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口脫險

「朱」口脫險

王罕是誰?

王罕是草原諸部之長,兵力最盛,也是鐵木真的義父,對鐵木真更有著微時援手之恩。

都史是誰?

都史是王罕唯一的兒子的唯一的兒子,簡單來說就是內定的第三代接班人。

因此一樁「華箏豹口脫險記」最後的裁定結果是責任全歸於拖雷和我。不但依拖雷所言賠了四隻豹子一對黑鷹,鐵木真還特意選了數名稚年美貌女奴送給都史,美其名曰「壓驚」——嘖嘖,這不就是賈寶玉和襲人的草原版嗎,也不怕X生活過早影響發育啊……不,未來的成吉思汗您打的就是這個主意,從意志上腐蝕對手的下一代。

好,我承認鐵木真的決定通常都有著其深謀遠慮的原因在,但是為什麼在拖雷被丟去軍中操練我被丟給朱聰虐待的同時,郭靖他,他又因為搬救兵有功被賞了十頭羊?

再這麼賞下去,一代大俠郭靖的人生道路沒準會在童年就被鐵木真你歪向脫貧致富奔小康的牧民典範了。

以上,是我腳扎馬步,頭頂一摞四書,背後坐著一個朱聰,在大草原上風吹日晒數日後的感想。

「華箏……」

朱聰懶洋洋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嚇得立刻把剛垂下來的雙手舉回了原位,以一種極盡諂媚的聲調應道:

「二師父!」

「扎馬步好不好玩啊?」

「好……玩……」

我咬著牙從牙縫裡迸出了倆字。

「既然這樣……」朱聰聲音里有著掩飾不住的歡樂,「那就再多練半個時辰。」

我轉過頭去,默默地流下了兩行寬麵條狀的眼淚。

從都史家豹子掛掉的第二天起,我就生活在了名為「朱聰之意志」的人間地獄中。

昨天也是這樣,前天也是這樣,大前天,大大前天……都是這樣,不管我怎麼回答,哪怕我說的是「今天太陽真大啊,哈哈哈!」這種沒營養的話,朱聰都會以不變應萬變地得出「既然這樣,就再多練半個時辰」的結論。

這年頭,LOLI也不好混啊。

半個時辰之後,我終於獲准筋疲力盡地倒在草地上喘粗氣,朱聰他老人家悠然自得地踱著方步晃了過來,蹲在地上用摺扇捅了捅我。

我四肢一攤,閉上眼睛裝死,他倒笑了起來。

「比靖兒機變多了,要不是祖師爺有訓……」朱聰含混帶過一句便轉了話題,「靖兒學四弟五弟的絕藝倒是合適,只可惜……」

江南七怪中唯有南希仁和張阿生的功夫走的是穩重一路,郭靖資質雖差,但勝在既能吃苦又肯用功,十成里至少也能學個七八成。朱聰那些小巧騰挪借力打力的功夫卻絕非郭靖所長,只怕是連半成也領悟不到,更不用提「妙手空空」的絕技了,想必朱聰這個二師父當得也頗為失落。

我同情地看著朱聰,他兩眼望天,卻冷不防地問了我一句:「華箏,當年靖兒身上那個『救命寶囊』是你給他的?」

彼時太陽很好,我卻忽然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漫延到了全身,勉強翻了個身背對著朱聰,才底氣不足地回答道:「他現在身上那個也是我給的啊,我還給了拖雷一個呢!」

那個時候只一心想著要嘗試改變既定的情節,做事考慮得卻不夠周詳。果然還是被發現異樣了。

「救回張阿生」一事粗看起來沒什麼問題,只不過是郭靖隨身帶的東西湊巧派上了用場。然而只要仔細一想便能看出頗多漏洞,比如郭靖為什麼會甫一見面就把護心鏡塞給了張阿生而不是別人,比如那根用五十頭羊才換來的人蔘絕不是郭靖家能買得起的。

以朱聰的智謀心計,縱然當時事態緊急顧不得這麼多,但事後只要仔細一想,必然會起疑心。現在既然會如此問,想必是已經把郭靖所知道的部分問了個底兒朝天。

我只暗自希望事後亡羊補牢塞給郭靖的新版「救命寶囊」能解釋得矇混過關。

「是這樣啊,不過靖兒身上現在那個倒是只有金瘡葯和草藥……」

當年那根人蔘是我滿地撒潑打滾,鬧騰得整個汗帳三天三夜不得安寧才換來的,難不成您指望還有第二根不成?就算有我也不會給郭靖的。

我咬了咬牙,轉身,天真無邪地微笑,「二師父,我告訴你,你千萬別告訴郭靖哦!」

「哦?」

我一臉懺悔地看著朱聰:「那時我是存心整郭靖,才在父汗帳里找了最沉的一個鐵盤子塞給他,騙他說那是可以救命的寶貝,逼他天天帶著到處跑,還跟他說只有看到比巴特爾還要胖的人才可以轉送……」

巴特爾是鐵木真部落里最健碩的人,在現代來說是就是可以參加古典摔跤120公斤級別比賽的那種體型,江南七怪也是認識的,要說能找出比他更胖的人確實只有張阿生。

偷眼看看朱聰,臉上神色顯然還有些疑惑,我心一橫,撲上去抱著他的大腿抽抽噎噎地開始哇哇大哭。

「我怎麼知道五師父會比巴特爾還要胖……我知道錯了……二師父千萬別告訴郭靖啊,不然他不理我了怎麼辦……」

朱聰拍了拍我的頭,卻沒有開口說話。

他到底是信了還是沒信?心裡沒底的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繼續扯著謊:

「連父汗給我那個很像人的草根也被郭靖弄丟了,我都還沒敢跟父汗說,二師父你也不要說出去啊,不然郭靖會被抽鞭子的!」

我不指望能徹底打消朱聰的懷疑,反覆把郭靖扯出來只是為了提醒他:你家寶貝徒弟在這件事情上和我是綁在一根繩上的倆螞蚱。

朱聰沉吟了片刻,大概覺得我這說法也解釋得通,俯身給我擦了擦臉,笑道:「二師父保證不說出去。」

我暗地裡鬆了一口氣,才發現背脊上全是冷汗。

「華箏,你可願跟我學『妙手空空』之技?」朱聰忽然問。

我只愣了不到一秒,就大聲歡呼著跳了起來,「我要學!我要學!」

江南七怪武學雖然只是二流,朱聰這「妙手空空」的絕藝卻可以算得上是獨步武林,就算號稱無一不通無一不精的黃藥師只怕也是不會的。何況那種「拍拍肩膀就能取人財物於無形」的境界,絕對比什麼降龍十八掌,什麼九陰真經都實用!

就跟隨身帶了銀行似的,走遍九州大地都不怕缺錢用了。

見我如此歡呼雀躍,朱聰大約心情也頗好,微笑著道:「學這門功夫可不能像往日那樣偷奸耍滑了。」

我誠心誠意猛點著頭,一分耕耘一分收穫這道理我還是懂的。

「那麼,從明日開始……」

朱聰正在和我逐一交待著注意事項,遠方一人已經策馬疾奔而來,在我們面前一躍而下。

「華箏,父汗叫我們去見他!」

「拖雷,知道是什麼事情嗎?」最近我好像沒惹禍啊。

拖雷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憤憤道:「好像金國來人了,封父王做什麼招討使……誰稀罕!」

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次能看到金國六王爺完顏洪烈了。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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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華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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