了一句，閉上了眼。

第二天一大早，林凡就被一到清脆的聲音吵醒，趕緊起身，穿上衣服出來，見唐語正在打掃，地上是雜碎的盤子碎片，林凡趕緊說道：「沒傷著吧，我來吧。」

「不用你來討好我，還有，任何時候和我保持一米遠。」唐語生氣地說道。

林凡笑笑，並不生氣，在旁邊看著。

唐語掃了幾下，一股莫名的怒氣湧上來，將掃把一丟，說道：「走了——」

說著，唐語急匆匆上樓，林凡上去撿起掃把熟練地打掃起來，見唐語下樓來，手裡拿著一個隨身小包，匆匆出門，很快開車離開了。

林凡也不在意，能守護在唐語身邊，足矣，其他不渴求。

將地面清掃乾淨，下了碗麵條吃了，冰箱里沒什麼東西了，林凡開車出門，去附近超市購買了一大堆吃的，再去一家小店購買了些菜種和肥料，回到家，將東西塞滿了冰箱，拿著菜種和肥料來到後院，忙碌起來。

悠閑的生活，挺好。

隔壁院子傳來一個好奇的男子聲音：「小夥子，你不用上班嗎？」

「大叔，您好，沒工作呢。」林凡無所謂地笑笑。

「那得去找啊，年紀輕輕的，不上班，呆在家裡不煩嗎？」對方笑呵呵地問道。

林凡停下來，仔細想了想，笑道：「暫時不煩，或許以後會吧。」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搞不懂了。」對方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轉身走了。

林凡笑笑，繼續忙碌著，好不容易從戰火中下來，林凡只想過平靜的生活。

將菜籽種下去，澆了些水，林凡就洗洗手，回房間休息起來，看看電視，上上網，什麼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這種感覺真好。

中午時分，林凡隨便做了點吃的，休息了一會兒就躺下來午休，五年來，不是任務就是訓練，什麼時候這麼放鬆過？這種愜意的生活讓林凡感覺自己還活著。

一覺醒來，林凡給菜灑了點水，就來到池塘邊，準備將池塘擴大一些，回頭釣點魚過來養，吃的時候隨便撈一條上來就是，尋思著這種工程可能需要到管理處備案，準備去一趟，一輛豪華轎車過來，林凡驚疑地看過去。

豪華轎車在院子門口停下，並沒有進來，從車上下來一對中年夫婦，正是唐語的叔叔嬸嬸，林凡趕緊迎上去笑道：「叔，嬸，你們來了，快進來坐。」

「打住，不要叫我嬸，受不起。」唐語嬸嬸趙妍不耐煩地說道，眼睛里流露出毫不掩飾的厭惡。

林凡愣了一下，苦笑道：「你們過來是有什麼事嗎？找唐語的話，他不在家。」

「我知道她不在，找你的，進去說。」唐語的叔叔唐保國不耐煩地說道。

大家進了客廳，在沙發上坐下，林凡好奇的湊上去，在旁邊坐下來。

唐保國從包里拿出兩份協議來，再把筆放在協議上，不耐煩地說道：「簽了吧。」

「這是什麼？」林凡好奇地問道。

「結婚協議書，你和我侄女的婚事是老爺子主持操辦的，我們沒辦法改變，現在回來了，唐語父母沒了，有些事我這個做叔叔的必須說在前面，也是代表唐家所有人來跟你談這個事，唐語的財產跟你沒一點關係，唐家的財產也跟你沒一點關係，別以為上了我唐家的門，就可以安心的吃軟飯了。」唐保國沉著臉說道。

林凡估摸著唐爺爺肯定不知情，唐語也不可能知情，但應該是唐家其他人的意思，真要是不簽，唐爺爺肯定站自己這邊，但會為難，手心手背都是肉，犯不著讓唐爺爺難做，自己又不是真圖財產，上門吃軟飯的，無所謂，拿起協議粗略掃了兩眼，直接在上面簽上名字，一式兩份。

唐保國見林凡這麼配合，想好的說辭用不上，也不在意，冷哼一聲，拿起一份協議說道：「算你識相，如果敢對我侄女不好，馬上離婚，凈身出戶，協議上可是有這一條。」

「明白，我怎麼會對唐語不好？」林凡笑道，剋制著怒火。

「既然你們結婚了，你不去上班，不掙錢養家，準備混吃等死嗎？」趙妍生氣地問道。

「這就不勞您費心了。」林凡不軟不硬地頂了一句。

「你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非要上門吃軟飯，也不知道老爺子看重你哪點？你不要臉，我們可是體面人，不許打著唐家的名號混吃混喝，否則別怪唐家不客氣。」趙妍生氣地說道。

「明白，協議上有這條。」林凡笑道。

「你最好老實點。」唐保國警告一聲，陰沉著臉走了。

趙妍瞪了林凡一眼，跟著走了。

「有空過來坐。」林凡笑道，熱情地送出門去。

兩人沒有搭理林凡，上車后匆匆離開，林凡看著屬於自己的這份協議，無所謂地笑笑，找了個金屬盆一把火燒了，倒馬桶里抽調，根本沒放在心上。

做完這一切后，林凡覺得確實有必要找份工作，賺點錢，唐語不需要自己養，給錢也不會要，起碼得養活自己，總不能真找唐家拿錢吃軟飯吧？退役金沒多少，撐不了多久。

想到這兒，林凡打開電腦上網，瀏覽起有關招聘網站來。

一番查找，發現適合自己的只有保安這一份工作，這個結果讓林凡很鬱悶，但沒有專業技能，沒有學歷，工作不好找，殺人的技能倒是會不少，但沒人敢用啊。

算了，慢慢來吧。

林凡很快調整好心情，給管理處打了個電話報備擴建魚池的事，看看天色不早了，隨便炒了兩個菜，剛準備吃飯，唐語就回來了，臉色很難看，進門就問道：「我叔叔嬸嬸是不是來過？」

「來了啊，下午來的。」林凡笑道。

「他們來幹嘛？」唐語追問道。

「就是來看看，讓我對你好一點。」林凡笑道，不打算將協議的事說出來。

「你要是敢欺負我叔叔嬸嬸，我饒不了你。」唐語警告道。

「我怎麼敢，放心吧，吃飯沒？想吃什麼我給你做。」林凡趕緊說道。

「一天就知道吃，你也就這點出息了，酒吧最近事多，走了。」唐語不屑地說道，轉身離開。

很快，唐語開車走了，留下一團尾氣，放佛是未發泄完的憤怒。

林凡目視唐語離開，疑惑起來，以唐語對自己的態度，不可能說酒吧的事，看來，酒吧那邊出什麼問題了，唐語憋在心裡難受，發愁，無意識就說出來，而且自己還不知道。

「看來，得想辦法過去看看。」林凡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