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東有斷情
「南花劍，北龍吟，東斷情，西不悔。」呂辰碧飲了口酒水，「南花劍叛逃司徒家，東斷情被世人誤解，西不悔在錦衣衛做到千戶，只有你北龍吟這兩年不溫不火，但大多也是負面消息居多的。」
「喲？你還挺了解我的。」尹龍飲撫著白狐，「想必你也知道我是幹什麼的。」
「老鐘樓素來有賞金榜，榜上懸賞從大到小依次下排，你所接的榜大多是在前五名之內，也就是賞金在百萬金以上。」呂辰碧道，「閣下手下組織不乏有偷盜行為，嚴格意義上來說你是個賊。」
「嗯，有道理，我確實是個賊。」尹龍飲道。
呂辰碧又道：「但你剛才不殺我，可不可視為你是來幫我的？」
「何以見得？」
「本大爺剛剛說了你只接賞金榜前五的生意，如果我沒記錯第三名的單子是從鄭州大戶金三元家裡盜得『唐瓷金瓦』對吧？」
「嗯，本來準備今晚行動的，但看到了你在房樑上偷摸著飛來飛去自然就好奇了。」
「你這算尾隨？」
「我不反對，不過我知道你率大捕頭在破少林案子，我也就不打擾你了，就是來和你過過招。」
「也就過過招？本大爺以為你要殺我呢！」呂辰碧呵呵一笑。
「好歹也給霜凌兄一個面子吧？再說我雖然不算個好人，但也不殺好人呢。」尹龍飲指著少林那個方向，「那裡除了個少林寺還有什麼？」
「那裡？」呂辰碧思索了一會兒，「千機寨？」
「荼博不在玉虛門，玉虛門大部分弟子已經前往千機寨了。」尹龍飲一躍而起離開了玉虛門，在夜空下撇下美妙如歌的聲音，「這案子也算了我的功勞，後會有期哩！」
一幫怪物......呂辰碧很不理解這人的思維：他所思考的邏輯真的無法接受！
但他又是好心，至少他讓自己知道了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荼博要進攻千機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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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你忘不了的人。」玄淹撕下麵皮，脫去身上佛衣，本是蒼老的樣子瞬間變成了個青年。
這青年，烏黑直發，面容清瘦，臉顯現出騰騰殺氣。
現場一片嘩然，吃驚的莫過於武林豪傑，更吃驚的莫過於玄松，最吃驚的自然是楊霜凌。
「田有越村朝。」楊霜凌認得他，他自然認得他。
多年前在東海，楊霜凌因為某些原因曾與田有越村朝有過激烈的交手。那一場也是楊霜凌險勝，因此村朝便已懷恨在心，每天勤學苦練，就連練功的靶子上也刻著「楊霜凌」三字。
村朝陰沉著臉，嘴角露出撕裂的丑笑：「你記得我，那你也一定記得她了。」
此時此刻，村朝與楊霜凌兩者似有一道空氣屏障，將除他倆以外的所有人隔了開來，因為在外人看來，他們的敘事內容已經是聽得一頭霧水了。
楊霜凌殺氣入骨三分的眼睛突然有了一絲漣漪，他分了神......
「她」，柔情......
「葉尚柔情。」田有越村朝不知何時從袖中抽出了一柄折刀，「這個女人你還記得不？」
楊霜凌黯然。
「去死吧！」村朝在誰也沒有準備的情況下突然拔刀，折刀刺向楊霜凌的胸口。
這一刀村朝出其不意講究以快制勝，內力控制之處未盡全力。也幸好楊霜凌內力深厚，在走心的情況下折刀入了楊霜凌皮膚三寸便再也刺不進去了。
村朝見偷襲不成迅速抽刀！
「呲」的一聲，一道鮮紅的血像噴洒了的墨跡從楊霜凌胸口灑出，可他依然沒有動一下，像是定住了一般。
這一刀之快在場眾人反射弧自沒有來得及反應。台下大多抱著看戲的心態，要說誰對誰錯，國家榮譽面前自然站在楊霜凌一邊，可真要選擇站隊怕是都不想躺著淌混水了吧！
「畜牲！」在一旁的司徒曠一個跳出站在楊霜凌身前，怒指著田有越村朝，「乘人之危也是你們扶桑狗的習武之道？」
田有越村朝瞧了一眼年邁的司徒曠，冷哼一聲：「司徒曠，若不是你命好，你早死了。」
「按照你的計劃今日本是司徒門主與葉幫主的決戰，想讓最有力的二者互相殘殺，你可坐收漁翁之利。」人群中又雪瑞走了出來，身旁跟著莫長平。
雪瑞畢竟武林資格在那，看到她的人大多都是又敬又怕。
田有越苦笑一聲：「居然被你們調了包，可以。」
雪瑞不緩不慢，嚴肅道「你與玉虛門二當家『絕手神管』荼博串通一氣，想要控制整個南武林，這也是你先殺夏蓉蓉的原因。你真當中原武林如此可欺？」
「從你脫下麵皮的那一刻，我也終於明白，你為什麼要嫁禍給霜凌，就因為多年前的過節。」雪瑞早已涌動不住內心的憤怒，可因為她懂楊霜凌，她明白自己的孩子會已怎樣的方式解決這件事，所以也不便插手。
田有越村朝臉灰濛濛的，被戳穿后的他惱羞成怒再也保持不住開始的淡定。
楊霜凌站前一步，示意司徒曠退後，這是他自己的事，不用人來干涉。
「楊霜凌，你的傷？」司徒曠輕輕問道。
玄松拍了拍司徒曠的肩膀：「一切皆有因才有果，后一輩的是我們不便插手了。」
玄松自己心裡也苦，方丈師兄死了，玄淹也早就不在一直是個假的二師兄。
「怎麼？你要和我決一勝負？」田有越雖然這般說可也任不敢與楊霜凌對視。
楊霜凌的眼睛很傷，讓人看了也會受傷的眼睛。
「還你了。」楊霜凌道，「這一刀。」
「還我？那還不夠！」村朝怒髮衝冠，「你搶走了柔情！害我在大婚之日丟盡了臉面！」
「你不配。」楊霜凌扶了扶身後的紫琴。
「你！」田有越再次拔刀，他的折刀喚作「冥頑」，鋒利度足以砌金斷銀。
眼前金光閃閃，眼花繚亂，楊霜凌知道田有越村朝使的是田有越家世代絕學「幻刀」！在看不清刀刃的情況下，楊霜凌選擇向後跨一步背向敵人。
什麼情況？楊霜凌瘋了？把盲區背對著敵人？這一下足叫看的人捏把汗水。
田有越幻刀一出迷亂視覺，當下又見楊霜凌背對著自己心中暗笑。
「乓」！
什麼！？
楊霜凌突又轉身以單掌之力夾住冥頑折刀。
田有越心中一驚，馬上明白了楊霜凌背對著自己是為了看清腳下折刀影子！
「天崩地裂」！
楊霜凌出掌，以「穿倚掌」第三掌「天崩地裂」回擊了田有越村朝。
田有越本是雙手握刀，見撲面而來的罡風衝擊而來只能雙手棄刀以掌力硬碰硬。
第一次對掌下來，二人隨著炸開的氣流各退了八丈！
田有越村朝直冒冷汗：這楊霜凌三年間已今非昔比！我自認武功突飛猛進，可與他相比還是缺了火候。
此刻兩人相聚十六丈有餘。
我若跟他隔開了距離，他的掌法自然起不到作用了。田有越知自己不是他的對手，眼下左右環顧看看有無可逃的地方。
突然間！楊霜凌起步主動出擊！
田有越早有盤算，自己腰間還有一袋「忍粉」，若是楊霜凌靠近自己必將他化為灰燼！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讓天下南武林人都震驚了！
十二丈！楊霜凌十二丈以外就發掌！
當今武林高手事隔五丈出招已然大有難度，可這楊霜凌竟在十二丈之外就猛然舉力發掌！若不是天下內力深厚至極諸如「四大高手」一類又如何做到？江湖人素聞「地掌」雪瑞之子「茫星龍舞」楊霜凌武功高至化境，「南花劍，北龍吟，東斷情，西不悔」可直逼當今四大高手「天指，地掌，玄腿，黃拳」！其中雖有誇張，但也不會相差多少了。
第六掌「排山倒海」！
滾滾內力自楊霜凌雙掌逼出，帶動氣流涌動，氣流又吹起勁足罡風，以一瀉千里之勢直向毫無思想準備的田有越村朝射去！
「這？！」田有越避無可避，千鈞一髮只能徒手一搏，雙掌運起全部內力再一次與穿倚掌想抗。
鮮紅的血如噴泉一般從村朝的口中射了出來，村朝硬吃了「排山倒海」已然經脈寸斷而亡！
就連他腰間的忍粉也不知不覺破了口子，可能是上蒼也不想給他這個人一個全屍吧，一瞬間接觸到了空氣化為熊熊烈火將之化為灰燼！
白嵐吹著白髮，白髮撫著白「霜」......
焰火照亮了這個滄桑的年輕人臉龐。照應著擂台上的火海，楊霜凌沒有顯得多麼高興：
因為事情，還沒有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