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聊天
既然如此,還不如就此放棄。
可是,放棄,談何容易;放棄,真的好難!
他著紅衣,只因他嚮往熱烈的生活,可偏偏,紅衣在他身上,越發的妖艷。而她,一身紅衣,熱情似火,驚鴻一瞥,他便泥足深陷,無法自拔。
他的自由,是她給的;他的實力,是她給的;甚至他僅存的尊嚴,也是她給的。
他的一生,已經與她息息相關。
往後餘生,他都沒有辦法走出她給予的那座城。
放棄和低頭,他都不想。
他該怎麼辦?
奈何沒有走很遠,弋江找到她的時候,她抱著給自己纏上了劍鞘的斬淵,靠在一處土坡前。
弋江沒有去打擾她,自顧自的找了個地兒坐下了。
風,載著炙熱,席捲而來。
遠處,有人在驚呼。弋江細細聽來,他們呼喊的是:快進屋,火神又發怒啦。
火神,發怒?
後天修鍊的神,具有執掌權利的好像只有花神瑾萱吧。
不過,這風中的炙熱倒是能夠感知到,看來是火海**了。
「是火海出現了什麼問題嗎?」奈何抱著劍出現在他面前。弋江看她,眼眶紅紅,心裡覺得有點奇怪。
發生了什麼事情?
怎麼他去了一趟冰原,她就彷彿變了個人似得。
不僅不復以前的爽朗,還有點陰鬱,變得多愁善感了。
弋江點頭。「不是出了問題,只是它偶有**罷了。畢竟,火海之下是封陣。」弋江給她解釋完,才意味深長的說:「你知道為什麼現在我不讓你破陣了吧。如果不先在封陣上再疊加其他陣法,這邊封陣一破,魔域將會被火海淹沒。」
奈何聞言,鬱氣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怎麼?現在不與我大小聲了?」講真,在還沒被法則線控制之前,他的兄長形象扮演的真的很不錯。即便是隔了萬年,他再次以這個身份出現,也毫無違和感,一切都很自然。
尷尬的笑笑,一向不低頭的魔尊大人終於小小的說了聲「謝謝」。
弋江見好就收,能聽到這麼聲謝謝已經很好了。
「我與你那小管家聊了一會。」風很燙,但對於這兩人來說,實則算不上什麼,甚至還有些享受。天道蘇醒之後,作為天道之子的他們,終於享受到了他們應有的特權。
「若是沁御還在,怕是會在這熱風之中歡情一舞吧。」沁御怕冷,他也搞不懂為什麼她會怕冷,難道是因為身為女兒家的緣故?
「你最近可是有什麼傷情之事?」左右沒啥話可聊了,弋江便問了。指不定這丫頭願意說呢。
奈何當然不願意說,難道她要說,天道把她的戀人弄沒了?
信不信天道馬上降下雷劫劈他。
於是,奈何就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他幾眼,繼續感受著狂暴的風。
有時候,氣象就可以反映源頭之景。
「火海,這般暴虐,炎火兩家是怎麼利用它的?」奈何不禁好奇。炎家她知道,火家呢?
弋江有沒有她那種愛趴人家房梁的習慣,自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利用火種的。
「只能說,人的智慧是無窮盡的。只要敢想,就會嘗試千百種方法去實現,至於怎麼做到的,那可是人家的不傳之謎。」
「哦!」撇撇嘴,她不過是好奇罷了。
「話說,」奈何看向享受熱風的弋江,「火海封陣上需要疊加什麼陣法才能讓它破陣之後不落進魔域?」陣盤的話,她這裡有很多。不夠的話,她去找天道。阿塔那裡她也收集了好多的。
弋江看著她的眼睛,認真的說:「你考慮下我的建議,你去東都,找瑾萱將東都的陣破了。然後,該幹嘛幹嘛去,坐等你的追隨者破掉南陸的陣法之後。找到魔界之門,然後火海的陣法與大封陣一起……」
「總之就是魔族能別在大陸逗留就別在大陸逗留就是了嘛!」她懂。
弋江嘆息。「我的確有這個意思在裡面。只是……」
「我知道。」奈何平靜的打斷了他的話,封陣是法則布下的。全盛時期的法則,深不可測。若隨意抽掉封陣,誰知道會發生什麼。
「你總是這麼聰明。」
「有嗎?此番若不是你,我怕是會成為罪人了,還聰明?」奈何自嘲一下,然後想起來他們剛剛似乎岔過去了一個話題。「你剛與荼蘼小少年聊了什麼?」
弋江也想起來,自己明明想說這個事的,不知怎麼的就聊到別的地方去了。「他對你的心思,昭然若揭,你又不是看不出來。我與他,當然是要聊這個。」
奈何一陣無言,這個有什麼好聊的。
她現在,要專註於做一個好的魔尊。感情什麼的,**吧。
「然後呢?」不過還是很好奇,荼蘼少年對弋江敵意那麼大,是怎麼心平氣和的與弋江談話的。
弋江攤攤手。「自然是說不通呢。小少年有點寧為玉碎的感覺。」
「嗯?」
「我看著,好像有點要麼成為你的男人,要麼離開你的掌控的意思。」那個少年,有他自己的驕傲與堅持。
「哦!」
「你就這反應?」弋江都沒看出點傷心與憤怒。
奈何再次用一種一言難盡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不然呢,我需要有什麼反應嗎?」
「他不是你的管家嗎?你這個模樣,難不成他提出要走,你就放了他?」
「我本身,只是覺得他能在皇都賭場那樣複雜的地方,以那麼小的年紀遊刃有餘進退有度的周旋在眾多身份複雜的人之中,覺得這人還行。再加上他自個兒撞到我手裡,我順水推舟罷了。」若當初荼蘼沒有打她的主意,她也不會跟賭場那邊要了他。
「你說真的?你要是不要,我就帶走了啊。正好,宗汀那一批人年歲已高,全靠信念撐著,我回來了,他們也放心了。都想等你回了魔界,各自找個地方安享晚年了。我得找幾個天賦不錯的培養起來。」
「所以,其實你是來挖牆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