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醉舞八仙
司徒曠「混血二十一真劍」之「飄零」,一劍化二劍,二劍再變向!
金賽豹飛斧已出還不等它回到手中,怒目暴張,雙掌直接捲起橋下河水拍向了司徒曠!
司徒曠「飄零」劍花剛到金賽豹面前卻見得他竟以內力驅水朝自己拍來,當即手中劍法突變,「飄零」轉為「浪花」!
「浪花」劍出,司徒曠破浪而出直刺向金賽豹的掌心。可金賽豹掌力拍出右手已經將北狼接住,迎面便是「泣鬼長吟」絕技當頭一砍!
「泣鬼長吟」是金賽豹斧法中殺傷力最猛的一招,他劈砍之時四周水花似沸騰一般也朝司徒曠射去。
司徒曠見勢「浪花」又變「寒霄」,內力驅動之間周身已然寒氣逼人,所到之處無不凍結。
他以寒氣凝結成冰為盾牌抵擋在面前,可金賽豹的「泣鬼長吟」威力竟是平常的數倍!
北狼長斧如驚雷一道直接劈碎了司徒曠的冰盾,甚至碎開的氣流波及到了司徒曠的胸口。
司徒曠胸口被金賽豹的內力打中,口內一口鮮血已逼到喉中被自己強忍著吞了下去。他已然意識到面前的後生無論在內力還有招式上都勝於自己,可即使如此他又怎會放棄?
在場觀戰的所有人無不壓著自己的心弦,這樣關鍵的時刻誰又敢發出丁點聲音?周露月在一旁看得兩手冒汗,因為他知道金賽豹體內有「八岐玉丹」的功效,現在的金賽豹武功已然可以比肩江湖四大高手!這樣外公怎能不敗?
金賽豹乘勝追擊,直接沖向司徒曠跟前當頭就是一斧!
「鬼哭狼嚎」!
司徒曠似乎已經聽到北狼在他頭頂所發出如狼般對待嗷叫,此招是不無可避,於是雙手持住劍柄,釋放所有內力,凋零劍身被火焰覆蓋,四周四丈之內也撲騰起熊熊烈火!
「燃炎」!這是「混血二十一真劍法」的火系最終招!
凋零劍與北狼斧一相碰撞,「鬼哭狼嚎」的氣壓便撲滅了司徒曠周身的大部分烈火,可剩下的烈火則被司徒曠的內力驅使如虎般撲向居高凌空的金賽豹。
「喝!」金賽豹突然又是發力,手中北狼戰斧似乎還有另一層力道下壓!
金賽豹竟拼著兩敗俱傷的結果與司徒曠一戰到底!
司徒曠被突如其來的第二層力道直接牽制住,劍身都開始冒出裂痕。而金賽豹胸口則直接被烈火灼傷,幸好他把內力護住灼燒之處,不然便被「燃炎」的攻勢給震開了。
司徒曠虎口撕裂不能再戰,當即脫手凋零準備後撤。
可就在此時,金賽豹不明所以,胸口突然急速膨脹,隨即而來一口黑血自喉中噴射而出!
「爹!」一旁的金素素看到自己的爹爹突然口吐鮮血著急道。
眾位掌門人看得都很清楚,明明穩壓上分的金賽豹怎麼會口吐鮮血?
待到眾人剛開始思索,卻見得長邊周露月先一個縱躍跳上橋頭!
所有人還沒來得及問他,周露月卻先大喊一聲:「有火藥!大家快撤!」
周露月的鼻子從小就是由司徒隱月訓練,很多東西都能聞得比別人透徹,剛剛他在橋下的一瞬間直接聞到了附近濃厚的火藥味,當知現場已經陷入恐怖的伏擊!
周露月雖是「五門神捕」,可他就這麼憑空一喊誰又會相信?
見周露月跳在了比武二人的「擂台」,還沒來得反應的司徒曠和金賽豹都怔住了。
「快撤啊!」周露月嘶吼一聲,見他們仍是半信半疑,當即拔出背上的「南辰血鱗」一劍直接劈開橋下一些人站著的地磚。
地磚一被劈開,露出的是赤露露的大批火藥!眾人見后早就亂作一團四處逃竄,各大掌門人急中生智跳入水中,以內力將河中流水沖灑在地面上,一些受了潮濕的地下火藥一下子就啞了火不能爆破。
只聽得「轟隆」一聲,一些來不及滲水的火藥自地下炸了開來,火光衝天,磚瓦四濺!有一些來不及逃離的武林人士都被炸了個粉碎!
只是大家誰都沒有料到,趙州橋裡頭也捆有火藥,這一炸裂,橋頭上周露月、司徒曠、金賽豹都在第一時間以內力護住周身跳下河水!
可是,金賽豹的胸口又一次膨脹,口中黑血再次吐出,還未來得及跳下水就已經癱軟在橋頭上!
司徒曠見時輕功凌空二段借力又跳回橋頭,周露月人落進水裡趕忙以「混血二十一真劍法」中的「騰卷」將河水揮灑到了頭頂橋頭!
伴隨橋頭的第二聲爆炸,司徒曠以周露月揮灑上來的河水驅於地上的殘缺「凋零」劍上,以「寒霄」劍法將自己與金賽豹護住!
火光自橋頭衝天巨響,趙州橋雖依然矗立,可橋面殘缺橫飛的衝擊力直接震塌了「寒霄」所聚集起的冰盾,司徒曠金賽豹也被掉落的冰層壓蓋。
·
平氣懷手中「梨花指」狠辣地射向呂辰碧的四周,幾乎在同一時間就把呂辰碧的走位全部封住。
呂辰碧也來不及出擊,只能一味躲閃。
「你贏不了我了!」平氣懷見準時機太刀劈向呂辰碧的脖頸!
「你他媽煩不煩!」呂辰碧突然抬起右腳千鈞一髮間如箭矢般直刺平氣懷的腹部!
平氣懷太刀剛到呂辰碧脖頸前幾寸就要劈到,卻見呂辰碧突然仰躺而下以左腳為支點,右腳直接狠狠踹飛了平氣懷!
平氣懷腹部一陣劇痛,再看呂辰碧單腳仰躺支撐的架勢,方知他已經使出了「醉八仙」!
「五門絕技」之一的「醉八仙」!
「呂洞賓,醉酒提壺力千鈞。」呂辰碧口中念叨,手中已經將一壺如玉的葫蘆打開,直朝自己口中猛灌。
平氣懷的雙眼緊緊盯著呂辰碧手中的玉葫蘆,口中說道:「《兵器譜》第十五的『酒玉蘆』它怎麼會在你手中?」
酒玉蘆的是由「長歌令」同樣材質「金剛玉」所打造,不同的是「酒玉蘆」打造之時的玉是放在特質藥酒里泡了九九八十一天的,故此它裡頭所裝著的酒會吸收玉的藥性。
「很簡單嘛,江湖失蹤已久的『酒玉蘆』其實一直存放在飄逸府『浩煙塔』內。」呂辰碧一口咕嚕咕嚕將施加了藥性的「燒刀子」飲盡,整個身體像被灼燒一般通紅,「真上頭啊!」
平氣懷覺得事情不妙,太刀已然刺出!一瞬間就連出三十一刀!
呂辰碧酒意上頭,似醉非醉間雙腿一齊踢出,不多不少也是三十一腿!
呂辰碧瞬息轉換間左右腿收放自如,力量與速度是剛剛不喝酒狀態下的數倍。他此刻的每一腿的發力都好似雷霆萬鈞,出腿都像別人出刀劍刺般的銳利。
「很不巧,你磕了葯,本大爺喝了酒,你我的效果又一樣了!」呂辰碧說話嘲諷間竟似一個發了瘋的醉漢跌跌撞撞。
氣人的是平氣懷,他努力看清呂辰碧的步伐,可他跌跌撞撞間根本毫無邏輯可尋,自己只要一出刀,他都能以跌撞的姿態輕鬆躲過。
不過多時,節奏亂了的反而是平氣懷,身上破綻百出,呂辰碧眼疾腿快,前一刻還是趴在地上的狀態瞬間就踹向了對方心窩的破綻!
平氣懷哪會如此掉以輕心,他突然間忍術發動,在呂辰碧腿踹來的一瞬間本人一分為三!
呂辰碧眼見這小子一分為三人,方知中計,可他卻要迎難而上!
平氣懷一分為三呂辰碧直接踢了隔空,然而不知何時呂辰碧踹空的一瞬間跌跌撞撞也分身成了三個!
三個呂辰碧同時出腿,朝哪個踢都不會落空!
「怎麼會?」平氣懷被呂辰碧無情踹倒在地,臉直接沒入了泥土之中。
「怎麼會?」呂辰碧收起招式一腳將他摁在地里怎麼也爬不起來,「這招叫『漢鍾離,跌步抱酲兜心頂』,給你本大爺我記好!」
平氣懷雖整張臉被摁在地里,可雙手還能活動,當即聚力「梨花指」反手射向呂辰碧的大寶貝!
「我去你媽的陰狗!」呂辰碧驚恐間躲閃而過,左腳將平氣懷直接踢在半空,左右腳間三十六腿直接踢廢了平氣懷的兩隻手臂。
平氣懷被踢廢手臂再起不能,滿臉腫脹痴獃看著運功過度嘴角流血的呂辰碧,口中支支吾吾:「饒......命......」
「酒玉蘆」雖然能將人的極限翻倍,可畢竟是通過藥物作用,反噬是必然的。
呂辰碧擦拭著嘴角的血,怒道:「平氣懷,你居然想廢了本大爺的大寶貝,我斷你雙手也不為過吧?」
說時,呂辰碧不敢怠慢,將囚千石與平氣懷拎在左右手中朝趙州橋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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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辰碧趕到現場,看到的正是司徒曠以命救了癱軟在橋頭的金賽豹,天下英雄無論南北武林無不拍手稱讚。
這一戰,確實是「入劍士」司徒曠贏了,贏得金賽豹心服口服。
看著外公被戰鬥所留下的創傷,還有被火藥燒傷的雙臂,周露月的鼻尖已經酸了起來。
司徒隱月拍了拍周露月的肩膀,打趣道:「小露珠可是救了全武林喲!」
依靠在樹旁歇息的司徒曠哈哈笑道:「露月,這一回外公的命也是你救的,你長大了許多,真的可以獨當一面了。」
周露月紅著眼,撲入外公的懷中,因為他知道,外公為了救金賽豹而換了他自己無比厚重的內傷。
史垚策馬而來,與呂辰碧二人把這一個月來所發生的事與全武林的人都說了一遍,因為顧及「月河門」的顏面,關於「八岐玉丹」的事怎沒有說出。
戰火后的趙州橋雖然殘破不堪,焦灼的味道籠罩四周,可這都不妨礙這些劫後餘生的武林人慶祝祥和的氣氛。
呂辰碧走到司徒曠老爺子的跟前,痞氣地笑了一笑:「司徒老爺子,恭喜了。」
司徒曠雖然受了重傷,可見到呂辰碧還是和藹笑道:「呂二捕頭,此次多虧了你,不然南北武林可要慘遭浩劫了。」
呂辰碧也累地坐在了司徒曠的身邊,司徒隱月道:「呂二爺,這次辛苦你了。」
呂辰碧搖著頭:「捕快嘛,分內之事談不上辛苦。」
司徒曠看著此刻不分南北武林的掌門人相互照應的情景,又看了看呂辰碧此刻清澈的眼眸,沉思道:「老朽這把年紀,才恍然明白吧?這世間從來就沒有什麼南北之分,武林如此天下亦是如此。這般往複對決勝如何,敗又如何?當真武林會齊心協力為勝者是從?」
呂辰碧周露月聽得這番話都不由思考起來,可能這真的就如司徒老爺子所說吧?
周露月站起身子,拍了拍呂辰碧的肩膀:「二師兄,還好嗎?」
呂辰碧齜牙笑道:「好得很呢!還可以大虎!」
「我們要出發了。」周露月抬頭朝東邊望去,「海州那邊,大師兄需要我們。」
—《南北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