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白色，無屬性

正南方護靈七號門，何家。

何焮坐在大廳主位上，細細端詳著面前自己兒子帶回來的黑袍人。他驚訝於以自己高達九重四轉的實力都無法看清的人，竟然會主動請求當自己兒子的師傅。雖然心裡有疑惑，但何焮畢竟是一家之主，為表禮節，還是請黑袍人入座，試探著問道：「閣下願收玄笙為徒，在下真是感激不盡啊，但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上官雙手抱拳向何焮還禮道：「不敢在家主面前稱大。我名上官文修，只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

「上官？」何焮一怔，這個姓他感覺有印象，但此時竟記不起一絲一毫。無奈，只得道，「那不知上官閣下對玄笙有何看法？」

講到何玄笙，上官似是有著說不出的滿意，道：「玄笙這小子，看似六歲，但其心智等方面卻完全達到了十五六歲的程度，再加上六歲便修鍊功法成功，其前途不可限量！」

聽著這黑袍人對自己兒子的讚賞，何焮也不禁滿意地點了點頭，旋即又將目光轉向一直站在何玄笙身旁的雲涯道，疑惑道：「這位是？」

雲涯聽到何焮提到自己，當即原地單膝下跪，雙手抱拳行禮道：「小子云涯，現為玄笙少爺的貼身護衛。」

何焮面露驚訝地看向雲涯，他自然也是看出了這年方十五歲的少年已有了二重初期的實力，其天賦也稱得上頂尖了，怎會甘願做自己兒子的護衛？

此時一則細細的靈聲從一側傳來，「雲涯是雲斷魂之子，你不必擔心他的目的。」何焮轉頭一臉震驚地看向上官，一是因為雲涯的身份而震驚，而是因為這靈聲而震驚。要知道，靈聲是將靈力轉化為聲音傳入一個指定目標的技巧，這需要極其精妙的靈力操控才能做到。而擁有這種技藝的，一般都有著七重以上的實力。看上官那輕鬆自然的靈聲，他的實力必然到了七重五轉以上！

何焮也不愧為一家之主，當即對著雲涯笑呵呵地道：「雲涯，那玄笙這小子就交給你守護了啊！如果有什麼需求就和我說，我看你也比玄笙大不了多少，就叫我一聲叔叔吧！」

………………

兩年後，何玄笙八歲。按規定，每個孩子在八歲時都要進行一項叫做屬性覺醒的儀式，即通過外力牽引強行讓自己的屬性暴露而出。而牽引之人又需要經專業培訓，因其施展的力量不能過大也不能過小。過大會對孩子的身體造成傷害，而過小則無法將隱藏的屬性牽引而出。在一些普通家族裡是不存在牽引人的，他們的孩子如果有需要一般都會帶他們去附近的城區去進行。可何家不一樣，作為大陸聞名的十家之一，自然是有著牽引人的存在。

走在路上，何玄笙拉了拉身旁的上官，道：「師傅，人們為什麼要進行屬性牽引啊？自己的屬性是什麼修鍊了自己不就知道了嗎？」

上官輕輕道：「這個世上並不是所有人都有屬性在身的，而屬性在身又是成為護靈人的必要條件之一。但你要知道，這個大陸上護靈人的數量不到大陸人的百分之一，所以說大部分人是沒有靈力的，也就是無法進行修鍊的。但作為當事人的自己並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修鍊，於是便催生出了牽引人這一職業。有屬性在身則可進行修鍊，無屬性在身則無法進行修鍊。」

何玄笙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上官看了他一眼，繼續道：「你們何家作為十家之一，「天」屬性則是一脈相承的。說得直白些，「天」即使「光」，在這裡，屬性牽引就又有了新的意義，即看出你的屬性是否有發生什麼變異或你未來的發展方向。」

「發展方向？」何玄笙迷茫地搖了搖頭，趕忙問道。

「發展方向即你屬性之中的一些特定傾向。就拿光來說，光有治療，有凈化，有強攻等等。所以屬性牽引可以讓你清楚自己屬性中潛在的一些優勢，也可以讓你在修鍊中少走許多彎路。」

「哦。」何玄笙恍然大悟道：「那老師您認識我能往哪條路發展呢？」

上官稍一思索，道：「你父親的光屬強攻，正常來看你的光也是主強攻才對，但……」

「但什麼？」何玄笙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上官搖了搖頭，道，「到時候便能見分曉了。」

上官的懷疑自然是那無屬性功法，因為一個人吸收功法的條件是自身屬性與功法屬性相符合，所以以此來看，何玄笙或許本就是個無屬性體質。但無屬性之人又沒有修鍊的資格的能力，可何玄笙此時又偏偏已經達到了一重初期的層次，這一切的一切，都與常理有著極大的差別。

不一會兒，眾人便到了一座龐大的宮殿，高達十米的大門上整整齊齊排列著十種圖案，代表了大陸上至關重要的護靈十家。推開大門，大殿極其空闊，除了固定房子的幾根石柱外幾乎再無其他擺設。

一名黑衣老者從一旁緩緩走出，對著何焮躬身行禮道：「恭迎家主。」

何焮擺了擺手道：「應老不必多禮。今日玄笙還要多多勞煩您了。」

應老又一次行禮道：「能為少主牽引屬性，是我莫大的榮耀啊！」隨即走到何玄笙身旁，細細端詳著何玄笙的小臉，許久，應老緩緩說道：「很你母親真像！」

何玄笙一怔，剛想開口卻被應老捂上了嘴巴。應老道：「孩子別問了，我先幫你覺醒屬性吧。」隨即應老鬆開了捂住何玄笙嘴巴的手，輕聲道：「少主，請隨我來。」

說著何玄笙跟著應老走進了另一個房間之中，屋外就只剩下上官與何焮兩人。何焮看了看上官，道：「上官先生，有件事我不知該講不該講。」

上官似乎並沒有多少震驚，輕點了點頭道：「是關於我的姓和我身份的事嗎？」

何焮點了點頭道：「據何家史書記載，上官一姓自古以來便是一脈相承，若不是人數稀少，這……」何焮正想繼續說下去，卻被上官出言打斷了他。

「你想問什麼？」

何焮看似也無多大的情感變化，還是輕輕道：「不知先生您為何要收玄笙為徒？」何焮自然會對上官產生一些懷疑，早在兩年前，何玄笙帶回上官后，何焮便是對他產生了懷疑。一是因為他那神秘未知的實力，二是他那熟悉又陌生的姓。當日回去之後何焮便進入了藏書閣仔細查閱了一番。在找到一些線索之後他也一直忍著不說，只想看看這傢伙會不會對自己的兒子有什麼不利。可兩年過去了，他硬是沒看出一絲端倪。於是今日他便打算敞開天窗說亮話，徹底摸清這傢伙的目的。

「這兩年來你一直在觀察著我吧。」上官平淡地說道，「的確，我的情況應該與你那史書上記載的並無多大差別。我收你兒子為徒其實並沒有什麼私人企圖，如果有，也只能說我在你兒子身上，看到了，希望！」

何焮一怔，他萬萬沒想到上官會對自己的兒子有如此高的評價。

「是因為他那神秘的功法嗎？」何焮不相信自己眼前這實力莫測的上官會沒看出玄笙的功法，小心地問道。

上官輕點了點頭，道：「這只是其一。其實最大的原因，在於我對他本身的屬性也充滿了興趣啊！」

「本身屬性？」何焮一怔，轉念一想，瞬間一陣驚慌爬上臉龐，不可思議地道：「難道，難道玄笙他……」

上官輕笑道：「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你知道我屬性的特性，我也探測過他的功法。讓我驚訝的是，為什麼一個無屬性的功法會有存在的必要？又是為什麼其功法的主人，修鍊時還能如其他護靈人一般，甚至其修鍊速度還要勝於一般人？」

……

屬性覺醒時間所需的時間不長，大概半個時辰左右，一臉茫然的何玄笙率先從房間內走出，接著便是那牽引人應老。只不過此時，這應老的面龐似是多了幾分疑惑，與惋惜。

看著應老的表情，何焮心頭猛地一怔，趕忙上前幾步，摟著何玄笙細細查看了一番，又抬頭對著應老道：「應老，玄笙的情況。。」

應老笑了笑，略帶無奈地搖了搖頭，叢身後拿出一個手掌大小的水晶球，輕輕道：「您自己看吧。」

這種水晶球為牽引人專屬，是專門用來展示不同屬性用的。不同的屬性在其上會反應出不同的顏色。而此時這水晶球的顏色，竟是，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