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送錢上門
過了三天，鎮南王府開了測試靈殿。
第二日甄家送了信過來，說坨坨測出了金系天靈根，成功啟靈之後擁有五十八道靈力，資質不錯。
信中陳氏還感嘆了一番，說鎮南王府的那對龍鳳胎都是雙系天靈根，啟靈之後擁有七十多道靈力，極為不俗。而陪著龍鳳胎去測靈的鎮南王府的世子拓跋連雲更是氣質高華，容貌俊朗。不過他已經十八歲了還沒有娶親，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挑剔。
有這樣的好消息，甄氏雖然為姬清可惜但也極為開心，精心準備了一份禮送到了甄家。
再過了幾日，皇榜張貼出來，公布了測靈大殿開啟的時間。
測靈大殿的開啟時間定在了八月初二，為期五天。距離開啟時間只剩下八天時間了，姬清開始盤算著到時候怎麼偷偷溜出姬府。
想來想去，她也只想到一個辦法：翻牆。
等到了八月初二這一天，彷彿老天都在偏幫姬清。
因為昨天下過雨的緣故，今日溫度降了不少，又起了風，極大緩解了悶熱的感覺。
姬清去給甄氏請安過後便說要回房練字，中午打算在房中用餐就不出來了。甄氏不疑有他，點頭同意了。
姬清趕緊回房換了一套小廝的服裝，頭髮用布巾束起，胸前也裹了布帶，不過因為她身材太好，就算裹了布帶也需要含著胸，這才能不顯得那麼突兀。
變裝完成，姬清在春曉的幫助下順利的翻牆出了姬府。
因為測試靈殿開啟的緣故，五日前就陸續有想要測靈的人從四面八方趕來，上京城原本還算寬敞的街道一下變得擁擠。街上人來人往，街邊小販臉上的笑容更熱情了幾分。
街上的人多半都是去測試靈殿的，姬清在街上順著人流走便能找到方向，不過她在一個拐角的時候眼尖的看到一張公布測試靈殿開啟消息的皇榜，頓時停住了腳步。
她在姬府之中只是聽說了靈殿開啟的時間，並沒有見過皇榜。
這一看，她頓時喜憂參半。
喜的是，這次測靈的結果都會記錄下來，資質排名前二十名的人有機會接受皇室專門請來的啟靈師啟靈，還有法寶和功法獎勵。
憂的是，因為測靈大殿每日最多給一千個人測試，進入其中居然需要花一百兩銀子買號碼排隊，且一共只有五千個號碼。若是去晚了，號子很有可能被一搶而空，她便沒有任何希望了！
而現在最大的問題是，她沒有銀子呀！
姬清欲哭無淚。
怎麼辦？難道要回家取些首飾去當鋪當了？
無奈之下，姬清一邊往回走，一邊盤算著等下叫春曉拿哪幾樣首飾才好。她的首飾並不多，每一件都有定數，若是拿得多了絕對會被甄氏察覺，找那種常年不戴的還好一些……
哎，沒銀子的感覺真不好！
姬清低頭鬱悶走著，突地一個黑影擋住她的去路，放大的臉距離她鼻尖只有兩寸，一雙黑亮的眼睛炯炯的盯著她，滿含著疑惑和探究。
「啊！」姬清驚叫著後退了一步，見鬼似的看向前方。
嚇到她的始作俑者卻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是你！不過你怎麼出來的，姑姑知道嗎？天啊，你還穿著這身鬼衣服，難道你是偷跑出來的？真有我的風範！」
姬清，「……」
面前的少年穿著一身靛青色的袍子，腰間系著柄利劍。他身材欣長，劍眉星目，墨色眼睛熠熠發光，和甄文越有幾分相似，不過要跳脫許多。
「怎麼，難道你又要去我母親面前哭鼻子？哼，我告訴你，現在你告狀她也打不到我了！」見到姬清瞪著他，他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看上去十分欠扁，讓人恨不得咬上一口才好。
「甄武越！」姬清陰沉沉的看著他，笑得像一隻狐狸，「舅母收拾不了你，舅舅呢？」
「……」甄武越愣住，「姬清，這次明明是你不對吧！偷跑出來的人是你，你怎麼還想去告我的狀？」
最受不了這個小表妹了，專愛哭哭啼啼去告狀。就因為她，他小時候挨了多少板子呀！
「你有證據嗎？」姬清反問。
「沒有。」雖然一起出來的同窗有好幾個，但男女有別，總不能叫他們過來作證。
「舅舅會信你還是信我？」姬清又問。
甄武越，「……」
姬清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好吧。」甄武越投降了，「你到底要怎麼做才不告狀？」被小表妹威脅真丟人！可比起被父親揍得雞飛狗跳，貌似這個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
「二表哥……」姬清心裡樂開花，問道，「你的錢袋呢？」
甄武越花錢大手大腳的，身上一般都帶著銀子，且數目還不小。姬清現在看著甄武越，就像是看著財神爺一般。
「吶。」甄武越扯下錢袋丟給姬清。
姬清倒出來一看，裡面居然有兩個金錁子，這絕對夠一百兩了！
她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將兩個金錁子拿在手上，聲音清脆的說道，「謝啦！」
說著，轉身就走，她要趕緊去買號碼牌才行。
甄武越，「……」
姬笑容像是忽然綻放的梔子花，潔白純美，溫婉中帶著肆意，從心裡透著愉悅。甄武越被這笑容晃花了眼般，一下看得發獃，愣了片刻才回神。
「這丫頭，笑起來還挺好看的。」他撓了撓頭，見到姬清越走越遠，頓時又心急地追了上去，「喂，你怎麼就走了，你往哪兒走呢？」
這小丫頭，當真是見錢眼開，拿錢就走！
見到甄武越跟在身後，姬清也沒有趕走他，有他在身邊也好，起碼安全很多。
一路走來，甄武越也知道姬清打算去做什麼了，剛才被姬清打劫的鬱悶也散去了很多。他知道原本父親將鎮南王府給的測靈名額給了姬清，可是姬清卻拒絕了，說不願意去測靈，父親還生了氣。
現在姬清卻自己偷跑出來要去買測試靈殿的號碼牌，想也知道當初她說不想去測靈是為了坨坨著想。
甄武越打定主意，就算在太陽底下曬上好幾個時辰，他也要為姬清買到號碼牌！
只可惜，天不遂人願。
當兩人走到測試靈殿前的時候，號碼牌竟然已經賣完了。問了一問才知道，這次宮中派出了二十個宦官同時負責收銀和發放號碼牌，效率大大提高，此時宦官正打算離開。
買到號碼牌的人喜形於色，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而沒有買到號碼牌的人臉上露出失望的神色，有的人甚至鬱悶得捶地，追悔莫及。
晚了。
姬清靜靜站立，腦海中只有這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