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護衛

何玄笙一臉驚愕地看著上官，一絲憂慮從其眼角流出，小心問道：「那，那魔族的實力不是遠超於我們嗎？那三隻准聖階魔尊我們就應該無力抵抗吧。」

上官看向窗外，道：「兩千年前，魔族大舉進犯。在當時那三位魔尊就已達到准聖階的層次。當時三位魔尊同時降於我們人界，企圖一口氣吃下我們靈氣大陸。明面上固然是魔族佔優，但當真正到了人類生死存亡的關頭，人界便是會有著許多隱世強者突然從四處冒出，在極短的時間內便是擺平了皇階及以下的魔族存在。至於那三位準聖階魔尊，自是有著兩位大能來做抵抗。」

「兩位大能？誰啊？」何玄笙好奇地問道。

「開陽家先祖——開陽卦，十重一轉強者！」上官面懷尊敬地恭聲道。

「十，十重。」何玄笙暗吞一口口水，十重，那可是翻手間足以毀滅千軍萬馬的存在啊！「還有一位呢？」何玄笙回過神來，趕忙問道。

「還有一位，便是實力更勝一籌，直到現在都是受到萬人敬仰的何家先祖——何古柳，十重二轉強者！」

何玄笙驚訝得嘴都合不上，他萬萬沒想到那傳說中的絕世強者會是他們何家先祖，十重二轉，豈不是當時的人界最強者了么？

「當時開陽前輩與何前輩還是個死對頭呢，他們倆誰都不服氣誰，相傳在兩位大能都還是十重一轉層次之時，兩人每次見面都必須要打上一架，而最受矚目的一次戰鬥應該便是靈氣大陸北方邊境斷崖谷一戰了！」上官將目光轉向何玄笙，微笑著問道，「玄笙啊，你知道為什麼那兒叫做斷崖谷么？」

何玄笙一怔，想了想之後，道：「嗯……是一座山因為什麼原因從中間斷開來了么？」

「沒錯，而造成這般景象的，正是那處於人界巔峰的二人！」上官雙眸之中滿是回憶地道，「當時二人分別立於一段山群的兩側，只是一擊，綿延了數百里的綿延山群便是從中間離開了一道巨大的溝壑，至此原本為一體的山脈也是變為了左右分割的山群，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初二人戰鬥所留下的靈力波動都是不曾消散殆盡！」

「那也是他們二人最後的一次對戰了，一方面，何先祖因為這次對戰有所感悟，返回何家之後不久便是突破至了十重二轉境界，而另一方面，便是魔族，入侵了！」

「當初的魔族，光是皇階魔皇便是有著三十六位，可它們偏偏趕上人界實力最為巔峰的時期，光是九重九轉巔峰強者便是有著數十位。那一段戰爭持續了整整十年，最終魔族魔皇只剩七位，而人界九重九轉巔峰強者更是全軍覆沒。至於那兩位十重強者，更是以自爆肉身為代價強行封印了那三位魔尊。至此，不論是魔族還是人界都是元氣大傷，天地之間的元力也是降低到了一個極低的層次，直到現在都是沒有得以緩和。」

「一生的死對頭，到最後卻落了個共赴黃泉的機緣，這或許也是命運吧！」

連十重強者都是自爆肉身，兩千年前那一役有多慘烈就可想而知了。何玄笙暗暗吞了一口唾沫，轉念一想，連忙問道：「當時魔族留有的兵力不是遠多於人界的嗎，為什麼他們還要退兵呢？」

上官沉默了一會兒，道：「原因有二。一是他們不知道人界是否還留有隱藏兵力，他們也不敢冒這個險。二，其實我們與魔族共處於同一空間內，只是處於不同的位面而已。但除了人魔兩族外，其實還有一層更為隱秘的存在。他們曾於那場世紀大戰之前來過人界，不過當時也是被我們所驅逐了。我們對他們一無所知，只能姑且稱他們為邪族。魔族不敢繼續進攻的原因，其實也是防守邪族而已。但這些東西太過縹緲，你還不需要知道。」

何玄笙乖巧地點了點頭，的確，對於邪族的事人類可以稱得上是知之甚少，現在的何玄笙的確沒有必要知道這些東西。

「對了，」何玄笙似是又想到了什麼，對著上官說道，「師傅，我該用什麼兵器呢？」

「兵器？」上官怔了一怔，隨即道，「十家自上古以來便是有著諸多傳承。其中便是有著神兵傳承。十家十神兵，代表了護靈界最高等的兵器等階。兵器分五等，即凡品，皇品，聖品，仙品，神品。靈氣大陸上流失著諸多高等兵器，但目前只有十家的十把傳承兵器達到了神品層次，於是也稱之為十家十神兵。何家的傳承，便是一把黑柄盤龍槍！」

「槍？」何玄笙好奇地問道。

「槍名乾天，當初的何古柳前輩便是憑著一桿乾天神兵重創那三隻魔尊，才給人界殘局帶來轉機。其他的為何家秘辛，我並不知曉。但作為一個何家後人，乾天槍的四大技能則是你所應該熟記的。」

「四大技能么？」何玄笙自言自語道，「是什麼呢？」

上官將目光轉向窗外，道：「乾天四法，一曰穿山，二曰刺海，三曰貫地，四曰破空。兩千年了，自何古柳前輩之後，再沒人有實力能使出破空神技，可惜可惜啊！」

說到這兒，何玄笙身旁的玉佩輕輕抖動了一下，一股淡淡的靈力波動從中傳出，輕輕點在上官額頭之上，不一會兒那靈力悄然回收，完全沒有引起這師徒二人的注意。

「所以，依我來看，你還是選擇你們何家最為傳統的長槍作為武器吧。」上官稍一停頓，思索了一會兒道：「這個也先給你好了。」說著，一柄黑色長槍憑空浮現，槍身呈純黑色，其上刻有雙龍花紋，往上則是一隻黑色龍爪狀的雕刻，再往上就是那銳利無比的槍尖，槍尖中間還配有兩條細長的凹槽。

「槍名卧龍，皇品中階，最大的特點是能夠自由轉換槍身大小。你只需滴入一滴你的精血便能與它取得血脈鏈接，它也會隨著你身體的變化而變化。傳說這卧龍槍是真龍所化，所以具有了一定的靈性。但因長期以來從來未有人開發出它真正的力量，所以只能將其勉強定位皇品中階的兵器。」

何玄笙鄭重地接過長槍，指尖一滑，一滴鮮紅的血液便滴入槍尖凹槽處。霎時槍尖上的兩條龍宛若活了一般，兩雙血紅色的眼眸光芒一閃，槍身便是鑽入何玄笙體內不見蹤影。而何玄笙右手手背中心則出現了一個黑色長槍的圖案。

「試著將它召喚出來看看。」上官在一旁提醒道。

何玄笙閉上雙眼，右手虛握，那卧龍槍便憑空出現在何玄笙手中，而且其長度也變得只比何玄笙稍長一點而已。何玄笙試著輕揮了揮，誰知槍尖帶出的幾道鋒利的氣流硬生生在馬車四周留下了幾道深深的划痕。其中有一道甚至直接貫穿而出。

何玄笙尷尬地看了看那缺口，他未曾想過這柄長槍竟有這般強悍的力量。同時他心裡所想的還有該如何向家人解釋這划痕和缺口的由來。

上官無奈地看了看何玄笙，隨即右手食指輕點額頭，一會兒后又將食指點上缺口，輕輕滑過，那缺口竟憑空癒合，完好如初。

何玄笙看著變戲法般的上官，眼裡滿是崇拜，輕聲問道：「師傅，您的屬性到底是什麼啊？」

上官搖了搖頭，道：「這個問題我不想回答。'』旋即他又說道，「哦，你還記得那個在集市上威脅你的傢伙嗎？」

何玄笙愣了一愣，隨即說道：「哦，他……他不是被你殺了么？」回想起來何玄笙還是感覺到一陣后怕，因為這是他在六年生活里第一次看到一個大活人灰飛煙面的樣子。

上官敲了一下何玄笙的腦袋，道：「記住，靈力不是拿來殺人用的，而是用來保護人用的！」說完，他右手一揮，一團黑影憑空翻出，重重地撞擊在馬車後門上。何玄笙定睛一瞧，驚訝得張大了嘴，因為那黑影正是在他眼前灰飛煙滅的人啊。

「你叫什麼名字，幾歲了，從那宗門偷了什麼？」上官嚴厲地問道。

黑影抬頭，剎那間一陣驚恐迅速爬上臉龐，因為他認出眼前的黑袍人正是那讓他毫無還手之力的人啊。據他自己估計，這黑袍人的實力恐怕要比自己高不下三重。想到這兒，那黑影索性摘下口罩，露出一張俊俏的小臉，少了斗篷的束縛，那一頭白髮也是緩緩垂下，乖乖地道：「雲涯，十五歲。」

「十五歲？」上官略帶驚訝地道，「十五歲就有二重三轉左右的實力么，你的天賦也算不錯了。」

雲涯看著這黑袍人似是沒什麼惡意，便作揖還禮道：「多謝前輩誇獎。」隨即他將頭轉向何玄笙，略帶歉意地道：「小兄弟對不起了，當時情況危急，我，我也只能那麼做了。」

何玄笙搖了搖頭，道：「沒事的雲大哥，你也是因為不想傷害我才這麼做的啊！」

雲涯驚訝地看著何玄笙，在他想來一個這麼小的孩子此時應該是又哭又鬧才對，這心智的成熟度與年齡完全不相等啊！他的確沒想傷害何玄笙，可他不相信一個這麼小的孩子竟能看出這些東西。

思考著，淡淡的聲音從一旁傳來：「小子，雲段魂是你什麼人？」

雲涯全身一震，旋即淚水大顆大顆地便是湧出眼眶，夾雜著哭聲說道：「那，那是我父親啊！」

看著雲涯那泣不成聲的樣子，上官似是明白了什麼，同樣也是略帶悲傷地道：「和那什麼道門有關係嗎？」

雲涯重重地點了點頭，內心的悲傷早已讓他說不出任何話來。何玄笙一臉茫然地看向上官，上官輕輕道：「斷魂是我這輩子少數幾個真正認可的傢伙。三十歲便是突破了五重靈力，加上那仙品雲嵐鞭和紫金鳳翼，更是六重之下無敵手般的存在。但最讓我敬佩的還是他那普濟大眾的博愛情懷，這麼多年來他不知幫助了多少人，如今卻……哎，天妒英才啊!」

上官又將目光轉向雲涯，道：「別哭了，你要做的就是努力增強自身實力，再去那所謂道門，為你父親報仇。」

雲涯漸漸停了哭聲，突然間雙膝下跪，朝上官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道：「請前輩收我為徒，我定要那道門好看！」

上官右手虛空一托，那雲涯的雙膝便被慢慢撐起，上官道：「一個師傅一次只能收一個徒弟，我已收了玄笙為徒，所以抱歉了。」看著面露失望之色的雲涯，上官道：「這樣吧，你就當個何玄笙的貼身護衛吧，這樣我也可以順便指導指導你。」

雲涯聽了大喜，趕忙單膝下跪，對著何玄笙雙手抱拳道：「護衛雲涯，必定不讓他人動少主一根汗毛！」

何玄笙剛想拒絕，上官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答應了吧。」

無奈之下，何玄笙只得答應了雲涯的請求。

「哎雲涯。」上官似是想起了什麼，道，「你從道門拿回了什麼東西呢？」

雲涯早已放下了先前的警惕，恭聲道：「我拿回的是家父的紫金鳳翼，只可惜那雲嵐鞭卻在那道門門主手中，我實在拿不回來。」

「努力修鍊吧！」上官拍了拍雲涯的肩膀，道，「別讓你父親的在天之靈失望啊！」

「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