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5章:番外92
於安河在平時幾乎都是沒事兒的樣子,但不知道是因為到了年底還是怎麼的,他這幾天開始忙了起來。早上送了任念念去上學,常常她回家他都還未回來。
以往他都閑,這下突然忙起來了任念念是有些擔心的。她是想問點兒什麼的,但卻沒能問出口。
這天於安河好不容易回來得早一些,兩人總算能坐在一起吃晚餐了。雖是坐在一起吃晚餐,但任念念卻看不出高興來,反倒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於安河給她盛了一碗湯,問道:「怎麼了?心情不好?」
任念念下意識的就搖搖頭,說道:「沒有。」她打起了精神來,拿起了勺子開始慢慢的喝起了湯來。
於安河也就真不再問了,戴起了一次性的手套剝起了大蝦來,說道:「今天才空運過來的,多吃點兒補補。」
他雖是讓任念念不必再吃素,但他卻仍舊同往常一般不碰葷腥。說是已經習慣了,這樣挺好的。
他不問任念念又有些兒悻悻的,胡亂的點點頭,牙齒泄憤似的的咬了咬勺子。
於安河像是沒看到似的,繼續剝著蝦肉。
這頓飯任念念雖是心不在焉的,但還是吃得很飽。放下碗筷時怔打算揉揉發脹的肚子,一抬起頭就見於安河微笑著看著她。
見著她抬起頭就挑挑眉,問道:「真沒什麼要問的?」
原來剛才她的小動作他都看到了眼裡。
任念念是有些不自在的,馬上就要搖頭的,但最終還是控制住了。小聲的問道:「你這段時間都在忙什麼?」
他雖是新生,但她卻仍舊擔心著他會有危險。
於安河伸手拍了拍她的頭,說道:「以後有什麼事就直接問,別自己悶著。」他說完后稍稍的頓了頓,接著說道:「年底的事兒多,阿斐那邊還有些事兒他無法處理,我過去幫忙處理。」
阿斐的那公司里,有許多都是以前的人。任念念一聽到這話就緊張了起來。
於安河卻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說道:「不必擔心,我沒露過面。阿斐都安排好了。等以後上路了,我就不用再過去了。」
是了,這些事兒哪裡用得著她操心。他們都比她更仔細許多。
她這下點點頭,還是沒能忍住,說道:「您小心點兒。」
於安河伸手拍了拍她的頭,說道:「我知道,不用擔心。去不了兩天了。」他說完這話想了想,又問道:「考完試就放寒假,有沒有想去玩的地方?」
他倒是很會打一巴掌給一甜棗,平常待她雖是挺嚴厲的,但也不忘讓她放鬆一下。
任念念就沒想過要出去玩這種事,搖搖頭,說道:「家裡呆著挺好的。」她還是下意識的深居簡出,不想讓他過多的露面。
於安河微微笑笑,說道:「前幾天遇見阿於,她說準備去滑雪,一起去?」他是知道任念念在擔心什麼的,接著說道:「唐續會安排好。」
任念念這下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去滑雪安排在任念念考完試的第二天,滑雪場都清了場。任念念原本以為過去的就只有他們同唐續一家,但卻並不是。
他們是最晚到的,到了才發現唐堯一家竟然也在。唐堯同他太太帶了兩個孩子一起。他的夫人一如既往的溫婉,臉上一直帶著恬靜的笑。
於安河和他們顯然都是認識的,下車后便各自打了招呼。
任念念當初找上唐堯是極其沒有禮貌的,這會兒多少都有些不自在,倒是唐堯是一副坦坦然然的樣兒,並未取笑她。
待到去房間放行李,任念念才小聲的問於安河:「他們怎麼也來了?」
她的聲音是有些兒悶悶的,於安河有些好笑,看了她一眼,問道:「有規定他們不能過來嗎?」
他這絕對是故意的。
任念念咕噥了兩聲,沒有理他。
她雖是什麼都沒有問,但卻知道,在於安河假死的這場戲里,唐堯絕對是唱了主角的。當時阿斐和唐續那樣兒,顯然都不知道他被陸遲綁架,就是一場想要假死脫身的一場戲。兩人的演技不可能好到一點兒貓膩也看不出來的地步。
想起她那時候對唐堯的不禮貌,任念念渾身說有多彆扭就有多彆扭。決定找個機會對唐堯說聲抱歉。
幾個孩子都愛玩兒,下樓后簡單的吃了東西,便嚷嚷著要滑雪。於是一群人呼啦啦的去換上滑雪服,往滑雪場去了。
任念念同宋於他們在一起,帶著小傢伙先開始玩兒。待到玩了會兒,唐堯和唐續都開始下場,卻不見於安河的身影。
她的心裡是納悶的,開始尋找起了於安河來。但找了一圈兒,周圍並不見他的身影。她以為他是臨時有事,倒是沒在意,待到晚些時候看到於安河連衣服都沒換站在邊兒上看著他們。
他竟然不打算玩兒。
任念念這下不由得一怔,不知道他為什麼不玩。隔了一下想起他的身體來,她沒有再玩兒,也出了滑雪場。
於安河就在邊兒上看著她,伸手拉了她一把,微笑著問道:「怎麼不玩兒了?」
任念念嘿嘿的笑了笑,說道:「不想玩兒了,也沒什麼意思。」她並不問於安河為什麼不玩,問道:「冷嗎?」
「不冷。不是穿得挺厚的嗎?」於安河說著,伸手拍了拍她帶著厚厚帽子的頭。
兩人之間的舉動是親昵的,宋於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了上來,抓住了這一瞬,快速的拍了一張照片。
於安河是敏銳的,立即就看向了她。
她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來,沖著兩人揮揮手,說道:「再來一張,靠近點兒。」
她的語氣中帶著促狹。
任念念倒是聽懂她的意思,伸手就環住了於安河的腰。
於安河忍不住微微一笑,也將手攬在了她的腰上。
算起來兩人還從未拍過照過,任念念在鏡頭前笑顏如花。一雙烏黑的眼眸亮晶晶的。
於安河倒是一如既往的清冷的模樣,只是臉上的線條柔和了不少,眼中也少見的帶了些笑意。
宋於在這邊給他們拍照,唐家兄弟則是在遠處看著,唐堯帶著小孩兒遠遠的看了看站在外邊兒的於安河一眼,嘖了一聲,說道:「老房子要著火了。」
可不,大名鼎鼎的於先生一向都是以清心寡欲著稱的,誰能想到他臉上的神色也有柔和的時候。
宋於一連給兩人拍了好幾張,拍完后笑嘻嘻的說道:「拍得很好很漂亮,婚紗照你們倆可以考慮來找我。還能省下一大筆錢。」
她在學校里時學過攝影,這段時間又重新撿了起來。說著就將相機遞給了任念念,讓兩人看。
她倒是很識趣的沒有再打擾倆人,又繼續去滑雪去了。她現在在,完全就是一電燈泡一樣的存在。
任念念拿著相機興緻勃勃的看起了相片來,宋於確實拍得很漂亮,尤其是旁邊兒的於安河,怎麼看怎麼養眼。
她這一看就看個沒完,於安河伸手在她的頭上拍了一下,問道:「真不去玩兒了?」
他知道她說不好玩兒是故意說的,只是想陪著他。
任念念搖搖頭,說道:「不玩兒了,挺冷的,沒什麼好玩兒的。」她的眼珠子轉了轉,又接著說道:「讓他們玩兒,我們去找好吃的好不好?」
於安河微微笑笑,應了一聲好。
這邊其實沒什麼可去的地方,可以吃東西的地方也只有餐廳而已。不過任念念鬼點子多,倒是讓大廚給她做了好幾樣這邊沒有的點心。都是些不太不膩清淡的,於安河也能吃。
宋於他們在滑雪場玩了半天,酒店裡任念念和於安河先是吃東西,然後又看電影,晚些時候則是抱著相機去拍這一片兒的雪景。倒是一點兒也不寂寞。
晚些時候宋於他們回來,才大家一起去餐廳吃晚餐。有小孩子在吵吵嚷嚷的,十分的熱鬧。
唐續頭疼不已,吃過飯之後以要處理點兒事情為借口,將小傢伙交給了任念念和於安河,帶著自己媳婦兒走了。
他這一去就去了一個多小時,回來時神采奕奕的,去敲了於安河的門。於安河打開門看了他一眼,將睡著了的小傢伙抱了出來交給他。
把這小傢伙交給他是不夠地道的,唐續好歹還有點兒良心,說道:「這邊有小池子溫泉,不對外開放。天氣冷,你們可以去泡泡溫泉。」
敢情他剛才就是去泡溫泉去了。
於安河睨了他一眼,沒說話兒。
唐續是知道自己理虧的,乾笑了一聲,心虛的抱著小傢伙走了。
於安河很快回到了房間里,見任念念正打算電視看,便咳嗽了一聲,說道:「唐續說這邊有溫泉,你要不要去泡?」
任念念沒想到這邊還有溫泉,但她沒有要泡的意思。她下意識的就搖搖頭,說道:「不了。」
於安河倒是沒有勉強她,點點頭。
但兩人還未開始看電視,又有敲門聲響了起來。不知道這時候誰會來,於安河的眉心微微的蹙起,不過還是起身去開了門。
外邊兒站著的是酒店的侍應生,見著他露出了標準的微笑來,說道:「於先生,唐總讓我們準備好了溫泉,您二位是現在過去嗎?」稍稍的頓了頓,他接著說道:「是小池,只有您二位。」
唐續是有他那點兒小心思的。
於安河伸手摁了摁眉心,剛想拒絕說不用。侍應生就說道:「這天氣泡溫泉對身體挺好的,也能解解乏。」
唐續說了一次又讓人過來請,不知道他安排了些什麼。
於安河的眉頭皺了起來,還未說話任念念見他一直站在門口,就走了過來,問道:「什麼事?」
於安河這次倒是言簡意賅的,說道:「問去不去泡溫泉。」他是知道任念念在顧忌什麼的,說道:「難得過來,你去泡泡?」
他並不想去,沒有別人在,任念念也沒什麼負擔。
任念念在這會兒倒是變得大大方方了起來,說道:「都已經安排好了,一起去吧。」
他們並不用準備什麼,所有東西包括泳衣都已準備好。侍應生在前邊兒帶著路,然後一路往酒店的後邊兒。這邊需要穿過長長的亭子走廊,打著遊客止步的牌子。
在外邊兒是燈光通明,前邊兒卻是沒了燈。又走過一小截,兩邊兒用的是彩色的小燈。侍應生提前止住了腳步,微笑著說道:「二位往裡面去就是了。」
於安河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沒有了侍應生在任念念是要放開許多的,她看起了兩邊兒的彩燈來,感嘆道:「真漂亮。」
倒是不枉出來那麼一趟。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唐續特地讓人安排的,於安河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走過了一截彩燈的小道,再往裡去就是幽幽的燭光了。小道上還撒上了些玫瑰花的花瓣。
任念念再後知後覺,這會兒也意識到了這是特地布置的了。她略略的有些不自在,沒敢去看於安河。
不大的溫泉池旁邊兒放了紅酒,裡邊兒撒上了一層玫瑰花瓣。這邊的私密性極好,安靜得沒有一點兒聲音。
這樣的場景無疑是曖昧的,任念念打了退堂鼓,說道:「還是不泡了……」
於安河發揮了他一貫的紳士風格,說道:「去泡吧,隔壁就有一池子,我去隔壁。有事叫我。」
是了,這兒的池子並不是只有一個。這旁邊兒就有一池子,只是被茂盛的風景樹包圍著,不注意發覺不了。
任念念是有些局促的,點點頭應了一聲好。
怕她不自在,於安河很快便去了隔壁的池子。任念念換上了泳衣,也進了池子里。
待到泡了一會兒,她才看到邊兒上的紅酒。這才想起忘記讓於安河將酒帶過去了。
池子雖是在隔壁,但卻只隔了風景樹,能隱隱約約的聽到那邊的聲音。任念念試探著叫道:「於先生?」
於安河很快就嗯了一聲,「怎麼了?」他的聲音十分的磁性,引人翩翩遐想。
「沒怎麼,這兒有紅酒,你喝嗎?」任念念問道。
「不了。」於安河回答。
說完這話之後兩人再也沒說話,雖是沒說話,但畢竟就在隔壁,並且現場布置的這氣氛是曖昧的。她一直都是臉紅心跳的,泡了一個來小時就匆匆的起來。
她換衣服出來時於安河已經在外邊兒等著了,大概是因為泡過溫泉的緣故,他的臉色看起來比平常好了不少,說道:「走吧。」
這氣氛莫名的就曖昧,任念念點點頭,兩人一路悄無聲息的往回走著。
兩人回去時正好遇到下樓來拿宵夜的唐續,大抵是沒想到他們會那麼快就回來,唐續是詫異的,見兩人和平常沒什麼不一樣,咳嗽了一聲,問道:「怎麼不多泡會兒?」
他那點兒心思於安河清楚得很,他看也沒看他一眼,說道:「泡好了。」
唐續自知不受歡迎,乾笑了一聲,說去拿宵夜便走了。走了那麼遠他又回過頭來,看向了倆人,問道:「要不要也給你們帶一份?」
於安河這會兒倒是半點兒也不客氣,應了一聲好,又看向了任念念,問道:「想吃什麼?」這完全就是將唐續當成一跑腿小哥了。
任念念這會兒倒是格外的懂事,說道:「吃什麼都行,謝謝唐總。」她並不知道兩人之間的氣氛怎麼有些莫名其妙的。
唐續應了一聲好,笑眯眯的走了。
待到進了電梯,她才開口問道:「唐總得罪你了嗎?」她說著去觀察於安河的臉色。
「沒有。別胡思亂想。」於安河伸手拍了拍她的頭。
任念念躲開了他的手,又問道:「那我怎麼覺得你們倆之間有點兒怪怪的?是不是有什麼事兒瞞著我?」
「沒有。」於安河想也不想就回答。稍稍的頓了頓,輕飄飄的說道:「他就是皮賤,給他點兒好臉色他能開染坊。不用搭理他。」
能得到於先生那麼評價的人,恐怕也只有唐續一個人了。
任念念這下總算是不再問了。
現在還不算晚,因為要等著唐續的宵夜,她沒有回自己房間,直接去了於安河的房間,然後打開電視坐下來看。
於安河去倒了兩杯水,遞了一杯到她的面前,說道:「喝點兒水。」
任念念接了過來,想起剛才溫泉池那邊的一幕,她不自在得很,說了一聲謝謝。
於安河的身上帶著好聞的清香味兒,離得近難免讓她心猿意馬的。任念念的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大口大口的喝著杯子中的水。
一杯水喝完,她匆匆的站了起來,說道:「我回去了。」
她這樣兒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於安河微微的皺起了眉頭來,說道:「怎麼了?」
任念念就跟搖撥浪鼓似的的搖頭,說道:「沒怎麼,不早了,該睡了。」
她說著匆匆的就往門邊兒走去,留下一頭霧水的於安河。
她才剛打開門,就見唐續拎著宵夜在外邊兒,他正準備敲門。見著任念念,他直接就將宵夜塞給了她,然後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