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皇上的心思
齊暮秋跪在地上,再次給皇上行了一個大禮,順便借著這個機會,避開了皇上看向她的視線,神情凝重的皺了皺眉頭。
至此,她已經把她這次來見皇上的所有目標都完成了,最後又跟皇上商量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她就隨便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南書房。
回去的路上,齊暮秋一直在走神,如玉跟在她身後,幾次想跟她說點什麼都沒有找到機會,直到回到齊暮秋的房間,才把她憋了一路的話說了出來:「暮秋,你要為以後再多做些考慮了,皇上對璉兒的態度有些不太明朗啊。」
難怪如玉不在外面開口,這話說的實在太越界了。
其實,身為一個外人,不管如玉跟齊暮秋的私交有多好,她都不應該跟齊暮秋說出這種類似於挑撥她和她父皇關係的話的。
但是,這段時間如玉和齊暮秋一起經歷了太多事情了,在如玉心裡,齊暮秋現在已經是她的親人了,她不想看到自己在乎的人受傷,所以,就算知道她說的話很有可能會惹怒齊暮秋,如玉也還是硬著頭皮給齊暮秋提了個醒,讓她以後對皇上留個心眼。
好在,齊暮秋並沒有生她的氣。
聽到如玉的話,齊暮秋只是略微皺了皺眉頭,就露出了一個疲憊的苦笑。
「怎麼?你也發現我父皇對璉兒的態度有些不對勁了?」
「你已經暗示的那麼明顯了,皇上都還是沒有安排璉兒跟你一起接待北燕使團,這背後的含義太值得深究了,我想看不出來都難。」
如玉嘆了口氣,看著齊暮秋的表情有些複雜。
連她都看的出來齊暮秋在說到接待北燕使團的人選的時候,故意提起齊暮璉,是想讓皇上明著派齊暮璉接待北燕使團,暗裡派她輔助齊暮璉,她不信皇上看不出來。
可是,結果是,皇上就是沒有讓齊暮秋如願。
在接待北燕使團的人選已經被鎖定為皇子的前提下,他寧願讓齊暮秋一個女流之輩去接待北燕使團,都沒有讓齊暮璉這個皇后嫡子去,這樣的決定,真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暮秋,你說……皇上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是覺得璉兒年紀太小了,不適合去接待北燕使團,還是……根本就不想讓璉兒去接待北燕使團?」
「父皇為帝十幾年,心深似海,他的心思哪是我能看的透的?希望他是看璉兒年紀小,想要多保護他幾年,才不讓他去接待北燕使團的吧。」
話雖這麼說,但齊暮秋自己也知道,這種可能性太小了,皇上不讓齊暮璉去接待北燕使團,多半不是為了保護他,而是不想這麼早就把未來儲君的人選定下來。
不過……如果皇上目前還沒有決定未來太子的人選的話,他當初又何必跟齊暮秋明示,說他要把皇位傳給齊暮璉呢?
父皇,你玩兒這一手,到底想幹嘛?
齊暮秋咬著下唇思索了很久,都沒有想明白皇上為什麼不讓齊暮璉去接待北燕使團,無奈之下,她只能將心底的不安和疑惑暫時全部壓了下去,抿著嘴角轉移了話題。
「行了,先不說這個了,我昨晚沒有休息好,這會兒有些困了,如玉,你出去吧,我想再睡一會兒。」
「好,那我就……」
見齊暮秋不想糾結皇上對齊暮璉的態度,如玉也就適時的止住了話頭,點了點頭,準備轉身出門,而就在這個時候,暖冬卻突然推開門,慌慌張張的沖了進來。
「公主,不好了,璉皇子和如玉的弟弟如墨在御花園遇刺,兩人同時被刺客重傷,現在他們都在皇後宮里接受救治,你快過去吧。」
「什麼?!」
齊暮秋和如玉同時一驚,趕緊火急火燎的往皇后的坤寧宮趕了過去。
等她們到那裡的時候,齊暮璉和如墨暫時住的偏殿裡面,已經跪了一地的太醫了,皇后正在坐在齊暮璉的床邊摸眼淚。看到這一幕,齊暮秋只覺得天都塌了,如果不是她身後還有如玉和暖冬撐著,她估計都已經腿軟的跌坐在地上了。
在門口捂著胸口猛喘了好幾口氣,齊暮秋才勉強穩定了心神,快步走到徐太醫身邊,沉聲問了一句:「怎麼回事?璉兒和如墨傷勢如何?嚴重嗎?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長公主,您可算來了。您放心,璉皇子和如墨身上的傷不是很重,好好調養一陣就能恢復。」徐太醫早就猜到齊暮秋一來就會找他了,她的話音剛落,他就從地上爬了起來,一五一十的把齊暮璉和如墨的情況跟她彙報了一遍。
這時候,齊暮秋總算體會到在太醫院有個自己人的好處了,確定了齊暮璉和如墨沒有生命之憂,她心裡懸著的石頭總算徹底放了下來。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是啊,沒事就好。」
如玉站在齊暮秋旁邊點了點頭,心有餘悸的抹了把冷汗,天知道剛聽到暖冬跟她說齊暮璉和如墨受傷了的時候,她有多緊張。
看到齊暮秋和如玉冷靜下來了,徐太醫也跟著微微鬆了口氣,轉身就想悄無聲息的退下去,不過,他才剛走了兩步,就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猛的定的在了原地。
「怎麼了?你還有別的事情要跟本宮說?」齊暮秋眉頭微皺,不解的看了徐太醫一眼。
「回稟長公主,臣的確還有些事情要跟您說。」徐太醫摸了把鬍子,小心翼翼的湊到齊暮秋身邊,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了一句:「主子,臣在給如墨檢查傷勢的時候,發現了一件您可能會感興趣的東西,請您移步一下,那東西不方便給別人看。」
「那好吧,你跟我出來。」
齊暮秋微微一挑眉,有些好奇的看了徐太醫一眼,稍作思考,就同意了他的請求,給如玉和暖冬使了個眼色,讓她們先去安慰皇后,而她自己則是帶著徐太醫離開了偏殿,在坤寧宮找了個沒人的涼亭坐了下來。
「說吧,你在如墨身上發現了什麼不能給別人看,只能給我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