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 我想去陪她
莫少芝長舒一口氣:「蕙娘,高藍的心愿就是希望你們都能好好活著,你要保重,還有小狸貓就費心讓你照顧了。」
「好,好,我一定好好照顧小狸貓,我一定…」蕙娘又泣不成聲。
莫少芝起身,蕙娘見狀突然拉住他,似乎有些擔憂:「你呢?莫少芝你是什麼打算?」
莫少芝看出悲傷之餘還對自己的擔心,於是握著她的手:「我離家太久了,得回去了。」
蕙娘有些不放心,抬起眼睛看著他,萬般叮囑:「莫少芝我知道,高藍沒了,最傷心的人是你,你要哭就哭出來,可千萬別做什麼傻事啊!回家是對的,但我蕙娘還有白輕盈他們都還想見你的,你可不能……」蕙娘別過臉去不忍說出口。
莫少芝一頓,旋即清冷一笑:「蕙娘,我不會的…」
別離了蕙娘,莫少芝直奔莫家莊。
來到山門口,見幾輛華貴的馬車停在那裡,莫少芝似乎猜到了來人。
他下馬,緩緩走過去。
丁全從馬車旁走出來:「莫少芝,你終於出現了。」
莫少芝並未回應他,而是直接對著馬車拱手:「皇上,草民回天乏術,高藍……她已經離開了人世……」
裡面的人終於坐不住,猛然扯開帘子怒喝:「莫少芝你敢欺騙朕!」
莫少芝深深嘆了口氣,他徑直直起腰,聲音悲涼:「事已至此,我怎麼會拿高藍的事說謊!您宮裡的御醫又非庸醫,他們怎麼不知道高藍情況如何……」
皇上眼眸瞬間瞪大,身形僵住,甚至連呼吸都停了一拍……
片刻,雙眸竟然無聲無息垂下一行熱淚。
莫少芝目光望著遠處,語氣平穩而憂傷:「其實,我見到高藍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她命不久矣,就算我是莫少芝也無能為力……但我知道高藍不喜歡留在皇宮,就將她帶了出來,帶去了她想去的地方。皇上,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歡高藍的,那這個她臨終的願望你應該能滿足吧。」
「是朕的錯,是朕的錯啊!」皇上的手緊緊抓著車門,用力到顫抖,「明明一切都好了,是朕……」
皇上難過的埋下頭。
莫少芝直到皇上生性多疑,現在是在難過的情緒中,只怕過後……
於是接著說:「我如今回來就是想見家人最後一面的,希望皇上准許,見過後,我便隨便皇上是千刀萬剮還是斬首示眾……」
皇上緩緩放下了帘子,莫少芝立在旁邊侯了許久。
半晌,才從裡面傳出沉沉的聲音:「丁全,走吧。」
「是!」
望著馬車緩緩離開,莫少芝目光收回。
這樣,應該不會再給莫家莊留下什麼隱患了吧……
想完,他便踏入山門。
莫少芝回到家中,叩拜了母親長輩,又去了祠堂,整個人一副行屍走肉一般,眼神空洞死寂。
隻字未說,滴水未進。
小菊含著淚,將他已經慘不忍睹的手處理乾淨,一層一層纏繞上雪白的繃帶。
「芝兒,沒了高藍,你還有娘,你如此讓為娘作何活?」莫夫人痛心道。
莫少芝噗通一下雙腿彎曲跪地,聲音沙啞無力:
「娘……孩兒不孝,但是,高藍是孩兒的魂,從第一次見到她的那一刻,一眼入心……她帶走了我所有的喜怒哀樂,沒有了高藍,莫少芝在這世上也魂飛魄散了……」莫少芝說完,眼眸里的淚水制不住的傾瀉,「我不放心高藍一個人在下面,我要去陪她上天入地也要找到她。」
他俯地磕頭。
一屋子的小媽小妹都聚在一起。
那份悲憫與凄涼,孰人看了不心傷。
都是往骨子裡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