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氏生子

金氏生子

()又過了幾天,林勤聽了自己姐姐的話,找了一個空把顏賀問他的話偷偷地告訴了林琳,林琳聽後面上不漏,並沒有問顏賀說了甚麼話,只是看了林勤一會,才問道:「勤弟,告訴二姐姐,你有把這事告訴別人么?」

「沒有,連姐姐我也沒說過,顏大哥只是讓我偷偷告訴你,我答應了他,就要做到。」林勤大眼眨巴了兩下,說著謊話有些心虛模樣,但仍是講得很順溜。

「真的么?」林琳看林勤那樣子似是沒說謊,可她仍是不放心,問道:「我聽下人說你一下學就去找姐姐了。」

林勤一聽,不由地有些緊張,只是重複道:「沒說,沒告訴姐姐。」

本林琳還有些信林勤,這會見他緊張,心下便明白這林勤是對她說了謊,才會因她那一問緊張,終究是個小娃娃。既然林勤撒了謊,那姐姐必定知道顏賀找她的事,到時候又不知道她會在爹爹跟前說些甚麼話了。

「好了,我已知道了。勤弟記得別把這事說出去,若我知道有人傳,我可不依。」林琳心裡轉了幾回,又見林勤如今對她很是防備拘謹,便不想再說下去,轉身又隨手拿了一個出府淘來的小玩意兒,遞給林勤,「勤弟,這小泥人會轉圈圈,二姐姐送給你,當你替我保密的報酬。」

林勤看著那個精緻的小泥人,孩子心性一起,也就伸手接了過來,與林琳道了謝,就出了芳華院。

林琳看著林勤消失的背影,雙眼晦暗不明,自從被林老爺罰過之後,她漸漸明白自己的處境,這裡不是前世那個地方,並沒有那麼自由,連**歲的孩子都能算計自己,全是因為自己的輕視和大意。

娘親說得沒錯,她還有許多地方要學,總不能吃了一次虧便這麼認了。既然爹爹要她有大家閨秀的樣子,那她就做給大家看,從今天起,她不能再任性為事,免得讓一個小女孩給看扁了。

林勤自芳華院出來后,知道自己方才在二姐姐面前做得不夠好,二姐姐好像也一點都不信他的話一樣,便匆匆趕去竹逸院。

竹逸院里,林蓉正悠閑地給花澆水,一邊與奶娘許氏,綠竹綠菊說著話,見林勤過來,才把水壺遞給綠菊,看著林勤,問道:「勤兒,你這是打哪來?」

林勤把去找林琳的事三言兩語告訴林蓉,小腦袋垂著,一臉做錯事的模樣,林蓉噗嗤地一聲笑了出來,伸手摸摸林勤的腦袋,道:「這不是甚麼大事,你又何必撒謊。」

「姐姐,不是你讓我偷偷告訴二姐姐么?」林勤臉紅不解地問道。

「嗯,告訴她就好,我知不知曉這事沒甚麼大幹系。」林蓉輕聲道,她並不想拿這事做些什麼,林琳既是知道林勤告知了她,又能如何。

縱使林琳防著也是白防,她現在只想為弟弟與自己日後好好打算,趁金氏還未有心力理府中之事時,做好一些準備,要不了兩個月,金氏便要生了,若真生了一個男孩,她總要為弟弟著想。

林蓉心裡想到,又暗想這金氏若生了個女兒,那就更好了。

「姐姐,真的沒事么?」林勤拉了拉林蓉的衣袖,把她喚回神。

林蓉笑著搖頭,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對林勤說道:「勤兒,姐姐有些事交代你,去與表哥商量。」

林蓉與弟弟林勤商量了事情,姐弟倆又一塊用了飯便散了。

接下來日子過得很快,這期間除了林琳閉門不出學著女紅描花,金氏也修身養性,偶爾林琳在跟前伺候著,便把府中的事全讓林蓉與林府方管家管著,贏得林老爺的讚許,連帶著見林琳這麼爭氣,對林琳所生的氣也淡了,怎麼說也是疼愛了這麼久的女兒,如今這般聽話懂規矩,又有甚麼不滿。

林蓉小小年紀,管著一個大府,也累得很,但終究有著打算也硬是咬牙撐了起來,讓弟弟與表哥沈子皓商量,得了回信,便用了自己攢了多年的月錢還有積蓄,連著林勤的私房也一併託了沈子皓替他們姐弟置了一處房產,還讓表哥動了關係,瞞著自己的爹爹,把房子記在林勤名下。

林蓉做了這些,心裡有些放心,她日後是要嫁出林府,若弟弟在府中過得不好,也終是有個遮風避雨的地方,但沈子皓替這姐弟倆做完這些,只讓林勤帶回了三個字,便是一聲嘆:「何苦呢。」

林勤知道自己姐姐這些打算全是為了他,又見自己爹爹又天天往那沁梅園跑,人也越發成熟了起來,自表哥說過林蓉那三個字后,林勤心裡記得緊,念書也更加用功,聽他表哥說過,只要他日後有功名在身,誰也欺不了他,到時姐姐若嫁了婆家,也有個憑仗。

林府的日子看似平淡無波的過著,林琳自討回林老爺的歡心后,便被允了與林蓉一起管著林府的事,林蓉知道后雖皺眉,但終究甚麼都未說,因有人分擔,她也可在百忙中歇息一會,卻被在侯府時交好的向月兒突然上門拜訪給攪亂了。

向月兒想著這個合心意的閨閣密友,心血來潮便帶著丫鬟葯兒來了林府,恰好林老爺不在,金氏又在安胎,向月兒也便直接由下人帶到林蓉面前。

她一見林蓉,看她面帶疲色閉著眼睛,又見一旁正在看著賬簿一臉嚴肅的林琳,便好奇地問道:「蓉姐姐,怎麼了?」

林蓉聽到聲響,迷糊地睜開眼,看著向月兒,才清醒喜道:「月兒,你怎麼來了?」

向月兒跑過去拉著林蓉的手,告訴她今日上門只是想找她玩,可見林蓉這般累了,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聽林蓉是管家累成這樣,向月兒不滿道:「蓉姐姐,你也只比我大半歲年紀,怎麼就要管府中的事了?咦,林夫人呢?」

林蓉拍拍她的手,輕搖頭,「金姨要養著身子,這事是我自己攬過來的。」

向月兒聞言也不好說什麼,對林蓉道:「林姐姐,我給你緩緩筋骨,提神。」

林蓉疑惑地看著她,只見向月兒抬起她的手揉捏一拉,又拍著她的肩膀,來回幾下,身子骨差點散架,便躲著笑道:「月兒,你這力氣真不像是女兒家。」

因與向月兒笑鬧一番,林蓉反倒消了些疲倦,倒是正在看賬簿的林琳見狀皺著的眉頭越來越緊,終於忍不住說道:「姐姐,你們別吵,我還要看賬。」

林蓉聞言停住,對林琳道:「妹妹,我帶月兒回我院里。」

「姐姐,這賬簿許多處還需你指點,你如何走得?」林琳沉聲道,頭也未抬,仍繼續看賬。

林蓉拉著向月兒的手頓住了,「妹妹,你不是說已經無事,不需我再看了么?」

林琳抬頭,看著林蓉,「姐姐,現在不需要,不是說待會不需要,這賬簿自娘親未管后,一團糟,如今沒有姐姐,怎的理得清。」

林蓉一聽,這林琳話裡有話,分明就是說自她接手后府里的賬管得一塌糊塗,心頭一堵便說道,「妹妹既然這麼說,那還是等金姨自己來看,我是無能為力了。」

本這看賬之事吃力不討好,自她接過手后,才發現府里錯帳漏賬一堆,京城面鋪,京郊莊子賬記得不清不楚,全是金氏之前留下來的,如今這林琳好意思是因她接手過後,弄成這樣!問過爹爹,爹爹想著金氏如今懷著身子,只是告誡幾句,這林琳若說不知道那才是笑話。

林蓉想著便氣,這回一下便把這事全推回給林琳。

「林琳,蓉姐姐也才剛學管家,怎的你就把事全怪她身上,好生奇怪。」向月兒也說道。

林琳看著這兩人,忽然挑起唇角,說道:「我可說了甚麼?我並未說姐姐甚麼,倒是姐姐聽了反應如此之大,莫不是心虛?我可一字都未提姐姐的名字,聽你們二人一說,倒好像是我找茬似地。」

林蓉,向月兒聽到她這話,怎麼聽都怎麼刺耳,向月兒向來不吃虧,見那林琳說完話,笑得一臉氣定神閑的模樣,咬牙一拍桌子,便要上前去與林琳理論。

林琳見她一臉氣勢洶洶,倒退了一步,喝道:「姐姐,若你我二人不和,最鬧心的便是爹爹!妹妹可不想的!」

林蓉聞言,看了林琳一眼,拉住向月兒,「月兒,先坐下來。」

向月兒怎麼也看不慣林琳,冷哼了一聲便坐回去,在林府她也不便怎麼樣,只好聽了林蓉的勸,不再理會林琳。

林蓉見向月兒不高興,心裡也不好受,便對林琳說道:「妹妹,你留下看賬簿,我帶月兒回院里。」

說罷便拉著向月兒要走。

林琳一臉無所謂,手指輕敲桌子,看著林蓉與向月兒的背影,好心情地又坐回椅子上,方要準備看賬簿,便見一個小丫鬟臉色焦急,匆匆地進了院門,林蓉與向月兒都停了下來。

「大小姐,夫人要生了!二小姐呢……」

林蓉聞言,心中一緊,握著向月兒的手也下意識地用力,對那丫鬟輕點頭,「知道了。妹妹在屋子裡。」

話方說完,便見一道嫩黃身影從她與向月兒身邊掠過,林琳已經奔了出去。

小丫鬟見二小姐已經跑了,趕緊跟在後頭,喊著:「二小姐慢點,別摔著。」

待著兩人奔遠了,林蓉才對向月兒說道:「月兒,我也得快些過去。」

向月兒自知林蓉與她弟弟在府中難處,便點頭,「我與你一道去,我還未見過人生孩子呢。」

林蓉本來有些心焦,聽了她這話倒是笑了出來,「咱們女孩子,怎麼能講這種話,快與我去看看。」

「好的,蓉姐姐。」向月兒說著,拉起林蓉就往前頭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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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嫡女的奮鬥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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