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疑惑策反
呂辰碧發覺囚千石極為可疑，換作平常，縱使借他十個膽也不可能會在老鐘樓說這般狠話。
囚千石是出了名的牆頭草，又怎麼會帶起南北決戰的節奏？更何況，呂辰碧知道，扶桑勢力日益擴大，已經導致了海鯊幫的遷逃。
海鯊幫原就是沿海一帶做海上生意的幫派，蘇魯冀都有勢力。可隨著這幾年扶桑的壯大，漸漸奪取了海鯊幫許多的地盤，海鯊幫被迫將重心往內陸轉移。
呂辰碧在老鐘樓經過分析自然有所察覺。這海鯊幫的處境與浪濤會相差不多，這就讓他更重視囚千石的動向。一路跟蹤囚千石到灌雲，見他與一神秘男子暗中合作，背著二人在暗處細細聆聽了一番對話才知道他們此行的目的，也知道了神秘男子是秦懷！
秦懷？他不是已經死了嗎？金潮汐殺了秦懷，武林皆知的事情，怎麼他能原原本本地站在囚千石的面前？
他們二人談話聲音極為細小，饒是呂辰碧再豎起耳朵也難以全部聽明白，只隱約聽出魚場、殺史捕王等話，至於為什麼？動機如何？也叫呂辰碧聽得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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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懷只是他中原的身份而已。」呂辰碧冷笑一聲，「捕王，你們可能一直被蒙在鼓裡。」
史垚還是不解，對黑衣人問道：「你真的是小師弟？」
黑衣人不作聲。
呂辰碧扶起地上的史捕王，道：「捕王稍作運功療傷，往後的事交由我辦便是。」
史垚自然相信呂辰碧，點了點頭安心療傷。
呂辰碧眼中透露著濃濃的憤怒，不過嘴角間還是顯得笑意十足。
「你的笑很醜。」黑衣人收起太刀道。
呂辰碧冷哼一聲：「很多人都這麼說，也不差你一個了。只是整件事情我搞不明白。還要請教一下你。」
「你覺得我會說？」
「那本大爺來猜，如何？」呂辰碧挑了挑眉。
黑衣人攤手道：「隨意。不過你是在拖延時間罷了，囚千石可不在這裡，那會在哪裡呢？」
呂辰碧反應過來：我明明是隨秦懷、囚千石二人一起過來，可此刻囚千石在何處？
黑衣人道：「你拖延的本事並不高明，囚千石已經趕往河北常山，你覺得是你在拖延我的時間，還是我在拖延你的時間？」
呂辰碧道：「那解決了你，本大爺再去解決常山的南北武林問題。」
「你們二打一自然是我敗了，可你現在不抓我不殺我，是不是還想知道我們扶桑的動機？我如果不說，你可要一直和我耗下去？」黑衣人分析的頭頭是道，叫呂辰碧倒是頗為吃驚。
呂辰碧喝了口酒：「你這話說的句句在理，本大爺先喝口酒潤潤嗓子。」
黑衣人見到呂辰碧原本殺意的眼中突然泛起了焦慮，笑道：「要不這樣如何？呂二爺，我聽聞你也是市井出身，應該懂一些人情世故。你想想，你做捕快，每年就那麼點俸祿，你可曾動搖過？我了解你們五門神捕的身世，其他四位的出身都是名門，我知道他們沒有過過捉襟見肘的苦日子，可你不同。」
呂辰碧問道：「我怎麼不同？」
黑衣人道：「你清楚錢對於一個人來說是什麼概念。我們扶桑答應你，只要你與我們合作，必然能有用之不盡的金銀財寶。」
「誘人，著實誘人。」呂辰碧苦思冥想了起來。
在一旁的史垚察覺到了呂辰碧入了黑衣人的圈子，提醒道：「呂二捕頭，切勿信了他的妖言！」
呂辰碧像是在盤算著什麼，不語。
黑衣人繼續道：「二爺，現在史垚算個廢人，你要是動心的話，你應該知道怎麼做。」
呂辰碧看了看盤坐著的史垚。
史垚相信呂辰碧，知道他絕不是見利忘義之徒。
呂辰碧大笑道：「你要我殺了他？怎麼可能，他是公門之人，朝廷命官，你以為我會和你合作？」
黑衣人冷笑道：「你要知道，浪濤會、海鯊幫都與我們結盟，你覺得你會查到什麼，最後還不是送了命？二爺，你為何要叫二爺？你在飄逸府一直有楊霜凌壓著你，你何來出頭之日？如果你幫了我們扶桑，成功后應該知道結果。」
呂辰碧道：「結果？萬人唾罵？」
黑衣人笑了笑：「歷史是勝利者在書寫，唾罵？不存在，萬人敬仰才是結果。」
呂辰碧道：「囚千石已然出了海州，本大爺確實追不上他了。殺了你確實容易，可於事無補。」
「就是這個道理，你明白嗎？」
呂辰碧眼中閃著迷茫，嘴角咬出了血印，輾轉思索寸步難決。
史垚突然大吼道：「呂二捕頭！你忘了初衷了嗎？！」
呂辰碧被他一吼如夢方醒，突然一腿踢向史捕王的心口！
史捕王被呂辰碧一腳踹在心窩，如千斤巨石砸入身體！
「啊！」史捕王哪裡來得及反應，一口鮮血從口中潑出灑在了呂辰碧的臉上。
呂辰碧又是一連串的飛腿，一瞬間之內整整八十一腿全踢在了史捕王的身上！
史捕王被八十一腿連踢飛二十丈之餘，仰天張目而亡！
黑衣人看了也是被嚇了一跳，緩過神來才笑道：「真不愧是呂二爺，棄暗投明，快人快活。」
呂辰碧收起腿腳，長嘆了一口氣道：「有你在，本大爺殺了史垚的事很快會傳遍整個武林，我現在只能跟著你了！本大爺不要金錢，我只要證明比楊霜凌強！」
黑衣人拍手道：「好，呂二爺，其實我倒是想殺了你。貪財的人今天可以為了錢幫你，明天又會為了錢出賣你。看來你不是這樣的人。」
呂辰碧摘下腰間的「長歌令」，道：「老大，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黑衣人望了望史捕王的屍體，有些憐憫有些好笑，轉身離去道：「去太原，找浪濤會會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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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自然無人不知河北錢家「才氣山莊」的威名。
才氣山莊位於常山，趙州橋也此不遠處。才氣山莊里儘是些奇能異士，可以說網羅了天下十有四五的能人。大莊主「無酒不歡」錢飛崖一套「飛雲拳」威震四海；二莊主「十滅長槊」錢九宮的「十滅長槊」也是聞名江湖；至於三莊主，「棋仙」錢行，聽說多年前已經逝世……
司徒隱月聽聞過三莊主的事，江湖上也早有傳言，說三莊主的死與「北龍吟」「白狐一笑」尹龍飲有關，可孰是孰非也不是外人可以評說的。
她此次前來才氣山莊，是與爺爺匯合，還有就是南北武林定下的「常山之戰」。
才氣山莊後山頗為壯觀，高山飛瀑，大有氣吞山河之勢，這在江南庭院設計中可不常見。司徒隱月就站在此地觀瀑。
「老姐！」
司徒隱月聽見了周露月的呼喊，有些驚訝，回首看到向自己走來的弟弟，身旁還有「千面玉槍」李風搖與「翻雲遮江」儲雲哲。
司徒隱月道：「你們三個怎麼來了？不是剛抓了金潮汐嗎？」
周露月道：「你別提了，四師兄怎麼酷刑他都不肯說些什麼。現在由他姐姐和姐夫看管。」
身旁的李風搖與儲雲哲抱拳問候。
司徒隱月與他們二人都熟悉也就不那麼多規矩了，於是道：「你們三個都來了，那飄逸府誰坐鎮？」
李風搖道：「大師兄剛回府，這不四月初四馬上到了，南北武林之戰再加上南北武林盟主之戰，這麼大的事情，可能大師兄過幾日也會趕來。」
「那你們二師兄呢？」
李風搖道：「去海州了，他說囚千石有問題，如果他來才氣山莊，讓我們多加留意。」
司徒隱月點了點頭：「他也與我這般說了。」
儲雲哲道：「適才我們進庄時，管家說莊主在議事。在下斗膽問一下司徒小姐，司徒家對於此事的態度。」
李風搖看了看司徒隱月，周露月則望著儲雲哲。
「呵呵，儲四爺問的問題確實像一把刀。」司徒隱月道，「爺爺態度堅決，說這一戰非斗不可。只不過南北武林之戰，他是不參與意見。」
儲雲哲道：「那也是說由著南武林參與門派了？」
司徒隱月道：「三爺四爺，還有小露珠，你們應該知道這麼多年來的南北矛盾。這次正好是個極大的機會一決雌雄，我想誰都不會拒絕反對的。」
儲雲哲還要再問已被李風搖攔住：「四師弟，很明確了，非打不可了。」
周露月有些苦惱摸了摸頭：「可是現在武林形勢，這般開戰真的不會鬧出事情？老姐，韃靼、扶桑不說，黑道勢力虎視眈眈，外公真的如此一意孤行。」
司徒隱月搖頭：「並非一意孤行，我想金賽豹也是如此想的。南北終究要分出個勝負，在所難免，一拖再拖只會更加讓形勢嚴峻。」
李風搖冷笑道：「果然，一統武林就看四月初四了嗎？」
「也許吧……」司徒隱月欲言又止。
瀑布的聲音像咆哮的巨龍，一瀉千里之勢浩然磅礴不留餘地！騰起的水霧繚繞於身，這讓周露月心中疑惑起來：瀑布宛若巨龍，是勝利的結果，但這騰起的水霧？霧，往往會繚亂了現實……
「哈哈，五門神捕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不遠處突然傳來洪鐘般的笑聲！
好強的內力！在場四人同時反應，朝身後看去，一位衣著光鮮的中年男子大步流星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