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秦簡現身
聽到這裡,顧天恆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他向唐老再行一禮,轉身離開了天元城西區。
辭別了一眾朋友,顧天恆也清楚,自己要踏上的是一條極為艱難,甚至有去無回的道路,但他明白,這是他一生必須要走的道路!
武修以練氣開始在至築基,金丹,元嬰,出竅,分神,合體,渡劫,大乘,最後有天資絕艷者可飛升九天,成為真仙。
如今秦簡的修為就已經至大乘境,這天下之中,已經少有敵手,顧天恆此時的修為只有築基境,但被唐老強行灌注一身修為之後,他周身的氣息節節高漲幾乎控制不住一般。
他一邊趕路,一邊能感受到自己這具身體在不停的變化,築基幾乎在一息之間就突破,金丹境才穩定就向元嬰衝擊。
按說他如今的修為,就算是吸收了唐老的力量也做不到在短時間內提升這麼多,這他這具身體就像是吸了水的海綿一般,快速將唐老的全部修為融合吸收。
他如今的修為已合體境,顧天恆很清楚在整個天羅大陸,應該沒有十四歲的合體境修士吧!
顧天恆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像是被重鑄一般,而合體境下一境界就是渡劫。
天羅大陸已經很有沒有能完滿渡過渡劫境的修士了,因為這突破渡劫境,除了地利人和,還有天時。
得到天時,才有幾乎突破。
顧天恆夜觀天象,也是越來越緊張,今夜就要降下雷劫,他的成敗也就在此一舉。
四方英豪感受著天色越壓越低,也是暗覺不對,多少年了,已經有多少年,天羅大陸沒有出現要渡劫的修士了?
難道今日這雷劫,是有人要應劫而生?
渡劫這一境界是十分難以突破過的,畢竟前面的境界階級,只要靠著自身的力量就能突破,但渡劫不同,一半是自身一半要看天道。
天道要你死,你就活不過渡劫境,而天道要你活,你就能涅槃重生,更近一階。
要知道渡劫之後就是大乘境,而大乘境之後就有資格超脫凡俗,成為真仙。
上古時期,曾有數位真仙出現,而在近千年來,卻修者凋零,無一人能衝擊真仙境界。
不過在數十年前,顧長澤和畫聖倒是這天下最有資格,能力衝擊真仙的修士,可這兩人一個被人陷害修習邪術,一個為情所困終日以酒作伴,近年之中也就唯有秦簡一人最有可能衝擊真仙境界。
難道這是秦簡要渡劫了?
不少人看著天上不停聚集的雷劫,心中惴惴,難道秦簡真的要突破為真仙?
感受著九天上的電閃雷鳴,秦簡的心腹慌裡慌張的沖向他的大殿中,但見大殿之中沒有異聲,他才開始糾結,這雷劫究竟是給誰落下的。
天羅大陸之中,只有突破渡劫,大乘,真仙境界的修士才會引來雷劫,而天羅大陸中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出現能突破這幾大境界的修士了。
灰奴跪在大殿之外,整個人都在打著哆嗦,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有人突破,這是他的失職啊!
也不知主人會不會降罪……
灰奴還未想完,就被大殿中一道無形的勁氣猛地扇飛出數里之外!
嘭!
他一頭從大殿的台階上滾下,這道力量厚重,灰奴只覺自己的五臟六腑像是被揉碎了一般。
可他也不敢有任何怨言,才剛爬起,就被這道力量再次打飛!
嘭!!
血肉之軀砸在玄鐵台階上,灰奴的臉色驟然大變,像是見了鬼一般磕磕巴巴道:「主,主人,饒了我吧,灰奴知錯了……」
這股無形的力量掐著他的脖子把他提到空中,灰奴的臉色疾速灰敗下去,下面可就是血池,主人要是一個不願意,他便就是這血池的養料了,怎麼辦?
怎麼辦?
「主人,您饒我一命,我這就去解決那人,不管他是什麼境界我都一定會讓他死在雷劫之中,天羅大陸的真仙就只有您一個,只能有您一個!」
下面的血池咕嚕咕嚕的泛著血腥氣,好像一個巨大的黑洞,等待著吞噬一切,這血池他再熟悉不過,因為整個血池就是他建造的。
灰奴往這其中扔過無數人,也親眼見過他們在這血池中痛苦哀嚎,再在其中化成濃水,就因為知道所以特別恐懼。
他的聲音幾乎在打著哆嗦,整個人都陷入了驚悚之中。
「主人,主人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是何方神聖要突破了呀,這段時間我注意的都是那些宗主,大能,可他們絕對沒有突破之相,求您給我一次去調查,將功贖罪的機會吧!」
灰奴的聲音凄厲刺耳,在空曠的大殿中尤為駭人。
眾人皆道是聖賢心性,連只螞蟻都捨不得才是的秦大善人,在無人之處卻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惡魔。
這股無形的力量越來越大,灰奴被掐的已經無法喘息,眼珠子也凸出了大半,血絲爆裂,血淚從他的眼中緩緩流出,就在灰奴以為自己下一息要停止呼吸時,鉗制住他的力量終於消失。
他狼狽的摔到地面上,彎著腰,劇烈的咳嗽,整張臉漲的通紅,幾乎要背過氣去。
「咳咳咳咳咳!」
就在灰奴猛烈咳嗽的時刻,一道輕快的腳步聲,從大殿頂峰的煉丹室走出。
這人一身玄色符籙長袍,觀之年齡不過二十餘歲,他腳步不疾不徐,步履之間符籙猶如暗潮波濤,讓人有一種出不來氣的窒息之感。
他一步一步走下台階,灰奴整個人幾乎都抖成了篩子,恨不得劈條地縫鑽進去。
「不是告訴你了嗎?」這人的聲音猶如他的長相一般溫柔,「讓你盯緊的。」
一直沒有抬頭的男人,終於抬起頭來,這是一張很具有欺騙性,很佔便宜的面孔。
因為他天生就是一張笑臉,即便是繃緊嘴邊的肌肉,看起來還是帶有笑意。
讓人一見就觀之可親,好像一個沒有脾氣的溫和男人,這男人的聲音比他的面容還要溫和。
這言語之中好像只有嗔怪一般。
可跟隨秦簡九年的灰奴聽到這聲音,卻整個人都打起了哆嗦,差點沒軟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