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番外91
外邊兒冷,任念念一路走過來手凍得冰冰涼的。車內暖氣很足,手沒多時就暖和了起來。她有些熱,脫下了外套放在一旁。
於安河接過來,整理好了放在一旁,這才開口問道:「今天順利嗎?」
任念念點點頭,說道:「挺順利的。」說完后她看向了於安河,開口問道:「您吃飯了嗎?」
於安河唔了一聲,說道:「吃過了。」他倒是很清楚任念念的心思,眉頭微微的挑了挑,問道:「沒吃飽?想吃什麼?」
現在還算是早,可以再在外邊兒逛一圈再回去。
任念念嘿嘿的笑了起來,說道:「吃飽了。不過挺久沒回來,有點兒想念這邊的小吃了,要不我帶您去嘗嘗?」
她的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就跟要糖果的孩童似的。於安河的臉上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來,點點頭應了一聲好。並吩咐前邊兒的司機停車,讓他先回酒店去,他們晚些時候會自己回酒店。
司機應了一句是,很快便開著車離開。
兩人站到了路邊上,任念念賊兮兮的偏頭看著於安河,狡黠的眨著眼,說道:「於先生那麼爽快就下了車,不怕我把你給賣了?」
於安河唔了一聲,伸手將她頭上的帽子戴好,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應該還算是挺值錢的。別賣虧了。」
任念念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伸手拉住了他的手,說道:「這位先生,你知道謙虛兩個字該怎麼寫嗎?」
「可能不太知道?」於安河微微笑著回答。
任念念沖著他扮了一個鬼臉,便拉著他往前邊兒走,邊介紹著這附近,以及這邊的小吃。
這邊走不遠就是一條小吃街,她知道於安河有諸多忌口,並未讓他也一起吃。東西都只買一份。手上拿不了才交到於安河的手中。
大抵是因為有食物的緣故,現在也不感覺冷了。
兩人其實並未在外邊兒呆多久,怕於安河會凍著,半個小時后兩人就回了酒店。任念念買了雜七雜八的小吃,拿在手中涼了她也不在意。倒是於安河叫來了酒店的服務員,讓拿去后廚那邊熱一下再送過來。
在外邊兒呆了一天,於安河回到酒店便去洗漱換了衣服。任念念待會兒還要吃東西,不肯先去洗漱,於是就在他的房間里賴著。
於安河任由著她,自己去洗漱去了。
待到出來時任念念已經在開始吃東西了,還讓人給他送了一份紅棗小米粥,讓他也跟著吃。
於安河晚上沒有吃東西的習慣,不過東西都已經叫來了,他倒是未拒絕,坐下慢慢的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任念念突然開口說道:「我們明早就回去吧。」
她來這邊是打算呆幾天的,於安河微微的怔了怔。還未開口問,任念念就聳聳肩,說道:「我爸讓我們明天就回去,說是下次他們去青禾市再見面。」
於安河點點頭,說道:「我沒事,要是想到處逛逛可以多呆兩天。」
任念念擺擺手,說道:「不了不了,回去了,冷冷的,有什麼好逛的。在屋子裡呆著吃吃喝喝那不好嗎?」
她的面上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兒。
於安河微微笑笑,並未堅持,應了一聲好。
這下任念念又催著他趕緊的打電話訂機票。
於安河這下起身,按照她的吩咐拿手機打電話訂機票去了。
待到於安河打完電話回來,任念念已經將帶回來的零嘴兒都收拾了。見著他,她突然站了起來,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於安河任由著她抱著,過了一會兒,才開口問道:「怎麼了?」
任念念搖搖頭,說道:「沒怎麼,就突然想抱抱你。」他雖然已經回來有一段時間了,但她總覺得很不真實。好像他會隨時消失不見似的。
於安河不再說話,只是輕輕的拍著她的背。
兩人就那麼靜靜的站著,好會兒任念念才鬆開了於安河。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來,說道:「睡不著,今晚我就在你這邊。」
她說著到了沙發上,將電視機打開來。
於安河任由著她,去倒了一杯水放在她的面前。
任念念說睡不著的,但今天一天她累了,不到十二點就睡了過去。於安河怕驚醒她,只抱了被子給她蓋上,沒將她弄去床上。他是真的沒有睡意,站到了窗邊兒看起了外邊兒的夜色來。
天剛黑時細細的小雪變得大了起來,如鵝毛一般的從空中紛紛揚揚的飄灑而下,他就那麼站著看著。
任念念這一覺睡得很熟,一覺醒來時已是凌晨五點多。她仍舊在沙發上躺著的,她下意識的想去看於安河有沒有在床上,在靠近床才發現床上是冷冰冰的。他沒有在。
是了,他一向都是最守規矩的,當然不會呆在這邊了。
任念念倒是一點兒也不驚訝,打了個哈欠,又回到了溫暖的沙發上躺了下來。這下她再也睡不著,就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外邊兒漸漸的亮了起來,到了七點后她準時的爬了起來,快速的去洗漱。
七點半時房間的門被打開,於安河拎著早餐走了進來。
雖然房間都是一樣的,但她佔了他的房間是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說道:「早。」他手裡的早餐不像是酒店這邊的,她這下就問道:「你去哪兒買的早餐?」
於安河唔了一聲,說道:「我聽他們說前邊兒有一家不錯的早餐店,就過去看了看。那邊排隊,所以耽擱了點兒時間。」
他竟然特地的那麼早就買早餐。任念念這下更是不自在,說道:「早餐吃什麼都行,您起那麼早幹什麼。」
於安河並不回答這問題了,讓她坐下吃早餐。待會兒就得去機場,兩人的時間不緊,但也並不寬裕。
早餐很好吃,是任念念記憶里的味道。見她吃得歡快,於安河開口說道:「如果喜歡,以後請一個這邊的廚子。」
這未免太小題大做了,任念念的嘴裡塞得滿滿的,趕緊的嚼了幾口咽下去,說道:「不用不用,哪裡用得著那麼麻煩。偶爾吃吃還行,再好吃的東西吃多了也會膩。」
於安河並不說話,只是將豆漿往她的面前推了推,示意她喝上一點兒。
耽擱了兩天在白城,回去後任念念就懶懶的癱在沙發上,看電影追劇,樂在其中。
從於安河回來后,她顯然不如以前那麼努力了。做什麼事兒都是懶洋洋的。她其實一向最怕的就是看書了,那段時間不過是憑著一腔毅力在堅持,這會兒是又懶散下來了。
於安河是不動聲色的,晚上吃過晚餐就關了電視,任念念要打開,他就看了她一眼,說道:「我記得你好像沒看過書這兩天。」
任念念有些兒悻悻的,又有些心虛,說道:「這不是放假嗎?放鬆放鬆沒錯吧。」
話雖是那麼說,但她卻不敢再打開電視,乖乖的去書房去完成作業看書去了。
她到書房裡去完成作業,於安河也跟了過去,拿了一本書在旁邊兒坐著。他雖是不看她,但任念念仍是覺得不自在極了。他這樣兒坐在旁邊,和家長老師坐在邊兒上沒什麼區別?
她磨磨蹭蹭了一會兒,到底還是看向了於安河,開口問道:「您不用管我,我自己在這兒就行。」
於安河頭也沒抬,說道:「沒關係,我也沒事。」
他這是打定主意不走了,任念念只得硬著頭皮的繼續完成作業。
她今天的腦子格外的不好使,作業做起來是哪兒哪兒都不會。她嚴重懷疑今天的作業比以往要難許多。
有於安河在,她想放下也不行,於是咬著筆頭繼續思考了起來。只是想了半天仍及沒能想出來。她不由自主的嘆了口氣,伸手抓了抓頭髮。正打算放棄重新找書出來看,於安河的聲音就在她的身後響了起來,問道:「哪兒不會?」
他悄無聲息的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她嚇了一大跳,結結巴巴的說道:「都都不會。」
她的話音落下,於安河就俯下身來。在她的身後看起了題目來。兩人之間挨得極近,她能感覺得到他的體溫以及他的呼吸。
她是哪兒哪兒都不自在的,偏偏於安河像是未有所察覺。簡單的看過了題目之後就給她講起了題來。
兩人離得那麼近她更是容易走神,聽著聽著的就心不在焉了起來。只是她每次一走神於安河都會發現,他伸手敲了敲她的頭,示意她注意聽。
明明不是很難的題目,但他講了三遍她才恍然大悟。這題其實她是會做的,只是腦子完全沒有想到那邊。
於安河講完,並沒有離開,而是又問道:「還有不會的嗎?」
任念念這下馬上就搖搖頭,說道:「沒有了。」她迫切的希望於安河遠離她。
於安河站直了身體,說道:「有不會的叫我。」他說著回到了旁邊兒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剛才那會兒不自在,而這會兒更是無法集中精力。任念念咬了一會兒筆頭,到底還是側頭看向了於安河,一本正經的說道:「您以後能不離別人那麼近嗎?」
於安河抬起了頭來,不解的看向了她。他在看書時戴了一副金絲眼鏡,一副禁慾的樣兒。
任念念忍不住的咽了咽口水,說道:「您沒聽過美色誤人嗎?您離我那麼近,我可能做不到坐懷不亂,所以萬一我要做出點兒什麼事兒來……」
她說到這兒閉了嘴,一副諱莫如深的樣兒來。
於安河自然是知道她要說什麼的,但沒有接她的話,只是頗為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任念念被他這一眼看得心虛極了,不敢再胡說八道,繼續做作業去了。
她這下倒是心無旁騖的,不再走神了。接下來的作業也沒再用於安河幫忙。
待到完成手上的作業,抬頭看去,就見於安河仍在看著書。姿勢好像就一直沒變過。
任念念看了看時間,見已經是十點多,這下便問道:「不早了,可以睡了嗎?」
她像是被家長管束著的小學生似的,有些兒小心翼翼的。
於安河這才合上了書,抬腕看了看時間,點點頭,站了起來,說道:「阿姨準備了宵夜,吃了再睡。」
任念念其實並不餓,聽他那麼說又有些兒饞。咕噥著道:「我這段時間吃得太多,再吃就要發胖了。」
可不,她這段時間的胃口格外的好,她自己都感覺體重在蹭蹭的漲。只是自欺欺人的沒有去稱體重。
「不胖,還挺瘦的。」於安河看了她一眼,頓了頓,接著說道:「喜歡吃就吃,能吃是福氣。」
任念念吐了吐舌頭,說道:「肉不長在你身上你的當然不站著說話不腰疼了。」她這話說得很小聲,不敢讓於安河聽到。說完之後又擠出了滿面的笑容來,連連的點頭,說道:「對對對。」
簡直就是一枚不要臉的馬屁精。
於安河的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來,說道:「所以別鬧著減什麼肥,胖點兒不是挺好的嗎?」
任念念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說道:「對對,您說得對。」
她這樣兒是有很大的敷衍的嫌疑的,於安河卻沒說什麼,先走出了書房。
阿姨的宵夜竟然是烤紅薯,剛從烤箱里拿出來的,一股子甜甜的香味兒。任念念原本是想隨便吃點兒敷衍敷衍於安河的,這下胃口被勾了起來,迫不及待的就跑了過去,嘿嘿的笑了起來,說道:「這天氣吃紅薯最合適了。」
可不,在大雪天里來一個熱氣騰騰的烤紅薯,簡直就是人生的一大享受。
阿姨除了烤了紅薯,還烤了栗子。裹了糖霜,金黃金黃的,光看著就無比的誘人。她吃著紅薯騰不出手來,於安河就在一旁給她剝著,放到了一小瓷碟子里,給她吃。
任念念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您吃您的,不用管我。」
於安河嗯了一聲,但手中的栗子仍是往碟子里放。
任念念吃了好些,口渴了喝了一口紅茶,說道:「要是被阿斐他們看見,會不會認為是我在使喚你?」
任誰也想不到,於先生竟然會主動的給人剝栗子。
她是小人得意的,說著忍不住的就彎起了嘴角來,然後嘿嘿的笑了起來。哪裡有剛才故作嚴肅的樣子。
於安河抬起頭來,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會怕他們嗎?」
任念念咳嗽了一聲,說道:「當然怕了,我不過是一弱女子,怎麼會不害怕。」
於安河這下笑了起來,也不揭穿她,唔了一聲不予置評。
她吃一塊紅薯,半碟子栗子於安河便不讓吃了。說是吃多了容易積食,要是喜歡明天讓阿姨繼續做。
他這閑事管得可真是夠寬的,任念念有些兒悻悻的,不過倒也沒有再吃了。她吃飽了睡不著,又蹭著看了會兒電視這才回到房間去休息。
隔天就開始上課,天氣降溫早上尤其難爬起來。於安河的耐性倒是很好,每天都是準時的叫她起床。這下倒是沒再讓她去坐車了,讓司機開了一輛不起眼的車子,送她去學校。
她在車上時多數時間都還在打瞌睡,於安河也會由著她,到學校門口才會叫她下車。
在他回來後任念念的事兒變得多了起來,中午開始抱怨食堂里的飯菜難吃。他十分的有耐心,中午會讓阿姨做了飯菜,然後給她送過去。
她以為他說從白城那邊請廚子過來只是說說的,但卻並不是。沒多久后公寓里竟然就出現了白城的廚子,只是不是每天都在,每個星期會過來做兩天或是三天的飯。據說那廚子是他重金從白城挖過來的,還給人開了一間店。都是地道的白城風味。
任念念可以選擇在店裡吃,也可以讓廚子到家裡來。
他其實一向都很低調,如此的大動干戈倒是有些不像他了。他自己卻渾然不覺有什麼,就連他身邊的人也沒說什麼。
以往任念念常常都會呆在學校的圖書館,有問題時會請教學校的老師。但自從於安河給她輔導過功課後,她便不再問學校里的老師了,有什麼需要問的都會問於安河。
他倒是很厲害,許多問題都會。這讓任念念是納悶的。在道上混的,許多都是大老粗,而他竟然不是。那他怎麼會到道上去混?
任念念想不明白,這類問題又是隱私,她是不好問出口的。找了宋於悄悄的打探,但宋於也不知道。倒是讓她有什麼想問的就直接問於安河,不必去問別人。
她說得簡單,但任念念是問不出口的,於是只得作罷。打算找到合適的時機再從他的嘴裡套套話。
元月過後的時間過得飛快,任念念的時間開始變得緊巴巴的,因為要考試。她可不想掛科,以於安河對她的嚴厲,她要掛科恐怕一整個寒假都不會好過。
雖然他不會罰她也不會罵他,但她就是莫名的發自心裡的害怕他。她每每埋頭在題海間時都會忍不住的嘆氣,不知道自己怎麼就那麼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