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衝出牢籠的鳥兒

栗子將頭往後椅背上一靠：「底氣？我也不知道杜銳的那種反應，究竟算不算是有底氣。不過，倒是態度強硬得很。」

宋曉飛不屑地一笑：「強硬，不就是有底氣的一種表現嗎？這可真所謂是，女人戀愛了便會笨得像豬一樣。我就發現了，自從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地從戀愛走到婚姻，似乎都是腦袋不轉個兒，跟一團漿糊一樣。這還問我，強硬不是又底氣，天啊，哪個老師教你的？」

栗子笑了笑：「你想吃什麼？」

「不知道。是得吃點兒東西了，咱倆也不能在這乾癟著肚子聊啊聊的。這樣聊到明天早上，估計早都變成屍體了，況且，聊能聊出個所以然？還是得民以食為天啊！」

「隨便吧！」

兩個人抬頭看了看身旁的飯店，最後選了一家：「來吧，吃個火鍋，唱著歌兒，一路飛奔到幸福的彼岸。」

栗子撇撇嘴：「還彼岸呢，再飛，就進火鍋裡頭了！」

吃飯間，兩個人又繼續談起了方才的話題。

「其實有時候，你說咱們經常說老曹的思維不太符合正統，或者，也經常的去說，老曹思想非常態。不過，我倒是覺得，這杜銳，倒是和他相比，也不相上下。」

「你家杜銳也這樣嗎？那豈不是遺傳了他媽媽的基因？」宋曉飛話音剛落，栗子便笑的前仰後合：「對對對！沒錯，沒錯！我發現，他有的時候和他媽媽的想法確實很像。不過，你要不說，我還真就沒想到這一層面。你這麼一說，還真是有他媽媽的遺傳基因。」

「你看，我說什麼來著？是不是我和我聊天能有所收穫？為什麼？就像我那陣說的，因為我不是靠經驗來給你分析，我和馮茜是兩條不同的道兒。我是因為旁觀者的角色很特殊！」

栗子笑得前仰後合的：「沒錯，特殊特殊。你是不知道，就杜銳，你表面上看起來他很正常的，但是，實際上，我發現，杜銳有一些理論特別的讓人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那就不理他就對了。」

栗子放下筷子，一本正經地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宋曉飛：「我問你，你說，關於結婚這件事情，我問杜銳，他究竟有沒有想好，有問題嗎？」

「這話呀，還真就不是我說你。你說你問的這叫什麼話？什麼叫做想沒想好？其實你問的就是多餘嘛！反正，如果我要是杜銳的話，我也會覺得你問這話有問題。既然，他已經和你提出了結婚，那麼自然而然便是已經想好了的。你多此一舉再去問。」

「其實，我自己也知道。不過，你應該明白我為什麼問。我還不就是因為他對我提出之後，就跟報了個菜名兒一樣的，不咸不淡的。我其實不是質疑他有沒有想好結婚的事實，是因為，我就是對這個態度，一直過不去心裡的那一道坎兒。」

「我懂。如果我是你，我可能也和你現在的心態一樣。我知道你不求浪漫的儀式，不過，這種輕描淡寫，也說明，杜銳壓根兒也沒有把你放在眼裡。」

「對，包括他家。上次說要吃飯嘛，你知道的，突發了狀況。那天，不僅僅是一頓飯。可結果，意外發生之後，到現在有幾天了，這事兒直接擱淺了。」

「你著急啊？」

「不是，我就是想，杜銳這一家子人，究竟都想些什麼呢？」

「想什麼？栗子，你是真傻還是假傻？就你的婆婆，你以為，真相中你了？不見得吧！」這一句話一出，栗子直接傻掉了。

「沒相中？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杜銳家，不喜歡我？」

「傻子，不是不喜歡。是不一定，你這個兒媳婦兒，就是人家心中的，杜家想找的那種對吧！確切的說，這東西，也是雙方的。就好比，咱們在這兒巴巴地挑著你的婆婆，挑剔著杜銳，人家也會關上門兒來說你的好壞。對不對？」

栗子點了點頭。

「所以啊，這就不難解釋了，上次吃完飯，為什麼到現在就沒了動靜。其實，我倒是覺得，沒動靜挺好的。你還有喘息的時間。你可以規劃自己的未來。你可以給自己思考的時間，你可以重新審視這個人。反正，我倒是覺得，你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你又為什麼要著急？」

「我倒是不著急。我就是有點兒，有點兒...」

宋曉飛夾了一顆青菜放在了自己的碗里，隨即抬起頭看向栗子；「有點兒？哈哈，還是有點兒不甘心？」

栗子笑笑，用手摸了摸鼻子：「可能也是。其實事後我也想了，我這話問的確實是有毛病。所以，我也沒在這件事情再做糾結。」

「你懷疑杜銳什麼？」宋曉飛表情有些嚴肅。

栗子一愣：「我也不知道我懷疑他什麼。」

「你看，我問你什麼，你都說你不知道。這就鬧心了。你好在有自己的疑惑，你要知道你疑惑的重心吧！」

「是，有點懵。我自己都知道。」

「我倒是覺得，杜銳不會像是姐夫那樣在外面有人。你覺得呢？你懷疑杜銳，外面有人？」

「沒，我和你感覺一樣。畢竟，他沒有姐夫的顏值，更沒有姐夫的經濟實力。咱們都知道，現在這個社會上，人可都是很現實的。如果有人跟了他的話，哈哈，我才，那或許就是真愛。」

宋曉飛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就是說你自己唄？！」

「不是，我就是說這個事兒而已。可能也是我前幾天因為姐夫和老曹的事情給鬧的。我自己想了半宿。有的時候我會覺得，或許，這個世界上，無論任何時候，女人都是弱勢群體。」

「什麼叫做或許呀？你別看馮茜現在不在這兒，但是，我也想要作為另外一個宋媽媽來教育你。這個世界上，別的先不說，但在感情上，女人自始至終，絕對就是弱勢群體。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嗎？從古至今，男尊女卑的思想便已經牢牢地灌輸在了人的腦子當中，遇到一些事情的時候，人們會把這事情直接先上升到三綱五常的高度。這是這個社會的現狀，也是人文的根本，你我都改變不了而已。」

栗子坐在對面，聽了宋曉飛的言論之後，便沒有再作聲。

栗子撇了撇嘴：「我怎麼發現，你現在說話和馮茜一樣？都得讓人思考才能明白，太費腦子了，你直接說不行嗎？繞這麼大的圈兒做什麼？」

栗子來了一個白眼兒。

「你想想，凡是能夠證明哲理的話，是不是都需要腦子去想？只有大白話，忽悠你的話，你才會聽的直接進了腦子。所有的忠言逆耳，不全都是需要你動腦子想的？」

栗子點了點頭：「杜銳身邊，一直有一個女孩兒。確切說，也挺大年齡的了，反正比我大。我見過幾次，不過，每次他們兩個的關係，都讓我覺得有別於正常的上下級。況且，那叫哥們兒的女朋友啊！而那女的，在單位也僅僅是他的一個小助理而已，不過，確勾肩搭背的。」

「你是覺得，他們兩個的關係過於親密？你和杜銳說過你介意嗎？」

「說過啊！」

「他呢？」

「他？他很激動，他告訴我，啊，那就是哥們的女朋友而已，說我小題大做，說我大驚小怪，說我沒事兒找事兒。還反問我，你是不是有病？我和一個哥們兒的媳婦兒還能怎麼著啊！我們是哥們兒，我和她也是哥們兒！哥們是什麼？是那種能一起談天說地，一起勾肩搭背，卻永遠不可能有感情的關係。」

「誰說的？杜銳啊？我去，這話，聽起來好像沒有毛病，但是，怎麼就那麼彆扭？」

「你也覺得彆扭是不是？我也是。我當時還問他，如果，我和一個女朋友的老公這樣，你能願意嗎？」

「他說什麼？」

「他說，沒問題啊！呵，我還能以為，你和你閨蜜的男朋友怎麼著啊！就是你知道嗎，那話語里，還把我嘲笑一番。」

「我去，什麼邏輯。我就不信了，你要是真和一個朋友的老公挎著胳膊什麼的，他杜銳能放心！是個人都得想想吧！要是真不想，那就是沒長心！」

栗子沒說話。

「那個哥們，你見過嗎？」

「沒有。別說見過，平時都沒有聽他說起來過。」

「我大概能知道你的想法，就是，不能把杜銳的這種行為定義為出軌。畢竟，還不會有更深一步的發展。或許，他就是典型的那種，有色心沒有色膽的人。不過，這一切也只是咱們倆的猜測。話說回來，你知道，為什麼那麼多的婚外戀都發生在辦公室嗎？」

「因為，他們白天，離開愛情和婚姻的牢籠，就像自由的小鳥兒一樣，喜歡到處看風景。哪裡風景優美，便在哪裡留情。說到底，白天的日子，比和自己戀人在一起的時間都長，而且，白天大腦清醒，他荷爾蒙釋放的波段也長，也能更好的去品品風景如畫的大好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