喋血邊城 第一章（20）

粑粑寨人耕田耕得正歡，突然看見山路上曹雄帶著一夥持刀舞棒的黑衣人往這邊過來。一個年輕仔忙對領頭的壯實漢子道：「大隆，打落寨的人來了。」大隆往那邊望了一眼，道：「遲早是要來的，怕他個卵，你準備好就是。」年輕仔於是急忙上了田坎，走進林子里去。曹雄帶人來到田坎邊。大隆停住犁說：「親家公好！」「是大隆舅子呀，你還認得我這個親家公？」曹雄用鼻子哼了哼。大隆說：「我們家冬妹要嫁到你曹寨主家去，哪能不認得？」曹雄道：「明白就好。你們粑粑寨人也是夠勤快的，幫我們打落寨人犁起田來了。」大隆道：「人誤地一時，地誤人一年哪。還不趕緊開犁，要誤陽春?。」曹雄說：「我們有手有腳，不勞大舅子辛苦。」大隆回擊道：「種自家的地不說辛苦。迂。」大隆說罷又吆起牛來。曹雄惱怒地跳下田，扯住了牛軛：「大隆，你可聽明白，這些地本來就是打落寨的，冬妹又是老子家的媳婦，你們憑什麼來犁地？」大隆說：「冬妹還沒過門，就是你曹家的媳婦？」曹雄就開始與對方拉扯：「你狗日的不講理是不是？」大隆氣急：「你還說我不講理？你害死了冬妹，為的就是謀她的田，你簡直豬狗不如！」曹雄仗著人多勢重，大喊了一聲：「混賬東西，給老子打！」十幾個黑衣漢子紛紛撲下田來。「打啊，打啊！」雙方在水田裡扭打起來。

田裡十分混亂，沒多久兩邊的人全成了泥猴。「瞿瞿！」大隆突然吹了一聲很長的口哨，路邊林子里鑽出許多拖刀舞棍的人。曹大明也帶著打落寨的人趕過來了。雙方火拚了起來，一時打得難分難解。

「住手！」雙方打鬥正酣，突然聽到一聲嚴厲的呵斥。眾人急忙停手，看見是老屋哨的哨長王京山帶著幾個營兵立在一處高坎上。王京山道：「光天化日竟敢聚眾鬧事，你們好大的膽！」曹雄走過去說：「長官您來得正好，請您給評評理。我們這兒可是打落寨啊，可他們粑粑寨的人竟跑到我們這兒來犁田了。」大隆道：「什麼你們打落寨的田？這分明是我家冬妹的田。」眾人又一陣鬧嚷，互相指責。

「別吵了，別吵了！」王京山大聲叫喚，但眾人沒再理會。曹雄說：「大隆你狗日的耍橫是不是？」大隆瞪大了眼睛：「你嘴巴放乾淨點，不要滿嘴噴糞。」曹雄就上前去推大隆：「嘿，老子今天就罵你了又怎麼樣？」大隆的衣領被曹雄扯著，惡狠狠地盯著曹雄：「請你把手放開！」「老子就不放開，小雜種，老子今天還要揍你！」曹雄態度刁蠻，揮起一拳砸在大隆肩膀上。大隆來了氣，衝上去用頭將曹雄一拱，曹雄四腳朝天倒在水田裡。「哈哈。」有人大笑。曹雄氣急敗壞地吼叫：「打，打，快給老子打！」雙方又打鬥起來，田裡東歪西倒地躺著幾個受傷的人。

高坎上，陳玉軒見狀急忙問：「哨長，怎麼辦？」王京山想了想：「去，把那兩個為頭的抓起來。」幾個士兵就衝下田去抓曹雄和大隆。曹雄本來就手上有傷，沒幾下就被官兵擒住了，幾個士兵扭著他往田坎上推。曹雄大怒，一把掙脫了：「老子們跟你們拼了！」曹大明於是大叫著沖向官兵，一刀砍在一個士兵的手上，那士兵頓時鮮血直流。另一個漢子也揮刀朝陳玉軒砍。「砰」的一聲槍響，王京山照著那人放了一槍，揮刀的黑衣人身子一仰，歪歪斜斜倒在田裡了。有人大喊：「不得了啦，官兵打死人了！」局勢變得非常混亂，見死了人，兩個大冤家的寨子突然一下子團結起來，拖刀舞棍一齊向營兵發動攻擊。「嗬嗬嗬！」吼叫聲從四面圍過來，王京山又轟了一槍，然後回頭便跑。「追，打他狗日的！」幾個鄉民們猛地追過來，覃飛急忙揮刀護衛著王京山：「哨長，不行了，我們被四面包圍了。」王京山道：「都不要慌，就地築好工事。」幾個士兵便忙著搬運些石頭壘出個臨時工事來。持刀舞棍的黑衣人緩緩地向山包上圍攏靠近，趴在掩體里的王京山一聲大喊：「打！」幾隻老套筒槍一齊發射，一個黑衣人中彈倒下，其他的黑衣人紛紛趴下躲在草叢中……沒一會兒，黑衣人的身子又從草叢中冒出來繼續往山包上合圍。牛bb小說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