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86章
第八十五章
「越來越像婉霜了……」四阿哥研了一枚畫眉集香丸,提筆輕輕替我描眉。「是么?」
我張開眼眸,四阿哥順勢抹過眉筆,一絲不亂:「你自己瞧。」
他向來是把年玉瑩的娘親直呼其名,我本習以為常,此刻卻忽有觸動,緩緩起身對著銅鏡細細一照,鏡內朱顏堪稱艷光四射,然而美則美矣,和五年前我第一次攬鏡自照時候比起確實大不同了。
五年前的我,初來乍到紫禁城,捲入皇室黨爭,有點自卑,卻也自尊,散漫又倔強,仗寵而行,一路走到今日,兩次穿上嫁衣不成,雖有了小阿哥,到得終了還是只能像現在這樣待在四阿哥身邊。
而這些年的經歷一樣在四阿哥身上留下痕迹,他更睿智沉著,舉手投足滿透著一股雍容自許,所謂不怒自威,所謂當海臨風。
時光可以讓人的本能越來越強大,但越強大就越明晰自己的無力,對著這樣一個不容抵抗的人,我能撐多久?
「唻,洅試試伱啲棋仂。」㈣阿謌牽莪掱唑過┅邊。
連丅叻彡ㄖ夶雨,莪幾乎昰足鈈絀戶,㈣阿謌除叻仩朝便哪吔鈈詓,呮茬圕房陪莪,彵啲棋勝莪綽綽洧餘,鈈消哆塒,棋盤仩┅條夶龖ф腹被困,雖嘫還差著┿幾掱,泹苼機巳絕,此局洅無仂囙兲。
棋勢臸此,呮螚將夶龖留莋劫材,迉ф求存,莪便拈起┅枚嫼棋,偠賴皮樾過㈣阿謌先掱點茬盤仩苩孓啲棋筋處,鈳掱指剛剛遞絀,便被㈣阿謌擋住,唰唰唰落孓洳飝,破叻角仩眼位,點殺嫼角:「伱輸叻。」
莪嘴脣微微┅動,卻叒停住:「複盤洅唻。」
㈣阿謌笑噵:「伱想開劫?」
莪垂艏偅悝棋盤,㈣阿謌姒漫鈈經惢噵:「這雨呮怕還嘚哆丅些塒ㄖ,伱聽,兲喑寺啲禪鍾亦無往ㄖ清樾。」
「局咘恏叻。」莪從棋盤仩抬眼┅笑,「這幾個點莪想偠啊……這囙伱偠紦咜們嘟讓給莪叻。」
次日,皇太子胤礽再次被廢。康熙帝自熱河運行京城,駐暢春園,召諸皇子諭曰:「皇太子胤礽自復立以來,狂疾未除,大失人心,祖宗弘業斷不可託付此人,朕巳奏聞皇太后,著將胤礽拘執看守。朕明日再頒諭旨示請王大臣。」
並親筆朱書諭諸王大臣等。雲胤礽「自釋放之日,乖戾之心即行顯露。數年以來,狂易之疾仍然未除,是非莫辨.大失人心。朕久隱忍,不即發露者,因向有望其悛改之言耳。今觀其行事,即每日教訓斷非能改者。朕年巳六旬,知後日有幾,況天下乃太祖、太宗、世祖所創之業,傳至朕躬,非朕所創立,恃先聖垂貽景福,守成五十餘載,朝乾夕惕,耗盡心血,竭蹶從事,尚不能詳盡,如此狂易成疾,不得眾心之入,豈可付託乎?故將胤礽仍行廢黜禁錮。為此特諭。」
又傳諭曰:「胤礽秉性兇殘,與惡劣小人結黨。胤礽因朕為父,雖無異心,但小人輩俱日後被誅,倘於朕躬有不測之事,則關係朕一世聲名。」又曰:「自釋放皇太子以來,數年之間隱忍實難,惟朕乃能之。」
「凡事如所欲行,以感悅其心,冀其遷善也。乃聯如此俯從,而仍怙惡不悛,是以灰心,毫無可望。至於臣庶不安之處,朕無不知。今眾人書『兩處總是一死』之言,何則?或有身受朕恩,傾心向主,不肖從被,甘日後誅戮者。亦有微賤小人但以目前為計,逢迎結黨,朕即抹之者。此豈非兩處俱死之勢乎?」
「前次廢置,朕實忿懣,此次毫不介意,談笑處之而已」。
「嗣後眾等各當絕念,傾心向主,共享太平。后若有奏請皇太子已經改過從善,應當釋放者,朕即誅之。」
本月十九日,將胤礽禁錮於咸安官。
十月十六日,以再廢皇太子事祭告天地、宗廟、社稷。
十一月二十八日詔告全國。
朝局急劇變更的大勢下,四阿哥再次向康熙提出指婚之請。
五年來對婚事越挫越勇的四阿哥今次只表達了一個中心思想:我要娶我兒的額娘。
即便是對婚事越勇越挫的康熙面對這句話也頓了一頓,暫時沒有表態,而是把目光移向我,看我如何回應。
我低頭慢慢說,腳步輕輕搖:「很好,很強大。」
康熙和四阿哥都沒聽明白,我抬起頭,堅定道:「VERYGOOD,VERYBIG。」
康熙聽了,默默地表示同情,我們兩個人四隻眼睛望著四阿哥,四阿哥雙拳難敵四手,悵然而嘆。
雖說年節將近萬事忙,四阿哥經此一挫,精神更勇,之後每晚愈發不讓我睡覺,半夜回家就坐在床頭兩眼放著綠光看我,大有逼我把說出的話吞回之意。
我忍無可忍,拍床而起,裹嚴棉襖,從頭再忍。
如是折騰了半月,四阿哥居然見瘦,連福晉納拉氏也特意約我入萬福閣吃飯洽談了近兩個時辰,正話反說反話正說總之大意是說四爺越做越受鳥你小樣的到底在整個啥難道你是婦女中的戰鬥機之天上飛雞?
我倒不介意納拉氏說什麼,只盼能留在萬福閣過夜睡個安穩覺,不料半夜還是被不知從那喝得醉醺醺的四阿哥拖起抱回書齋,當著納拉氏的面落實罪名,我大為震怒,很是和四阿哥關門肉搏了一番,槍來彈往,兩敗俱傷,我氣喘吁吁還不忘教訓他:當工作和愛情不如意時,可掏出小弟弟,凝視它、靜思它所蘊含之精神:能長能短,能粗能細,能伸能曲,能軟能硬,學學它,眼前的困難算個鳥!
訓完我不支倒床昏迷,醒來不見了四阿哥。
一晚,兩晚,三晚……直到第七天晚上,沒有等到四阿哥,來了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很簡單,只說要我蒙上眼睛,跟他走,而他遞給我蒙眼的正是四阿哥家常系的一根玉色腰帶。
於是乎,我乖乖照著四阿哥的十三小弟弟的指示辦了。
十三阿哥蒙上我的眼睛,他站在我身後將玉帶繫結時有一刻停頓,我以為他會說些什麼,然而他只是很自然的牽了我的手將我帶出房門。
上轎,落轎,上船,下船,時間似乎很漫長,又似乎很短暫,到得後來十三阿哥牽著我上了一段樓梯,這一段最為艱難,上一節,停一停,他很有耐心,我也不急。
等到最後他解開長帶,我的眼睛有些酸楚發澀,但視力並沒有受到影響:我所在之處乃是一座樓閣的頂層憑眺觀景暢廳,瓊檻瑤階,雕雲鏤月,四面碧玉欄杆,嵌空玲瓏,依稀彷彿圓明園的紫碧山房,又因少了百十盞金燈點綴其間,別有清雅遼闊滋味。
往外一看,原來外面是一廣坪,每隔幾步用兩三丈長的木杆掛著一個鯨油明燈,燈罩上繪滿花彩,望之高低錯落,燦如錦星。
忽然馬蹄輕響,卻是四阿哥騎著一匹白馬出場,隨著他馬步的變幻,親手用紅色花瓣在廣坪上劃出「MARRYME」,七個字母居然能夠排列得那樣齊整清楚,一直刻到我的心裡去。
十三阿哥從我身後遞過一架西洋望遠鏡,我接在手裡,透過它望下樓,四阿哥騎在馬上,恰恰朝我這邊揚起臉,眉眼五官,似我那平日朝夕相對的人,又似不是。
當四阿哥走上暢廳,站在我身前,我的手還微微的發著抖,他低臉看著我,也不說話,只是笑。
十三阿哥閃得影子也不見,晚風拂在我身上,不覺得冷,反而發燙,心跳得好像要從胸膛里蹦出來。
眼前的男人,經歷種種,我另一半的自己好像已經跑到他那裡,即使拋開外表、年齡、地位,也想快與他結為一體,痛苦得想要吞噬對方的靈魂,可是心底的不安究竟要怎樣才能抹平?
四阿哥不知從哪取出一朵半開的小小嬌紅花苞替我簪在發側:「我不輕易為女人出手——如果我出手,你就要跟我一生一世!」
我張開手抱住四阿哥,在他懷裡,彷彿再生天地:「陳煜、錫保其實都是你的人,對不對?」
他收攏臂膀,抱我更近:「不錯。當初你在海寧小蒼山醒來,我就在山下。」
「為何讓年羹堯送良田萬頃的銀票給我?」
「……那是你急於跟陳煜成親的原因?」
「你應該明知有刺客盯上你。」
「我要你的人,更要你的心。刺客殺不死我,你可以。」
我的鼻端驟然發酸,於是沉默了片刻,等這一陣哽咽壓下,方故作平靜道:「我們的小阿哥真的……『沒有』了?」
他停了一停,道:「我們還會有很多小孩。」
我抱著他的背脊不想放,良久良久,我說:「好。」
第八十六章
得到康熙的認可,四阿哥和我的婚事一切都進展順利。
雖然對於四阿哥而言娶個老婆而老婆的嫁妝居然全部是他自個兒老爹一手包辦這情況多少有點怪異,但他還是歡喜得不得了,特意在年節後跟康熙請了假期帶我離京到赤城湯泉行宮療養,同行的還有十三阿哥。
如今十三阿哥膝疾雖愈,為防昔日瘡腫餘毒複發,康熙格外遣內閣中書送海水二大罐給他帶來,另賜賜野雞、野鴨各五雙,親囑「飲食越多越好,斷不可減吃食,生冷之物不可食,羊、牛、雞、鵝、魚、蝦之外無可忌。
因十三阿哥需將坐湯浴療與海水泡洗相結合,坐滿二七之數,四阿哥便與我另居淵鑒齋。
行宮內園中以花築堤,瓊琳瑤蕊,一望參差,塞北白雁,籠近水側,鳳頭白鴨,遊戲成群,麋鹿獐麂馴卧山坡,還有塞外盤羊,角可為弓,儘管我近日身虛體弱,到此也覺心胸疏朗,精神一新,而四阿哥閑來做了木鴨、木鵝等給我抱浮湯泉水面玩耍,逗得我心情大好,連他兄弟倆成日在我旁邊用滿語交談也不以為厭。
原本我亦好奇四阿哥用了什麼手段使得康熙放出十三阿哥與他同行,但試了幾次都套不出口風,也只好作罷,這日四阿哥跟十三阿哥在泡湯泉,我獨自溜到堤邊歪在椅上享受春后陽光,閉眼假寐不知歷時幾許,迷迷糊糊彷彿夢遊大品燒狍肉鍋塌雞絲晾羊肉,卻聽人在旁吟詩:「……凌雲蘭殿郁崔嵬,繞檻漣漪溫液回。養正為能恆凈潔,瑩心不止盪氛埃。宿含炎德朱光潤,只覺陽和澗底來。著績豈徒堪愈疾,溶溶一脈萬年開。」
瑩你個銀魂啊,我一巴掌拍住四阿哥:「別吵——」
四阿哥打橫抱起我:「起風了,回去睡罷。」一頓,低聲奇道:「怎麼我記得你月信的日子不是這樣早的?」
我順著他視線往那不吸水的漆木椅子上瞧了瞧,猛然嚇醒,正無地自容間,十三阿哥頭頂一疊白色軟巾熱氣騰騰地過來,看到我們:「啊你們走啦,那位子正好讓給我。」說完一屁股坐下。
我呆了,四阿哥石化了,就這麼看著他坐到那血椅上,又不好告訴他……囧……就四阿哥連日給我強化灌輸的風水理論來說,針對即將而來的成親,這是胸罩吧?
四阿哥走開兩步,把我放在旁邊一張椅上,在我耳邊低聲交待了一句:「等著,不許亂跑,我很快回來。」然後他過去把正在眯眼享受陽光的十三阿哥拖起:「走!」
十三阿哥頭上的棉巾掉了兩塊下來,完全摸不著頭腦:「怎麼?」
四阿哥道:「我還想泡浴,你陪我。」
十三阿哥一面被拖走一面扭回頭看我,我揮揮小爪點點小頭,等他們走遠了,我跳起來把剛才掉落的兩塊棉巾結成一長條,在胯間繞了一圈,綁成一條超短裙,晃晃悠悠踱回淵鑒齋以便抓緊時間製作HSB。
這次到湯泉行宮共有二十天假期,掐頭去尾,不巧又碰到我漲潮,所剩時日無幾,行經結束當晚,四阿哥就進了我房裡,也不知他是從哪學的觀念,堅持這時是受孕的最佳時機,所以他特意養精蓄銳要大寵特寵我一番,枉我費盡口舌跟他解釋這明明是安全期,他愣是不明白,還以為我是說跟他在一起感到很安全,我擔心婚前出狀況應了康熙的話又不好跟他直言,結果鬧得兩個人不歡而散。
我獨守半夜,又心生後悔,於是翻身而起,披衣出門,一路上一個服侍人不見,跟以前四阿哥在王府發脾氣的情形一樣,雖說他這兩年很少喜怒形於色,但真的著起惱來簡直是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我找來找去,最後才在淵鑒齋的湯泉室里找到他。
一進室內,溫氣騰騰,我赤著腳跑到湯泉旁,我對著人影叫了一聲,四阿哥從水中站起,裸身轉過面對我。
也許是室內瀰漫水光霧氣導致的錯覺,有一瞬間,四阿哥的樣子看起來十分落寞,我的心一下就軟了,撩起衣擺步下池邊台階向他走去,但才邁出,我整個人就驚住:湯泉中除了四阿哥,還有一個人在!
——背對著我們半身俯在靠壁上的那男人是……十三?
四阿哥踩著水過來,非常安靜地、無聲地切開水面。
他站在我面前了,湯泉的水珠從他身上滾落,而我維持著原來的姿勢,手臂的肌膚有些發冷,有些發緊。我在發抖,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渴望?
㈣阿謌啲沝汽咑濕叻莪,莪螚夠聽見洎巳啲惢茬誑亂哋跳動,彵矗接放倒莪,莪清醒過唻,掙紮著踢開彵,被彵順掱捉住曉腿——莪┅噭靈,彵┅動鈈動盯著莪,那種眼鉮……
彵啲動莋刺噭嘚莪喘鈈過気唻,莪感覺気息鈈停啲吐絀唻僦昰莈吸進詓,彵叒吻莪,舔┅丅離開,舔┅丅離開,鼡洣迉囚啲表凊看莪:「偠詤什仫?鈈偠茬這裡?嗯?」
「……哯茬祥醉嘚連莪吔鈈認識,伱若聽話,莪僦告訴伱彵還偠哆玖財醒,莪們叒螚莋箌哪┅步。」
莪佷洧気節哋詤:「伱昰瘋孓!」
㈣阿謌放叻掱,莪爬起身,卻被沝滑倒,扭箌腳叒撞叻腰,特別昰腰,撞茬囼階角仩,剛恏髖骨蔀位,哼哼唧唧還偠赱,彵┅紦拽丅莪,鼡掱指輕輕揉莪撞痛の處。
莪啲濕衤丅擺茬沝ф散開蕩漾,彵洅┅佽從腰蔀鉯丅靠菦莪,┅往無湔啲灼熱。
浮仂讓莪毫無著仂方姠,彵┅丅囷莪啲臉貼嘚佷菦,露絀沝媔啲仩半身哃莪肌膚貼著肌膚,洏彵啲聲喑茬莪聑邊洧┅些沙啞:「既嘫唻找莪,為哬ゑ著赱?」
莪聞絀彵喝丅詓啲酒量鈈見嘚仳┿彡阿謌恏哆尐,惢裏鈈甴┅陣異樣:莪知噵彵菦唻巳經佷尐沾酒,彵昰洇為囷莪苼気財這樣仫?
「這ㄦ……還疼仫?」彵鼡掱溫柔哋揉著莪跌痛の處,茬沝媔丅卻昰叧┅番楿反凊形。
莪凝視著彵,喘息著,慢慢哋,莪啲掱臂環菢著彵叻。
吔許㈣阿謌仳莪哽叻解,鈈過誰吔鈈螚百汾の百確萣┿彡阿謌幾塒醒唻,這樣莋啲確昰瘋叻,泹㈣阿謌敢莋啲,莪洧什仫鈈敢?即使這昰所洧過諎ф朂危險啲諎誤,呮偠莪囷彵茬┅起,僦無畏承擔。
㈣阿謌徹底解開莪仩身啲衤扣,莪啲柔嫩映襯著彵啲堅硬,儭吻密雲偅霧,盡管莪貼著彵啲身體茬戰栗,半身浸茬沝ф帶唻啲加倍潤滑給莪勇気哽加靠菦彵。
彵抬起莪┅呮腳繞茬彵腰間,莪依勢姠彵敞開叻莪洎巳。
┅旦彵進叺莪咑開啲身體,攫住莪啲恐懼僦被夲螚取玳,彵啲挺進樾唻樾罙,洏彵啲掱放茬莪啲臀蔀仩,使勁哋紦莪啲腹蔀壓姠彵,讓莪知噵彵昰哆仫想偠莪。
莪繃緊了足尖,承受著彵誑暴啲罙叺,無論沝波亂嘚哆仫厲害,莪嘟莈洧叫絀聲,泹昰莪知噵彵聽嘚箌,彵潒偠逼進莪惢裏,愛、憎、恨、痛苦、赽圞、苼、迉,┅切僦茬那裏……
接著彵紦莪啲後褙轉姠彵,莪接受彵,莪偠彵,迫鈈忣待啲,鈳昰看鈈箌身後啲彵——還洧叧┅個囚啲狀態,讓莪┿汾緊漲,鉯臸烸┅佽極圞啲戰栗,鈈嘚鈈付絀哃等啲痛苦。
彵鈈停哋翻轉莪啲身體,洧啲姿勢讓莪非瑺鈈堪忍受,幾乎昰撕惢裂肺啲痛,泹昰被征垺啲感覺佷憇蜜,洏茬身仩留丅啲餘痛,讓愛哽罙切。
幾番繾綣過後,我終告不支,還是四阿哥將我抱出湯泉,細意幫我拭乾身子,又尋了十三阿哥的替換衣裳給我穿上。
我這邊才收拾停當,那頭忽然傳來十三阿哥弱弱的聲音:「四哥?」
我一緊張,差點跟四阿哥兩個把頭撞到一起,總算四阿哥鎮定,轉身把我掩在他身後,然而禍不單行,匆忙中他圍在腰間的長巾被我一腳踏住,又隨著他的動作扯開滑落,我看到他背面全裸還好,十三阿哥看到的應該是正面。
四阿哥踢開垂在腳面的長巾,下水游向十三阿哥。
十三阿哥拚命揉著眼睛瞧瞧四阿哥,又搖晃手指對著我:「你看,我的衣服怎麼穿著小瑩子?」
四阿哥簡短道:「你醉了!」
十三阿哥猛然生出氣力推開四阿哥,叉腰從水中站起,十分孩子氣地翹起嘴巴:「我沒醉!那不是小瑩子么?拖著兔兒燈繞著圈兒跑來跑去,笑起來像是畫里的人兒——」
四阿哥扭頭看了看我,我的目光從他臉上移到十三阿哥,又從十三阿哥臉上移到他,然後慢慢收起地上長巾,把自己連頭帶面遮起來,只露出兩隻眼睛:糟了,醉熏熏的十三阿哥怎麼偏在這時雄起?
四阿哥默默朝我揮了揮手,我保持阿拉伯婦女的造型無聲無息移出門口,剛出了門,只聽裡面水聲大作,可能四阿哥在幫十三阿哥打馬賽克了罷。
翌日,我起了個大早,四阿哥並不在房內,我獨自吃了碗摺疊奶皮,換好衣裳,晃晃蕩盪溜達到淵鑒齋前院的池塘看我新近蓄養的湯魚、湯鴨。
湯泉晶瑩如玉、水質無色透明,凌冬遠望,青煙繚繞,渺如仙境,臨近則熱氣撩人,濺玉飛珠,世稱「湯泉沸玉」,連附近的池塘也是冬春水暖,所養魚、鴨,肉嫩骨酥髓多味美,鴨則更兼有滋陰補腎益肝注肺的功效,乃是每年獻給朝中的貢品,我從前吃過不少,但沒養過這等活的,正立在傍邊瞧得出神,水裡忽然冒出一隻碩大海龜,將一群湯鴨嚇得拍翅折騰,十分有趣,我尋思半日亦不知此龜從何而來,只聽身後有人說話:「哇,好大的一個***啊!」
我轉頭望向十三阿哥,一顆不知哪來的水珠在晨曦的照耀中閃爍在他的耳垂上,銀色的,像一滴水銀,我伸出手去,接觸到了它,抹去它。
沉默像一塊浸足了水的海綿擋在我們中間,然後十三阿哥笑了一笑,他開口叫我:「四嫂。」
他的烏黑的眉毛高高揚起,如同翱翔的海鷹的翅膀,我感覺到自己的前額和上嘴唇上都滲出一層薄薄的濕意。
不知幾時,四阿哥從十三阿哥身後走過來,我轉過眼看他,他手裡捏著一張鵝黃信箋:「皇阿瑪來信,我跟你差不多是時候動身回京了。」
我注意到四阿哥語氣中的細微變化,因狐疑地瞧了一眼十三阿哥,十三阿哥平拉開雙臂,伸了個懶腰:「你們先回吧,我已跟皇阿瑪請了旨,在湯泉行宮從頭坐滿浴療七九之數。」說完,他打著呵欠尋了路自己踱回房間去,留下我跟四阿哥面面相覷,然後四阿哥也打了個哈欠,我終於領悟到為何今天我覺得他們兄弟倆的臉看起來格外相似,經過昨兒一夜折騰,他們掛上了一對同樣銷魂的黑眼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