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荷花的心事

48. 荷花的心事

()雖然比賽還沒有結束,但這一年的曙光杯足球賽創下了多項歷史之最:最高的進球數――拜垃圾狗們所賜;最多的紅黃牌數――同樣拜垃圾狗們所賜;還有就是最長的決賽。此前,曙光杯賽史上還沒有出現過加時賽。

在加時賽里,垃圾狗們繼續創造著歷史。陳田開始發威,連續遠射得手,而替補上場的主裁判十分公正地履行了職責,這給了垃圾狗們大把的自由球機會。劉正兌現了他的諾言,把所有直接自由球都交給周坤來罰。於是,又是一波進球狂潮。

陳田帶球突入禁區大力射門,球進啦!3:2!

再看,又是陳田拿球,哎!球一碰他的腳面就突然加速反彈啊!這一腳射門太突然了。球又進了!!4:2!

聖翼隊犯規,直接自由球。我們看到,哮天隊的門將跑到了前場。難道他想再進一球嗎?讓我們拭目以待。超長距離的助跑,加速,起腳,哇!平地驚雷!球如出膛炮彈啊!球又進了!5:2!

聖翼隊要求換球。啊,剛才哮天隊門將的大力射門把球踢壞了。好,聖翼隊開球,中場混亂爭搶,哮天隊把球捅到了前場,聖翼隊門將出擊,及時把球破壞掉,哎!哮天隊門將也出擊了!哇!凌空一腳,后場吊射。聖翼隊門將全力向球門跑去。哎呀,可惜晚了一步。周坤!70米外的吊射得手,6:2!

陳田又捲土重來,過人,再過人,乾脆把門將也過了!大家發現沒有,他居然可以讓球粘在腳上!這是很多職業球員都難以做到的啊!7:2!

哎?周坤也要學陳田嗎?哦,真是驚人。雖然他的動作有些僵硬,但是,他居然也能把球粘在腳上。難道這是哮天隊的獨門秘技嗎?啊!球被斷走了!聖翼隊反擊,空門!哎?居然又被周坤搶回來了!他繼續帶球前進。又被斷走了!哈!又搶回來了!全場鬨笑啊!這是對聖翼隊的挑釁還是嘲弄呢?他需要多久才能進入對方的禁區呢?哦喲!他又遠射了。這回運氣不佳,打在了門杠上,哇!他衝上去補射,又是一腳大力轟門,可惜啊!打中了橫樑。他繼續上前補射,哎呀!真是邪門啦!又打在門杠上。哈!他孜孜以求,繼續逼近,這回距離門線只有三米的距離啊!第四次射門,哈哈哈,打中橫樑反彈擊中了他自己的臉,最終彈進了網窩。鼻血!流鼻血了!不過,這個球應該還是算他進的?!8:2

在興奮的現場解說聲中,聖翼隊的門將擼著門柱黯然流淚:「天哪!快讓這場比賽結束!」

看台人群中,丁凝揮著彩色綢帶,站到了座椅上蹦蹦跳跳,一對**驚心動魄地跳躍著,讓周圍的男性擁躉一個個羞澀地不敢站起身來。荷花安靜地坐在一旁,望著在球場上盡展風騷的周坤出了神:真是個特別的男人。從小就不知道什麼是畏懼和放棄。不管對手有多強,不論對手有多少人,只要認定他們錯了,就要和他們斗到底。只是,為什麼他總是連我都打不過呢?

加時賽半個鐘頭,以八人應戰的垃圾狗們上下半場各入三球,以總比分8:2擊敗蟬聯曙光杯賽冠軍達十年之久的天堂中學隊,

「贏了!」

垃圾狗們歡呼雀躍,互相撞胸擊掌。周坤更是興奮得忘乎所以,抹了把鼻血仰天大笑:「怎麼樣?小爺早說過,搞足球,有前途,哈哈哈哈!耶!耶!哎喲……」

一一擊掌之後,周坤躺倒在地。不用說,最後跟他擊掌的那隻手,是陳田的。

暗勁傷人,防不勝防!

但這一回與上次天台一戰不同,陳田實打實拍中了周坤的手掌,卻感受到了強大的氣力,竟硬生生將他勃發出的暗勁反射回幾成。陳田堅持了不到五秒,就坐在了地上,額頭冷汗滲出,臉色慘白。

周坤和陳田被擔架抬出場外。絕大多數人都以為兩人是體力透支。只有野山超心知肚明,悄無聲息地一路跟著擔架,直至上了救護車。

於是,哮天隊不得不面臨尷尬的一幕:登上領獎台的大多是替補隊員,野山超、周坤、陳田、黑人、石人、裴偉力這幾個核心球員全部缺席。不過,他們已經在全場觀眾心中留下了深刻印象,恐怕不會在意領獎的區區小事?

***

夕陽的餘暉里,周坤背著書包,站在綿拳社門外,聽到屋裡傳來母親陸鳳儀的斥責聲:「這裡我一天都呆不下去了!你如果是男人,就帶我們離開這裡!」

父親低沉的爭辯淹沒在妹妹的哭聲中。

周坤放下書包,在門前的台階上坐下。天色暗淡,氣氛不太融洽,口袋裡沒有錢,手裡只有筆和書,翻著課本,不知道讀書的意義,也看不到未來。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一雙手從他身後纏繞上來,轉頭一看,是荷花。他一把抱住那柔軟溫暖的軀體,大口大口地嗅著濃郁的芬芳。心跳加速,渾身滾燙,彷彿在烈焰**舞。口舌生煙,腹中燒灼,彷彿吞了通紅的火炭。不知過了多久,一切才漸漸冷卻下來。

周坤睜開眼睛,看到明晃晃的窗戶和雪白的牆壁,吊針袋子掛在金屬支架上晃悠。噢,看來是醫院。原來剛才那些都是做夢。想想也是,怎麼可能對荷花動手動腳呢?非被她打殘不可。不知剛才有沒有說什麼夢話。無所謂啦,反正她不在。

正這麼想著,被褥一動,荷花揉著眼睛抬起頭:「你醒啦!」說著,黑乎乎的眼圈就泛紅了。看起來剛才她正坐在凳子上趴病床邊打瞌睡。

周坤趕緊拽她的胳膊:「我沒事啦!我睡了多久?」

「哪裡是睡,都進搶救室了!我都沒敢通知周伯。你是怎麼搞的呀!都贏定了還那麼拚命做什麼!」

哦,老爸不知道就好。免得他擔心。周坤當然不會跟荷花解釋自己怎麼會受傷,他馬上想到了陳田。這個危險的傢伙不知在哪兒。如果他現在闖進來,恐怕會傷及荷花。

「知道其他人再哪兒嗎?」

「昨天一早,丁姐姐幫你辦了住院手續。上午的時候有個叫石磊的大塊頭來值班,下午來了個黑臉的換班,就是那個打裁判的。據說他剛昨天下午剛從警局裡出來。傍晚的時候,燦燦來過電話,說伯母不讓她出門,只好電話慰問了。還有,你們球隊里還有個人也住院了,好像就是娜娜要找的那個陳田。」

娜娜,誰?跟荷花和丁凝一起闖進球員更衣室的那個陌生女孩嗎?貌似跟陳田認識。管她呢!關鍵是陳田的情況。

「哦。他死了沒?」

「前天晚上在旁邊的搶救室里,現在好像脫離危險了。你和他有仇?」

「沒什麼。等等,你在這兒呆多久了?」

「前天比賽結束我就趕過來了。」

「一、二、三,噢,不對……」周坤掰著手指算時間,怎麼算都算不清。?,有必要算嗎?看看女孩憔悴的樣子就知道該趕她回去休息了。

「荷花,快回去休息!我沒事了。」

「你傷了內臟啊!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好!我得照顧你啊!」

「可是,我想吃杏仁酥餅……」

「哦!我這就回去給你做!」荷花疲倦的面容恢復了些許光彩,「中午之前就給你送來!」

哎呀,妹子啊!小爺我是要你回去好好休息啊!周坤額頭冒汗,連忙道:「不用那麼急?回去先好好休息。」

荷花的眼淚刷地就下來了:

我不知道能為你做什麼。一天一夜,我叫你喊你,你就是醒不過來。我也不懂醫術,不知道醫生用的那些葯管不管用,只能拉著你的胳膊,好不讓你死。可我知道那根本沒用。

我真的很沒用。除了學功夫比較快,我只是個普通的小女子。你的夢想,你想讓大家都過上好日子的願望,我不太懂,也幫不上忙。可是,看到你吃酥餅的樣子,我就好高興,好幸福。所以,你可一定不能不要我做點心啊!如果看不到你吃酥餅的樣子,那我就什麼都沒有了。

周坤哪裡知道女孩子的心事,一見人家掉眼淚就慌了。我勒個擦,難道我說錯話了?荷花可是從不掉眼淚的。不過也是,這回傷得確實前所未有的嚴重。要不是靠著快速痊癒的神奇體質,恐怕真的要危及生命。周坤當然沒法三言兩語向荷花解釋自己的秘密,但演示一下自己的康復程度還是可以的。

他掀了被單,一個鯉魚打挺,擺了個懶扎衣的架子:「看!我真的沒事了。別擔心啦!快回去!」

荷花趕緊低頭抹眼淚:「那我給你做點心去。很快就回來哦!」

「呃……我喜歡晚上當宵夜吃,而且我要吃熱乎乎、剛做好的。」

「那我中午回去做也來得及……」

「噗……荷花,你有熊貓眼啦!這樣不好看。」

哼!原來是嫌人家難看。荷花低著頭,倉皇撤退,回家補覺去了。她前腳剛走,周坤就癱倒在床上。娘啊!五臟六腑火燒似的,痛死小爺我了!看來還沒完全恢復啊!

稍微歇息了一會兒,周坤感到下腹有些脹。哦,一大清早的,該去放掉點了。咦?那過去一天一夜裡,誰幫咱換的夜壺?哇!不會是荷花?她一個黃花閨女怎麼幹得了這事?!回頭得好好報答她。

因為擔心承擔不起高昂的費用,丁凝把周坤安排在五等病房裡。雖然是最低檔的病房,衛生條件也比河東的醫院要好得多。只是病房裡沒有洗手間。於是,周坤忍著全身刺痛,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扶著牆哼哼唧唧地出了病房,朝公共盥洗室挪去。他剛往小便池前一站,面前光滑平整的牆面磚倒影出一個熟悉的人影,正從他身後的大號里出來。回頭一看,兩人愕然。

「周坤?!」

「陳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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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江花月夜。祝大家中秋快樂,合家幸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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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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