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巫山行(五十三)
趙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既然能破幻象的人不在了,那咱們豈不是距離北冥更進一步?」
墨塵輕聲一笑道:「馬上離開此地。」
「隱綾,你是說胭脂張已經隕落了?」周稹茫然若失的問了一句,對於這個結果他心中雖早有準備,卻沒想到來的如此快。「那季老道呢?他怎麼樣了?都過了這麼多天了,還沒醒?」周稹接著又問道。
隱綾獨坐窗前,眺望著屋外熙攘串流的人群,完全沒有在意周稹說的什麼。天水鎮入夜後更為熱鬧,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似乎這裡就是一片沒有殺戮的凈土,所有紛爭都被擋在高高的圍欄之外。
見隱綾有些走神,李大剪刀忍不住哼了一聲,說道:「老周,你也別提季老道了,那個老不死的倒霉到家啦,傷勢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兩天前剛一轉醒還沒說上兩句,魔界執法隊的人便找上了門,老傢伙直接溜得無影無蹤。好在隱綾當場掏出都司署的令牌,老子沾光算她的下屬才避過一劫。只是段時間見不到他咯。」
周稹覺得心中怒氣無處發泄,前不久滄溟登門拜訪,告知事情原委,可沒說兩句一同拜訪的夏梁棟便接過話茬,說了對方與自己的關係,然後語氣強硬的對周稹等人做出警告。
以周稹自負的性格來說,怎會把一個元嬰初期的修士放在眼內,見夏梁棟態度強橫,行事霸道,當場就與他動了手。結果都沒看到對方的本命法寶是什麼,周稹便被打趴在地,讓他自傲的棉花針連一根都沒刺入對方的防禦圈。
李大剪刀見周稹失利吃虧,剛要伸手便被隱綾攔了下來。隱綾對那位帝王的底細已然摸清,也自然不會蠢的當面作對,只是看他劍拔弩張的樣子,為了息事寧人再次取出黑色捲軸,在上面寫上滄溟的名字。夏梁棟見她如此明曉事理,也不再與他們計較,拿了特赦令帶著滄溟轉身離去。
周稹越想越是惱火,自己一個元嬰巔峰的修士,居然被一個初入元嬰之人打趴,這事要是傳出去,自己也沒臉見人了。只是想要找回場子著實不易,平時有什麼難題都是胭脂張出謀劃策,現在遇到困難自然想起了他,這才問起他的情況。
誰知隱綾給的答應頓時讓他失了方寸,現在得知季老道也跑了,心中憋屈窩火自然不在話下,憤然道:「難道季老道連這件事都放下了?哼,隱綾,大剪刀,你倆是怎麼想的?難道也被那個夏梁棟給嚇到了?……」
聽到周稹語氣不善,隱綾心中越發的不快,要不是周稹貿然出手,那張珍貴無比的特赦令怎麼會白送給夏梁棟。這時聽他越說越不像話,隱綾神色冰冷的看了眼周稹,輕聲道:「周稹,你是想說散夥嚒?可以,走出這扇門咱們從此各不相識,你有本事自己去攔截他們,等到得到封印后,不管裡面有什麼好處全都歸你一人所有。」
周稹也是一股激勁,聽隱綾如此說怒氣更大,袖子猛的一甩起身走到門口,拉開木門就要走。李大剪刀趕緊將他攔下,從木箱中取出那個竹筒遞了過去。
竹筒一取出隱綾與周稹瞬間冷靜下來,目光不可思議的落在李大剪刀身上。周稹用力拍了李大剪刀一下,笑容滿面的說道:「行啊大剪刀,怎麼弄到手的?」
東主接過青銅牌只看了一眼,立馬雙膝跪地行了一個大禮,雙手舉起青銅牌歸還丁叢。
見東主如此恭敬,丁叢也有些詫異。白玉堂給他這面青銅牌時說的很簡單,這是墨家信物,墨家人見到牌子就知道是自己人。只是從東主的舉動來看,丁叢怎麼也不會相信這是一件普通的信物。
見丁叢接過青銅牌想要收起,東主臉上有些猶豫。
「有什麼話儘管說。」見東主欲言又止,丁叢淡淡的說道。
「不知,可否再次展示信物?」東主面露難色的說道。
這面青銅牌飾是墨家大長老的信物,白玉堂從來沒有交代過大長老是誰,去了什麼地方。但每位墨家成員都清楚這面牌飾的圖案造型。最重要的是,這件信物只有通過特殊手法才能展示持有者的信息。
這是東主第一次見到,甚至是墨家數百年內第一次有人見到這面牌飾。雖然青銅牌假不了,但持有者是不是大長老就不好說了。東主見丁叢年輕,怕他手中的信物來路上有什麼問題,因此才要求他進行展示。
東主看似面色猶豫,其實內心極其平靜,說完后還謙卑的向後退了兩小步,看起來好像給丁叢留出空間進行展示,實際卻是將腳下的機關踩下。一旦丁叢的信物來路不明,不知如何展示,東主便會發動機關。
丁叢早在進入後院時,便將四周都探查了一遍,這時見東主移動的位置,心中已經有所瞭然。只是白玉堂給他青銅牌時壓根沒提什麼展示的事情,這到讓丁叢有些為難。
丁叢之所以選擇直接來聊城找墨家查人,為的便是縮簡訊息傳遞的時間,爭取以最快速度查出虞姬的情況。沒想到一件信物居然還要雙重驗證。
東主見丁叢露出遲疑之色,左腳後跟微微抬起,只以腳尖點地。
丁叢見狀微笑道:「先別衝動。」
東主的舉動被丁叢一語叫破,也只是心中微有起伏,神情上依然淡定,躬手道:「還請儘快展示。」
丁叢將青銅牌握在手中的時候已經仔細感知了一遍,聞言右手食指輕輕點在青銅牌飾中巨大墨字的最後一橫上。
手指與青銅牌剛一接觸,墨字中心瞬間火花四起,一個飛舞的火字隨之點燃。灼熱的溫度讓丁叢手掌四周空間看起來有些扭曲,東主也被突如其來的高溫嚇了一跳。
那個火字燃燒了片刻便由紅轉黑,最後又恢復到青銅本色,火焰也就此消失。
丁叢笑問道:「現在可以鬆開機關了吧?」
東主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抱拳道:「大長老勿怪,我們也……嗯,大長老裡面請。」說話間,東主慢慢落下左腳,右腳輕輕跺了兩下。
丁叢也不怪他,畢竟謹慎才是情報機構的生存之道。
東主引著丁叢走入門房,先屋內東側牆壁角落敲了幾下,又在土炕兩側用力按了幾下,房間中央突然無聲無息的出現了一個圓形洞口。
東主當先跳下,丁叢隨後也跳了下去,片刻後上面的洞口悄聲消失。
丁叢落地后發現地面鋪著厚厚的乾草,知道這是怕人受傷才設立的。東主在他前面不遠的地方,手中舉著一盞油燈,見丁叢落下后說道:「大長老裡面請。」言罷前方領路。
邊走邊介紹墨家在聊城情況,以及這幾年都在做什麼事情等等。
丁叢對墨家怎麼運營到是不太關心,只是這個賭館到是讓他頗為上心。要知道,人類自從有了私產之後最先出現的非體力爭鬥便是賭,同時這也是最早的一種契約。雖然後世對賭博重重管制,可賭性卻深深植入在每個人的心中,或者說每個人的基因中都帶有這種特性。
還是巫雨的時候,就曾對門人弟子三令五申過,嚴禁賭博。可丁叢作為主導之後,對這個賭字反而有了一絲別的看法,雖然依舊不贊同,卻並不是那麼反感。
「賭館中情報來源可靠?」丁叢忍不住問道。
東主微微一笑,回道:「大長老有所不知,來賭館的人多為遊手好閒之徒,平時無事時最喜打聽各種消息,以此來打發時間。墨家會對消息進行分類,如若說消息較為重要,咱們自會再派人進行甄別。」
丁叢點了點頭,知道他說的沒錯,遊手好閒之人確實最擅長打聽消息。
二人又前行了數十米,來到一處寬敞的大廳。丁叢仔細打量了一下,發現大廳中央倒懸著數十面角度不同的銅鏡。不知從何處傳來的光源在銅鏡的反射下照亮了整座廳堂。
趙英突然哈哈大笑起來,說道:「既然能破幻象的人不在了,那咱們豈不是距離北冥更進一步?」
墨塵輕聲一笑道:「馬上離開此地。」
「隱綾,你是說胭脂張已經隕落了?」周稹茫然若失的問了一句,對於這個結果他心中雖早有準備,卻沒想到來的如此快。「那季老道呢?他怎麼樣了?都過了這麼多天了,還沒醒?」周稹接著又問道。
隱綾獨坐窗前,眺望著屋外熙攘串流的人群,完全沒有在意周稹說的什麼。天水鎮入夜後更為熱鬧,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笑容,似乎這裡就是一片沒有殺戮的凈土,所有紛爭都被擋在高高的圍欄之外。
見隱綾有些走神,李大剪刀忍不住哼了一聲,說道:「老周,你也別提季老道了,那個老不死的倒霉到家啦,傷勢好不容易有了起色,兩天前剛一轉醒還沒說上兩句,魔界執法隊的人便找上了門,老傢伙直接溜得無影無蹤。好在隱綾當場掏出都司署的令牌,老子沾光算她的下屬才避過一劫。只是段時間見不到他咯。」
周稹覺得心中怒氣無處發泄,前不久滄溟登門拜訪,告知事情原委,可沒說兩句一同拜訪的夏梁棟便接過話茬,說了對方與自己的關係,然後語氣強硬的對周稹等人做出警告。
以周稹自負的性格來說,怎會把一個元嬰初期的修士放在眼內,見夏梁棟態度強橫,行事霸道,當場就與他動了手。結果都沒看到對方的本命法寶是什麼,周稹便被打趴在地,讓他自傲的棉花針連一根都沒刺入對方的防禦圈。
李大剪刀見周稹失利吃虧,剛要伸手便被隱綾攔了下來。隱綾對那位帝王的底細已然摸清,也自然不會蠢的當面作對,只是看他劍拔弩張的樣子,為了息事寧人再次取出黑色捲軸,在上面寫上滄溟的名字。夏梁棟見她如此明曉事理,也不再與他們計較,拿了特赦令帶著滄溟轉身離去。
周稹越想越是惱火,自己一個元嬰巔峰的修士,居然被一個初入元嬰之人打趴,這事要是傳出去,自己也沒臉見人了。只是想要找回場子著實不易,平時有什麼難題都是胭脂張出謀劃策,現在遇到困難自然想起了他,這才問起他的情況。
誰知隱綾給的答應頓時讓他失了方寸,現在得知季老道也跑了,心中憋屈窩火自然不在話下,憤然道:「難道季老道連這件事都放下了?哼,隱綾,大剪刀,你倆是怎麼想的?難道也被那個夏梁棟給嚇到了?……」
聽到周稹語氣不善,隱綾心中越發的不快,要不是周稹貿然出手,那張珍貴無比的特赦令怎麼會白送給夏梁棟。這時聽他越說越不像話,隱綾神色冰冷的看了眼周稹,輕聲道:「周稹,你是想說散夥嚒?可以,走出這扇門咱們從此各不相識,你有本事自己去攔截他們,等到得到封印后,不管裡面有什麼好處全都歸你一人所有。」
周稹也是一股激勁,聽隱綾如此說怒氣更大,袖子猛的一甩起身走到門口,拉開木門就要走。李大剪刀趕緊將他攔下,從木箱中取出那個竹筒遞了過去。
竹筒一取出隱綾與周稹瞬間冷靜下來,目光不可思議的落在李大剪刀身上。周稹用力拍了李大剪刀一下,笑容滿面的說道:「行啊大剪刀,怎麼弄到手的?」
東主接過青銅牌只看了一眼,立馬雙膝跪地行了一個大禮,雙手舉起青銅牌歸還丁叢。
見東主如此恭敬,丁叢也有些詫異。白玉堂給他這面青銅牌時說的很簡單,這是墨家信物,墨家人見到牌子就知道是自己人。只是從東主的舉動來看,丁叢怎麼也不會相信這是一件普通的信物。
見丁叢接過青銅牌想要收起,有些猶豫「有什麼話儘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