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20 心中的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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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滾!」

黎青業現在需要錢,地下賭庄將他追債都要追瘋了,他當然是知道這個外甥女是不待見自己的,但是一個賭徒,他還剩下什麼尊嚴,他還能知道什麼叫做尊嚴嗎?

「你今天要是不給我拿錢,我就不走了,我過不好,這個年,我也不讓你們過好,到時候追債的也會追到你們這裡來,我看你們怎麼辦。」

黎青業也拿出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與樣子,一副我就是不要臉了你耐我何的模樣。

裴煙的手指顫抖的指向門口,渾身都在顫抖,她真的是被氣的不行,早上的好心情也一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她現在只想將眼前的這個男人趕緊的扔出去,不想再看見她,原來人還可以不要臉到這樣的地步。

「裴煙你也實在是沒有良心了一些,我可是你的舅舅。」黎青業是真的沒有想到裴煙的態度是這麼的強硬,此時站在那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走了,外面還全都是追債的,不走,裴煙也未必會給自己拿錢。

他也算看明白了,自己這個外甥女算是一點舊情都不會再給自己念了,與其這樣,自己也豁出去了,也不再和裴煙說什麼表面上的話,一副破釜沉舟的樣子,索性在台階上一坐,就不打算走了。

裴煙一時之間,哭笑不得,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傅亦辰冷眼看向坐在台階上的裴煙的舅舅,黎青業的目光在對上傅亦辰的目光的時候,只感覺自己的背脊一涼,渾身都激靈靈的打了個寒戰,這個男人,果真是個人物。

也不知道裴煙是怎麼抱上這尊大佛的。

傅亦辰的心中也泛起了一抹不耐煩,他作為一個男人,向來是看不上這種男人的,沒有錢,就不要去耍錢,自己什麼也不是,還在那裡玩一些有錢人玩的遊戲,最後做這些連臉面都不要了的事情。

傅亦辰也不好動手將那個男人就這麼扔出去,雖然他現在是極其的想要這麼干,但是還是忍住了,他最好慶幸,他還是裴煙的舅舅,伸手掏出錢包,想要抽錢給那個男人。

裴煙一手抓住傅亦辰的手。「你要幹什麼?」她的眼中全都是沉痛,傅亦辰看的心中一驚,又將錢包放進了裴煙的手中。「我看你不想看見他,他還是你的舅舅,我也不好給他扔出去,想著給點錢,就當打發了乞丐好了。」

「這錢,就是給乞丐,也不能給他。」裴煙的語氣是那麼那麼的濃重,傅亦辰聽的心驚膽戰,他從該沒見過裴煙這麼濃重的恨色,好像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她的舅舅,而是她的仇人一般,眼前的人在裴煙的眼中確實不再是她的舅舅,她沒有這樣的舅舅。

母親死後,她在這個世上,就再也沒有親人了。

一個也沒有了。她沒親人,所以她不會放任這些人在這裡不要臉。裴煙看見黎青業一點也沒有打算離開的樣子。裴煙也不打算在維持自己的形象了,她現在就想要將那個男人弄出去。裴煙走到台階上面,毫不留情的伸手去拽坐在樓梯上的那個男人。

裴煙伸手就去拽黎青業,眼看著就要將黎青業拽起來了,裴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裡來的這麼大的力氣,就好像不將眼前這個男人扔出去她就不可能甘心一般,確實是的,她現在不將眼前的這個男人扔出去她是絕對不可能甘心的。

傅亦辰是什麼人,他是混跡在黑白兩道,人情世故全部都練達純熟的人,這種賭鬼,他也是見的多了,到最後傾家蕩產的時候,甚至連自己的親人都不認了,他們只認賭博,只認錢,不可能認自己的親人。

他現在對裴煙的態度也是只認錢不認人了,裴煙現在對他的態度是對的。如果不能將他從裴煙的世界裡面剷除的話,裴煙的世界就等於得了癌症,只會無盡的散發蔓延,到時候再想根治就難了。

裴煙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來的力氣,竟然真的就將那麼男人從樓梯上扯了起來。用力的推著他,將他向著門口推慫著,想要將他推出去。男人有些慌了,如果就這麼被裴煙推出去,怕是以後再想進來就不容易了。

努力的甩開裴煙的拉扯,伸手將身後的把手緊緊的扣住,將傅亦辰緊緊的看著,好像生怕這個金主就這樣跑掉了一般。裴煙也不知道他的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但是知道這個男人是一定沒有什麼好事的。

因為他,她全無理智,簡直都快像是一個潑婦一樣了,她已經因為他這麼丟人了,怎麼可能還讓他繼續丟自己的人,裴煙的心中第一次有如烈火燎原,再也抑制不住的憤怒。她從來沒有這般失去過理智,好像一點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一般,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整個腦袋裡面都是一片亂糟糟的。

她現在只想將眼前的這個男人扔出去,狠狠的扔出去,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這個男人。

偏生這個男人就有足夠的不要臉,也有足夠的厚臉皮,不管裴煙現在是什麼想法,他現在只想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他就是要錢,為了錢,他可以不顧一切。

緊緊的將傅亦辰看著,傅亦辰的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他是什麼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忍受的了別人用這種眼神將他看著,心中更是不耐煩,剛剛這個男人和裴煙這麼一鬧,他的心中就已經是心煩氣躁的,再加上這個男人這樣將他看著,他也是在是忍無可忍了一些。原本想著,這些都是裴煙的家事,自己能不參與還是不要參與的好,現在,他覺得自己還是想錯了,這個男人還是得寸進尺了一些。

「你娶了我們家裴煙,我們裴家可是還沒有要彩禮呢,現在裴煙的父母已經不在了,我也就是裴煙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既然這樣的話,你就將彩禮給我就好了,我也不要多,十萬塊就好。」

裴煙就知道這個男人不會想到什麼好的東西,他一定是將傅亦辰當成了一顆搖錢樹了,她諷刺的笑了起來,諷刺著世道人心的髒亂,也是諷刺著薄涼的親情,竟然將自己當成了一顆搖錢樹,如果自己不能給他帶來什麼利益,他怕是都不記得自己有這麼一個外甥女了吧。

裴煙此時此刻反倒冷靜了下來,臉上因為怒氣而泛起的薄紅也漸漸的消散了下去。她眼中的波瀾也漸漸的消散了下去,就好像這一切都不曾發生在她的身上,她對這一切都已經不在乎了,她只是個旁觀者,冷眼將這一切都看著。

裴煙冷眼將這一切看著,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漸漸的寒冷了下來,從內到外的打著冷戰,遍體生寒,她是真的冷,真的覺得眼前的一切都和自己沒有關係,可是心中卻還是刺刺的疼,疼的遍體生寒,沒有一處不難受。冷,真的冷,心都冷了,還拿什麼來溫暖呢。

裴煙冷冷的將那個男人看著,那不是自己的舅舅,也不是自己的親人,她什麼都沒有,兩袖清風,還哪裡來的親人。

她嘴角的笑,淺淺的勾勒開來,就像是一幅墨色的山水畫,淺淺的暈染,點點的暈開,墨色中,眉如遠黛,怎麼看,都是一副大好的模樣,秀美多情。

她總也是這麼美的,生氣的時候也是美的,發怒的時候也是美的,甚至是傷心的時候也是美的,不管什麼時候,她從來都不曾拋棄過這幅笑容,原本她以為,脫離了夜上海那種地方,也就等於是脫離了她以前的生活,更是證明了不用再用這種戲子般多情的笑容。

但是今時今日,此時此刻,她才發現,原來,人生也是一場戲,不過是一場歡場的薄涼,也是要笑著一路張揚的走過去的。

她心如裂錦,細密的裂痕中帶著撕裂的痛楚,卻又有如藕斷絲連一般的銜接著,非要留一口氣,留給她苟延殘喘一般,是如何的無情?

裴煙淺淺的笑著,緩緩的向著那個男人靠近。「你不是我的舅舅,父女擊掌為盟方可斷血親,今天,我裴煙,在這裡割袍,也算是斷了你我這沒有多深重的血親。」

裴煙隨手拿起客廳中的一把水果刀,就勢在自己的裙子上一劃,雙手再狠狠的一扯,一聲錦緞被撕裂的聲音響起,她的裙擺就應聲斷裂,齊齊的被扯了下來。

就有如她心中最後的一絲柔軟的念想,再也不存在。

她的心,也在這最後的一絲裂帛聲中,變的堅硬冷清,誰是愛誰的,反正她知道,她唯一的這個親人,並不愛她,也並不心疼她。

劈手指向門口。「滾出去,你如果再不滾出去,我會叫我的丈夫,調動西城的警力,將你趕出去,你也知道的吧,我的丈夫是完完全全有這個能力的。」裴煙冷眼將他看著,彷彿他就是一個無理取鬧的流氓。

傅亦辰的心中一疼的同時也是一暖,她說,自己是她的丈夫,和她在一起這麼久了,他一直想要聽她親口承認自己是她的丈夫,卻沒有想到,他第一次聽見她說自己是她的妻子,他是她的丈夫,竟然是在這種場合和場景下。

沒有想象中的雀躍和歡騰,除了心疼,還有憤怒,他是真的憤怒了,也不打算再去管這個男人是不是裴煙的舅舅,也不再去管,裴煙的心裡究竟還有沒有對這個男人的一絲一毫的情分,這所有的絕情和錯處,都應該是自己來承擔的,就算是到最後裴煙埋怨自己又如何,就算是裴煙將所有的不好和不是都歸結在他的身上又如何,此時此刻他也是真的熬不住了,幾步就走到了裴煙的身邊,伸手將裴煙攬進了自己的懷裡,冷眼睇向那個男人。

聲音里也是閻羅一般的無情和絕情,他的眼神是不可抗拒的,好像現在誰現在敢違抗他的想法和命令,他就會立刻殺無赦一般,黎青業的膽子也確實發顫了,也不敢再說什麼,眼前的這個男人,一看就知道是什麼樣的人物,也許自己再死皮賴臉的纏下去,兩個人一生氣,不知道還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黎青業的心中雖然還是有所不甘心,還是轉身離開了,他也知道自己這麼糾纏下去是沒有什麼結果的,只是這錢沒要到,到時候自己的賭債可怎麼辦。

黎青業這邊剛剛一離開,裴煙的臉色就一瞬間蒼白了下來。再也站立不住,渾身的力量都好像被抽空了一般,她軟軟的向著身後靠去,傅亦辰一個愣神,竟然差點沒能扶住裴煙,將裴煙穩穩的扶住,才看見她的臉上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細細密密的,全是冷汗。

不禁覺得自己不是一個好男人了起來,他竟然沒有直接將那個男人扔出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想的。

黎青業站在裴煙家的大門口,狠狠的啐了一口唾沫。狠狠的回頭將裴家的老宅看著,眼神中全部都是恨色,很好,簡直是太好了,自己的外甥女竟然將自己趕了出來,此時他就像是一個走投無路的賭徒,走在街上,也能看出來那一副頹唐的樣子。

黎青業的賭癮在這一帶也算是出了名的,以前裴家還沒有敗落的時候,他沾著裴家的光瀟洒了一段時間,可是到了現在,裴家家道中落了,也沒有人再去拿錢支撐他去賭錢了,他的日子也就過的一日不如一日,和其他的賭徒沒有什麼兩樣了。

黎青業戰戰兢兢的走在街上,一邊走著,還得一邊提防著四周,是不是有人跟著他,是不是有人會突然冒出來讓他還地下錢莊的錢,就這麼戰戰兢兢的,他一路走回了家中,氣得不行了將外套脫掉扔到了妻子的手中。

黎青業的妻子一看就知道自己的丈夫一定又是去賭博了,肯定又是賭輸了,可是她也不敢問,害怕黎青業打自己,他現在的脾氣變的越來越暴躁,說不上什麼時候就會暴怒,兩個人一言不合,他就會動手,她是害怕死了這樣的黎青業。

黎青業有些生氣的向著床上一坐,怒氣沖沖的掏出兜里的賭債來看。一臉氣沖沖的將妻子看著。「我今天去找裴煙那個死丫頭了,現在都不認我是她的舅舅,原本還想從她那裡拿點錢。結果什麼都沒拿到。」

黎青業的妻子原本嫁給黎青業,就是看重黎青業的姐姐是裴家的夫人,想著跟黎青業能夠過上好日子,可是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好日子倒是沒過多久,就開始了苦日子。在這種苦日子中,她丟盡了顏面,所以現在幾乎是能夠避免和外界人接觸就避免和外界人接觸。

也不知道外界是發生了什麼,聽到自己的丈夫這麼一說,她的心中也忍不住狐疑,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自己的丈夫會這麼說,裴家不是早就家道中落了么?她當年還是親眼看著自己的丈夫將落難前來投靠的裴煙母女趕出去的。

「裴家不是早就家道中落了么?當年好像還欠下了一大筆的外債,現在裴煙怎麼可能有錢?」他心中的狐疑問出來之後,可算是戳到了黎青業的話點,伸手扯了扯脖子上面的領帶,頗有一副衣冠禽獸的摸樣。

「還不是裴煙那個丫頭有本事,去了夜上海當了歌女,回來的時候竟然還能夠帶回來一尊大佛,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來頭,不過應該是特別的有錢,不然不可能隨隨便便的就將原本的裴家老宅買回來送給裴煙了。」聽到裴煙現在找到了這麼有錢的一個主,黎青業的妻子也是微微的吃驚,心裡暗暗思忖著,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以後能夠找到一個什麼樣的人,只盼望能找到一個好人才是,能夠將他們母女,從這個苦難的地方帶離開來。

然而黎青業說到了這裡,自然也是想起來了自己的女兒,為什麼人家的女兒就能給自己的家裡帶來財富和生機,自己家的女兒就像是一個米蟲一樣。養在家中,什麼也不能給自己帶來,還是自己家的一張嘴,還得供著她的吃住。

自己雖不指望著女兒能給自己帶來什麼太大的收益,只要能給自己解決掉眼前的危機就好了,那樣自己也就知足了。黎青業的妻子看見黎青業這樣的眼神就算是知道了他的心中在想著一些什麼了,他在打自己女兒的主意,這樣的男人簡直就是一個禽獸。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連自己的親生女兒都不認了。

黎青業的眼神里透著一種瘋狂,那是常年賭博的人才會有的瘋狂。一種不顧一切的瘋狂。

「你要幹什麼?」黎青業妻子的聲音都已經顫抖了起來,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丈夫,這個男人,他就是一個瘋子。他喪心病狂。

「你管我要幹什麼,別人家的女兒能找到那麼一尊大佛,我也不求自己家的女兒能找到那麼一尊大佛,只要能讓我將賭債填上,我也就知足了。

黎青業的妻子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黎青業,這個男人簡直是瘋了,他就是一個實打實的賭徒,為了她的賭債,他竟然可以放棄一切。竟然已經喪心病狂到連自己的女兒都可以不要了。」黎青業,你不是人,你竟然將自己的女兒當成賺錢的工具。「黎青業妻子的肩膀都已經氣到了顫抖,她是不能夠相信的,自己的丈夫就這麼一個女兒,難道就因為一些賭債,就要將自己的女兒搭出去。

」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什麼,到時候地下錢莊追過來,你以為會有什麼好事情,到時候,我們一家都不會好受。「聽到自己的丈夫這麼說,黎青業妻子的眼淚就噼噼啪啪的相繼砸了下來,她現在是滿腹的委屈,都不知道該往哪裡說。

」要你不要去賭,要你不要去賭,可是你偏生就是不聽,不管什麼樣子,家裡都成了什麼樣子,就算是你去地下錢莊去借錢,都要去賭,現在都頭無路了,又想到你的女兒的身上,你到底是安的什麼心啊。「

黎青業也懶得再去和這個女人去爭吵,反正他的決定也是做了,這樣的話,自己就要想想,怎麼能夠將自己的女兒弄出地下錢莊的那些價錢。

早就聽說李家的二兒子天生痴傻,到了這個歲數了,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媳婦,李家一門心思的就想給自己的二兒子找到一個媳婦,為了這個媳婦,李家可是下了大本錢,想到自己家的女兒的花容月貌,要是嫁到李家去,還不得得到一大筆的聘禮啊。

有了這筆聘禮,怕是地下錢莊的錢也不愁了,之後也就又有了賭本了,心中打著這麼一筆算盤,也不再說些什麼。轉身走進屋子裡面找吃食去了,跟裴煙這個一鬧也是很費體力的,到現在,也有些餓了。

黎雨珊在房間裡面也早就聽說了自己父親的那個算盤,心中顫抖著的慌,嘴唇也止不住的顫抖,渾身都在發冷,她止不住的顫抖,自己的親生父親,竟然要拿自己去換錢。

最開始裴煙去夜上海做歌女的時候,自己的父親還在嘲笑裴煙的墮落,到了現在,他竟然說這是裴煙的出息。就因為裴煙現在在夜上海那種地方抱到了大佛了,所以自己的父親就要這麼對自己么?

黎雨珊雖然不開心,卻也不敢和自己的父親說些什麼,她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他就是一個沒有了心的男人。什麼親情,恐怕到最後,能被他換成賭博的工具的話,他都是願意換的。

裴煙的身體從黎青業走了只會就好像所有的精氣神都被抽空了一般。早上的那份雀躍和欣喜也都消失不見了,裴煙軟軟的靠在傅亦辰的懷中,像是一個大病初癒的人,渾身都是綿軟的。

剛剛的一切確實是都在考驗她的意志力,她確實是崩潰了。再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那個男人了。她所有的不堪瘋狂就在剛剛,全部都一覽無遺的展現在他的面前,那是自己的痛,也是自己永遠都不想拿來見人的東西,那是她恨不能掩藏在心中永遠永遠都不拿出來的東西。可是今天,就這麼一絲一毫都保留不住的展現在眼前的這個男人的面前。

她最不願意讓他知道的人,他偏偏就詳細的知道了,她最想隱藏的心思,他偏生就看的一清二楚,她愛他,她不想讓他看見自己的不堪,她想要在他的面前永永遠遠的保持著那份驕傲,可是在看見這一切之後,這一切豈不是就是一個笑話。這是什麼驕傲,只不過就是她強自支撐的笑話罷了。

裴煙此時此刻的狀態,簡直能夠用狼狽來形容,剛剛最後一刻鐘的那冷靜,從容應對一切的狀態全部都消失不見了。她緩緩的舒出了一口氣狀態才算好了一些,靜靜的將傅亦辰看著,忽然卻扯出一個疏離的笑容,笑容中,疏遠,再也沒有了往日的溫情。

裴煙此時此刻的樣子,更是讓人心疼,就好像一個被摔碎過無數次的瓷娃娃,一次一次粉身碎骨的疼痛之後,卻又讓人用高超的技術,一點一點的拼接黏貼,將她黏貼成完好無損的樣子,而開始到底誰知道她華麗的背後,有多少暗傷在密布,又有多少細細密密的疼痛。折磨得她輾轉反側,日夜難眠。

裴煙的話,好像是費盡了滿身的力氣才說出來這句話一般。」讓你看笑話了。「她說讓你看笑話了,在她的眼中,這是個笑話,讓她看了去,是有損自己的尊嚴的,然而對於傅亦辰來說,這是一種將他當成了外人的做法,這種做法,會讓他的心有如千刀萬剮一般的疼。她竟然不想將自己不好的一面放在他的面前,這不是將他當成了一個外人,又是什麼?

伸手撫摸上裴煙的臉龐,她滿眼的疼惜,這種疼惜,即是對裴煙的疼惜,也是對自己的疼惜,自己永遠都住不進裴煙的心中,更是疼惜裴煙,既然有著那樣的經歷,為什麼還要和自己的心中壓抑著那麼多的是事情卻還要故作堅強。

」裴煙啊,我什麼時候才能住進你的心裏面。為什麼你的戒備,就這麼的重呢?「傅亦辰也是有心的人,滿心都是痛楚,他愛的女人,愛他,卻不能和他坦誠相見,他的心情,又怎麼可能會好起來呢?

今天的事情,自己最開始就不應該想著裴煙向自己求助,就不應該想著裴煙會依靠自己,裴煙是那麼剛硬倔強的一個人,就算是愛著,也和別的女人的愛的方式是不一樣的。

裴煙淺淺的笑了,也不再說什麼,他怎麼會明白一個落魄小姐的想法,她也曾高傲過,也曾站在雲端過,如今卻是從雲端上面生生的跌落了下來,跌的身心劇痛,這中間,又是怎麼樣的一個落差,就算是她嘴上說不在乎,但是被人看著,被人用那種目光注視著,她還是一樣的會受不了,她的心,也是有虛榮的,也許那不是虛榮,而是自己都受不了這前後的落差,雖然最開始自己的表現是那麼的從容和淡定,好像永遠都事不關己一樣。

但是當這份落差落入別人的眼中,讓被人看著她現在的不堪,向著自己曾經的驕傲,她還是會變的不知道該如何自處。

裴煙的心中也苦,裴煙此時此刻才發現,原來她和傅亦辰兩個人在一起,不是沒有不合適,現在表面上的合適,和這一切,都變了樣子。只不過就是一個人的容忍,和一個人的不言不語。這一切都是兩個人在彼此勉強,彼此遷就,這樣的愛情還能在一起堅持多久呢?

傅亦辰的眉眼中夜全是落寞,裴煙的眉眼中也是落寞異常的,彼此之間,倒也有那麼幾分神似,將兩個人顯得更加的匹配了一些。

裴煙此時此刻的樣子,看在傅亦辰的眼中滿滿的都是心疼,但是傅亦辰的心中也是心疼自己的,自己一直對裴煙都是忍讓的,不管什麼事情都先是為裴煙著想,不管怎麼樣,都先去想裴煙現在的感受是什麼樣子的。但是裴煙呢,還是在心中有一道隔膜,就好像是有一道牆一樣,總是將裴煙阻隔在外面,不肯將自己的心中所想,心中的難過向著他表現出來,這樣的裴煙,自己面對著,又怎麼可能不難受。

他雖然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可是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要是會愛了,也會有一顆像水似的心,這一顆心,百轉千結,全是圍繞著裴煙,就想將一切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了裴煙的上面。裴煙此時此刻的模樣,更是讓他的心狠狠地轉個個勁,疼痛的抽搐。

裴煙推開傅亦辰的懷抱,幽幽的上了樓,那背影實在是太過寂寞了一些,傅亦辰的心,疼的快要停止了跳動,第一次,裴煙落寞的時候,她沒有陪在她的身邊,因為,他發現自己的心也確實是傷痕纍纍了,他現在也需要自己一個人,找一個角落,靜靜的舔舐傷口,他就是愛了,愛的執念,愛的放不開,愛的百轉千結,愛成了執念,即使自己一身是傷,一心是傷,也想要留在他的身邊。

他是在刀口上打滾,卻要笑著告訴她,我不疼,可是如何能夠不疼。疼了也就是自己忍著。站在陽台上面,他拿著一杯紅酒,紅酒掛壁,搖曳生姿,看的人心神都搖曳了起來。

但是他的心中卻是微微苦澀的,緩緩的呼吸著,滿眼,滿心都是裴煙的一顰一笑,渾身都難受的不行,他真的是太過難受了,這麼多的人,他偏偏愛上了裴煙,他以為,這是上天給他的拯救,可是和她在一起,他才知道裴煙是自己的劫,自己就算是淪陷了下去,卻也是願意的,就好像從來都沒有後悔過一般。

他確實沒有後悔過,但是還是要給他一些時間,來讓他緩那個一口氣。他也會疲憊,就算是他是一個銅皮鐵骨的人物。他也是會有疲憊的,累的時候。

裴煙進了房間中,靜靜的坐了一會,心中的浮躁也一點點的消散了下去,才暗暗的罵起來自己剛剛怎麼那麼傻,為什麼剛剛傅亦辰就站在那裡,只要她一開口,他就能夠為她解決好一切事情,只要她願意,不管怎麼樣,他都會為她辦到,他想要辦到的東西。

裴煙抱緊了雙腿,自己剛剛將傅亦辰當做外人的那種態度一定是傷害了他了吧,不然他不可能這樣對待自己,這麼久的時間了,他從來沒有試過將剛剛受過傷的自己扔在一邊,或者是說將心情不好的自己扔在一邊,任由她自生自滅。

裴煙從來沒有受過傅亦辰這樣的待遇,待她心情平靜下來細細的想起來之後,就不知道該怎麼樣子面對傅亦辰了,他平時很是遷就自己,甚至都快要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不知道什麼是天了,也就是將傅亦辰完完全全的當成了自己的後盾。

甚至都忘了要去考慮傅亦辰的心中所想,和心中所感,現在錯已經鑄成了,裴煙也已經受傷了,到了這樣的時間,這樣的時候。自己卻不知道該如何低頭去安慰她了。

裴煙赤腳踩在地上,躡手躡腳的在別墅中尋找了傅亦辰的身影,他現在心中這麼落寞,這麼痛苦,他會在哪裡呢?書房沒有,房頂沒有,最後在陽台上,找到了斜斜的倚在椅子上面的傅亦辰,傅亦辰現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裴煙的靠近,他很少有這樣失神的時候,人都已經快走到他的身邊了,他竟然還一點都沒有察覺。

他的眉眼,是出奇的落寞,平日里,他的眉頭也是經常皺緊在一起的,那個時候,她也會伸出手去,想幫他撫平眉心的褶皺。她一直以來都是只注意自己的,沒有注意過他的,此時此刻,她才注意到,原來他也是浮生寂寞的,只是她從來都沒有心疼過。

仰仗著自己的心上有傷,就一味的讓別人讓著自己,如果不是他愛她,他又怎麼可能會讓著她,自己就是那種嗟來之食吃習慣了,竟然都忘記了感謝和感恩了。

伸手從背後將傅亦辰緊緊的攬著,將臉貼在傅亦辰的背後,她依舊能夠聽見她的心跳。每一下,都強勁有力,帶著點點的心傷和心痛。

裴煙靜靜的將傅亦辰看著,看見了只是他有些僵硬的後背,他的心,是不是疼了?

」對不起。「她喉間有所哽咽,她是真的知道自己是做錯了,也知道是自己的不對,自己不應該那樣做,自己不應該仗著自己的心中是痛的,仰仗著他是愛自己的,就無法無天的去傷害他,就無法無天的,拿著自己的傷心,作為一把利刃,去傷他的心,她真的是一個壞女人,一個壞的已經無藥可救了的女人。

還自以為是的清高,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出淤泥而不染,其實都是假的,都不是真的,這都是自己自欺欺人的她根本就不是一個好女人,她也會恃寵而驕,也會拿著別人的愛情無盡的揮霍,直到發覺自己揮霍的差不多了,才會害怕。

傅亦辰的背脊更是僵硬的不行,他想要的不是裴煙的對不起,自己是個男人,就算是自己的女人做的多錯,自己都應該是包容的,怎麼能讓自己的女人卑微的去和自己說對不起,這種對不起,怎麼可能這麼簡單的就由自己的女人說出來。

裴煙的倔強和執拗,也一樣是他喜歡的,她是個倔脾氣,不管什麼樣子,她就算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就算是她會出口傷人,就算是她會自私,只想著自己不去想別人,他還是喜歡那個女人,他還是想將她捧在手心裡,他寧願自己舔舐傷口,也不想聽她說,我錯了,我再也不會了,深深的嘆了口氣,他轉過了身子,將裴煙攬在懷中,也不再去說些什麼。

只是愛憐的將裴煙的發頂輕輕的撫摸著,撫摸著她的發頂,他有些無奈的將裴煙看著,怎麼辦,他現在是這麼糾結的愛著,叫他拿裴煙怎麼辦呢?

裴煙看著傅亦辰現在沉默的樣子,心中更是慌張,她真的害怕自己將他傷到了,從此以後,他就離自己,越來越遠了。傅亦辰怎麼可能捨得離開她,可是裴煙的心中原本就是沒有安全感的,所以這樣的情況下,裴煙就無盡的不安,不停的猜測。

傅亦辰的心中也是有些疲憊的,但是就算是再疲憊,他也是不可能放開裴煙的手了,都已經努力了這麼久了,自己怎麼可能會捨得,又怎麼可能會這樣輕輕鬆鬆的就放手呢?

傅亦辰有些心疼這樣的裴煙,心中的疼痛也就暫且先放到一邊了。只要裴煙開心了,她才能夠跟著開心,也才能夠把心中的不安和不高興放開。

」好了,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把心情放開吧,我可是到現在還沒有吃飯呢,你還不餓么?「傅亦辰的眉眼一瞬間就輕揚了起來,也漸漸舒展開了眉頭,就好像一切都放開了一般,如釋重負了一般,剛才的一切都變的不再重要了,好像都成了過眼的雲煙。

裴煙知道,都是因為愛自己,他才會這麼做的,如果不是因為愛自己,他是說什麼都不可能這麼快的就放開了,他是什麼樣的男人,向來不會去忍氣吞聲的男人,更不會忍受自己受一絲一毫的委屈。但是為了裴煙,他竟然將委屈像是吃飯一樣的咽了下去。

裴煙的眼眶濕潤了起來,也淺淺的笑了起來,這一笑,猶如埋怨春花,一瞬間爭相盛開,看的所有人的內心都是不一般的暖,裴煙的笑,永遠都是帶著勾動人心的魔力的,能夠讓人的心中感受到各種各樣不一樣的感受。

裴煙知道傅亦辰的心中現在也是結了疙瘩了,就算是結了疙瘩了,她還是想要將他的那個疙瘩打開,她也不自覺的佩服自己,竟然能夠讓這樣的男人心中狠狠的結了一個疙瘩。

裴煙擦乾了眼淚,眉眼含笑的將傅亦辰看著,就好像剛剛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倆個人在一起,就是要彼此遷就,遷就著遷就著,就發現,這一輩子,就這麼過去了。

直到白髮蒼蒼的時候,再細數曾經的點點滴滴,竟然也都是甜的。

如果就因為這些事情就分手了,那麼曾經的一切努力不讀相當於打了水漂了么?當初那麼難都堅持過來了,怎麼能因為兩個人之間的小矛盾就放棄了呢?那是多麼可惜。

裴煙和傅亦辰這邊的風波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還沒有弄到錢的黎青業怎麼可能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放棄了放手了。他現在的主意都已經打在了自己的女兒的身上了,自己的女兒就是不能夠像裴煙那麼爭氣的了,但是將自己的女兒嫁到李家去,彩禮錢也差不多了,多了他也不求了,要份彩禮錢不還是簡單的么?

李家聽說黎青業要將自己的女兒嫁給自己的兒子,更是美到不行,誰不知道他家的二兒子是個傻子,一般家都不願意將自己的女兒嫁過來的,所謂嫁女兒,不如說是賣女兒,他家開出的聘禮,已經很高了,可是還是沒有人願意將女兒嫁過來。

這是毀女孩子一輩子的事,如果不是走投無路的話,是說什麼也不可能就將自己的女兒嫁過來的。黎青業要將女兒嫁過來,可是高興壞了李家,這是個賭徒,這就等於是將女兒賣進他們家,他們家不缺那一點錢,就是花錢給自己的兒子買一個如花似玉的媳婦,也是合適的。黎青業和李家談好價錢,拿著前期的預付,就美滋滋的回家去了。

黎青業的妻子看見黎青業拿著這些錢回家,心中猛然就是咯噔一下子,心中更是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這是將自己的女兒賣去了哪裡,去哪拿了這麼大的一筆錢回來。

黎青業將手中厚厚的一打錢在妻子的面前晃了一晃,美滋滋的催促媳婦去讓自己給自己做點好吃的。」快去給我做點好吃的,看見了嗎?錢,還是你丈夫我比較有先見之明,知道怎麼樣子能夠拿到錢。「

黎青業的妻子聽到他說這樣的話,不僅沒有動,反倒站在原地靜靜的將黎青業看著,當初還真的是自己瞎了眼睛,竟然就因為他的姐姐是裴家的夫人就和選擇和他在一起了。

到最後自己什麼也沒有得到,反倒還搭上了自己的女兒,這個禽獸。」你將我的女兒怎麼樣了?!「她有些歇斯底里的將黎青業搖晃著,恨不能將眼前的男人搖散了,他怎麼能這麼做,等待著自己女兒的又是什麼。

想到這裡,她的心就止不住的發寒,發冷,那可是自己的女兒啊,怎麼能夠就這樣將自己的女兒放棄了啊。她雖然也是愛慕富貴虛榮的一個人,但是她還是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夠過好,這是任何一個母親的心啊。

」我這是給她找了個婆家,她也這麼大了,也應該找個人家嫁了。「黎青業的妻子聽見黎青業這麼說,心中更是不可置信,不敢相信的將黎青業看著,她怎麼可能會相信,自己的丈夫就是給自己的女兒找了個婆家,就能拿回來這麼大的一筆錢。

黎雨珊貼在房間的門上,聽著父親和母親的爭吵,緊緊的攥緊了拳頭,她也算是聽明白了,自己的父親是給自己找了個男人,將自己賣掉了。看著樣子,不會是什麼好人。

」你是給女兒找了一個什麼樣的婆家,什麼樣的人家能夠就這麼簡單的給你那麼大的一筆錢,來當做聘禮。你說,你到底是將女兒賣到什麼人家去了。「聽到了自己丈夫這麼說,她的心中也是咯噔一下子。自己的丈夫是干出來什麼事情了啊。

黎青業是被眼前的這個女人墨跡的煩了,自己只是給自己的女兒找一個歸宿而已,至於這麼女人這麼絮絮叨叨的了。」只是跟那邊的李家談了一門親事而已,你也知道李家的條件的,女兒嫁過去怎麼可能會受苦呢?「

他就是一個賭鬼,為了拿到錢,其他的東西,他都不會去想,現在說的這些也只是安慰自己的妻子罷了,他只是被墨跡煩了,不想再被自己的妻子繼續墨跡下去了。

黎青業的妻子聽到他將女兒許配給了李家,心中也是咯噔一下。愣愣的將自己的丈夫看著,他就是一個魔鬼,她竟然就這樣將自己的女兒推向了火坑。伸手顫抖的將自己的丈夫指著。她的渾身都氣的顫抖了起來,接受不了現在的狀況。

」你,你,你明知道李家的二兒子是個傻子,你還將女兒許配給他們家,你不知道這是在坑我們的女兒么?「任是誰,都不可能這樣的將自己家的女兒這樣許配給別人家。自己還是個母親,同時自己也是一個女人。自己女兒要是知道這個樣子的話,不知道還會怎麼想。

黎雨珊現在也已經知道了,她就緊緊靠在門上,將父母的對話聽的清清楚楚,父親竟然要將她嫁給那個傻子,這個樣子的話,自己怎麼可能就這麼簡單的接受呢?她根本就沒有辦法接受自己的父母安排的這個婚姻。

自己的父親是不可能就這麼簡單的放過自己的,就為了那筆錢,自己的父親就算是強行押送,都會給自己押送過去的,現在就是衝出去去和自己的父親理論,自己的父親也不可能就這麼簡單的放過自己的。她也是很聰明的,知道和自己的父親用蠻力是不可能的。

她的心中思想了半天,終於是想到了辦法,其實也不能算是一個辦法,只是一個笨拙的辦法罷了。她不能再再這個家中待下去了,再待下去的話,也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哪天就將自己送過去了,可是自己一個弱質女流,就算是跑出去了,有能靠什麼生活呢?總不能夠靠著裴煙那樣的工作生活下去吧。

可是就算是像裴煙那樣活著,她也不要嫁給一個傻子,生生的毀掉自己的青春,她不能這麼任由擺布,她要離開,想到這裡,她就真的回頭去收拾行李,她就要離開離開這裡。黎青業的妻子進來也是打算將自己的女兒送著離開的。

但是黎青業的妻子一進來,黎雨珊的手還是那麼狠狠的抖了一下,將手中的衣服都好像要抖了出去。她生怕自己的母親將自己的行李搶下來,不讓自己離開,這樣的話,自己這輩子就算是毀掉了。黎雨珊也不敢說什麼,將收拾好的行李將身後藏。

」你知道你父親做了什麼了?「黎雨珊的眼淚再也受不住的噼噼啪啪的掉落了下來。她的父親是個賭鬼,這也是這個女孩生命裡面的創傷,也是她不能啟齒的痛。

」我不能嫁給一個傻子,媽,你知道嗎?我不能嫁給那麼一個傻子,你也是一個女人,你怎麼可能不知道嫁給一個傻子的痛苦呢?「黎雨珊的眼淚噼噼啪啪的掉落下來。她在求自己的母親,求自己的母親放他走。她一定要離開。

黎青業的妻子來到這裡的想法和念頭就是為了要讓自己的女兒趕緊逃開,不能讓她就這樣嫁給一個傻子,卻沒有想到女兒的想法竟然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

」我來也是要給你收拾行李讓你趕緊離開的,這個家,是再也沒有辦法繼續呆下去了,你也知道的吧,這個家現在簡直就是一個地獄,你趕緊走,走了之後就不要再回來了。「黎青業的妻子幫著黎雨珊將這一切都收拾好了之後,將女兒抱在懷中哭。

」今天晚上我們就將你父親灌醉,給你父親灌醉之後,你就快點離開吧。「黎雨珊點了點頭,也不說什麼了,自己走了,可是自己母親卻還是在自己的父親的身邊,字自己走了之後,自己的母親還要過什麼樣的生活呢?

晚上,黎青業的妻子坐了一桌子的好菜,說是要慶祝自己女兒的出嫁,要慶祝自己家的翻身,黎青業看見自己的妻子這麼識時務,心情也是好了起來。

千叮嚀萬囑咐的和自己女兒說,自己這麼做都是為了她好,畢竟這個樣子的她,嫁過去之後,不用吃苦受累,黎雨珊的心中是止不住的作嘔,不知道自己的父親現在怎麼變成了這樣的一副嘴臉,可是到了這個時候,自己也不想再和他說些什麼了?自己現在就想趕緊將這個男人灌醉,好可以直接跑掉。

」女兒知道家裡的情況不好,也不責怪父親的選擇,我知道父親也不是害我,一定是三思之後才做的這個決定,作為女兒的我,能為我們家現在的現狀做出來一些貢獻,我的心中也是十分的滿足的,畢竟你們都是我愛的人。「

黎雨珊這一席話說的實在是感人,差不多都可以讓人潸然淚下了,可是就算是這樣,黎雨珊也知道自己這隻不過就是想讓自己的父親多喝一些酒罷了,什麼舊情,什麼雜念,那些都是假的。她現在恨死了身前的這個男人。

黎青業聽見女兒的這個一抬舉,心中更是飄飄然不知所以了,覺得自己是這世界上最最識時務的父親,一時間也真的就中計了,喝的飄飄然,滿足的去了屋子裡面就睡覺了。

黎青業此時此刻的模樣,就像是一個賭鬼和酒鬼,黎雨珊的眼神中全是厭惡,出來了之後,就看見了自己的母親,站在家門口,眼中含著眼淚將自己望著,這一眼,含著心酸和無奈,更是訴說著這世道的無情,也不知道該如何和自己的母親告別。

她的眼中也全都是不捨得,眼中的淚水也再一次洶湧而出,雖然自己的家現在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了,但是就算是如此,自己的母親還是滿心都是向著自己的,一直以來都將自己保護的好好的,家中都已經到了這樣的狀況了,母親不是先向著地下錢莊萬一來追債了該怎麼辦?還想著先讓自己離開。

」媽,你也跟著我離開吧。這個家,你還怎麼待下去啊,到時候父親籌不到錢還給地下錢莊,可怎麼辦?「黎雨珊的眼淚噼噼啪啪的掉落,在夜色中,淚眼晶瑩,入目心傷,月光盈亮的閃耀在她的淚滴上面,更是將她映照的楚楚可憐了起來。

黎青業的妻子眼眸瞬間就黯淡了下來,她怎麼能夠離開,雖然當時是因為一些東西才和他在一起的。但是畢竟在一起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兩個人的孩子都這麼大了,嫁給他之後也沒有過什麼好的生活,也沒有做過什麼其他的事情,這種生活,繼續下來之後,才發現這種生活雖然並不是嫁給他之前想象過那樣的生活,可是現在的生活,她過的也沒什麼不好的,就算是這樣的生活,每天被賭債纏身,每天被地下錢莊追債,還有一個被賭博弄丟了人性的丈夫,就算這樣,他們也在一起過了那麼久了,這樣的日子也已經習慣了,自己是不可能就因為這些東西就離開這個男人的。

畢竟這是自己一輩子的伴,就算是和他在一起不是很好,也是要和他一起走下去的,只要自己的女兒不在自己的身邊,自己不用去擔心女兒的好壞,不用擔心丈夫是不是會有一天有一天將自己的女兒賣掉,只要自己的女兒離開這個泥沼了,自己以後就能夠好一點了。沒有牽挂,沒有牽念,就能夠活的安定一點。

也就能夠毫無顧慮的走下去了。不管到最後自己會落下一個什麼下場,一個什麼樣的結局,只要陪在他身邊,他給自己一個什麼歸宿自己都能夠坦然接受了。

」我就不和你一起走了,我嫁給你父親這麼多年了,也過了這麼多年了,不管結果是好是壞,最後是不是能夠落一個好下場,他都是我的丈夫,我還是這輩子都要跟著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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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少的美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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