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跟蹤

我趴在車窗上，「咚咚」的敲著玻璃。

媚姬把車窗放下，一臉不耐煩的瞪著我，就算生氣也顯媚態，真的是嬉笑怒罵皆有韻味，我想為什麼其他妖族要說她們是淫妖了，一個字——酸！

「現在我可以問:我可不可以上車了吧！」我厚顏無恥的微笑著。

「噗嗤——！」媚姬笑了，真心的笑了，感覺整個世界的冰雪都融化了，對了，現在是六月本來就沒有冰雪，反正一個字——美！

「滾上來！」笑啊笑啊，突然，臉一黑，罵道。

我不介意，或許是知道她的個性就那樣，其實心地可善良了，立刻飛奔著入座副駕駛，汽車咆哮著衝出車庫，直奔37區。

「你那五彩石借我看看！」

對於上古神器我頗為好奇。

換來的只是媚姬的白眼，機警的道:「你想幹嘛?」

「我不過是看看，這樣的上古神器誰不好奇！」

「自己拿呀！」媚姬傲嬌的仰著頭。

「拿?在你身體里我怎麼拿……你不會是讓我搜身吧……」我調笑道。

「看看，看看……一副猥瑣的樣子，想啥呢？這五彩石只會聽從我和真心愛護我的男子的呼喚，也就是說如果你是那個真心想保護我的男子，它就會響應你的召喚，否則我也沒辦法拿給你看，你是那個嗎？」再次白眼，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

「這是什麼狗屁設定啊，太狗血了，我敢說這輩子沒有人男人能召喚它了！」

「你什麼意思，詛咒我！我告訴你，本姑娘美貌無雙，終有一天會遇見一個真心對待我的男子！」

「還有個說法，紅顏薄命，人都愛你的美貌，不會有真心人的！」我嘆息著搖頭。

「嘎——！」媚姬猛踩剎車，我的頭狠狠的撞在擋風玻璃上。

「下去！」媚姬吼道。

「好，得，我錯了，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我們還是先做正事吧！」

我不想因為這種無聊的事和她爭吵，不然這姑奶奶一生氣又會幹出什麼事來，我立刻轉移話題，道:

「那個，你有什麼計劃！」

見她不理我推推她:「長官，您得安排工作不是嗎？」

「到了自然會告訴，現在是秘密！！」媚姬一臉的不爽，好在，不再計較，一腳猛踩油門，車子繼續前進。

「長官！」依舊是那個巷子，張益立正行禮，此時已集滿荷槍實彈的警察，重機槍正對著地下河的入口。

「我們要下去！」媚姬道。

「是長官，我馬上組織一隻精英小隊保護您的安全！」

「不用了，你們守住入口，一隻蒼蠅也不放出來，其他入口都沒問題吧！」

「長官放心，萬無一失！……可，你們倆下去會不會有危險！我願意隨行，保護您的安全！」張益立刻表忠誠，自從他親眼見了那些行屍以後再也不敢對我們不敬。

「危險是難免的，不過要是你跟著那就是更危險！」媚姬白他一眼。

「是，長官！」張益羞愧的低下頭。

莫非他真的想保護媚姬，可自己的實力又做不到，這讓他的尊嚴受挫，說不定過不了多久，媚姬的五彩石還真會被什麼人召喚呢！

「他也想看你的五彩石！」我對媚姬笑道。

「什麼?五彩石?……就他啊，我看算了，我寧願一輩子沒有人能召喚它！」媚姬片刻后反應過來，「慢著，什麼也想?那你說說還有什麼人想看！」

「我那是真的想看看而已，人家是想成為五彩石的主人！」我繼續玩笑道。

「你不會吃醋吧！」媚姬嫌棄的眼神看著我。

「吃醋?你想多了，真把自己當香餑餑了?」

……

跟媚姬邊走邊鬥嘴，不知道不覺已經來到了地下，我偶然回頭看見站在出口處的張益，滿臉的沒落……這傢伙不會真愛上這小狐狸了吧。

「這就是你的計劃?」我看著媚姬將殘肢扔進水裡，驚得下巴都掉下來了，這最後一點線索就這樣被她扔了。

「豬腦子啊，你想想，這東西不是一直想逃嗎？」

「對啊！」

「逃去哪裡?」

「當然是……」我突然明白了，「它的老巢！」

「孺子可教！」

媚姬撈起袖子，手腕上的智能表顯的屏幕上，有一個紅點，那紅點在不停的移動。

「跟上！」媚姬跟著紅點追了上去，她在殘肢上裝了跟蹤器。

我們沿著河堤追蹤，經過幾個小時前戰鬥的地方，那些被我們擊潰的屍體原本應該躺在地上的，但事實上，地上什麼都沒有，它們應該都逃了。

突然媚姬停了下來，凝視著我，十幾秒都不眨一下眼，看得我心裡發毛。

「干……幹嘛?怎麼不追了！」我心虛的問道。

「你到底是什麼人，不說清楚，我可不客氣！」媚姬一點也不像開玩笑，「你身體里沒有一絲靈魂波動，卻有不可思議的力量，你到底是什麼人！」

媚姬在懷疑我的身份，她或許已經猜到了。

「這重要嗎?」

「當然，至少我應該確定能不能把你當做朋……盟友！」

「你只要記住，我是李局長的朋友，這夠了嗎？」我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

漸漸的她的目光變得柔和了許多，避開我的目光，沉吟道:「但願我可以相信你！」

「再不追，它就跑掉了！」

眼見紅點越來越遠，我急忙催促道，拉著媚姬追了上去，她掙扎了幾次，手中的力量越來越小，我意識到了一絲異樣的氣氛，怯怯地收回手。

接下來的時間，整個空間反覆凍結了一樣，除了規律的腳步聲外，我們一語不發。

「又怎麼啦，又停下來了！」追了一小會兒，媚姬突然停了下來。

她把手遞過來，手錶上的紅點停了下來，「滴——滴——」不停的閃爍。

「停下了?」

看來，它已經到達目的地了，我的心情緊張起來，氣氛異常壓抑，我忍不住解開喉嚨處襯衫的紐扣。

媚姬的五彩石帶著五彩光芒沖她手掌心飛出，化作手槍，她緊緊握在手裡。

我們相互掩護著向黑暗的前方摸索著前進，沒有照明設備，在這幾乎沒有一點光亮的地方，我也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輪廓。

「就在裡面！」

媚姬看著停下的紅點，就在前的鐵門之後，這是地下水道的電力設備房，裡面放置整個37區地下污水河的供電設備，這空間的確不小。

媚姬在手錶上按了一下，煩人的「嗶嗶」聲就消失了，我們必須保持安靜。

天知道這裡面有什麼，那殘肢進去了，可能這裡就是它們的老巢。

媚姬手裡舉著槍，隱在門側，示意我開門。

我輕輕的握住合金把手，然後猛然發力。

只聽見門框「嘭」的一聲巨響，整個合金門連同門框被我拉了出來，固定門框的鋼栓，噼里啪啦亂飛，打在河對岸的水泥槍上「噹噹」作響。

在門剛露出一個縫隙時，媚姬身形一閃，我看見她身後跟著無數影子，闖了進去。

「噗嗤，噗嗤……」在我扔掉金屬門，跟著一躍而入時，只見媚姬站在兩排整齊的機械設備間一通亂射。

在我們幾十米開外的黑夜中，一道小巧的身影快速的略過金屬設備上空，靈巧的躲開了幾十道如電光一樣快的靈力火焰彈，「砰」的一聲輕響。

那身影落入設備之中，不見了身影，火炎彈射在牆上活著金屬設備上噗嗤一聲燒出一個火紅的坑洞，光亮所及之處什麼也沒有，腥臭的河風帶著惡臭呼啦啦的灌了進來，吹起我的頭髮呼呼作響，那些金屬吊牌不停的「嘎嘎」搖擺，但那東西始終看沒有出現。

這五彩石真是申請，盡然可以變化靈力的性質，剛剛射出的靈力彈可以造成機械傷害，跟對付鬼魂的不一樣，應該是媚姬根據行屍的特徵改變了槍械子彈的特性。

「剛那什麼東西?」媚姬壓低聲音問道。

我能感覺到她的聲音有明顯的顫抖，她很緊張，我也一樣。

原本以為會看滿屋的行屍，卻不曾想，在火焰中起舞的小小身影似乎是一隻小動物，像一隻靈巧的貓。

「貓?」這個詞讓我身子一顫。

「嗡嗡——」空氣中一陣尖利的翁鳴，什麼東西刺破了黑夜，帶著破風聲朝我們飛來，我根本來不及考慮太多，憑藉本能將媚姬推開，同時借用反作用力，向身後飛去。

「嘭！當——」

我們兩狠狠撞在金屬設備上，我感覺後背著力處的鋼桶正在下陷。

然後，幾隻看不清模樣的不明飛行物穿過我們剛剛站立的位置，沖入牆體之中。

牆體上「嗤」的一聲尖銳的聲響，接著冒出一片火花，不明飛行物穿牆而過，留下四個比這黑夜更深的黑洞。

要是我們被那東西打中，那後果真不堪設想，就算媚姬是妖和我同為微細胞生物，身體比鋼鐵還硬，可這一擊的力量不是普通槍械可比的，黑夜中的敵人非泛泛之輩。

來不及多想，一道小小的身影撲來，只見空中有對明亮的綠眼睛，帶著森森鬼火，劃破黑夜，像兩道流星，直撲媚姬。

我腳踏身後的鋼桶，「嘭」一聲巨響，巨大的設備帶著火花飛了出去，我則借勢撲向半空中的黑影。

正好擋在它撲向媚姬的軌道上，伸手接住，巨大的推力讓我和那個不明物體飛向後方，我的後背結結實實的撞在牆壁上，牆壁頓時凹陷。。

我來不及直起身子，只見手裡抓著的那團黑乎乎的東西，張開爪子，爪尖上亮起一道危險的亮光，那爪子激發出某種能量，對著我的腦袋射來，我立刻腦袋一歪，後面的牆體一陣噗嗤作響，碎屑亂飛。

在能量利爪照亮夜空那瞬間，我看清了手裡那團黑乎乎的東西，竟然是一隻貓，我想她已經看到我了，它的貓臉上掛著擬人的驚訝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