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神秘美人?

(12)神秘美人?

「聽說皇上今日又頭疼了?」

一群宮女拿著掃帚在道上正打掃著,不知是誰挑起話頭,將話題導向公里眾人最關心的事情。

皇上的閑話可不敢隨意提起。

這本該是個冷場后自然消散的話題,直到......一個急匆匆的身影便從她們面前跑過。

「剛剛那個是張太醫?」

「都跑了這麼幾天了,你還認不出他是誰?」

「這麼每天從外院趕過去也不是個事兒啊,你看他在門檻上摔了多少次藥箱子了。」

「心疼了?」

「麥冬你胡說什麼呢!張太醫哪是咱們哪敢肖想的。」

「沒辦法,後宮是女人的地方,張太醫可不想為了少走一些路變成閹人。」

「張太醫一表人才,做了閹人豈不可惜?」

「可惜?不知道多少宮女兒搶著做他的對食兒,桃葉,你說是吧。」

「說什麼呢!」

「喲喲喲~咱桃葉這是思春了吧!」

「別說了!」桃葉捂住通紅的臉頰背過身去不再看她們,身後傳來一陣鬨笑。

「那張太醫今日又是......」

人群里有個不知事的宮女轉移了話題,換來眾人一陣感慨般的嘆息:「看來陛下今日確實頭疼了。」

「可不是嗎?小米公公趕上太和殿門口的輪值,親眼見的,陛下...」麥冬突然壓低聲音:「額間一股鮮血順著鼻子滑下來,一擦便糊了一臉!」

「啊!」圍作一團的宮女們驚得捂住嘴唇:「陛下這幾日都是如此嗎?」

「是啊!」麥冬嘆了口氣:「不過也無需擔心,陛下用的是數不清的珍稀藥材,這幾日已經好了許多,除了...收到沈將軍捷報后,向眾臣炫耀之時額間崩裂......」

自皇帝登基以來少有如此的功績,陛下如此喜悅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配上血光難免頗為滑稽。

「麥冬姐姐,你消息靈通,可知道陛下額間傷口如何來的?」

「這......」麥冬遲疑片刻:「蘇總管下了封口令,我們這些人自然是無從得知......不過...」

「不過?」

「哎呀,麥冬你就別賣關子了!」

「不過陛下是從微服私訪未半便匆匆回宮,那這傷必然是此行遭受。」

「陛下難道是遇上刺客了?」

「非也,若是刺客,自然應當午時問斬,殺雞儆猴。」

「那......莫非刺客沒被擒獲?」

「你傻呀!」聽見轉移話題后歸隊的桃葉敲了敲小宮女的腦瓜:「陛下回宮后城內沒有發布通緝令,禁衛巡邏周期未變,沒有嚴加防守,又何來的刺客逃逸?」

「桃葉說的沒錯,」麥冬感慨:「不知大家有沒有發現,自陛下回宮后便一直宿在交泰殿,連新來的幾位主子都沒去嘗鮮。」

「畢竟陛下受了傷,這幾日沒了興趣也是常事,更何況還有德夫人每日送葯,哪還想得起新來的主子?」

「妹妹是新來的吧,」桃葉捂嘴笑道:「咱們陛下可是出了名的喜好美人,宮裡只要有了新人便一定會儘早去與美人談心,而德夫人溫柔,哪裡攔得住陛下。」

「好姐姐們,你們就直說吧,別再繞彎子了。」

桃葉麥冬相視一笑。

「這傷是如何來的咱們猜不著,不過必定和一位姑娘相關。」

桃葉補充:「還得是一位美人兒。」

「最好啊,是姿色出眾、性情和順、心思敏捷還不愛搭理陛下的美人!」

「畢竟啊,除了這樣的女子,還有什麼能讓陛下十五日不去找新來的小主呢?」

「可...這和陛下的傷口有什麼關係?」

「陛下是微服出巡時受的傷,也是微服出巡后獨守交泰殿,這美人嘛,自然是從宮外帶來的,在陛下身邊日日侍傷,才讓陛下樂不思蜀,忘乎所以。」

「況且陛下自微服回宮後邊關便連連傳來捷報,在這當口,美人便不只是美人了,還得當作天降福星,身邊藏著守著才行。」

「那這美人真是福星嗎?」

「天意難測,聖意更是如此,咱們只需要等著新來的貴人即可。」

一群宮女嘰嘰喳喳地說著些不過腦子的話,從皇帝到太醫,從微服到不存在的美人。

反正這裡是中院的地方,沒多少貴人、主子,也沒多少外人。

守著歌坊、舞坊、戲樓,伴著每日或悠揚或纏綿的曲調,每日洒掃宮道,累是累了些,卻也安穩,大多數的中院宮女們等著二十五便能得恩出宮。

笑過了、鬧過了,繼續工作才是正事。

那些流連於口頭的臆想自然不會被人放在心裡。

圍在一起的宮女們便再次提起掃帚回歸原位。

人群里站著和宮女們一同閑話的安羽,轉身後便是一臉的無奈。

她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來如此不凡,竟然能勾得皇帝不顧傷病金屋藏嬌。

安羽長嘆一聲,若真如同那些宮女們猜測的那樣,是否就能夠如願以償呢?

至少......皇帝的妃子月例比宮女多到不知哪去了,而她連自己賣身的五個大錢也沒能要到手。

想起宮外的同袍,安羽更加憂鬱了。

—————————

王濤依靠著曾度過的不少兵書文章,在皇城邊上的小鎮做了個先生,每日教授孩子們讀寫一些簡單的句子,收些學費應付生活。

只是他心好,什麼樣的束脩都願意手下,實在沒有的也容許他們擠在學堂背後和學生們一起聽課,偶爾還接濟幾個孤兒回家吃飯,如此,便入不敷出。

「老王,今天的柴火給你扔門口了,你待會兒自己搬進去啊。」

門外傳來吳世軍的喊聲,只是王濤沒搭理他,認真給學生們講課。

吳世軍猛的把肩上的乾柴給他摔在地上:「真是的,你們這些文人還清高些咋的,好的不學,學楚淵悶著不理人。」

「楚淵?」王濤的妻子端著饅頭出來:「他回來了?」

「沒,」吳世軍把手在腰間擦了擦,隨手抓了一個,咬著饅頭含糊不清地說道:「自從小姐跟著狗皇帝回去之後,他人影都沒了。」

吳世軍說著斜睨了王秀華一眼:「你怎麼也問這個?這麼大個人了你擔心他幹啥?又走不丟,像他這樣整天不說話的悶葫蘆,人牙子都不要他。」

「藍姐也問了是不?」王秀華給吳世軍遞上新的饅頭:「他是你師弟,比咱們都小了不少,算是咱們看著長大的,師傅也疼的緊,這幾天也不見人,哪能不擔心呢?」

「你也別念叨老吳了,」王濤從內間走出來:「他要是不心疼楚淵,又怎麼會三句話兩句里都念著楚淵的名字?」

「誰說的,俺才沒有,俺等著他回來打斷他的腿!」

王濤夫妻見他嘴硬,便抬頭望天沒理這貨。

良久,吳世軍把最後一塊饅頭塞進嘴裡,不知對誰發著牢騷:「你說這小子能去哪?他還能跟著小姐去宮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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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等分的後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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