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大床2
()禾木顏除了快睡熟之前有點亂換姿勢的窮毛病之外,人要是一旦睡著了,整天晚上那是一個姿勢准能保持到天亮,出奇的老實。
所以現在,雖然在昏黃的蠟燭照耀下,她那整條白花花的大腿撩人的露出被褥,雖然上衣的系帶,也湊巧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蹭開了,若有似無的肌膚顯得格外的晶瑩透亮,但是已經睡死的鐘乙依舊是渾然不知,很無害。
但是,除了蚊子叮得痒痒的時候,偶爾伸爪撓了撓臉,撓撓屁股蛋子之類的,還是有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意外luo露的問題也不能全怪鍾乙,自身睡覺的時候不知道嚴格律己,誰讓這衣服現在穿起來,其實還真的有點大了……
畢竟這一個多月了,人明顯瘦了,也白了,白的速度都有點更添加了增白劑一樣,白嫩嫩,軟乎乎的。
至於,瘦了……那得全都歸功於不辭勞苦的禾木顏他老人家。
這些日子,經過禾木顏孜孜不倦的高超虐心虐心手法,鍾乙不可避免的在渾然不知中愣是掉了好幾斤肉。
以前還肉呼呼的圓臉,少了雙下巴,甚至有點尖下巴瓜子臉的味道。臉都小了一圈了,意外的那雙本就漂亮的眼睛更讓人覺得水汪汪了,還有那個小蠻腰……要是刨除掉個人的感□彩,喜歡那老眼光看人,現在的鐘乙細細看去真還有些美人坯子的味道。
只不過,有古話說的好:人啊,三分長相七分打扮。就算你長成容嬤嬤的模樣,只要是下了血本大半沒準也就成了風塵版的夏雨荷,不過效果如何哪的看皇上願不願意。
鍾乙就是這個欠收拾的狀態。
別說打扮了,恨不得連照鏡子的時間都快充公了,整天和禾木顏死掐在一塊,滿腦子想著怎麼和禾木顏那個王八羔子鬥智斗勇,偶爾的空閑還得像神明起誓,求上天給來個響雷,劈得禾木顏永世不得翻身!
自然也沒有注意到自身資源的可持續變化,當然那個王八羔子就更沒有了。
所以,倆大活人,依舊是你攆狗,我追雞的狀態,鍾乙更是那身肥大的綠蔥裝,頭髮也就那麼隨意的一綰,自然瑕就掩著瑜了。
這一造型下來,不玩命的挖掘,愣是都看不出來少女來。
今個。
說來也怪,鍾乙難得抽空洗了個熱水澡,把自己洗白白了。
以前的時候,她都是隨意的用冷水擦擦湊合湊合,不是她找刺激喜歡冷水,更不是為健康追求天然冷水浴,這不都是姓禾的鬧騰的!
因為之前……那啥,反正經過那天的一刺激,黃花大閨女鍾乙自然而然不甘明目張胆的泡澡了,整天洗澡都跟打游擊一樣,東邊干,西邊藏。
總之是提心弔膽的讓人蛋疼!
不過好在什麼事情就怕鑽研,一鑽研就容易出門路。
幾天下來,還是讓鍾乙找到個禾木顏想不到了個不易被挖掘的地界——就是她以前住的後院。
挺少人煙,起碼少爺不回去!
那和地方自打她搬出去之後,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婦人到廚房幫忙,所以也就暫時擱置了。這下可樂壞鍾乙了,所以今晚當禾木顏打著哈欠,慢吞吞的爬上床之後,這邊鍾乙就跟插了電一樣,一路小野驢的狂奔直達後院。
等全部都洗完了,這才覺得渾身舒暢。
就這點,後院不遠的荷花池,身體的那點難得少女的細胞都一股腦的跑出來了。她也難得,學著大戶千金小姐一樣站在橋墩子上,用木梳細細的一遍一遍的梳著自己濕漉漉的長發。小風一吹,髮絲那麼一舞動,還別說……真美。
不過,醜人乍美,整體不和諧,月光下,多少都有點慎得慌……
所以,等難得騷包的鐘乙在夏夜涼風的吹拂下,吹乾了頭髮回來的時候,禾木顏他老人家已經睡著了,也嚇住了不少過的下人。
好不容易鋪好鋪蓋卷,人拱了沒幾下也踏踏實實的睡著了。
只可惜。
誰都沒有注意到,兩人這越睡越近的趨勢,雖然姿勢上一個在上,一個在下(純潔的姿勢)。
半夜。
禾木顏微微一翻身,人不知不覺竟已經在床沿邊了,嫩嫩的白胳膊從絲綢的被褥下露出的更多,尤其是那一頭墨色一般得黑髮,已經有兩三縷掉下床,櫻紅的唇,吐氣如蘭。要不都說,人家長得帥了,他媽的連眼睫毛都隨著呼吸,上下呼扇。
鍾乙的姿勢,怎麼看都有點猙獰……
雖然頭還是頭,腚還是腚,就是四肢有點麻花,嘴邊還帶著哈喇子……一看就是睡懵了的主兒。
月光啊,緩緩地照進屋子裡,輕柔的月光就跟蠶絲一樣,柔柔膩膩的傾瀉在兩個人的身上,蒙蒙的彷彿罩上了一層薄薄的光。這淺淺而均勻的呼吸,還有連綿不斷那些細碎的翻身時的響聲,都為這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些雌雄呼吸若有似無的成就了調劑情、調的最佳良藥。
說時遲,那時快,只聽一聲「撲通!」突然安靜的房裡,傳來一聲悶悶的響聲,擾亂了晚上的一池安靜的水。
「啊!」
鍾乙只覺得身上猛的一沉,噗,快快……壓死了,緊閉著眼的臉上陡然露出痛苦的神色,妄想動了動身子。
鬼壓床……
小胳膊一哆嗦。
「呲!」
這邊禾木顏也微微皺眉。就感覺自己忽然下墜,然後就掉到了一個軟軟溫溫的墊子上,說不上什麼感覺,雖然不是那麼那麼舒服,但是……卻出奇的不討厭。
有點好奇。
到底……
是什麼?
兩人不約而同的這麼一奇怪,手本能的就熱乎的摸了摸對方。
有彈性、還有的點肉感!
……
這麼熟悉又陌生的質感,真緊緻!
難道是……是人?!!
蹭然,兩人幾乎同時瞪大了雙眼。
……安靜。
曖昧的燭光下,鍾乙驚恐的看著幾乎和自己臉貼臉的人,私四目相對,甚至連彼此的呼吸都聽得清清楚楚,更別說落在肌膚上還帶著溫熱的溫度。
眨了眨眼睛,睫毛還不是趣的扇出點細微的風……
一秒、兩秒。
對面的禾木顏,顯然也是如此這般的猥瑣動作。
愣夠了!
下一刻。
「啊——」一聲,不對兩聲凄厲的聲音劃破了黑漆漆的夜空。
剛才還跟黏黏膠一樣纏綿著的倆人,瞬間蹭~的一下,就分開了,那個速度那力道都快趕上彈簧麻利了!
「你,你幹什麼?大晚上耍什麼流氓?!」鍾乙扯了扯自己袒胸露背的衣服,一時慌亂也沒護著多少……小身板就知道住往後挪挪,一臉的驚魂未定,眼角還帶著眼屎。
禾木顏抬眼,落入眼的全是鍾乙欲蓋彌彰的妖嬈身段,胸口那點白花花看的是若隱若現,引人遐想……還有她兩頰微紅的小樣兒,心裡的某處微微騷動。本就漲紅的臉,誰知道更紅了,都有點跟猴屁股一樣紅得燦爛,紅得頗有技術。
「胡,胡說什麼,你……才是!」嘴上還不忘回答。
……
本來,經過洗澡事件……鍾乙也已經算是見過世面,一動屁股,正好看見了大床……床上的被褥都快滑下來了,頓時小腦袋瓜轉悠的飛快,豁然開朗!
剎那就明白了,好嘛著明顯就是王八羔子翻蓋的時候,一不小心翻過了就掉下來了,正好砸她身上。
基本上算是一場烏龍的流氓事件。
這麼一認識,心裡那點狗屁緊張也隨即煙消雲散了。
輕輕咳了聲,本想打算就著這緊張的局勢,她也嗷嗷幾嗓子,應景的也學學戲裡面貞潔烈婦,當面臨這麼難以抉擇的問題時,所應該做出的激烈反應。要麼是撕心裂肺的哭泣,要麼是上吊自殺抹脖子的願望,正琢磨著哪個更適合……
可是,她控訴的台詞才剛說出口,這味道就變了!
看看,此時他們虐人從不手軟的小王爺,整個一臉紅得跟煮透的蝦,連往日趾高氣昂的聲音都帶著點激動顫抖的味道。
……這一回味,更不會對了!
這反應,哪裡是她一婦女被佔了便宜,瞎子估計都看的出來,他們少爺比他還羞澀……還激動……
察覺如此,鍾乙覺得她的宛如婦女一般的少女心,猛的被打擊了!
頓時竟有種,油然而生的失敗感。
雖然失敗感挫敗了剛才高八度的音調,但是嘴上可沒閑著:「少爺,你,你……說這醜事,該,怎麼辦……」鍾乙一咧嘴,好歹是蹦躂出幾聲貓哭耗子的哭腔。
禾木顏聞聲,也咬著下唇,好不容易才把腦瓜子從鍾乙雙頰緋紅的臉上移開,他有那麼一瞬間,竟,竟覺得鍾乙挺……美。
好不容易才回過神。
現在看來,哪裡還有不同往日的笑裡藏刀,竟完全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怯弱表態。
其實……
禾木顏雖然腹黑指數高,但是那個段數卻應付不了情商。
要不都說,愛情遊戲不是拼智商而是拼經驗,經驗足了,自然也就得心應手了。那些上當受騙的少女們,不就是因為人生中的頭一回,一夜之間就成了少婦。
所以說,愛情啊,就是個折磨人的東西。
像禾木顏這熊孩子典型就是,小時候是正太,挺純潔,遭逢突變,學壞了,就惦記著琢磨人折磨人,完全忘了在少男懷春的課本上補上情竇初開這一節課了。
於是,被落下了。
落後了不是!
新手上路,自然要學的很多。
現在,禾木顏就是這麼一個狀態了,縱然他又驚世的抖S,那也得在初學的道路上跌跌撞撞。自然而然就只剩下手足無措的臉紅心跳了。
抿了抿嘴,耳朵嗡嗡作響!
此情此景此刻,他都不僅自我懷疑,怎麼就忽然躺在她……身上了,還,還衣衫凌亂……難道自己個真禽獸了一把……可是,也不能好賴不濟,什麼都往肚子里塞。
雖然,看時間長了,鍾乙也……不賴,可是這也不能見肉就啃,他的自制力就這麼一丁點,太坑人了。
禾木顏此時無論出於情商,還是出於智商,有點詞窮的味道。
鍾乙卻暗叫一聲「好!」軟柿子她不捏誰捏,自己這幾天的毒氣,可算是有地方出了。
下一刻,自己從戲檯子上學的那點貞潔烈婦被惡霸調、戲后的精髓全都一股腦的使出來了!有時候,說道動情處,甚至連主人公的名字都沒改,空手套白狼的酒嗷嗷直往外倒。
隨著時間的拉長,其實也沒有多久。
但是,人嘛,總是有個冷靜期。
等到禾木顏羞紅的臉冷靜下來,這才琢磨出不對味。
怎麼說,他也是半個吃虧者啊,怎麼就輪到這麼個婦女扯著驢嗓子直叫喚了。
果然,冷靜下來的禾木顏那點腹黑指數陡然就覺醒了,還蹭蹭上漲,慢慢的那雙剛才還帶著雙目含春的羞澀雙眼,慢慢的冷卻,又恢復以往的懶洋洋的鳳眼。
犀利了。
小爪子順勢也輕輕地攬了攬身上的衣服,香肩遮住了,懶洋洋的坐正了身子。
看著鍾乙聲情並茂的唾棄自己,止不住的有點微怒了。
心想,老子才舒心幾天,這小婦女就又開始接茬撲騰了!這不是純粹是又死而復生、死灰復燃,純粹是給他找不自在!他才覺得這婦女老實點,原來一切都是偽裝啊。好嘛,他算是明白了,這婦女真是真人不露相,這小嘴利索的唾棄他都不帶髒字的!差點真的以為她是個軟柿子,半天是裝洋蒜。都塗保護層了,他還能手軟?!
禾木顏眯了眯眼,他覺得,今晚上非得代表月亮好好教育下這位婦女不可!
「……小乙啊,你過來。」禾木顏淡淡的說道,還不忘沖著聲情並茂的鐘乙和藹的一笑,朝著她親切的擺了擺手。
鍾乙此時正唾棄著的語言,頓時就堵塞了。
擠擠眼,看著臉不紅心不跳還帶著迷人微笑的禾木顏,渾身那個熟悉的一哆嗦,實在忍不住還打了個激靈。
小身板本能的又往反方向扯了扯。
她覺得,禾木顏,連上線了,有點不祥的感覺呼哧而來。
見狀,禾木顏倒是不以為意,就是笑的更開了,后槽牙都能看見了:「我也想通了,既然事情發生了,我想對你負責……過來點。」說著,禾木顏挪了挪身子,酥若無骨的朝著鍾乙挪了挪。
猛的,鍾乙覺得他的世界有點安靜的味道了。
屋子裡就剩下蠟燭燒著的時候,噼里啪啦的爆炸出來的聲響。
倆人在被褥上,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頗有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