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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建山拖著鄒宸和周若谷在客廳一隅訓話。鄒宸對這老爺子的話,向來左耳朵進右耳朵出,周若谷卻是一臉肅穆,當成大事來聽。

鄒建山嘴裡含著一支雪茄,粗壯的手指指向鄒宸的眉心,「我以為你砍了環城的經營項目,是為了興建更好的,誰知道你完全沒有這樣考慮過!」

鄒宸哪裡會在意,冷笑笑,「我只是想給環城洗白,你這樣『看好』我,只怕會讓你失望了。」

「你別以為我人在美國,就管不了你了,環城是我畢生的心血,不能讓你毀了它!」

鄒宸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懶散,視線滑脫,落到一邊的兩個女人身上。倪敏妍出於禮貌,為顏喬尤端來一杯水,她黑著臉直接推開。

——這個女人的脾氣。

周若谷也看著同一處,嘴角是淡淡的笑意。要她欺負別人容易,被人欺負還真的挺難。

鄒建山見這兩人均在分神,伸長了脖子順著視線看去。

「若谷,」他拍拍周若谷的肩,語氣明顯輕鬆下來,「你帶回來的那個女孩子,叫什麼,家住哪兒,家裡有幾口人,父母做什麼……」

周若谷見他連珠炮似的詢問著,連忙打斷了,「老爺你說這麼多問題,讓我先回答哪一個?」

「一個個回答!」鄒建山哈哈一笑,「若谷也到了該娶媳婦的時候了。我看這丫頭還挺乖巧的,若是你喜歡,我給你做主,立刻就娶了!」

鄒宸勾著唇角,斜眼掠過這兩人,慵懶的語氣,「她是顏喬尤——」等著看鄒建山的反應,見他眉心即刻蹙起,這才呵的一聲笑出來,「還有娶嗎?」

鄒建山僵著臉色,是一副鬱卒的表情,嘆了一口氣,這才和周若谷又說起來。

鄒宸不想理會這兩人,拍拍膝蓋,站了起來,往另一邊走去。

本是想中途上,路過她時,也是不經意的一瞥。倪敏妍的手卻挽上了他的胳膊。

「宸,不想一起坐下來聊聊嗎?」

顏喬尤幾乎是屏著呼吸,不讓自己發出一點點聲音,靜靜看著這兩個人。

倪敏妍是笑得甜膩,依靠在他身上時,小鳥依人一般。鄒宸亦是一臉柔和,眼波流轉處,顧盼生情。

他拍拍這女人的手背,語氣幾近寵溺,「我有點累,先上去休息了,你和她慢慢聊。」

顏喬尤的心咯噔了一聲。

倪敏妍有些不舍,撅著嘴,不高興地點點頭,「那你去,待會兒要去鬧你!」

「嗯……」他懶洋洋的聲音是最好的退讓,看著她的眼神都化成柔水一般,又在她的額頭輕輕一吻,「我先上去了。」

「哦……知道了。」

鄒宸扶著欄杆,一步一步走得堅決,不曾有人看過他轉身而去時的表情——是怎樣的一副冷漠而歸?

倪敏妍笑得眉眼飛揚,巴掌小臉都透著亮光。她沖顏喬尤擠擠眼睛,「怎麼樣,和我說的一樣,我們之間才不會被人輕易挑撥離間。」

顏喬尤也是一笑,極為洒脫,「哦,是么,那又如何,與我何干?」

顏喬尤總有這樣一種魔力,將話說得淡然到菲薄的地步,有譏誚有不屑。

倪敏妍被不輕易妥協,還是被這句話嗆的無言以對。

*

夜深人靜。

鄒宸獨自坐在下的客廳,一杯酒,一支煙,一場心愁。

就在他打定主意要和顏喬尤徹底劃清界限時,周若谷帶著這個一無所知的女人回到了鄒家。

他猛然發現自己尚且做不到完全不理不顧這個女人,尤其無法容忍她是和周若谷於同一處而來。

漆黑的夜裡他方才敢於直面自己的心,這個女人和眾人不同,他確定自己非常在意。

挺拔的身子,走去一邊,手抓在窗帘上,猶豫著要不要打開。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低悶的腳步聲,一步一步踏在台階上,有些踉蹌有些急迫。

鄒宸轉身看去,一個清麗的身影從梯上娉婷而下,穿著潔白的絲質睡衣,還如同一個半夜無助的孩子。

那個人在四處張望,忽然發現什麼一般,沖著檯子衝過去,抓起他的酒杯,一陣猛灌。

劇烈的咳嗽聲隨之而來。

她掩面咳得厲害,整個肺腑都在擴張顫抖,害怕這陣響聲吵醒別人,故意壓低了聲音。

*

顏喬尤半夜口渴,急忙下找水喝。懷孕的這些日子,睡得尤為沉,以至於醒來之後,七分的神思尚且留在夢裡。

一路夢遊般走下了,看到滿滿一杯水,想也不想,一陣海喝。

火辣辣的液體流過咽喉,一杯喝完,再來回味之時,這才發現,這哪裡是水,分明是一杯烈酒。

一邊咳嗽,一邊踉踉蹌蹌往上爬,及至回到房間,她早已經是頭昏腦脹。

向被子蜷緊身體,感覺到一刻的異樣,緊接著,墜入無邊無際的深醉。

*

被人踏得凌亂的地毯,一床折皺的被單,床上有一處小山般鼓起,空氣里是濃郁的酒味。

鄒宸回到房間,所接收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

這個女人,竟然走錯了房間。如果是不慎進了周若谷的房間,他簡直難以想象由此會有的後果。

他拉開被子,將這個縮成一團的女人展開,身體的重量壓上她的身軀,垂目看她,配合月光,這張年輕的臉上散發著清冷的光線。

顏喬尤顯然覺得有些壓抑,揮手推了推身上的重負,不動,再推一推,依舊不動。

她在深醉中發出一口嘆息,放棄了掙扎。

鄒宸低聲一笑,連喝醉了也要嘆息嗎?

吻不是出於本心,卻是發於本能,一點點蔓延至她的脖頸、鎖骨,在那處柔軟上蹭著吮著。

他不曾想過會有什麼反應,卻在如此一吻之後,連呼吸都顯得紊亂。喉結滑動,他咽下一口口的**,慢慢撩起她的下擺。

手在那光滑的腹部滑動,這裡原本孕育過他的孩子,他一心想要避免、卻在知道他來到時欣喜若狂的一個孩子。

現在,隨著這個女人的心一併遠離了。

他有些發狠地將手指插|進她的頭髮,吻落在耳後那一處敏感,慢慢撕咬開一道灼熱。

顏喬尤的身體沉鬱在一片火海中,酒精麻痹了神經,她全無理智約束自己的異樣,從口中逸出一聲呻吟。

卻恰恰刺激到鄒宸敏感無比的神經末梢。

吻愈加稠密,一點點蔓延在她的全身,睡衣早已褪下,甩開在一邊,劃出魅惑的弧度。

他接起深嗅,是她的氣味。

進入她身體時,因碰到那份緊緻外的骨頭,他蹙著眉心在痛。

這個女人,何嘗不是這樣痛過?

他繞過她的雙肩,將她的柔軟的身體按進自己的懷裡,一點點深入,一點點索取,因她深重低喘的呼吸,徹底迷失。

如斯的溫柔,是他給予她最後的一點尊重。

迷醉里,聽到一個女聲喃喃低喊,「宸……宸……」

即便傷她如此,她還是要這樣依戀地喊出他的名字。

有輕笑,有譏諷,更多的,是無措。

從內而外,深深的無措,他該拿她,怎麼辦好?

只能不停抽撤,不停深吻,留下一個個或青或紫的印痕,宣判她的所屬之時,也告訴他自己,這個女人,無人可替。

他加快了速度,在她的低喊里釋放,抱著她,渾身止不住的顫,神思還落在剛剛的一場歡愉中。

手指卻推抵在那一處私密,將那些灼熱的液體推進她的身體,讓她再不能擺脫掉他。

然後,聽見自己說,「是我,小尤,是我……對不起……我愛你……」

魔怔一般,他竟然無可奈何。

*

清晨,是一抹刺目的眼光喊醒了沉睡中的顏喬尤。

宿醉后的頭痛,讓她睜眼的一瞬天昏地暗,比這還難受的卻是渾身上下的酸脹難忍。

她揚手抵在額頭,兀自心驚,怎麼在酒醉后,夢見了那樣不該夢見的東西。

一場春夢,了無印痕。

她慢悠悠坐起來,被子滑落,竟然是她不著|一縷的身軀,上面還密布著深深淺淺的吻痕。

這——這是怎麼回事?

「醒了?」

天,竟然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響在耳邊,那完美的音色,像極了鄒宸。

緊接著,上身被一雙手相環,稍一用力,她整個人都倒了下去,鄒宸的臉,就這樣近在咫尺!

原來,不是夢。

鄒宸重新閉上眼睛,按上她的頭頂,在額上輕輕一吻。

「以後你要乖,每天早上醒來,我都要看到你笑得傻傻的一張臉。」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太累就睡了,害得今天早上六點起來趕……沒有存稿真的不行……

好,字數不多……但是……有船戲哎!!偶腫么覺得寫得這麼唯美呢,無限自戀中【PIA飛,不要臉!】

上課去了,晚上八點十分才下課……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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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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