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黑蛇

還在李默小的時候，奶奶給他講過一個故事，說是在大清的時候這山腳下有一個小廟，裡面供奉的是這大山裡邊的一位神仙，那神仙可靈驗了，只要村子里的人有事求他，就來到山根下的小廟誠心誠意的給這位神仙上三炷高香，便會心想事成。附近十里八鄉的人們都來這祈福許願，所以那個多災多難的年代，這附近的村子卻是風調雨順，周邊的老百姓都豐衣足食，過的快活太平，那時候連山裡的老虎和熊瞎子這樣的野物都老老實實的，既不出來禍害人，也不下山禍害莊稼。

話說有一年冬天從邊境地區來了一幫鬍子（土匪），燒殺搶掠壞事干盡，大家都怕的要命，於是就把糧食藏了起來，人們全都跑進山裡躲起來了。這幫鬍子找不到糧食又找不到人豈能善罷甘休，於是就尋著足跡跟著進了山，村裡的人在山裡躲了幾天也不見鬍子攆上他們，還以為鬍子都走了，於是就按照原路返回村子里了。他們哪知那幫鬍子進了山之後就轉了向，咋也走出不去了，最後走到一處全是石柱子和亂石的地方停了下來，也不敢再往深山裡面進了，就這樣在山裡待了七天的時間，吃的喝的都沒有了，四周除了大樹就是石頭連個耗子都不見，更別說打個狍子和野兔這樣的野物充饑了，就在這幫人都快堅持不住的時候，領頭的鬍子也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兒，他心想這不知道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想要把他們困死在這大山裡邊，於是他就跪在地上在心裡不停的暗暗念叨著。結果當天在他睡覺的時候夢到了一個穿著白色道袍的白須老者，老者告訴他只要他夢醒之後自斷一根小指，然後保證再也不禍害山下的老百姓了就讓他們出山，要不然就讓他們都困死在這山裡面，他連連給老者磕頭，緊忙答應著。這領頭的醒了之後，就領著其他鬍子都沖著大山磕頭髮誓再也不來了也再也不搶了，然後自斷一根小手指，埋進土裡之後起身就憑著感覺一直走，沒用一上午的時間二十幾號人就走出去了。李默的奶奶告訴他那個穿白色道袍的老者就是那當時在這山裡養神修鍊後來統領整個東北各路仙家的狐仙——胡三太爺。

如今李默回想了一下小時候奶奶講的那個故事，感覺還真有點聯繫，要不然誰沒事整這麼多石柱子啊，應該就是那老神仙整的什麼陣法，他邊琢磨著邊走回三個孩子身邊。李默看到三個孩子又如剛才受到驚嚇一樣，捂著小嘴蜷縮在大石頭旁邊，嚇得渾身發抖。這時李默只聽身後「簌簌簌……簌簌簌……」幾聲，剛剛那條大黑蛇就在不遠處的樹林里緩慢移動著，也不離開，也沒過來，頭頂上那個懸著的「雞蛋」依然散發著亮光，一晃一晃的又不見了蹤影。估計這個大黑蛇是還沒發現這三個孩子啊，要不然怎麼不過來呢。李默心裡嘀咕著。

忽然！那條大黑蛇在剛在相反的方向出現了，這次它移動的速度快了許多，他有節奏的來回穿梭在大樹之間，迅速的直奔石柱子而來。

這三個孩子也發現了不對勁，於是立即起身朝石柱子的深處跑去，這裡面的地面還算平整，不像剛才在樹林子裡面，地上一層厚厚的樹葉子走起來深一腳淺一腳的，腳下沒有個數，借著月光李默跟著三個孩子快速跑出去了很遠，如果不是幾個孩子氣喘吁吁的話李默還以為剛才自己沒動地方呢，因為跑出去這有一段距離了，可是這四周的東西幾乎沒怎麼變，全都是石柱子，再無其他特別的東西了，一陣涼風吹過來李默又打了個冷顫，還真特么冷啊，也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了，這麼冷的天這幾個孩子再給凍感冒了。瑞瑞邊跑邊回頭看著那條大黑蛇的方向，越來越近了，但是他們畢竟是小孩子，跑起來終歸不如成年人，幾個孩子又急又害怕，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嗚嗚……」的哭著。

忽然「啊！……」的一聲，在李默前方傳來，只見瑞瑞下半截身子掉進了一個地面的黑窟窿裡面，這地洞不小，兩個李默這個體格的人都可以一同掉下去，看樣子這大概是被瑞瑞給踩踏了。瑞瑞兩隻手扒扶著地面大叫著救命，另外兩個孩子趕緊上前拽瑞瑞，李默也立即上前想用手去抓瑞瑞的胳膊給他拽上來，但是李默卻是一下子撲了個空。

他在原地愣了一下，看著那兩個孩子用著吃奶的勁在那齜牙咧嘴的拽瑞瑞，又看了看自己正在慢慢收回的雙手，心裡暗自告訴自己「李默，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別緊張，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這一切都是瑞瑞記憶里的場景。」

「快跑！你倆快跑！別管我了，那個妖怪就要追上來了，快撒手！」瑞瑞對著另外兩個孩子大喊。李默回頭看向身後，大黑蛇似乎感覺他們三個已經是囊中之物了，所以它仰起頭緩慢的向這邊移動著，一點都沒有剛才那種追趕獵物的感覺了，借著慘淡的月光照射，大黑蛇通身黑亮，鱗片清晰可見，緩慢的移動速度和剛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充滿了戲謔！

「聽話！快點跑！再不跑就來不及啦！快點！嗚嗚嗚……的臉，互相點了點頭，緩緩的撒開了手，倆人開始向遠處跑去。瑞瑞看著跑開的兩個孩子，眼淚如決堤一般涌了出來，但是兩隻手卻是死死的扒著地面，李默看得出他想用力爬上來，但是這折騰這麼長時間了，已經筋疲力盡了，沒有人幫忙想憑自己一下子上來是不太可能了，李默在旁邊那叫一個著急啊，李默心想，「唉！瑞瑞啊，我出警找你們那天都沒有現在這麼緊張啊！」忽然瑞瑞不再那麼用力了，似乎是放棄了逃生的念想，只是憑藉僅剩的力氣扒著地面，盡量不讓自己掉下去。瑞瑞看著越來越近的大黑蛇，李默看他的眼神當中沒有了剛才的恐慌，如今只看到了絕望！大黑蛇移動速度挺慢，沒有剛才在林子里追趕他們時候那般迅速，並且李默發現大黑蛇好像在故意躲避著這些石柱子，生怕碰到上面一樣。

大黑蛇停在了距離瑞瑞差不多五米的距離，它見到另外兩個孩子跑了，稍稍愣了一下，它看了看瑞瑞，便沒有再追上去。這下子李默算是看清楚了這個大傢伙的全貌，通體黝黑鋥亮，脖子上面有一圈白領子就像系了個白圍脖，鱗片清晰可見猶如盔甲一般，全身大概有十米多的長度，粗壯的身體來回擺動著，頭頂上長了兩個近半米長的黑色犄角，兩個犄角中間有一個青綠色的小圓球，差不多有雞蛋大小，泛著綠光，最讓李默驚訝的是這個大黑蛇居然有爪子！不是很大，但是他看清楚了，確實是兩前兩后四隻爪子，詭異至極！

大黑蛇沖著瑞瑞的方向探了探腦袋，吐了吐信子，血紅色的蛇信子乍一瞅猶如噴火一般。這時只見大黑蛇擺動身體準備向瑞瑞跟前湊過來，結果它的尾巴卻不小心貼到了身旁的石柱子，大黑蛇「呼嗷！……的長叫了一聲，它趕緊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尾巴，然後往身邊蜷縮了縮。李默這下心裡明白了，原來它是害怕這些大石柱子，都不敢碰啊，這看樣子碰到了可能會受到很大的傷害啊，要不然剛才這幾個孩子就這麼不遠的距離怎麼沒一下子撲過來呢，現在也不至於尾巴碰到了一下叫聲就這麼慘。大黑蛇這一聲嘶吼，聲音在這深山裡回蕩不絕，本來就沒有了力氣的瑞瑞被大黑蛇這一聲慘叫給嚇得一拘靈，愣神的工夫，瑞瑞好像被地洞裡面的什麼東西給拽下去一般，直接掉進了洞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