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打零工不如公務員
牛大力聽著陳東大談政策、計劃,只是聽著,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錶情。丁叢卻覺得有些奇怪,既然都聯盟了,怎麼牛大力是這種的反應?
牛大力見丁叢看向自己,知道他不明白為什麼陳東一開始說有群人聚到這裡后他就來查了,於是笑了下,接過陳東的話繼續說道。
「東哥說的沒錯,現在這個時代不比以前,想要長足發展就一定要穩定,所以我們都很贊成。可修行界就算是宗派凋零人數減少,但畢竟曾經是個龐大的群體,而且很多老怪物不懂得要跟隨時代的腳步前行,所以還是有不少宗派獨立在聯盟之外的,散修閑人自然也不少。」
「這麼說你就屬於宗派之外的那部分人?」丁叢好奇的問道。
「我嗎?我是地道的散修,機緣巧合下邁進了這扇門。」說完有些苦澀的笑容出現在臉上。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從丁叢背後傳出。「散修?我看不像吧?一個能把結界作為手段的人,怎麼可能是散修?」未辰不知何時醒了過來,剛好聽到牛大力的話,於是出聲質問。
陳東聽了未辰的話,有些意外的轉頭看向牛大力,等他給個解釋。
牛大力臉上還是那副苦澀的表情,也沒急著澄清什麼,而是從兜里摸出一個有些發污玉質小壺,雖然扔給了陳東。然後才有些自嘲的說道「東哥,看一下就明白。」
陳東接過後把玩了一會兒,才扔給牛大力,神色間有些黯然。然後開口說道「苦了你了,要是有機會我把你推薦給監察院,最起碼有希望能痊癒。」
丁叢不明白他們都幹了什麼,一個小玉壺就能證明身份?而未辰也若有所思,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對不起,我剛剛的話說重了。」
聽完他們說的這些話,丁叢有種要抓狂的感覺,「你們說話能直接一點嗎?到底什麼意思啊?」
「簡單來說吧,那個小玉壺是一個保命的靈器,是一個叫清水的門派所煉製的,本來是沒什麼名氣的東西,但它最後的主人比較出名——李自成。本來這東西就是一個重傷時保命用的靈器,可以將傷處轉移到壺中,用靈氣溫養,等到合適的時機再移回本體進行治療。不過大力的傷應該是一直都沒好,壺內還有機體在溫養。」陳東又轉頭看了眼牛大力,才繼續說道。
「這壺雖然可以保命,但是傷的太久不治療還是很容易出問題的。從靈器的情況看,這些年大力應該是一直沒有找到治好傷的辦法吧?所以靈器一直在溫養著傷處,導致靈器處於高消耗狀態,以至於靈器的狀態很差。而想要恢復靈器的狀態就要有相應的靈氣補充,這種補充最好是充滿靈氣的自然之物,而這種資源不是一介散修能輕易弄到手的。現在明白了吧。」
聽到這兒,丁叢有些恍然,要是有宗派的人,怎麼可能會把自己搞成這樣,居然靠一個器物維持。「那大力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丁叢看著牛大力的眼神也有些黯然。
「這麼多年也習慣了,不過就是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呵呵,也是因為運氣好,當年受傷后躲進了一處洞穴等死,沒想到進去后看到一具屍骨,屍骨邊看到了這個小玉壺,本想著臨死前給自己找個陪葬品,誰知道剛剛握到手裡,受傷的地方及突然就沒了。後來在屍骨上又找到了一本自述的冊子,才知道那骸骨居然是李自敬,他怕兵敗身死就暗中盜大哥李自成保命的靈器,不然李自成怎麼會重傷死於九宮山。」說道這,牛大力都覺得當年的運氣確實不錯,嘿嘿笑了一陣后才繼續說道。
「後來發現通過這個靈器可以感知到股莫名的力量,再然後在慢慢鑽研下才邁進了這扇門。不過自己一個人沒幫沒助的,日子過的確實不怎麼舒服。後來也去過幾個宗派,但都是嫌棄資質太差沒被收留。再後來陸續出現了幾次機遇,才掌握到了禁斷之力。
一次偶然的機會聽說有神器現世,就想著過來碰碰運氣,神器到是沒指望過,但想著可能會被某個宗派看中,興許以後是條出路。再說我這傷想要治癒也很麻煩……」
聽完這些,丁叢就更覺得牛大力不容易,心裡暗自想著要是真如他說的那樣,散修不易,那還是跟著未辰比較好,最起碼這段時間接觸下來發現,未辰雖然嘴比較碎,但心地不壞。能教出這樣弟子的師傅也應該錯不了。
陳東則再次表示了對牛大力的同情,重申了一遍要幫他推薦。未辰也表示了一下自己的同情,當然方式上不太一樣,直接把牛大力說惱了。丁叢趕緊從中解釋了兩句,這才作罷。至此話是都說開了,未辰也借著打諢牛大力,成功的避過了自我介紹。
丁叢還是比較好奇修行界的事情,但又覺得問的太多不合適,也就轉了話題。「今天看到的那個怪物是什麼?」丁叢皺眉問道。
「窮奇。」三個人一空同聲的答道。
丁叢逐一看向三人,然後才發現自己問了一個很弱智的問題。現在想想,那怪物的造型也太好認了。不像饕餮那樣,各種記載五花八門的,窮奇的造型可是直接印在歷史課本中的,只是上學的時候沒想到傳說中的凶獸居然真的存在。
接著未辰說了一些自己的推斷,「窮奇的外形很好認,而且魅惑的幻術與虐心的癖好也是特點之一,最重要的是他兩次都開了金屬性的空間通道,這些特徵可以說都是他獨有的。如果有人想借著凶獸之名做什麼,那就得全部模仿到位,嗯,還真不容易做到呢。」
「你懷疑有人借凶獸之名?」陳東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算不上了,就是有時候想的有些多。」說完轉頭仔細打量起屋子來,「這是不是太簡陋了一些啊?」未辰撇了下嘴。
丁叢知道未辰是故意轉移話題,也就順著他繼續聊了下去。這時候已經很晚了,最大的問題是怎麼睡。不過丁叢似乎是想多了,相互不知道底細的時候,也許都是普通人,現在除了丁叢這個剛剛會修行的普通人外其他人都比他有辦法。
未辰直接在身下隔了一個晶膜做床,牛大力看到后一愣,雖沒說什麼但是看未辰的眼光有些古怪,接著也用了同樣的手法在身下隔了一個晶膜。陳東則最直接,把徽章掐在手,中嘴唇微動一陣,徽章上出現了一扇光門。陳東又很抱歉的對幾人說道「對不起了諸位,單間不大,沒法招待各位。」說完就走進門去。
牛大力看著消失的光門,心裡那叫一個羨慕,不斷的在內心吶喊著「東哥,東哥,以後跟你混了,吃公糧就是不一樣啊,隨身攜帶單身公寓啊!」
一夜無話,第二天丁叢的狀態又好了很多。就算他不說,陳東、牛大力也會猜到,能有修行者坦誠相告修行界的秘密,肯定說明他有資格邁入修者的行列。所以陳東昨天到也沒有避諱什麼,明面上的事情都說了,牛大力依然是老樣子,跟沒發生過任何事一樣。
當館內的其他人知道了丁叢回來后,都抽空過來看望他。雖然知道很多人都在這裡都是為了神器,但是丁叢依然像往常一樣面帶微笑的與來看望他的每個人打招呼。以前丁叢一直不清楚為什麼自己對每個人都那麼親近,現在倒是想明白了,不管是不是修行者,能來這裡的人都是有資格評價歷史的人物,而且他們說的絕對比書上寫的可信,作為純粹的歷史專業學生,能聽到真實的歷史,哪怕隻言片語也是件幸福的事情。
下午,趙主任終於忙完了手頭的工作,掐著一堆單據來到了丁叢的房間。見到趙主任一臉慍怒,丁叢就知道肯定是住院費的事情。果然,趙博軍一進屋就怒聲對著丁叢說道「小丁啊,就算我那天說報銷沒問題,也不用虛開啊。你才住了幾天院啊,就算是高級病房也要按真實天數開單啊。」
丁叢接過票據一看,就知道肯定是陳東他們在裡面做了手腳,沒準就是任傑唆使的。可能過兩天陳東就會厚著臉皮來要他的分紅。
丁叢哭喪著臉對著趙博軍一通的喊冤「趙主任啊,這可不怨我啊,你看我現在自己下地都困難,怎麼可能去開單據啊。這些都是傑哥幫忙辦的手續,我也不知道啊。是不是單位沒法給報銷啊?您看我也沒多少錢,自己也掏不起,還……」
當丁叢提到是任傑辦的手續時,趙博軍就蔫了下來,本來就不是他負責的事情,還非得往自己身上攬,現在可好,小鞋擺在眼前,穿不穿?趙博軍知道任傑不簡單,在公,世俗的職位比他高,在私,以自己的修為肯定打不過。沒辦法,只好裂了裂嘴說道「你早說是傑哥幫你辦的手續啊,我也不至於發火,行了,你好好休息吧。」。
隨著趙博軍鬱悶的走出了房間,丁叢覺得日常的生活又回來了,什麼修行者,什麼饕餮、窮奇,都是不如現在這樣平平安安的舒服。想到這裡,很自然的伸了下懶腰,準備躺在床上再睡一會兒。沒想到躺下前扭頭看了眼窗外,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映入眼中。
敕勒觽,未辰的師兄,自己步入修行的「引路人」,他又站在了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