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填平水渠
三天時間,推土機把涼水渠填了起來,夏海給小劉結了賬,給付剩下的一千八百元,小劉堅持只收了一千元,八百元說什麼不要了。
夏海只能把這筆應該兌付但未能付出的錢記在心裡,看似佔了便宜,欠人家的遲早是要還的。
金錢和人情是有關係的,金錢還人情看的是人情的大小,而未還的八百元人情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放大。
地整平了,修了道排洪渠,把泉水排掉,水眼處接了水管,酒廠用水和家裡用水管子一導便通。
富叔是種萊出身的農民,給夏海建議,把不用的地全種成蔬萊,有的是拖拉機,耕地和城裡拉大糞很好解決。
把泉水再蓄起來,澆地用水也有了保證。年收入三到五萬元。夏海立即答應,幾個大男人就動起手開始種菜。
晚上,姚雪回了娘家,張玲玲近段時間生意興盛,有時一夜都回不來,幾個大男人忙了一下午,累得早就睡了。
院子里有兩個人沒睡,夏海和富麗。
從夏海用紙片撕碎打向富麗至今,倆人只是四目相交,從未說過一句話,倆各自肚子里究竟藏了多少心裡話,夏海能藏住,富麗早就藏不住了。
今晚的月亮藏在山裡面沒有出來,夜色黑乎乎的,院子各房間拉了燈,己經是伸手不見五指。
此時安靜的涼水渠,一個黑影推開夏海的門,站在炕頭前哭了起來。
夏海夢見窯洞中進來了鬼,怨恨他挖了諒水渠,到他炕頭前哭訴怨枉。
「夏海,你醒一醒,我有話給你來說,說完我就走了。」
睡夢中夏海答應:「嗯:」了一聲。
「夏海,你也是有婦之夫,錯只在我。只要你心中有我,我終身不嫁,給你們倆服務到老。姚雪比我優秀,她這次不但讓那個對象受到了懲罰,還幫我調動了單位,咱們以後是同事。你休息我走了。」
夏海又「嗯」了聲,翻了個身還是呼呼大睡,全然在聽鬼的話,第二天醒來,夢不知飛向那裡去了。
半個月時間,三件事是夏海非常爽心和激動,第一件事是出了黃酒,淡黃色透明見底,無雜質,口味是苦中帶甜,甜中帶酸,酸中帶苦,苦中帶辣,甜佔七成,苦酸辣各佔一成,測酒精十二度,低度美酒,自家先嘗。
井水黃酒,泉水黃酒天地之別。幾家人高興過余,夏海年輕後生抱起劉長花轉了一個圈,跟瘋了一樣。
張玲玲過去拉開說:「沒我你們都白搭,一瓶酒一斤二元我包銷。」
我的天,一元能賺一半,二元賺多少呀。
富叔愛喝酒,說話連舌頭都攪不動了。
他還說:「娃…兒…們,爭取能來個…賣不出…我一個人…全包啦」
大家哈哈哈笑了一陣,富麗娘的拉上丈夫說:「明天回家,看你喝成什麼樣子了。」
富麗爸話剛說完,身子倒地,連娃她媽也壓在地上了。
夏海還準備引富叔觀光菜園呢,人就被酒喝醉了。
先不視菜園的內部,看周邊的修刷十分賞眼,西面靠住處,樹木枝條編織圍起,東面泉水以上,亂石被砌田邊,上面賀一行拉回樹苗,栽種兩行。
泉水往下用粘土修下一個蓄水池,池邊鋪了一層石片和磚,也種上了樹,還種了些檸條籽,東面靠山,拉直線修整了排水渠。
在一石嘴上放流於涼水渠下,渠堤上也種了樹苗,南面是填土的坡面,修成台階,還是種的樹。
制約農村的癥結找到了,放開農村自然會解決農村的溫飽問題,相應是那些身懷一技之長的能人脫穎而出。
富叔這樣的農村能手,有了一席之地,發揮的才能是巨大的。看過菜園便知分曉。
菜園為正方形,小路與水道同行。田塊分割一致,田面平整,勾起的小土梁用耙子壓過,土梁端直美觀。
富叔別出心裁,在中間用二十米的寬度,布眭成大字「泉水菜園」。
綠油油的菜苗己經長出兩片葉子,園內生機勃勃。外圍的四邊還種上了花草苗木,嫩芽都在爭相頂出田面。
商業發展已深入人心,夏海順大潮而動的腳步己經邁開,如同富麗爸植種的田園,正在發芽長葉。待等月余遍地開花,那一時,莊園才叫錦上添花。
第三件喜事是幾百名工人白天黑夜奮戰,一公里長的河堤基礎己露出水面,汎期來臨前安全有了保證。
單位增派了施工人員,富麗也在其中,她和姚雪一組,兩多為夜班,這幾天累的夠嗆,夏海給倆放假在家休息。
晚些時候,小劉來家,還引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
小劉問:「姚雪嫂子,不知夏海哥什麼時間回來。我有要事想協商。」
姚雪說;「小劉,告訴我這個女孩是誰,我就告訴你。」
女孩回話:「大姐姐,我叫甘婷,前幾天在樂樂聚做工,這幾天又給小劉幫忙,。」
不用小劉答話,甘婷直接來答,這個女孩還真不棄生。
姚雪這才說:「夏海今天晚上估計加班,恐怕等不上。」
小劉說「嫂子,是這麼回事,我爸幹了點河堤,沒有營業執照,屬黑包工隊,去辦營業執照,還得提供企業資質等,要填報技術員,我尋思夏海哥和你肯定有,就是借用一下,不會影響你們什麼,你看行嗎?」
姚雪說;「技術員證剛頒發下來,能行啊。」說完,姚雪就把兩技術員證交給小劉。
小劉不用說,拿上兩本技術員證件,拉上甘婷的手,說了一句;「再見!」就離開了。
在姚雪看來,酒一上市,恐怕就得辦手續,聽說干企業辦手續比較麻煩,牽扯的單位非常多,涉及的內容非常寵大,花支也不少。
有些農村人剛進城,手續辦到中途就仃下不幹了,原因就是太過繁雜了。
現在酒廠剛起步,走一走再說吧,當然這是姚雪的主意,還得看丈夫怎麼做。他嫁夫隨夫,只是自己想想而已。
夜已很深,姚雪在思索中睡著了。
這幾天,黃酒生意那叫好啊,一個樂樂聚成了銷售中心,來喝酒的人,喝好應該行了,走時還讓老闆娘給他們提一壺,一壺就五斤,丟下超出酒價的幾倍走人。
賀一行倒霉了,近些時間又要給工地上運輸還要來回送酒,這次運料剛結束,回家尋酒要送樂樂聚,卻被認下的奶奶給擋下了。
她說:「一行給孫媳婦不知說了幾次,讓你倆搬來住,到此時還沒有反應,今天非搬不可。」
賀一行清楚這次是非搬家到胡家住了。正好富叔沒地方住,搬就搬唄。讓奶奶回去,他得送趟酒回來再搬。
老奶奶聽了,臨走時說了句,晚上讓那姓夏的小子下來,我有話說,馮一行滿口答應。
晚上是賣酒的高峰期,酒廠的酒都拉完了,剛出的酒只有二三十斤,這下麻煩了,供不上酒就要斷財路,要續又得時日,兩做酒的富叔和劉長花累得滿頭冒汗。
賀一行只能有多少酒先拉多少,去了張老闆娘那裡,讓她控制性的賣不就行了。
賀一行臨送酒前,給媳婦劉長花說胡奶奶要讓他倆搬家,媳婦應稱下來。
賀一行開機子給樂樂聚送去的酒,老闆娘嫌送的少,要找夏海算賬。
賀一行知道夏海今晚工地值班,回不到家了,又去找了一回夏海,把事給夏海說清楚,倆當緊回去搬家,順帶說了酒供不上。
夏海已經開始籌劃,準備擴大酒的經營規模。
要擴大就用收購回來的設備來試生產,這可不是那麼簡單,要上三相高壓電,要做發酵池等等,連同流動資金沒有八九十來萬?拿不下來。
要去銀行貨款層層審批,那到什麼時間了。跟個人借這麼一大筆資金是不可能的,想來想去又回到了原點。
天快黑了夏海回到涼水渠。
幾家人全部幫忙,一會兒就給賀一行搬了家。
夏海留下和胡家有什麼事要說呢?
老爺爺和老奶奶十分客氣,笑眯眯的開始說:「夏海,老奶奶今天講段過去的事兒想讓你們三人聽。
胡奶奶說:「我生在清朝,長在民國,這個地方是我嫁給死老頭子才過來的。」
他看了老頭一眼說:「十六歲就嫁給了他,他家是名門旺族,這一片本來建有很多房屋,因酒,這個家興旺過,因為酒,我倆曾逃離此宅多年,解放初我倆才回來居住。
大家都不知道我們的過去,只知道這裡做過大酒坊。我家的血淚史一天兩天講不完,以後慢慢再說,今天把你們叫來,只有一事,我要花錢給酒廠。
夏海聽了,十分震驚,看似貧困的老人,那來的錢投酒廠。
賀一行夫婦己經感覺到老倆口不一般,但沒想到會給酒廠投資錢。
胡奶奶說話:「我和老頭子的錢是先人所留,做酒所嫌,,你們不要懷疑我不看人,只看事,夏海的事做的好,就讓他用這個錢辦酒廠。
老奶奶說:「夏海,你不能白花這筆錢,我倆在世之年,要恢復昔日胡家大莊園,祠堂一座,瓦房一百一一十八套,水池一個,花園一處,比前還要上台階。」
夏海估計要恢復胡家古宅,沒幾百萬建設不起,土地批複更難。問題是老奶奶的投資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