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史前戰爭 第六十一章 沒有吃沒有穿,自有敵人送上前
河泥的資源是豐富的,適合燒陶的河泥也有不少,老方對這方面的知識還是積累了不少的,幾百年前,他就帶著這幫人的祖先這樣干過,所以現在是輕車熟駕。
就在他要展示這方面才能的時候,一陣急促的哨聲打斷了他的工作,他立刻獲取哨兵的視野,視野中,一大批野豬氣勢洶洶朝河谷而來。
「迎敵!」老方一聲令下,所有的人立刻丟下手頭工作,朝老方發出集合指令的地方聚集。
竹弓,竹竿,木矛,河卵石,火把是目前老方唯一能那得出來的武器,但已經比手無寸長好太多了。
老方立刻將人分成三組,其中一組五百人,老方將他們隱蔽在某個樹林中,這一組人是老方特意為野豬們準備的殺招,老方將目前最豪華的裝備——漁網交給了他們。
待這一組人隱蔽好之外,老方將所有上了十二歲的少年,全數拉上陣,人手一根木棍,十四歲以上的少年都配搭了弓箭。
最後一組完全沒有什麼戰鬥力,還沒斷奶的小孩佔了三分之一,孕婦又佔了兩成,其餘的,大半也只能搖旗助威。
老方選出一組百餘人的敢死隊,他們手持木矛,站在陷井前方,嚴陣以待野豬群的到來,其餘的人,都退到了陷井後方。
野豬的隊伍十分豪華,老方稍作觀察,便發現這群野豬居然有三個不同的品種,其中一個品種的體型比熊還魁梧,而另外一種,在體型上跟普通的野豬沒有太大的差別,只是它們經過了一些變異后,身體頂著兩個腦袋。
雙頭野豬,還真是難得一見!
三個品種,五千頭野豬,這個陣容對老方來說,已經算是豪華了,因為他這群人中僅有七百屬於成年人行列,還有一千少年只屬於半大小子。
如果沒有老方這個外掛在,這些人早就跪地求放過了,但現在么,所有的人雖然害怕,但每個人又不得不一絲不苟地將老方的命令執行下去。
不得不說,野豬可能是紀律性最差的一種動物,它們哼哼唧唧來到河谷,原本打前鋒的數百野豬,猛然看見老方先前花了數百人力挖出的泥坑,立刻興沖沖地跳了進去,歡快地玩耍著。
老方一陣無語。
一頭體型最大的野豬見狀,在隊伍後面嘶吼了起來,它的聲音帶著一種警告的意思。
在泥坑中不亦樂乎的野豬,戀戀不捨地離開泥坑,重新回到隊伍之中。
兩軍相接,野豬格外眼紅,特別是看到一張張同類的皮,被剝了出來,放在太陽下曬,這種行為已經將它們的怒火直接點燃了。
玩過泥巴的野豬先鋒隊立刻紅著眼睛,朝老方的陣營沖了過來。
老方暗叫失誤,連忙指揮那一百多號敢死隊往回撤,這個情況,根本就不需要什麼誘餌。
見到敵人往回逃,那一隊野豬先鋒更起勁了,它們將速度提高到自身的極致,四條小短腿爆發出衝天炮般一往直前的勁兒。
五六名動作稍慢的青年,立刻被掀到了半空。
但它們為這魯莽的行為付出了代價,幾十頭野豬直接衝進坑了,隨後的幾十頭一看陣勢不對,連忙剎住,但它們身後的野豬卻不知發生了什麼,依舊低著腦袋往前拱,將那些想剎住的野豬強行擠進了坑裡。
三米多的坑,摔不死野豬,再加上尖刺,也無法要了這麼多野豬的命,所以老方立刻招呼附近的人,拿起弓箭朝坑裡一頓猛射。
儘管如此,還是有不少野豬從坑底強行爬了出來。
野豬先鋒隊的慘狀讓整個野豬群靜了下來,隨後,最強壯的那頭野豬發出低沉且悲壯的吼聲,隨著這聲吼,先鋒隊重整旗鼓,不過這一次,它們心中的恐懼降伏了心中的憤怒,不再魯莽直衝,而是尋找進去的路。
在以數十頭豬為代價后,野豬找到了一條真正的路。
野豬先鋒隊大喜,彷彿勝利在望,於是又望了恐懼,一個加速,不料僅僅前進了六七米,道路突然崩陷了。
幾十頭野豬排著隊一般,被後方的野豬擠進坑中。
等在坑旁的一隊青年,立刻用木矛,對著坑裡往上爬的野豬一頓亂捅。
老方讓人挖的坑十分刁鑽,真正的道路只有一條,而且還是彎彎曲曲的,有點類似迷宮。
這種迷宮十分簡單,上小學二年級的學生就能畫出,但放在野豬面前,就顯得有點考驗智商了。
沒法子的野豬只能用生命去填。
眼看著越來越多的先鋒隊失去生命,而對方還沒有多少死傷,野豬首領感到一種沒來由的憤怒,但它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
老方冷靜地看著整個戰局,坑,他一共挖了四排,前面三排都是有路可走的,但第四排的坑,卻能切斷所有進出的路。
唯一的路,就是掌握在老方手裡的兩座簡易橋。
如果野豬不惜一切代價衝來的話,前面幾個坑,充其量只能消耗對方几百頭野豬的生命,但最後一個坑,卻是真正需要野豬用大量生命來填。
半個小時后,果如老方所預測的那般,死了六百多頭野豬之後,野豬的隊伍已經站在最後一個坑前了。
眼前這個坑還是今天新挖出來的,由於時間關係,還沒來得及偽裝,不過這個坑挖得有點深,目測足有十多米。
老方並沒有抽掉兩座橋,他需要給這些野豬一線能贏的希望,他必須要將這群野豬打怕,這樣,他才能爭取到更多的時間。
老方要改變的是,身為萬物之靈長的人類,竟混到連野豬都跑來欺負的局面。
一米來寬的橋,走上去還微微顫顫,往下看,一排排削尖的木樁讓人心驚膽戰,而前方,則是兩千多雙足直立動物。
站在橋邊的野豬實在鼓不起勇氣往橋上走,但野豬首領的決心不小,在它看來,只要衝過去,就能報仇雪恨了。
說起來,它一直沒有將這群人放在眼中,但在昨天,竟敢殺它的子民,這讓它極其憤怒,所以它派了一員大將,準備把這群人一鍋端,但夜黑風高,掉進了陷井,然後又被火焰嚇得倉皇而逃。
現在,它親自率大軍而來,但眼前的情況著實讓它難受,這個仇,它等不了十年了,必須當場就報了!
在野豬首領的威嚇下,終於有野豬上橋了。
老方並沒有立刻就將它射殺,或者弄下去,而是讓它疑神疑鬼往前走著。
所有的野豬都屏住呼吸,望著那頭勇士慢慢地朝對面而去。
幾根木矛遞出,此野豬的生命也到了盡頭,但同時又給了身後所有野豬希望,以它們不太高的智商稍作衡量,覺得如果換成自己,定能在最後時刻,突然發動猛衝,就能輕鬆衝進對方的陣營。
於是,這些大腦一根筋的傢伙,在其首領的催促下,陸陸續續踏上了這條不是奈何橋的奈何橋。
老方見到了這群野豬最萌蠢的一面,各種花式且無效的衝鋒,讓一頭頭野豬喪失了生命。
隨著越來越多的野豬掉進坑裡,這個大坑竟有種快要被填滿的感覺。
每一頭野豬都有數百斤肉,一兩百頭野豬掉下去,就有種鋪滿整個坑的感覺。
許是這一點讓野豬首領看到了希望,衝鋒越來越激烈了。而老方這邊的弓箭已經消耗得一乾二淨了,現在的遠程攻擊,完全靠那些半大不小孩子手裡的鵝卵石。
咔嚓,一條原本就沒有太結實的木橋,再也經不起折騰,直接報廢了。
整個坑已經被密密麻麻地野豬鋪滿了,死透了的,沒死的,重傷的,輕傷的。
野豬首領在等待,他知道,它們如果填不滿眼前這個坑,那所有一切都白費了。
老方也在耐心地等待,他手裡還有一張牌,他需要找個合適的機會打出去。
坑越來越滿,老方一聲令下,幾十個人,每人扛著一捆柴火或者麻桿,直接朝坑裡扔了下去,然後老方直接丟下去幾個火把。
烈火在濃煙滾滾中衝天而起,直接斷了野豬們的前進之路。
野豬首領肝膽欲裂,它裂紅的雙眼,死死地盯著那道火牆,彷彿能將它洞穿,然後以眼神殺死這邊所有人一般。
慘叫聲從坑底傳出來,那聲音別提多凄厲了,但很快,坑裡的一切響動都平息了下來,老方知道,下方的野豬可能沒有活的了,不被燒死,也會因為沒有氧氣而活活窒息而死。
所有的人,無論男女,都被眼前這個場景驚呆了,原來,殺死對方竟可以如此簡單,不費一兵一卒,便能讓對方損失如此之大。
他們懷著崇敬的眼神,望著發號司令的那名青年,他們知道,一種神秘的力量,正在帶領他們走向光明。
他們有的時候能感受到這股力量,那是老方需要他們視野的時候,還有就是,他們內心不甘願,但又不得不遵從的時候。
這股神秘力量,自然就是這個遊戲中特有的法則。
火漸漸平息,野豬撤走了,老方最後還有一支奇兵沒有用上,但無所謂了,對方撤走,對他來說並不損失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