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浪濤潮汐
迎著虔婆的大剪子,呂辰碧一時失了重心不能掙脫。
虔婆這一剪子下去怕是能讓他腰間一分為二。可是呂辰碧絕不會如此坐以待斃,他隨失去了重心,可他反應之快無人能及,當即就以腿纏繞住繩索,緊接著又是一腳將繩子踩在地上。
虔婆拉不動他,當知呂辰碧已經完全應對,及時棄繩索持大剪刀直接剪向呂辰碧腰部。
呂辰碧內力一驅將腿部繩索震斷,一招鷂子翻身躲去,同一時間提足踹飛虔婆大剪子。
大剪子被踹飛,牽連虔婆手指骨發麻。
「哈!」呂辰碧大吼一聲宛若晴天霹靂,單腿扣住虔婆頸部,另一隻腳一個橫踢她腹部,直接震斷虔婆內臟!
「曹國舅仙人敬酒鎖喉扣」!
紅衣虔婆看得渾身一哆嗦,手軟不敢出擊。
呂辰碧看著最後一名虔婆,大笑道:「還來嗎?」
紅衣虔婆搖頭不說話。
呂辰碧一步一步逼近她:「你只要把該說的都告訴本大爺,定給你從輕發落。」
紅衣虔婆跪在地上死命點頭:「好的好的,求呂二爺放過老婆子我,我什麼都說!什麼都說!」
看著她面無血色驚慌失措的樣子,呂辰碧不覺好笑:「老婆娘,本大爺不是什麼吃人的魔鬼,也不全是,魔鬼或許是魔鬼,可是吃酒而不是吃人。金姐,你帶那個花魁下來。」
樓上的金姐聽到呂辰碧在喚自己於是捆著花魁下樓。
金姐一把將手中看似嬌弱的女子推到紅衣虔婆身旁,看了看現場打鬥痕迹,誇道:「辰二爺,又進步了嘛,用的時間這麼少。」
呂辰碧笑嘻嘻道:「這可不是,你瞧他們這麼多人,也沒傷到本大爺分毫!」
呂辰碧滿臉陶醉,說不盡的嘚瑟。
「哦,金姐,對了,解了那個杭升的穴道,可苦了他了。」呂辰碧指著一旁默默看戲蒙圈的杭升。
呂辰碧扯住紅衣虔婆衣襟:「老婆子,說,你們浪濤會有什麼目的?」
「目的?」虔婆支吾道,「為了錢呀!」
呂辰碧譏笑一聲:「錢?就因為這個?真把你呂爺爺當傻子了?你們浪濤會向來在山東江南一段沿海發展勢力。這裡太原內陸,與你們發展之道極其違和。說,你們目的為何?」
虔婆要命心切,急忙道:「呂二爺聽我說,我只是浪濤會下小跑腿,主人說過,要我們在太原一帶監視金賽豹的一舉一動,順便打聽他與才氣山莊的……」
虔婆未曾說完,自己後腦勺突然一涼中了一鏢一命嗚呼。呂辰碧反應過來已經太晚,他不能仔考慮高你更多,大喊一聲:「趴下!」
金姐與解了穴道的杭升同時卧倒,呂辰碧飛起數腿砰砰兩下又踢飛朝自己射來的飛鏢!
「來者可是金酋先生?」呂辰碧見暗器上長滿短刺,這些暗器名為「海藻彈」,是浪濤會的獨門暗器。
暗器的源頭,是一位青年男子。
這男子相貌平平,可神態舉止都有種說不出的溫和,好像剛洗完澡出來的人想要出來做做什麼善事一般。
「喲?在樓上嗎?挺快呀!」呂辰碧指著站在二樓樓梯口的溫潤男子,「給本大爺下來。」
那男子步步緩和,不爭搶不著急,井井有條,一步一步下樓而來,還不忘抱拳有禮:「見過呂二爺。」
呂辰碧上下掂量一番他,笑道:「看來本大爺是猜錯了,你不是金酋。」
那男子臉笑而不語,只是將目光轉而投向呂辰碧身旁的金姐。
這個叫金姐的被他看了有些神情恍惚,頭不由低垂了下來。呂辰碧看在眼裡心中有數,問道:「金姐,這小子可是你什麼親戚?」
金姐點了點頭:「正是舍弟。」
金姐原名金雨,是浪濤會一把手金酋千金,因與父親愛徒莫無常相愛而叛逃浪濤會,二人本受了重傷,但幸遇見五門神捕之首的楊霜凌救治。莫無常從此改名莫長平,與金雨一起投身五門飄逸府,為五門神捕得力助手。
那男子是金雨弟弟,名曰「金潮汐」,也是金家唯一的兒子,年僅二十三,江湖人稱「浪花客」,輕功指法繼承父親,在暗器方面曾受「四季常青」老大「芙蓉有刺」淳于小小指點。要知道,淳于小小的暗器江湖聞名,就連四家五幫六派七門之中以暗器名動江湖的「唐門」門主「百手辣毒」唐中也不是其對手。
淳于小小雖是女流之輩,可既然能做到「四季常青」的老大自然是要有相匹敵的實力,手中更握有《兵器譜》第五的「擂鼓瓮金錘」。而傳聞淳于小小與金酋都是武林四大高手「天指地掌玄腿黃拳」之一「天指」陶亭蕭的弟子,但天指也未曾說過,江湖自然也成了謎題,倒是金酋的「百流指法」與淳于小小的「青山一道同雲雨」輕功同陶亭蕭的「梨花指」、「似此星辰非昨夜」頗為相似。
呂辰碧逗趣道:「怕不是要成認親現場了,哈哈!」
金潮汐道:「姐姐,你和那廢物在飄逸府辦事我與父親大人也不多說什麼,可你為何要幫著外人來自家搗亂?」
金雨道:「浪濤會雖是我家,但正義好壞我這一屆女流還是分得清楚。爹的所作所為已經不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能忽略的了。」
金潮汐搖頭道:「此事姐姐若真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自然不用淌這趟渾水,可如今你參雜進來,做弟弟的也不能任由你胡來。」
金雨道:「你們儘管逍遙法外,我也早就不是浪濤會弟子,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們做的事終究逃不過法網。」
呂辰碧翹著拇指:「有理有理,金姐句句在理,本大爺想不同意都很難呀!」
金潮汐又看著呂辰碧道:「呂二爺,想必你也查到點什麼了,是嗎?」
呂辰碧冷笑一聲:「沿海的組織來這裡沒海的地方做生意,說沒企圖也沒人信吧?近兩年東海扶桑發展過快,怕是干涉倒你們浪濤會的生意了吧?」
金潮汐點了點頭。
說這些誰懂呀?沒一句我能聽得懂的……杭升在一旁看戲看的雲里霧裡,但光聽表面意思也覺得頗為精彩。
呂辰碧繼續道:「目前查到的是你們浪濤會與河北常山霹靂堂交易。太原的你們牽扯到了月河門,霹靂堂也觸及到了同在常山的錢家才氣山莊,這讓本大爺不得不重視。」
金潮汐面不改色,平淡道:「呂二爺似乎太杞人憂天了吧?只憑這個就胡思亂想起來?」
呂辰碧哈哈笑道:「你小子說我啥都好,本大爺也不介意,只是南北武林盟主之戰迫在眉睫,轟動江湖,本大爺定然要讓所有不必要的因素消失。」
「看來呂二爺是要明擺著和我們浪濤會對著幹了?」
呂辰碧又是大笑:「小子,你還問?你聽不懂本大爺剛剛說的?干是一定的了。正好讓本大爺瞧瞧你的暗器,還有指法輕功。來來來,本大爺可是熱血沸騰起來了呢!」
呂辰碧早聽聞「百流指法」與陶亭蕭的「梨花指」相似,「梨花指」又與「穿倚掌」、「幻凜腿」、「雁門拳」並稱當世四大武學。而陶亭蕭,外號「天指」,那可是與自己師母「地掌」雪瑞齊名!武學造詣在江湖之中是登峰造極的境界!如此看來,金潮汐雖遠不及陶亭蕭,但此戰正好檢驗檢驗自己腿法三年間是否更上一層樓!
「那就獻醜了?」金潮汐話說完,只見其取出腰間一柄油紙扇,一片片將其展開。
呂辰碧寸目不離其摺扇,當知其中定有蹊蹺。
金潮汐將手中摺扇打開至最後一片,突然一道金光射出直衝呂辰碧頭顱!
呂辰碧看在眼裡,身體反應更快過頭腦反應,他可不會躲,而是一個後仰倒地,雙足抬起就那麼一夾!便夾住了射來金光!
呂辰碧將足下海藻彈踢在一旁,看向一旁的金雨,自豪道:「金姐,我這招厲害吧?」
金雨無語道:「你也不看看你躺下的一瞬間我弟幹了什麼?」
呂辰碧看向金潮汐:「你小子幹了什……」
什麼鬼?呂辰碧尷尬不已:這小子逃了?我去!我秀絕技他逃?
「哈哈哈哈哈!」在一旁看了好久戲的杭升沒有忍住破口大笑不止。
「咳咳,杭升啊,你笑個什麼?本大爺剛剛還不秀嗎?不應該鼓掌嗎?」呂辰碧難掩其尷尬,道,「無所謂了,反正我們抓到了花魁不是?她口中也能探出點消息的。」
呂辰碧幾人進了花魁房間,可眼前的一幕讓其震驚!
這空蕩別緻的屋裡血腥味濃濃,花魁櫟華倒在了血泊之中早已斷氣……而她的胸口插著柄森冷的白練。
「我的媽!死人了!我心愛的女人啊!」最先痛苦失色的是杭升要知道他眼睛暗戀櫟華許久許久,他曾一度想靠跑堂賺銀兩來買櫟華春宵一刻,可現在呢?錢沒賺到人也沒了……
呂辰碧無奈嘆息,望著身旁不忍直視的金雨,自責道:「本大爺早該想到的,金潮汐前來的目的,自然是殺人滅口了……」
金雨嚴重閃著淚光,她心裡明白些許,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弟弟如今會變得如此殺人不眨眼。
本大爺一心注意於虔婆之事,卻忽略了櫟華,可惡!呂辰碧低語道:「浪濤會嘛……本大爺和你們沒完!」
金雨聽得此語,知道,這一回,一向嬉皮笑臉的呂辰碧是真的怒了。
杭升看著摸不著頭腦,問道:「那我可以走了嗎?」
呂辰碧道:「你得留下。」
「為什麼?呂大爺,我不就衝撞了您老嗎?致於這般針對我嗎?」
「不是針對,是欣賞。金姐,帶著這小子,一起去月河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