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氣走了徐長林，穆遠樂的屁顛屁顛的領著小雨洗臉去了。小孩子是什麼也不懂的，只是見穆遠笑的開懷，他就也跟著笑。

小雨乖乖的站在一旁任穆遠給他搽臉，小臉都搽紅了也不吭一聲。洗完臉，穆遠又領著小雨來到大樹邊，自己坐到鞦韆上拉過站在一旁的小雨，開始對他洗腦。

「做為一個男孩，你得學會調皮！調皮知道嗎？」穆遠諄諄教導。

小雨搖了搖頭，穆遠點點他的額頭說道：「再不說話，我就找針線把你嘴巴給縫上了啊！」

小雨被這話嚇到，連忙不住的點頭說道：「知道了。」

穆遠循循善誘道：「我給你做個比方，就像吃飯的時候，遇見自己不想吃的東西，那就撒潑耍賴！撒潑耍賴會嗎？」

小雨搖搖頭，穆遠再點點他的嘴，小雨忙答道：「不會！」

穆遠壞笑著說：「撒潑耍賴就是往地上一躺，開始使勁打滾！哥哥我小時候就是這麼做的，百試不爽！」

聽到要躺在地上打滾，小雨為難的整個小臉都皺成一朵菊花。穆遠看的好笑，拉著他的臉使勁往兩邊扯著，小雨疼了也不敢吭氣，只是可憐兮兮的看著穆遠，眼睛里都有水光了。

穆遠笑道：「疼不疼？」

小雨眼裡噙淚，可憐兮兮的點點頭。

穆遠說：「你是男孩，疼也不能哭，疼也得忍著。要是忍不了，就得說出來，你不說沒人知道的。」

小雨忍著淚看著穆遠，忍了半天才說道：「疼！」

穆遠哈哈笑著把手放開，抱起小雨說道：「這才對，男孩就得有男孩樣，動不動就哭的跟個女孩一樣，那叫沒出息。」

小雨抬手把眼睛一抹，吸吸鼻子對穆遠說道：「不哭！」

穆遠正對小雨做教育，這時安然推開院子門走了進來，一進門就看到穆遠抱著小雨坐在鞦韆上，低著頭笑嘻嘻的說著什麼。

安然問道：「小雨怎麼回來了，不是在徐大哥家嗎？」

穆遠只顧著低頭教育小雨，也沒注意到有人進來，聽到問話連忙抬頭，看到是安然後問道：「你怎麼才這會就回來了？」

安然放下手上東西，往廚房邊走邊說著：「嗯，地里沒什麼事，爹就讓我先回來了。」

穆遠聳聳肩，他對下地幹活什麼的完全無能。

穆遠又開始逗小雨玩，沒一會突然聽到安然在廚房裡喊著問道：「咦？穆大哥你什麼時候又去買了這多魚啦？」

穆遠聽這話一下沒反應過來，於是愣愣的回答：「啊？我沒去買魚啊。」

安然從廚房裡出來說道：「你去看啊，水缸里怎那麼多魚？」

穆遠聽得迷茫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於是放下小雨往廚房走去。

廚房有2個水缸，一個大的是平時吃水用水的，還有一個小一些的是穆遠新買來放著做實驗養魚的。穆遠進到廚房一眼就看到小水缸里黑壓壓的全是魚，穆遠也是驚了一跳。

安然看穆遠愣住，於是也有些弄不明白了：「這不是你買的嗎？」

穆遠此刻已經被眼前的事實驚呆了，這缸里的魚應該是自己做實驗的那批小魚，半個小時前還是一堆小魚苗，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長成這麼大了？

穆遠拿盆撈起一條仔細觀察著，這魚大概有二十厘米長，樣貌就是很普通的鯽魚，看了半天也沒有看出來有什麼變異的地方，魚在盆里游的十分歡快。穆遠把魚倒回水缸，又撈起另外一條查看，這樣看了好幾條都沒有發現什麼其他的問題，唯一的問題就是它們的生長速度離奇的快，還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從魚苗長到現在的成魚。

安然站在一旁看著穆遠折騰，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見到穆遠神情凝重，也不敢多說話，只是疑惑這魚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穆遠檢查半天心裡大概有了譜，所有的小魚苗都已經長成大魚，想來想去應該是那碗水的原因，那水加速了魚的生長速度，只是不知道這樣的魚人吃了會不會有事。

穆遠想了想抬頭對安然道：「安然，你去村裡買只小狗回來！」

突然聽到穆遠說要買只小狗，安然疑惑不解的問道：「要小狗做什麼？」

穆遠也不想多做解釋，就說：「我有用，記得一定是要小狗啊，錢在我包里，你去拿上。」

安然道：「錢我有，一隻狗又花不了什麼，你且等著，我這就去。」說完安然轉身快速出了門。

穆遠蹲在水缸旁看著水缸里成堆的魚，心裡也不知道該作何感想了。只要能證明這魚能吃，吃了之後不會有什麼不良反應，那自己的魚塘很快就能開始收益了。

安小雨站在門口扒著門瞪著一雙大眼好奇的瞧著，只是水缸太高，小雨只能不停的踮著腳尖伸長了脖子往裡瞅。

穆遠回頭看到小雨這副樣子，本來準備上前把他抱起來，但突然一想就站著不動了，只看這小雨折騰，也不說幫忙。

小雨踮了半天腳尖也沒看到水裡的魚，再一看旁邊，穆遠正抱著手臂看著自己。小雨看著穆遠，半晌手一指水缸，嘴裡說道：「要看，魚魚。」

穆遠這才笑著上前抱起小雨，對小雨說道：「這就對了，以後記住，不說話永遠沒人知道你要做什麼。」

小雨眼睛好奇的瞅著水缸，聞言點頭說道：「嗯！」

穆遠抱著小雨靠得近些好讓他看的清楚，小雨大概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魚，興奮的眼睛都顧不過來了。還過沒一會，安然就回來了，手裡正抱著只土黃色的小狗。

安然放下小狗問穆遠道：「買來了，現在要做什麼？」

穆遠放下小雨也不回話，跑進屋拿了根繩子把小狗拴到了院子里，然後又進廚房開始殺魚。

安然上前抱起小雨站在一旁，好奇的看著穆遠這一番動作，也不知道這人打算是要做什麼，在看到穆遠殺完魚直接丟給小狗時，安然實在忍不住疑惑，問了出來：「你這是要做什麼啊？」

穆遠看著小狗心不在焉的反問安然道：「這狗吃不吃魚啊？」

多次問話被無視，安然翻了個白眼道：「怎麼不吃，只是這狗還小，最好剁碎些再喂。」

穆遠毫不講理道：「怎麼不早說！」說完上前拾起魚，拿著往廚房跑去。

安然無語，你也沒問啊，這還怪我了。於是也不再理穆遠，抱著小雨坐到鞦韆上，看著穆遠自己在那瞎折騰。

大概因為小狗還不餓，或者因為突然來到個新環境，所以有些食欲不振，墨跡了半天才慢慢把魚吃了些，把一旁看著的穆遠急壞了。

等小狗吃了差不多一半，穆遠鬆口氣站起來對安然道：「今天不要喂它吃別的東西，我需要觀察一下。還有，水缸里的魚先不要吃。」

安然聽得一腦門問號，但也懶得去問了，於是應道說好。

第二天早上天剛亮，穆遠一骨碌翻身爬了起來，穿好衣服就往院子里跑去。

過了一夜，小狗還是那副樣子，一點沒有長大的意思。穆遠已經可以確定魚不會造成加速成長這樣的事，只有直接使用那水才會有那樣的效果。

穆遠抱著小狗在院子裏手舞足蹈，把跟著出來的安然看的一臉黑線，深深的覺得這個人越來越不正經了。

穆遠一臉喜悅，拿著狗爪子對安然招了招手說道：「魚可以吃啦，今天做個酸辣魚！哦對了，一會你給隔壁送去點！」

安然看了穆遠半晌才道：「你怎麼瞧著這麼興奮？」

「別管我啦，趕緊做飯，一會安大叔該起來了。」

安然翻了個白眼道：「爹早出門走了！」說完去廚房生火去了。

穆遠放下小狗，打了盆水開始洗臉，一邊洗著一邊美滋滋的想著自己靠著這個空間怎麼發財，然後富可敵國，然後娶妻納妾，然後坐擁天下。

安然從廚房出來就見穆遠拿著毛巾仰著頭一臉傻笑，也不知道在想什麼，這一副眯著眼睛笑的樣子看起來賤極了。

「……」安然一臉嫌棄推了推穆遠。

穆遠回神，迷惑看著安然：「幹嘛？」

安然乾巴巴道：「你流口水了。」

穆遠尷尬：「你看錯了，這是洗臉水。」說著連忙拿毛巾搽搽嘴角。

安然聳聳肩，也不爭辯，拿著臉盆打水洗臉去了。

吃過飯，安然去帶著小雨去給隔壁徐大娘家送魚，穆遠則去了魚塘。

穆遠一碗水剛要往魚塘里倒，突然一想不能這樣，如果這一碗水倒進去，這裡的魚不到半小時就全長了起來，那自己怎麼跟人們解釋呢？穆遠想了想，最後只滴了幾滴，又往裡面新加了些河水，就不再管了。

穆遠還在想要怎麼利用空間，種地自己是完全不行的，只是想想那草原，似乎可以養一些動物。空間里有河水，有青草，吃的也不需要發愁，但養什麼還沒什麼頭緒，想了想決定找村裡的獵戶看有什麼能買一些。

穆遠也不知道村裡獵戶在那，這會家裡也沒人，於是穆遠就到徐大娘去找徐長林去了。

這會徐長林正在屋裡看書，突然聽到有人敲門，連忙起身去開門，心裡還琢磨這會是誰。門一開，見到居然是穆遠，徐長林十分驚奇，印象里穆遠這還是第一次上門來。

穆遠咧著嘴笑的一臉和善：「有空嗎？」

徐長林警惕問：「有事？」

穆遠嘴角抽抽，瞪著眼睛道：「小心眼，不就喊你一聲姐姐嘛。」

「哼！」徐長林把著門，絲毫不放鬆。「有事快說。」

穆遠忍著滿頭青筋，努力微笑道：「我想問問徐家村有獵戶什麼的沒？」

「獵戶？」徐長林想了想道：「下了坡往東走，最後一家門口掛著皮毛的就是。」說完當著穆遠的面利索的把門摔上。

穆遠吃了個閉門羹，恨的牙痒痒，在門口氣了半晌，最後也只能無奈離去。

找了半天才找到徐長林說的那戶人家，穆遠看了看門口掛著的兔頭，小心上前敲了敲門。

一個中年男人把門打開，打量著穆遠問道：「誰啊？有什麼事嗎？」

穆遠連忙笑道：「你好，我是穆遠，聽人說你是這的獵戶，我是想問問你這有沒有活的動物賣？」

那人聞言笑道：「來買東西啊？那先進來！」說著把門讓開，穆遠跟著走了進去。「我叫徐成，沒事就會上山打些東西。你看看我這有你需要的嗎！」

院子里四處放的都是籠子，裡面關的都是一些平日里能見到的小動物，穆遠轉了半天也只選了一對兔子，付了錢，拿了兔子，穆遠就回安家了。

剛到了家就把兔子拿空間去了，本來還有些寂靜空靈的空間，因為有了這一對兒生命顯得也真實的多了。其實在空間呆久了真的挺不舒服的，雖說空間里陽光充足，景色優美，但卻缺少了聲音。整個空間除了流水聲就什麼聲音也沒了，沒有風，沒有鳥叫，什麼都沒有，所以除了有需要外，穆遠是不大願意老在空間呆著的。

天黑前穆遠又去看了眼魚塘，裡面的小魚差不多都長得有三厘米的長度了，這把穆遠看的既欣慰又擔憂，這樣的速度還是太扎眼了。不過幸好的是，除了安然具體知道自己魚塘的進度，其他人還不知道魚塘到底是什麼樣，外面最多知道的是穆遠在養魚，至於具體是什麼樣的魚，目前還沒有一個人看見過。

晚上安然得空，做了道糖醋魚，一家老小都吃的滿嘴留香。不得不說的是，自從穆遠來了安家之後，安家的伙食已經得到了質的飛躍，雖然不是每天都能吃上肉，但至少不是老吃粗糧了。穆遠是沒錢就算了，有錢就得讓自己過的好，對穆遠來說錢就是為了讓自己舒坦用的，再說吃飯也花不了幾個錢，只是安家一直處於貧困線，後來沒那麼窮了也已經能省則省的慣了。

吃了飯，眾人就各自回去休息了。原本穆遠剛來的時候，安老爹還會客氣客氣，每晚吃了飯都要先拉著穆遠聊著聊那，一定要盡足了地主之誼。再後來熟悉了以後，穆遠就主動提出把飯後閑聊這一項給取消了，大家也都得到了解放，不用累了一天了，吃完晚飯還不能去休息。

穆遠脫了衣服躺在炕上想到，自己這會就可以先去找買家了，照今天這樣發展，這批魚沒幾天就能長成成魚，除了需要留那些下卵的母魚和一些公的，其他都可以出售。

穆遠轉身正想吹滅油燈，看到安然離自己的位置躺的老遠，姿勢規規矩矩的，這會眼睛已經閉上，也不知道睡沒睡著。穆遠早有些發覺，這麼大的炕，安然每次都離自己遠遠的睡在另一邊，也不知道為什麼。

穆遠小聲喊道：「安然，睡著了嗎？」

安然睜開眼睛，轉頭疑惑的看向穆遠。

穆遠道：「你老睡那麼遠幹嘛，過來點啊，咱倆這樣說話都不方便了。」

安然臉色變了變，然後說道：「不好，我怕擠著你。」

穆遠咧嘴一笑，拍拍身邊的位置道：「沒事來，這麼大地方呢！」

安然臉色發苦，磨磨唧唧的把床鋪移了過去。

穆遠滿意笑道：「這就對了，咱們這麼深的革命友情，老離那麼遠幹嘛，我又不能把你吃了。」

『你是不能把我吃了，但你能把我踢死……。』安然內心默默流淚道，但這話他卻不好意思說出來，只能憋著。

穆遠道：「明天我得去趟城裡談生意，你有什麼要我帶的沒？」

安然驚訝：「談生意？」

穆遠嘿嘿一笑說道：「就是魚塘的生意，我得去找買家，只要把這事定下來，咱就只等著收錢啦。」

「可不是還需一年的時間嗎？」

穆遠含糊道：「因為某些原因就不用那麼久了……，反正過段時間魚塘的魚就可以賣就對了。」

安然聞言沉默片刻，然後小心翼翼問道：「於昨日那水缸的魚有關是嗎？」

穆遠一驚，脫口而出：「你不笨啊！」

安然這次到沒有生氣，只疑惑問道：「我是說的對了？」

穆遠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這樣，現在太晚了，明天咱都還有事，等晚上回來我在告訴你具體的。」

安然點點頭，也不強追究。

穆遠起身吹滅油燈，兩人便不再說話緩緩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