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眨眼
再次醒來時，克勞德發現自己又躺在聖芒戈那間熟悉的病房中，右手邊是窗檯，陽光正明媚，微風也醉人；左手邊是多卡斯的床位，臉色蒼白身體瘦削像個瓷娃娃。
他稍稍活動身子，右臂和大腦又是一陣刺痛。
「嘶……」他聲音放的很輕，不想吵醒病房中的其他人。
這間病房中躺滿了傲羅，克勞德看到詹姆、小天狼星等人身體上纏著厚實的繃帶，他們大多已經睡熟，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他看到與自己相熟的人都還躺在病床上便鬆了一口氣，他現在並無困意，身體也不敢活動，生怕腦袋又要產生刺痛，便老老實實仰面朝上看著天花板。
盯著白花花一片的天花板很容易模糊時間概念，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聽到病床中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響，有人醒了。
那人似乎傷勢不重，還能下地活動，他趿拉著拖鞋咳嗽一聲，緩步離開病房。
腳步聲漸行漸遠，病房中的聲音卻越來越大。
翻身聲、穿衣聲，咳嗽聲……那人的離去就像是一個開關，一時間病房中的氣氛都活潑了起來。
克勞德沒理會他們，只是呆愣愣的望著天花板，腦中回想著那場戰鬥的種種細節。
盧修斯·馬爾福……克勞德想到這個人，手臂和頭部就隱隱作痛。
這次阿茲卡班保衛戰，他算是栽到盧修斯手中，不僅挨了一記熾火咒，連烏鴉羽翼都被殘忍破壞。
下次見面，定要讓你加倍奉還！
想到這裡，克勞德又覺得腦袋有些刺痛。
索性先放下這些，他歪過頭去看一旁的多卡斯。
她還在昏睡，手臂被白色的繃帶一圈圈纏住，厚實的被子蓋在她身上顯得整個人很小隻，嘴唇在蒼白臉色的映襯下顯得粉嫩粉嫩頗有光澤。
五官稜角分明，鼻樑高挺看上去很有侵略性，但是克勞德知道藏在這幅外表下是怎樣一份有趣可愛的靈魂。
他嘗試著抬起左臂去拿魔杖，可無論他下達什麼樣的指令，這根左臂都紋絲不動。
克勞德心中有些慌亂，他不敢相信面前的這一切。
動一下，動一下啊。
任由他如何掙扎，左臂都猶如一塊死肉一般，毫無反應。
一時間，這間病房中發生的一切都被他拋之腦後，他的左臂廢了。
在嘗試了數十遍左臂卻依然毫無反應后，克勞德確信這一點。
正午時分，聖芒戈的治療師團隊趕了過來，給他們檢查身體。
伊森治療師又在隊伍中，他直接奔著克勞德的病床而來。
「真好，我們兩個又見面了，」伊森英俊的臉上寫滿了開心，「兩個月不見甚是想念啊。」
「你有辦法醫好我的左臂嗎？」克勞德沒搭理他賤兮兮的客套話，轉而抬起自己的手臂。
「我看看……」伊森並沒有看過克勞德的病歷，此時將他的病歷翻開，「病歷上寫明你只是輕傷……」
「輕傷？」克勞德微微抬高了聲音，「你管這個叫輕傷？我的左臂都不聽我使喚了！」
「沒事，等一下……」伊森輕輕移動克勞德的手臂，「有感覺嗎？」
克勞德搖搖頭，伊森皺著眉頭，他用羽毛筆的尾端撓撓自己的臉，「不對啊……」
他掏出魔杖，輕聲念了一句咒語，而後魔杖杖尖亮起綠色微光，他掀開克勞德的被子，手舉著魔杖在他胳膊上掃來掃去。
「有什麼發現嗎？」克勞德問道。
伊森搖搖頭，「你的骨關節沒有任何問題，左臂不能動彈應該是大腦出了差錯。」
「……你是說我腦子有問題？」
「對。」
克勞德和伊森二人大眼瞪小眼，然後克勞德主動投降。
「你有什麼辦法能治療嗎？」
「很抱歉，沒有。」伊森誠懇說道。
「那就是說我這條胳膊算是徹底廢了？」克勞德心裡空落落的。
「除非你這條手臂能夠自行恢復，」伊森收斂了笑容，「不然就可以說是廢了。」
克勞德低下頭不吭聲了，伊森清楚這時候不適合多談，匆匆檢查了一下克勞德的身體便告辭離去。
檢查結果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身體輕傷，修養一天便可出院。
這是聖芒戈的診斷結果，代表著英國魔法界最權威的醫療水平，意味著魔法界的醫療水平沒有辦法對克勞德的病情做出診斷。
還沒來得及感慨惆悵一番，病房門被推開，鄧布利多和巴格諾女士走了進來。
「巴格諾司長……」穆迪掙扎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他受傷也不嚴重，和克勞德一樣也是輕傷。
「穆迪，這次任務完成的相當出色，」巴格諾女士率先開口，「沒有犯人越獄，還擊殺了六名食死徒。」
「我們的傷亡呢？」穆迪也是剛剛醒來，對這次行動結果並不了解。
「五名打擊手和兩名傲羅身亡，其他人都在病房裡了。」巴格諾女士說道。
「怪我，沒能留下貝拉特里克斯那個混蛋！」艾利斯捶了一下病床，一旁的弗蘭克連忙拍拍她的後背以示安慰。
她和貝拉戰鬥正酣，沒想到伏地魔飛了過來抓著貝拉特里克斯就跑，身後還贅著一群食死徒，和一架麻瓜直升機似的一溜煙跑掉。
「艾利斯這件事和你無關，」巴格諾女士對待隆巴頓夫人的態度出奇溫和，「不必自責。」
誠如巴格諾女士所說，這次任務在旁人看來已是十分成功，沒有犯人越獄，擊殺的食死徒數量也不少，付出的代價也沒有那麼巨大……
可是克勞德自己清楚，如果不是鄧布利多來的及時，他們這些傲羅定會全軍覆沒，一個不剩，而阿茲卡班中的囚徒也會被解救出來，投身於他們熱愛的純血統事業中，繼續為英國魔法界的動蕩不安發光發熱。
可以這麼說，這次阿茲卡班保衛戰中，鄧布利多絕對是最大功臣。
鄧布利多一襲白袍背著手站在巴格諾身後，察覺到克勞德的目光之後眼神掃了過來，朝克勞德眨了一下眼睛，模樣頗有些俏皮。
克勞德感覺自己出現了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