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拜師保命

第2章 拜師保命

安平並不理會,猛地掐住唐浮的下巴,力氣之大,讓唐浮不禁有種自己下巴即將被捏斷的錯覺。

「死丫頭,你居然敢瞪我!方才那一個『滾』字是不是你說的?!死丫頭,你娘膽子小,沒想到你還是個硬骨頭!不

過,一樣都是賤骨頭!下雜貨!」

她憤憤的罵完,覺得心裡仍然不解氣,猛地瞪了一眼嚇得不輕的丫鬟,低斥一聲,「沒用的東西,還不快把鞭子給本郡主!」

丫鬟不敢怠慢,忙將手中的長鞭遞了過去。

接過長鞭的三夫人,面色陰狠的看著唐浮。唐浮卻直直的對上她的注視,沒有絲毫怯懦。

只可惜現在這具身子只是一個五歲孩子,又身負重傷,動一動手指都足以讓她疼的錐心。

「你娘平日里疏於管教,讓你目無尊長。既然這樣,我今天就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死丫頭,讓你知道什麼是尊卑有別,長幼有序!」

「啪!」狠狠的一鞭子抽到唐浮身上,疼痛讓她握緊了拳頭,冷汗直冒。

她發誓,今天這頓鞭子,終有一日她會向這女人連本帶利的討要回來!

「郡主!郡主我求求你了,你放過我的女兒,她只是個孩子,她是無辜的……郡主……」

看著女兒身上不斷滲透出來的鮮血,綉娘心如刀絞,早已泣不成聲。她費勁的掙扎著,一步一步爬到唐浮身邊,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兒。

安平的下一鞭子,就直直的抽打在綉娘的後背上。

唐浮一愣,轉眼看著將自己緊緊摟在懷裡,替她承擔鞭打的女人,心底的某個地方忽然就柔軟了下來。

前世她是孤兒,無父無母。除了殘酷血腥的訓練和暗殺,沒有朋友,也沒有人關心她的死活。

「娘……」她獃獃的發出這麼一個音節,卻哽咽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聽到這一聲呼喚,綉娘更是泣不成聲。對這個女兒,她是有愧的。她無權無勢又是丫鬟出身,有幸被將軍看上生了一個女兒,卻沒想到到頭來因為自己的軟弱,竟害了自己的女兒。

「娘對不起你,是娘沒有保護好你……」

對她們母女情深,安平只是不屑的冷哼一聲,隨即手中的長鞭又再次揮動起來。

然而這一次,長鞭在即將落在綉娘身上時,突然被人攔截了下來。

在安平詫異的神色下,唐浮眼角泛涼,忍著身體的疼痛,右手緊緊的拽住長鞭,硬是沒有讓這鞭子抽打到綉娘的身上。

「老巫婆,你要是再敢打我娘一下,陰曹地府我也要扒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讓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她冷冷的說完這一句話,額頭卻已經冷汗岑岑。渾身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疼痛,剛才她伸手攔截長鞭,已然是用盡了最後一絲氣力。

誰都沒有想到,這一向瘦弱少言寡語的四小姐,此刻竟然會說出這番狠話來威脅安平郡主。

安平咬牙切齒,氣的身子都不由得顫了顫。老巫婆?死丫頭居然敢這樣罵她!

「死丫頭,你找死!」

話落,她猛地一用力,從唐浮手中抽走了長鞭,狠狠的揚起,正準備給她一頓毒打。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慍怒的咆哮聲響起。

「住手!」

眾人詢聲看去,就見院門走進來數十人。為首的男人,一身鎧衣戎服,身材高大魁梧,面貌粗獷卻不失英俊。

見到這個男人,安平當即花容變色,扔了手中的長鞭,三步並兩步的走到他的面前,心虛的低下頭,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

「將……將軍,你怎麼這時候回來了?不是前兩日才去的邊關么?」

出現在小院里的這個高大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朝護國將軍唐成言,將軍府說一不二的男人,唐浮的親爹。

唐成言的目光越過安平,看到渾身是血的綉娘母女,頓時勃然大怒,反手就狠狠給了安平一個巴掌,直接將她打倒在地。

「你這陰毒的女人,竟這樣毒打綉娘母女!」

話落,他趕緊走到綉娘和唐浮身邊,神情之中都是心痛,「綉娘……」

綉娘泣不成聲的看著他,抱著唐浮一個勁的哭說著,「將軍,我們的浮兒……我們的浮兒……」

唐浮已經到了身體所能承受的極限,整個人已經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看著唐浮被打的面目全非,全身猶如浸泡在血河裡一般,唐成言怒火中燒,猛地一下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刀,轉身大喝一聲,就要朝安平砍過去。

「你這蛇蠍心腸的女人,我殺了你!」

長刀剛抵在安平的脖子上,就有人趕緊上來阻止。

「成言,快住手!安平畢竟是郡主,你若這樣殺了她,日後怎麼向鎮安王爺交代啊?」說話的女人是唐成言的原配妻子,府里的大夫人,蘇子淑。

大夫人宅心仁厚,一向聰慧識大體,她的話,唐成言向來是能聽得進去。

但是眼下,綉娘母女受的委屈,唐成言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

「子淑,你讓開。今日我就算不殺她,也要給她一點教訓。綉娘母女何其無辜,你這女人怎會如此蛇蠍心腸,竟下此

毒手?如若我今日不來,你是不是就要將她母女二人活活打死在這裡?!」後面這話是對安平所言。

安平捂著紅腫的臉頰,眼裡充斥著嫉妒的怒火,「唐成言,為了這麼一個賤女人,你就要殺我?你別忘了,我是郡主,你沒有資格打我罵我!對,我今天就是要打死她們母女,你能拿我怎麼辦?殺了我嗎?呵,你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能耐!」

「你!」唐成言大怒,沉著臉舉起刀,終究卻沒有砍下去。

「咚」的一聲,他氣惱的扔下手中的佩刀。見狀,蘇子淑長舒一口氣,看著一旁的綉娘母女,憂心忡忡的道,「成

言,當務之急還是快些找大夫來給綉娘母女看看傷情吧。」

經她一語點醒,唐成言趕緊返身走到綉娘面前,看著自己的女兒奄奄一息的模樣,他心如刀絞,「來人,速去請大夫來!」

「將軍,郡主並非有意要毒打四夫人四小姐。實在是四小姐前兩日突然左臉潰爛,身患奇病,法師說了,四小姐這是招惹了鬼祟,只有對其鞭打方能好轉。將軍,您實在是誤會郡主了。」

安平貼身的心腹丫鬟忽然跪了下來,忙為自家主子開脫解釋。

唐成言此時卻不想多聽什麼,目光停在唐浮那已經潰爛發黑的左臉上,陰沉不語。他知道,女兒的這條命即使是保住了,但這張臉,怕是這輩子都不能光明正大的見人了。

「將軍,貧道能夠治好四小姐的傷勢。只不過,貧道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將軍和四夫人能夠答應。」

綉娘停了哭泣,轉身看向人群中說話的人。

那人是一身灰衣道袍,手中執一桿拂塵,面如冠玉,清容俊貌,出塵脫俗。

任誰都疑惑,這樣一個年紀約莫僅有二十多歲的男子,怎生做了一個道士?

知道綉娘的疑惑,唐成言旋即解釋道,「這是空雲道長,此番是隨我一同護送小公子回皇都的。」

他口中說的小公子,正是那站在空雲道長身旁的小少年。小少年約莫八九歲,眉清目秀,生了一副極好的相貌。神情淡然,黑亮的眼眸深不見底,有一股不屬於孩童的深邃冷靜。他雖穿著粗布麻衣,但那與生俱來的高貴冷酷卻是顯而易見。

唐浮轉了目光,盯著那小少年細細打量,那小少年恰巧也在盯著她。

吸引她的,是小少年的一雙眼睛,如寒冰,如野狼,如深淵,高深莫測。擁有這樣一雙眼睛的人,必定受到過巨大的打擊和磨難。

小少年忽然勾起了唇角,竟添了幾分邪魅之姿。唐浮愣,不知為何,她覺得他微微勾起的嘴角,像是在嘲弄她的意味。

小屁孩,竟敢笑姐姐我!唐浮目光一凝,動了動身子,剛想開口罵一句「小屁孩,笑什麼笑」。然而話未出口,卻牽扯了後背上的傷口,疼得她齜牙咧嘴。

兩小孩的對視,在場並沒有人注意到。唐浮斂了眸不再理會那扎心的小少年,正聽到唐成言對那空雲道長道,「道長,只要你能救小女,任何要求我們都答應。」

空雲聽后,徑直走到唐浮身前蹲下,替她把了脈,隨後胸有成竹的看著唐成言。

「將軍放心,貧道定然有法子救四小姐。只是,將軍與四夫人要答應貧道,從今日起,這孩子將拜我為師,交由我撫養照顧直至及笈之齡。」

聞言,在場的人均是一愣,誰都沒有想到這道長竟然要收一個女娃娃做徒弟。

唐浮微微抬眸,神情凝然的看了看他。這道士雖是道士,但她能夠看出來,這道士是個習武之人,且身手應該不凡。

拜他為師,看似令人驚訝,卻是目前為止最能保住她性命的一條法子。如果繼續留在將軍府,且不說她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傷勢能不能痊癒,單單是臉上的傷,怕是一輩子都無法痊癒。

既然這道長說有法子救她,她就是拜他為師又有何妨?再說,日後自己將前世的身手練回來,為了掩人耳目,拜師學藝是一個不錯的借口。

想通這一點后,唐浮沒有絲毫猶豫,當即對著空雲輕輕吐出兩個字,「師父。」

空雲淡淡一笑,「這孩子倒是機靈。」

唐成言與綉娘相視一眼,心裡便有了決定。

「既然這樣,道長,我們答應你。小女有幸能拜你為師,是她的福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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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孽王爺的雙面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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