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章:番外93
任念念這下進也也不是,最終還是拎著夜宵回到了房間里。宵夜只有她吃,於安河幾乎沒怎麼碰。
當然,他也沒有問她剛才怎麼突然要走。
幾人在滑雪場這邊呆了兩天,任念念除了第一天去滑了一會兒雪,接下來的時間裡都未去,呆在酒店裡陪著於安河。
於安河讓她去玩兒她也不去,只說沒意思。倒是拉了於安河滿地兒的去拍照。拍了許多雪景。
隨著天氣越來越冷,年關也越來越近。年貨之類的東西並不用任念念籌備,阿姨會準備好,宋於和阿斐那邊都分別送了些過來。
任念念不提要回白城去過年,於安河自然也不會提。很有興緻的開始準備起了年夜飯的菜單來。
過年宋於他們要去唐家老宅,是不會到他們這兒來的。倒是阿斐會來和他們一起過年,算是都是自己人,不用怎麼準備。
但於安河的年夜飯菜單卻是極為的豐盛隆重,這讓任念念納悶不已,說道:「準備那麼多我們也吃不了。」
於安河唔了一聲,說道:「每樣的份量可以少做點兒,過年么,自然是要熱熱鬧鬧的。」
他這還是第一次插手過年這事兒。
只要他高興,任念念都由著他。
過年前的一個星期,許久未見的許醫生出現在了公寓里。任念念去學校見了老師,回來時就見到了在客廳里同於安河說話的許醫生。
見著她回來於安河是有些不自在的,不過還未微微笑著說道:「回來了,先去換衣服。」
任念念沖著許醫生點點頭算是打招呼,然後去換衣服去了。
等著回來時已經不見了許醫生的身影,她的心裡是有些不安的,問道:「許醫生今天過來幹什麼?」
她的語氣聽起來隨意,但手指卻是忍不住的蜷縮了起來。
她已經許久沒有見過許醫生了,他會出現在這兒,只會是因為於安河的身體。她又怎麼不擔心。
於安河微微笑笑,說道:「不用擔心,他只是給我送葯來,沒其他事。」
他什麼事兒都喜歡瞞著她,有什麼其他事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
任念念想擠出笑容來,卻怎麼也擠不出來,只是胡亂的點點頭。
於安河也並未在這話題上繼續下去,問起了她在學校里的事兒來。任念念是有些心不在焉的,隨意的回答著。
她這心不在焉的樣兒一直持續到了吃晚餐十分,她以往的胃口都極好,今天卻是味同嚼蠟,幾乎是數著碗里的米粒。
於安河又怎麼會沒看出她的不對勁來,問道:「怎麼,今晚的菜不合胃口嗎?」他的眉頭微微的蹙起,就要叫阿姨過來。
任念念趕緊的制止了他,說道:「不是。」她稍稍的頓了等一下,看向了他,開口問道:「您會不會有事瞞著我?」
她那麼問,顯然是因為下午遇見了許醫生的事兒。
於安河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往她的碗里夾了菜,說道:「不會,別胡思亂想。你要是放心不下,可以親自給許醫生打電話。他不會說謊。」
他這麼說任念念是放心了些的,又認真的說道:「您有什麼事兒一定要告訴我,別一個人悶著。」
於安河微微笑笑,應了一聲好。抬抬下巴,說道:「好好吃飯。」
得了他的保證,任念念是放心了許多的。開始吃起了飯來。她磨磨蹭蹭那麼會兒,菜已經冷了,於安河又叫來了阿姨重新去熱了菜。
於安河雖是有過保證,但任念念到底還是不放心的。晚些時候就給宋於打了電話,說了許醫生過來的事兒。
宋於讓她不用緊張,並說自己會問許醫生。她倒是沒多久就給任念念回了電話,說許醫生真的只是過去送葯的,於安河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讓她不必擔心。
大年夜很快來臨,任念念在年夜飯前給老任打了電話。本以為老任是單獨和阿姨一起過年的,但卻並不是,蔡阿姨將他帶去了家裡,和蔡阿姨的爸媽哥嫂一起過的年。
他那邊有小孩兒的吵鬧聲,還有鞭炮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鬧熱。老任也是樂呵呵的,讓她不必擔心她。都已經打了電話了,並讓她給蔡阿姨拜了年。
任念念按照他的要求做了,和蔡阿姨寒暄了幾句,這才掛了電話。
只有他們三人的年夜飯其實有些冷清,任念念將電視的聲音開得大大的,邊吃年夜飯邊聽著聯歡晚會。
阿斐好像還有事,吃過飯之後便離開,公寓里就只剩下了於安河和任念念兩個人。煙花得晚些時候才放,兩人沒有別的活動,就看著聯歡晚會。
待到要打跨年的時間,於安河便帶著任念念去了樓頂,去放早已準備好的煙花。
唯美的煙花在空中綻放開來,任念念一動不動的盯著。又倉促的合上了眼,開始許起了願來。
今年一年發生的事兒太多,再睜開眼睛時她的眼眶微微的濕潤。
於安河伸手拍了拍她的頭,溫聲問道:「許了什麼願?」
任念念是有些不自在的,唔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道:「不能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於安河倒是未追著問下去,忽然說道:「年後我讓人送了婚紗過來,我和宋於說過了,到時候讓她陪你去試。」
任念念沒想到他會冒出那麼一句話來,她不由得一怔。隨即調皮的沖著於安河眨眨眼,說道:「於先生,您是在向我求婚嗎?」
她的語氣裡帶了些調皮的味兒。
於安河嗯了一聲,掏出了一枚戒指來。只是他還未做出任何的動作,任念念就擺著手往後退著,說道:「您這不算,又沒有燭光晚餐也沒有鮮花。我不答應。」
於安河的臉色倒是半點兒也不變,收起了戒指來,說道:「我讓人去準備。」
任念念這下嘿嘿的笑了起來,說道:「這才差不多。」她說著比劃了起來,說道:「得準備得十分浪漫,要許多玫瑰花,還要小提琴……」
她倒是一點兒也不害羞,絮絮叨叨的說著。
於安河站在她旁邊兒,微笑著聽著,時不時的點頭應好。
樓頂的風大,兩人在樓頂待了一會兒就下了樓。已經晚了,兩人各自回了房間。
任念念關上門,卻沒有馬上去床上躺下,而是就那麼站著靠著門,不知道在想什麼,好會兒才走到床邊,合衣在床上躺了下來。
不知道怎麼的,明明她是挺期待的,但真正的到這時候她竟然會慌亂起來,那瞬間腦子竟然是空空的,一切都像是在做夢一般。
任念念克制著自己什麼都不去想,數起了綿羊來強迫自己入眠。不知道是因為晚睡還是怎麼的,她遲遲的睡不著。索性不再睡了,就那麼睜著眼睛看著有著微微亮光的外邊兒。
阿姨不在,她第二天起得很早。本是打算起來做早餐的,但起來時才發現於安河竟然已經起來了。
她一晚上都沒怎麼睡,這會兒卻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兒,問道:「您怎麼起那麼早?」見他戴著圍裙,顯然是在廚房裡忙碌,她快步的走了過去,幫起了忙來。
於安河做事兒十分的利落,這早上兩人吃的是湯圓。寓意著團團圓圓,這些都是於安河自己做的。任念念只在後邊兒打了下手。
兩人也沒有任何的年可以拜,倒是晚些時候宋於和唐續帶了小孩兒過來。小孩兒調皮,公寓里瞬間就鬧熱了起來。
宋於他們是拜年後過來的,今晚也不打算回宋宅。唐續還找來了麻將,讓大家一起玩牌。小傢伙則是興高采烈的玩著他的新玩具。
人多是要鬧熱許多的,這個新年裡終於不再是冷冷清清的。連帶著於安河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些。
休息的時間過得快極了,新年很快便過去。任念念又恢復了看書做習題的日子來。於安河說讓宋於陪她去試婚紗,但不知道是婚紗還沒到還是怎麼的,一直都未叫她去試。
到這一刻她明明應該是期待的,卻不知道為什麼十分的忐忑。她索性不再去想,從未那麼認真過的埋在了書海之中。
過了大年十五,她竟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那端的是一陌生人,提出要和她見面,說是有東西需要交給她。但問他什麼東西他卻不肯說。
任念念本是不想搭理的,但對方並不罷休,時不時的都會打電話來。她是有些莫名其妙的,最後還是和對方約了時間,讓放學后在學校附近的奶茶店見面。
這邊在學校附近,人多,她倒是不擔心對方會耍什麼花樣。
她放學后便直接去了約好的地兒,本以為打了那麼多次電話,對方肯定是已經在等著了的,但卻並不是,她過去時對方竟然還沒到。
她看了看時間,點了一杯奶茶喝了起來,打算等二十分鐘人都不來她便離開。
對方不知道是有事還是故意的讓她等,足足的等了十五分鐘,才有人從奶茶店的門口走了進來。
過來的是一三十來歲的男子,面容是陌生的。並不是她認識的人。但對方是認識她的,直接就走向了她,客客氣氣的打招呼:「任小姐,不好意思,臨時有點兒事,讓您久等了。。」
任念念並沒有問對方怎麼會認識自己,點點頭,說道:「喝點兒什麼?」
這奶茶店是專門針對學生開的,這時候人有那麼多。對方環視了一下四周,說道:「能否勞任小姐換一個地方,這兒不方便談事。」
任念念坐著沒有動,說道:「我好像並不認識你。」
對方微微笑笑,說道:「我也不認識任小姐,只是在照片上見過你。任小姐不必擔心我會對你不利,我只是受人所託,有點兒東西要交給任小姐。」
任念念這下就說道:「你可以直接給我。」
這人弄得神神秘秘的她是有些厭煩的。
那人並不回答她的話,說道:「對面有家咖啡廳比較安靜,任小姐請。」
他都已經訂好地兒了。
任念念的唇角勾了勾,坐著沒有動。
對方微微笑笑,說道:「難道任小姐一點兒也不好奇我要轉交什麼給你嗎?」
任念念搖搖頭,拿起了奶茶吸了一口,微微笑笑,說道:「抱歉,我沒有好奇心。」她並不打算和他再扯下去,說著站了起來,說道:「走吧。」
對面咖啡廳的人比起奶茶店要少許多,就只有幾對情侶。對方也未要什麼包間,只是找了一角落裡的位置坐了下來,叫來了侍應生點了咖啡。
任念念什麼都沒有點,只要了一杯白開水。等著侍應生下去,她開口說道:「你要說什麼可以說了。」她看了看時間,補充道:「我晚點兒還有事。」
對方是一副不卑不亢的樣兒,將手中的包推到了任念念的面前。
任念念是不明白他的意思的,看向了他。
「裡面的東西都是給任小姐的,任小姐可以打開來看看。」他微微笑著。
侍應生送了咖啡上來,他端起來呷了一口。
任念念看著那包沒有動,隔了會兒才打開來。包里還有一牛皮的信封,裡邊兒鼓鼓的,不知道裝了些什麼。
她微微的抿了抿唇,拿開了那牛皮紙袋打開。
她本以為裡邊兒會是文件之類的東西,但卻並不是,牛皮紙袋裡是一首飾盒子。她這下更是疑惑的,看向了那男子。
男子示意她繼續打開,但任念念卻沒動,開口問道:「什麼意思?」
她的腦子裡迅速的轉動著,想著是不是於安河安排的。但他應該不會那麼無聊。
「任小姐打開就知道了。」對方是不疾不徐的。
任念念抿了抿唇,到底還是打開了那首飾盒子。盒子裡邊兒赫然是一枚戒指,並且還是鑽戒。
任念念不明所以,看向了他,問道:「什麼意思?」
那人放下了手中的咖啡,說道:「這是一位故人托我轉交給任小姐的。」
任念念幾乎能確定這戒指不是於安河準備的了。她微微的抿了抿唇,將那首飾盒子合上,推到了那人的面前,說道:「不知道你那位故人是誰,但這東西太貴重,我不能收。」
她面無表情,也不管這是否是別人的惡作劇,說著就站了起來,說道:「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才站起來,那人就說道:「這故人並不是我的故人,也是任小姐故人。雖然他現在已經不在了。」
任念念的心裡升起了些不好的預感來,身體僵了僵,視線犀利的看向了那人。
那人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無奈來,說道:「任小姐別那麼看著我,我只不過是受人所託,並沒有別的意思。」他將戒指又往前推了推,說道:「這東西本就是給任小姐,任小姐收下才算是物歸原主,至於任小姐要扔或是要賣,都隨任小姐處置。」
任念念的手指頭一點點的握緊,冷冷的看著那人,問道:「你那故人是誰?」
她的心裡已隱隱的有所猜測。
那人像是看穿了她在想什麼似的,說道:「想必任小姐已經猜到是誰了。這戒指是他去世前半個月交給我的,讓我在他走後半年交給任小姐。至於是什麼意思,我並不清楚。我只是代為轉交。」
他那麼說,任念念更加確定了心裡的猜測。她的手控制不住的顫抖著,冷冷的說道:「抱歉,我不能收。也請你不要再找過來。」
她說著便快步的離開。
但她才剛走到咖啡廳門口,那人竟然又追了上來。她回過身,戒備的看著那人。雖然她親眼所見了陸遲的死,但一切和他有關的,都是噩夢。她連想也不願意去想。更不知道陸遲這到底是想幹什麼。人都已經死了,竟然還冤魂不散。
大抵是見她一臉的戒備,那人後退了一步,抬了抬手,說道:「任小姐別誤會,我並沒有惡意。」
他那麼糾纏不休是讓人厭惡的,任念念冷冷的說道:「我不會收這東西。請不要再跟來,你想怎麼處置那是你的事。」
她說著就要走,還未邁開腳步,那人就開口說道:「任小姐是不是太無情了點兒?人已經亡故,任小姐可以……」
他的話還未說完任念念就冷笑了一聲,說道:「你不走是想等著我報警嗎?道德綁架那一套,放在我身上沒有用。」
她的語氣冷冰冰的。
這會兒原本就是學生比較多的時候,兩人說話時已有人看了過來,遠遠的駐足看著。
任念念說完便離開,礙於這附近人多,那人倒是沒有再跟上來。
一口氣走到了學校里,任念念的腳步才停了下來。她的身體控制不住的發抖著,陸遲於她來說,就是一噩夢。現在人已經死了,竟然還陰魂不散。他託人送一枚戒指給她,到底想幹什麼?
任念念的腦子亂極了,就跟一團漿糊似的,一時什麼都理不清。她隨便找了一地兒坐下,強迫著自己靜下來。
但陸遲這個名字帶給她的震撼太大,她一時完全就冷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