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真相大白
「比試結束,獲勝的是『青花幫』幫主葉紅依!」玄松向在場的天下武林好漢宣布了比武結果。
「哈哈,葉老哥身手不減當年,小弟技不如人甘拜下風。」「關西尚家」家主尚景離抱拳道。
葉紅依撫須笑道:「尚老弟,承讓了。」
台下青花幫弟子喜的眉開眼笑、歡呼雀躍,這樣一來他們青花幫便可晉級決賽,一奪南武林盟主之位。
也是尚家關係與青花幫好,不然他們弟子又要被青花幫弟子嘲諷一波才行了。
葉紅依得意跳下台來,大搖大擺走到司徒曠跟前,裝模作樣地說道:「司徒兄,下一場是你了,可要長點心呀,不然我十有八九在決賽是要和玄淹碰上的。」
司徒曠自信滿滿,渾然不受他的影響:「你還是擔心一下自己,想想怎麼破老夫的『混血二十一真劍』。」
葉煥前來迎接父親,見了司徒曠,也惺惺問候道:「司徒老爺子,怎麼不見令孫?」
司徒曠也著實好奇,因為周露月下山去找李風搖的事他壓根不知道。司徒隱月這時笑了笑:「喲,原來葉大公子還會關心人呀?怎麼?覺得我弟可愛,喜歡他?想他?」
葉煥被這一說自然只能說:「當然,令弟才貌雙全,自是人見人愛。」
「謝謝了,看來比某些人有人氣是真的了,嫉妒不來了。」司徒隱月微笑地看著葉煥,恰似天真地眨了眨眼。
「你!」葉煥聽出這是在糗他可也只能壓低著聲音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這個自然。」
喧天的鑼鼓敲響了第二場的比試!
第二場,正是「笑面佛」玄淹決戰「入劍士」司徒曠!
司徒曠平日里在江湖所積攢的人氣遠大於玄淹,自然台下幫忙助威喝彩的人就多了。
「玄淹方丈,但求全力以赴,大家贏得個光明磊落!」司徒曠向來敬重少林寺,他怕玄淹身為出家人比武之時會多有退讓。
玄淹一如既往地笑眯眯合十:「哦彌陀佛,比武乃切磋武技,點到為止即可,勿要傷了兩家多年交情。」
司徒曠聽后回應道:「那是自然,但也要全力以赴!」說時已拔出手中「凋零」細軟劍揮向玄淹。
玄淹見來合十的雙手立刻分開,以掌化拳,以「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的「達摩拳」迎戰司徒曠的來勢洶洶。
司徒曠揮劍時刻突然變向,使出「二十一真劍」中的「飄零」,一劍化二劍,二劍再變向!
玄淹達摩拳二拳敵四劍卻是綽綽有餘,一輪拳擊下來倒是頗為輕鬆。
可「飄零」之變化不同於「浪花」。「浪花」講究出劍速度快而密,「飄零」卻是講究出劍的技巧。
四劍方向不同在空中折來折去著實讓人眼花撩亂,可玄淹不懼不慌,兩套達摩拳打了出來亦是得心應手。
司徒曠見招無用準備又變一招,腳步向後一誇,一個「顫慄」,劍劃出一道水紋氣流。
玄淹本在使達摩拳拆飄零之技卻不想對方變招如此之快!氣流沖向玄淹面部,當即以內力聚在雙臂之上放在眼前。
「……」玄淹被氣流衝擊一下,手臂一陣酸麻。
司徒曠見有機可乘,當下衝上前去以凋零劍刺向對手。
「著!」玄淹突然運起內里,雙掌一拍,正好夾住了司徒曠的寶劍。
「老夫這是軟劍!」司徒曠大幅度彎曲了劍身,身體繞到玄淹一側,飛起一腿。
「看掌!」玄淹突然松劍,在空中劃出一道烈火!
「少林燃木刀法?!」司徒曠急忙停止飛腿,一個後仰躲過襲來之火。
玄淹趁此機會辟出第二掌「燃木刀法」!
司徒曠一退再退,剛想出劍卻覺手掌一陣火辣。
原來是剛才玄淹雙掌夾住劍身時已運功催動燃木刀法,以致凋零劍被灼燒的溫度升高燙手。
司徒家絕技特色便是水火交融,司徒曠催動寒性內力迅速將凋零劍降溫。
「再來!」司徒曠大喝一聲,如同晴空霹靂。
玄淹雙手再次以內力燃起火焰,早已蓄力待發。
「嗖」!
一道黑影閃過,不偏不倚擊穿了玄淹的袈裟。
不光是台上比武二人,所有人頓時都一臉茫然,本是一場精彩的比武,可如今竟被一道黑影破壞了氣氛。
眾人都朝後面,也就是黑影射出的那個方向看去,第一感覺都是——冷!
「是楊霜凌!」所有人自然都識得站在最後排也就是飛出黑影——石子的正是被視為武林敗類的「茫舞斷心」楊霜凌!
一頭白髮,一襲白衫,一柄長琴,一臉無情。
「又是你!楊霜凌!你膽子忒大了!」囚千石第一個站了出來,指著楊霜凌的鼻子吼道,「比武大會豈是你這等敗類在此搗亂的?」
楊霜凌沒有看囚千石,他繼續飛出第二顆石子,這一石子又是不偏不倚飛進了玄淹袈裟被第一個穿過的破洞里。
「嘩」!一時間玄淹袈裟起火!
「混賬!」饒是玄淹平時一再笑臉此刻也慌慌張張的脫去袈裟只留了一件僧衣。
「怎麼回事?方丈的袈裟著火了?」所有人都一頭霧水的。
楊霜凌筆直地走向擂台,眼前一些擋著道的人都不自覺地閃開了道路,因為他們清楚的看到,楊霜凌的眼睛充滿了溢欲的殺氣……
玄松見狀,問道:「楊施主,你來幹什麼?」
楊霜凌一個躍起跳上擂台。
「楊霜凌,你來搗亂什麼?退下!」司徒曠一手搭在楊霜凌肩膀上,他此時自然不爽這傢伙擾亂了自己比武的鬥志。
「你不說些什麼?」楊霜凌也沒有理會司徒曠,而是死死地盯著眼前的玄淹。
玄淹咯噔一下,又鎮定地挺立著與楊霜凌四目相對:「我很好奇你是怎麼發現我的?」
玄淹突如其來的這一句讓天下英雄失顏!
「玄淹方丈!你這是什麼意思?」司徒曠問道。
「兇手。」楊霜凌冷冷兩字。
千餘人聽得語驚四座,黑壓壓的一片頓時鴉雀無聲,這個回答太過於慎人,讓所有人都沒緩過神來。
玄淹乃少林現任方丈,德高望重,且不說現在,就是在以前以少林二把手的身份時也是仗義疏財,武林威望頗高。而如今,楊霜凌這一結論讓大家都不覺得可笑,可要笑又不知道能不能笑,因為他們看到玄淹也在笑,不是平時的笑眯眯,而是笑的醜陋……以玄淹這反應,怕是自己也承認了?
在座諸位都不會多說一句話,他們需要的的都是靜觀其變,看眼前這出即將上演的「大戲」。
「方丈師兄,你……」玄松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剛想上前。
「站住!」楊霜凌道,「都別過來,司徒門主,你和玄松大師先退到一邊。」
「楊霜凌,你真的厲害,我佩服你。」玄淹拍手道,「還是那個問題,你怎麼發現是我的?」
楊霜凌將昨日呂辰碧從獵鷹腳上取回的信扔在地上。
「信?」玄淹冷笑,「就憑這個?」
「夏蓉蓉死的時侯是身重數拳,可以夏蓉蓉的武功天下間能讓她在不出聲的情況下就死了的絕不多,你也不會在其中。」楊霜凌道,「夏蓉蓉的死恐怕致命傷不在拳頭上,二十中了扶桑的『醉櫻花淚』,只要夏蓉蓉一運內力便會毒發,以至全身無力,自然沒有說話力氣。」
「對。」玄淹點了點頭,「我疏忽了,別人是不會查出這毒,但你楊霜凌會查出來,你也嘗過這滋味,哈哈。」
「接著是玄合方丈,我想你起初沒有殺方丈的意思,應該是你在接到假消息趕往夏蓉蓉屍體處想毀屍的途中遇到了方丈,不得已殺了他。」
「為什麼是不得已?」玄淹冷笑道。
楊霜凌道:「想做上南武林盟主之位,不靠玄合你很難辦成,正如你將她最有力的競爭者之一夏蓉蓉先除掉一樣。等玄合勝出天下豪傑你再殺之也不為過。這樣,你順理成章登上盟主寶座。」
「你說那是假消息?」
「當晚我已察覺到有人偷聽,故意以假消息引你上鉤。」楊霜凌道,「你也一時覺得時間緊張沒有多做對策,腰背上的『玄女刺青』沒有想辦法蓋去,慌張中出手殺了玄合,又和呂辰碧周露月對上,又恰巧周露月的劍劃破了你那一塊衣服。」
玄女刺青!在場眾人紛紛議論:「是扶桑田有越家的人!」
「那你怎麼會懷疑到我頭上?」玄淹繼續保持鎮定。
「你身上的檀木香。」
「這?」
「你再怎麼易容改臉也遮不住身上的味道,因為你也從來沒注意過自己身上的香火味。」楊霜凌道,「周露月說過,這種香味是長年的積累而來的,檀木本數上等,只有高僧才有資格使用。」
呵呵,小露珠的鼻子終於派上用場了。司徒隱月聽到這裡不禁暗笑。
「這種天老鷹都是南飛過冬,唯有你院子附近的幾隻鷹徘徊不動,不是家養獵鷹又是什麼?少林向來以信鴿傳遞文書,這一點也是能截下你信的原因。」
「全中!」玄淹繼續拍著手,「我是越來越佩服你的頭腦了。」
「你再偽裝始終是扶桑人,短時間不可能學會玄淹的成名絕技『燃木刀法』,你在袈裟里藏了『火忍粉』,身為田有越家的你顯然能熟練操作,以假亂真。」
原來楊霜凌剛才在台下便一直注視著玄淹,以致每個細節都沒錯過,當玄淹使出燃木刀法的那一刻起,楊霜凌便真正確定他是兇手了。
「你不好奇我是誰嗎?」玄淹又恢復了他笑眯眯的樣子。
楊霜凌還是冷冷地盯著他,讓人只感覺空氣都被凝固了一般。
「可我想讓你知道。」玄淹卸去臉上的易容,猙獰地冷笑:「一個你忘不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