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對於空間，穆遠現在可以確定兩件事，一是那亂石中間的水功能是加速生長的，二就是只要給空間帶進來有生命的東西，那空間也會變的有生命。想到這些，穆遠決定以後要多帶進來一些活物，種一些樹或者養一些動物，這樣也許用不了多久空間就會變的生機盎然。

穆遠把馬匹身上的馬鞍和馬嘴套取了下來，指了指草地和河水對著它道：「這有吃的喝的，你要吃東西才能好起來，只有好起來你才有力氣，在這你可以盡情的奔跑。」

那馬一直用溫潤的眼睛注視著穆遠，聽完這話，低頭啃了一口身邊的草地，在嘴裡咀嚼著。

穆遠哈哈喜道：「你真挺通人性的！不過我得出去了，你在這好好養著，回頭我再來看你啊！」

穆遠出了空間后並沒有回客棧，而是直接去了來源酒，第一單生意，穆遠準備找謝掌柜，畢竟在那裡工作過一段時間也熟悉些。

雖然說現在的來源酒生意大不如從前，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在耀城說起來，它還是佔有一席之地的大酒。穆遠到了來源酒，迎面走來的小二還是張慶。

張慶看到穆遠，笑的一副熟稔的模樣說道：「怎麼？這是準備回來了？」

穆遠也是滿臉微笑，自己既然是來談生意的，就不能被那之前的種種所影響了，再說自己現在又不是雜役，沒必要怕這個笑面虎。心裡打著氣，穆遠微笑道：「我來找謝掌柜談點生意。」

張慶本來以為這穆遠是在外面混不下去，所以又回來當雜役來了，誰知道居然是來談生意的，心裡小小的驚訝了一下，面上卻不露聲色，笑道：「掌柜的在櫃檯，跟我來。」

穆遠跟著張慶來到櫃檯，謝掌柜正在算賬。這情景真熟悉，似乎第一次來這就是張慶帶著這樣，不過唯一不同的是，上次來是當雜役的，這次來是談生意的，咱還是有些進步的，穆遠心裡得瑟的想著。

謝掌柜聽完張慶的話，小眼睛一打量穆遠，和善的問道：「不知道找我談什麼生意？」

穆遠笑道：「我是來賣魚的。」

謝掌柜挑挑眉說道：「你在我這也呆過一段時間，應該知道採購這些小事找張慶就是了。」

張慶在一旁輕笑了一聲，然後對穆遠說道：「早知道是這事就不需煩勞掌柜的了，魚在哪呢？既然也算認識，你直接前去與我結賬好了。」

穆遠笑笑，然後對謝掌柜說道：「掌柜的誤會了，我來是想和掌柜的商量著，以後酒里的魚類，全部都由我來提供！當然價錢上一定會有優惠的。」

謝掌柜聞言一愣：「什麼意思？」

張慶也是疑惑的看向穆遠。

穆遠笑道：「其實是這樣的，我辦了個魚塘養了些魚，想找一些買家！魚我們提供送貨上門服務，價錢上也會比市場上零賣的便宜，質量上也會保證全是鮮美活魚。謝掌柜不妨考慮看看，要是有這個意思做這個生意，那咱可以簽個合約。」

張慶問道：「若是我們和你簽了合約，那是不是就不能買外面的魚了？」

穆遠笑道：「當然不是，只是我賣的比他們便宜，你還會去買外面的嗎？」

穆遠說完就不再說話，等著謝掌柜和張慶走到一旁商量。

半晌，謝掌柜問道：「若是你送的晚了，耽誤了我的生意這怎麼說？」

穆遠道：「我們可以定個時間，半個月送一次或者十天一次這樣，如果是我這邊沒能及時給您送來，所有的損失當然由我們來承擔了。」

張慶又問道：「那這錢怎麼結？」

穆遠道：「當然是我們貨送到了，你們再給我們結賬了！」

謝掌柜把張慶拉到一旁商量，穆遠自覺的走遠幾步。

謝掌柜小聲說道：「似乎沒什麼問題，你覺得如何？」

張慶道：「若是他送貨上門且能比市場上便宜，那的確是不錯。咱們有了固定的貨源，這做起生意來也更方便，這事我倒是覺得可行。」

謝掌柜沉思半天說道：「按他說的，若是送晚了耽誤了，所有責任全部由他來賠償，那這事咱們是不虧損什麼的。」

張慶點點頭道：「這條一定要在合約上寫明了！」

謝掌柜和張慶兩人商量半天，最終達成一致意見，決定和穆遠簽訂合約，謝掌柜這才請穆遠進了個包間。

關於價格、運送時間、結算、賠償等問題，兩方又做了詳細討論，穆遠事先已經考慮到這些問題，合同都已經準備好了，是有一些關鍵的數字沒填。雙方填好合同，這事就算定下來了。

合約簽訂完，穆遠心裡也輕鬆下來，完事開頭難，有了這良好的一步，相信後面的路就會慢慢好走起來。

穆遠小心收起自己的這份合約，起身笑著對謝掌柜道：「那我就不耽誤謝掌柜忙事了，我去跟李叔打個招呼就告辭了。」

謝掌柜哈哈一笑道：「你對這裡也熟悉，那就慢走不送了！」

穆遠熟門熟路的來到廚房門口，就見李叔低著頭揮舞著大鏟子正在做菜，穆遠笑道：「李叔！」

李叔正忙得滿頭熱汗，聽到這聲連忙抬頭，見是穆遠，驚喜道：「你怎來了？」

穆遠裝作一副可憐的樣子說道：「外面混不下去了，只好回來繼續當個雜役。」

李叔一愣，手忙腳亂的粗聲安慰道：「這個，當雜役也是不錯的，每月還能領份工錢！你莫要難受，好好做下去，總能出人頭地的。」

穆遠忍不住哈哈大笑，說道：「我開玩笑的，我來是跟謝掌柜談生意的，剛簽好合約，這不想您了正好來看看您！」

李叔喜道：「行啊穆小子，真是士別多日當刮目相看，這還不到2個月，你就能有這樣的作為了！不錯不錯，哈哈！」

穆遠笑道：「都是運氣，再說也是只剛起了個頭，還沒拿上錢呢！等賺了錢，我一定請李叔您吃飯去，多謝您當初的照顧了！」

「請客就算啦，以後若是來了不忘來看看我就是了！」李叔哈哈大笑，他是真為穆遠高興。

因為李叔還在忙著，穆遠也不方便多打擾，因此說了些話就告辭了。走的時候也沒見到劉暢，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酒里了，倒是在院子里見到個新人，正端著盤子往井邊走去。那人見在後院見到有人，愣了一下。穆遠正想著往下一家去談事，於是也不想多耽誤，只跟打了個招呼就直接從後院角門走了。

穆遠在耀城呆了六天，找了六家酒，三家飯莊，其中只一家酒沒能談成，其他都簽了合約。

那家沒能談成的酒正是得福居。自從得福居有了『魚躍龍門』這菜后，生意可以說是蒸蒸日上，並且它不像來源酒那樣每日只供應3盤，而是只要你點就能給你做，但因為價錢昂貴也不是每日都有人點。只是其他材料是魚的菜居然也跟著身價高漲，點的人也多了起來。

穆遠本來重點是放在得福居身上的，誰知道那夥計看穆遠一身的粗布麻衣，居然給攔下來了，只說掌柜的不在，根本不給通報，這把穆遠氣了個半死。

穆遠無奈對那夥計道：「我是來賣魚的，我跟你說不清楚，你帶我去見你們楊掌柜。」

那夥計不耐道：「我跟你說了，魚我們不要，我們得福居的魚都是廚子們親自得去挑的，我們掌柜的也不在，你就不要在這跟我墨跡了！」

穆遠氣的咬牙，但也無奈之極，他也不能對個夥計怎麼樣，於是只能負氣離去。

總體來說，這次耀城之旅是成功的，總共簽下了八家。因為有了空間這麼個方便的東西，穆遠本來還在發愁運貨的事，這下也徹底解決了，因此也就沒有顧忌，一口氣簽下了這麼的單子。

晚上穆遠趴在客棧的桌子上，認真算起了收益。

穆遠還在來源酒的時候就算過這個，來源酒里每月買魚就得七兩銀子，這樣看來，八家就是五十多兩。這只是大概算的，裡面肯定要有些虛頭，七七八八算了下，每月穆遠應該能純賺四十兩左右。

看到這個驚人的數字，穆遠樂的撲到床上直打滾。

等冷靜下來，穆遠就開始著手準備回徐家村的事了，自己已經出來六天了，也不知道安然他們怎麼樣了。

安然？安然已經著急死了，人走的時候說去兩天，可這整整六天過去了，連個音信也沒。

安然坐在鞦韆上望著天，心裡琢磨著，莫不是因為怕徐大哥報復，所以也不敢回來了？

「阿嚏！」

安然錯愕的轉過頭去。

穆遠站在院子門口揉揉鼻子，對著安然無辜道：「怎麼一進門先讓我打了個噴嚏啊！」

安然驚訝的小嘴微張著，上下打量穆遠，半晌說道：「怎麼正想你呢，你就出現了。」

穆遠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對安然呲牙咧嘴道：「想哥幹嘛呢？趕緊過來幫忙啊！」

安然這才回神，連忙上去幫忙提東西。

穆遠帶回來了一堆吃食，還有一些做菜用的調味。安然幫著把東西都歸置好后，問道：「你怎麼去了這久？」

穆遠搖著有些酸痛的脖子說道：「這事說來話長了，等晚上我再跟你說。」說著四處打量了一下，又道：「安大叔和小雨呢？家裡就你一個人啊？」

「爹下地幹活去了，因為怕你回來屋裡沒人，所以就沒讓我去，小雨這會在徐大哥那兒呢！」

穆遠從帶回來的包里拿出了些東西，遞給安然後說道：「你去給隔壁送點去，我這會累死了不想動，記得順便把小雨接回來啊！」

安然黑線，這人一回來就先使喚自己。無奈接過東西，安然往隔壁送東西去了。

穆遠躺在院子的石板上，舒舒服服的嘆了口氣：「還是家裡舒服啊！」說完就愣住了。

家裡？不知不覺自己居然已經把這當家了？穆遠有些愣神，連院子里進了人都不知道。

徐長林抱著小雨，看著在石板上躺著的穆遠，嘲弄道：「原來你做這麼個石板就是為了睡覺啊！」

穆遠蹭的就坐了起來，眼角抽搐咬著牙道：「喲，這不是徐姐姐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徐長林聞言也不生氣，笑眯眯的放下小雨瞥了穆遠一眼就走了。

穆遠被他這一眼看的心裡一顫，不知怎麼的就覺得有些不安起來。

「喂，安然呢？」穆遠對著出了門的徐長林喊道，不過對方理也不理的就走了，無奈穆遠對著一直盯著自己的小雨問道：「你安然哥哥呢？」

小雨眨眨眼，說道：「不知道呀！」

穆遠覺得幾天沒見，這小笨蛋說話似乎比以前溜了很多，認真看了看，還是那副傻樣，也不再多說，抱著起小雨，穆遠往魚塘走去。

到了魚塘一看嚇了一跳，這魚都長的這麼大了，原本還想著回來再給它加幾滴水來著，但看這個速度，再過不了幾日就能長成了。

穆遠四處檢查了檢查，見沒有什麼問題后就回去了。到了屋裡就見安然已經回來了，這會正在做飯。

「我離開這幾天沒人去魚塘？」

安然猶豫了一下道：「前天有人去了，不過沒進門就被發現了。」

穆遠一驚，連忙問怎麼回事。

安然說道：「是村裡的二流子，敘永縣。其實你辦這魚塘，村裡多數都很好奇，只是因為不認識，也不好意思上來瞧罷了。」

「那這個敘永什麼的，是怎麼回事啊？」穆遠也知道這個情況，只是沒想到真有人偷著來瞧的。

安然撇撇嘴，有些輕蔑的道：「這敘永縣向來好吃懶做，而且還會偷竊，我估計他是想來偷魚的。」

穆遠皺著眉，現在魚塘里的魚都還沒長成，要是被人看見了，等過幾天出售多少也會有些麻煩。

安然看穆遠一副為難的樣子，於是問道：「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問題嗎？」

穆遠看了眼安然道：「情況有些複雜，吃過晚飯我帶你去個地方再給你解釋，你先做好心理準備。」

穆遠說完就抱著小雨出了廚房，安然聽的一頭霧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