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忠貞不渝的愛

馮茜一邊兒往嘴裡面塞著肉，一邊兒撇著嘴說到。

她當時那個樣子，特別像是覺得，眼前的這個栗子是一個白痴，這話都聽不懂的樣子。

而實際上，栗子並不是聽不懂，她和所有人一樣，有的時候，會選擇自欺欺人。而這個自欺欺人，假裝，便是其中最明顯的一個表現。

是的，栗子在假裝自己什麼都沒有聽明白，那是因為她不願意相信杜銳虛張聲勢的背後，隱藏著諸多的小秘密。

而這個秘密，還恰巧就是自己害怕聽見和證實自己揣測的那一方面。

馮茜看了看坐在凳子旁傻呵呵的栗子，又問到：「除了這一點之外，還有別的嗎？」

栗子一愣：「好像也沒什麼。」

「你別好像好不好？大姐，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你這一整個好像，我就不會了。畢竟，法律上它也不允許你沒事兒來個好像吧。你好像給誰看呢？對不對？你現在這個假設並不是很成立，你得觀察觀察。單憑這一點，也說明不出來特別多的問題。從目前來看，這杜銳，你說他有，他也有貓膩，你說他沒有，似乎也沒有。具體問題要具體分析而已。」

馮茜頭頭是道地在給栗子上著課。突然：「誒，對了，我想起來一個事兒。段哥，我今天看見了。」

「誰？段哥？」

馮茜一撇嘴：「是啊，段肖。咱們一起認識的姓段的，不就他一個人嗎？」

「你看見段肖了？」

「對，看見段肖了。」

「在飯店嗎？」

「嗯，就我和我男朋友一起吃飯的時候，他也和一個女在那間餐廳里。」

「和一個女的？難道是戀愛了嗎？」

「這個還真不知道。不過，即便是，我覺得，這也是被動的。因為我晚上給他發信息了，他回答我是被動的戀愛。」

「被動的戀愛？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就是心不甘情不願唄。其實我和你說，這麼多長時間，我還是覺得段肖是我的菜。」馮茜滿面春風地自詡說到。

「是不是你的菜的，關鍵是，人家壓根兒對你也沒心思。」

「我知道，我就是覺得，他心中那個女朋友好幸福，再就是，總覺得，那女的，還有一種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感覺在裡頭。」

宋曉飛摸了摸鼻子：「你要是不介意，你倒是也可以當他的女朋友的。」

「我算了吧。以前行，現在呀，不行了。欣賞歸欣賞，但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怎麼？你現在也追求愛情了？？」

馮茜一聽就炸了：「老娘我什麼時候說我放棄了愛情？我只是說，沒有像你們這樣對愛情充滿了憧憬而已。不過，我也一樣會渴望被愛呀？！像段肖，他再怎麼優秀，不過知根知底兒的，就他心裏面那個位置我可真比不了。」

「你和段肖談過這事兒，他當時是怎麼說那個女孩兒的？」

馮茜想了想，隨即，表情變得無比誇張起來。甚至為了來描述這個問題，不惜將嘴裡面的菜好好的嚼了一嚼，咽進去，一本正經地才說。

提起段肖，馮茜顯然又來了精神。

「我跟你們說，上次我跟他提到這個心裏面女孩的時候，你都不知道，他那個表情啊！完全就是，感覺，那彷彿就是他的女朋友一樣。而我聽到最後才發現，我去，狗屁女朋友，連手都沒有牽過，叫什麼女朋友啊？」

「是誰告訴你，這還非得拉了手，親親嘴才算是真正的男女朋友？」

「那難不成，兩個人在那塊兒，聊了天文地理，聊了國際政治啊？反正我和你們的不一樣。不過，我對於段肖的感情觀也是如此多年的頭一次聽聞。段肖在和我講那女孩的時候，整個人的表情完全都是沉浸在幸福當中的那一種。」

馮茜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面前比劃著。她似乎想在空氣當中畫出來，段肖當時在描述自己心中美好愛情時所呈現的，那張非常陶醉的臉。

只不過，費了很大的力氣瞄來瞄去，只是握了一個拳頭而已。

這一舉動，倒是讓身旁的宋曉飛和栗子兩個人看得跟著緊張，最後卻因那個拳頭而全身心地放鬆了下來。

「你能不能別這麼激動？害得我們兩個人都跟著一起使勁兒！」

「我是想讓你們兩個感受一下。就是段肖在談論那女孩時的樣子。大概能想象出來的吧？」

宋曉飛一翻白眼：「豈止是想象。我從你的表情當中，基本上已經能夠看出來一部電視劇和小說的情節。」

「反正說真的，我特別希望我的男朋友對我能像段肖對那女孩兒一樣地，用情至深。不過呀，可惜我沒有那個命，我所認識的人，都是一些薄情的人，拿愛情當狗屁的人，而段肖，是那種真正把愛情放在首位的男人。所以，他真的是這個社會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好男人。只可惜，他不是我的。」

馮茜的話里明顯有著沮喪感。

其實不僅僅是馮茜，所有的女人似乎都希望能找一個像段肖那樣的男人陪護在自己的身邊，呵護自己的一生。然而，也就像是馮茜口中所說的段肖一樣，那是一塊金子，並且深埋在地底之下，一般不會被人察覺。

只不過，他現在所展現在外人面前的都是他那庸俗的表象。而實際上，他的內心也有著和這世俗毫不相關，並且相違背的，有關於最真最純最至死不渝的一段愛情閃光點有待於人去挖掘。

栗子拿起了幾顆魚丸扔進了鍋里：「他對面坐那女的，好看嗎？」

馮茜想了想：「還行吧，反正不醜。挺高的個子，圓圓的臉，就是那種挺有氣質的。其實說真話，從女的角度上來看，他對面坐的那個女生，條件還真的是蠻好的，而且我觀察了一下，似乎那舉止言談各方面也是蠻有教養的那種，不過，說那都沒有用，各花入各眼，在段肖的心裡，怕是只有那個女孩了能上到心尖尖兒。」

說到這時，馮茜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一樣，突然一轉頭問栗子：「你知道，他心裏面那女孩叫什麼名嗎？」

栗子一愣：「不知道啊。我都特別好奇！也沒有聽人說起來過。況且，我其實也很想之後，像段肖那樣的人，他心裏面裝著的，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孩？什麼樣的人能值得他如此的付出？」

「不清楚。誒，有時間，你問問你哥吧。」

「我哥？」栗子疑惑地瞪圓了眼睛。

「對，你問問你哥。我就是好奇，我特別想知道。」馮茜的表情很誠懇，一副如果不幫她，那便是田裡不容的架勢。

「行，等我有空的話，我問問我哥。」

說到一半的時候，馮茜又突然將話風轉到了宋曉飛：「誒，你看見老曹的時候，老曹看到你了嗎？」

宋曉飛搖搖頭：「沒有。因為我在對面飯店的櫥窗里。當時和同時午餐嘛，就挑選了一個有窗子的位置。正吃著呢，我一轉頭，就看到了老曹。他身邊就是我說的那個女的。當時我還納悶兒，我在想，事發的前一晚，大家在群里不是說好了嗎，是你帶玲子去產檢，結果倒好，他說他出差，卻還在大街上給遇到了。」

「他當時剛什麼呢？」

「他也是帶著人出來。不過，出來之後，直接就上車了，所以，他沒有看見我。」

「會是誰呢？」馮茜自言自語道。

「我也納悶兒，就像你們說的一樣，沒有問題，不至於撒謊啊！」

栗子窮追不捨：「在群裡面那天沒有說清楚，你覺得老曹像是有事兒嗎？」

馮茜努了努嘴：「我還真不知道。關鍵這個老曹挺神秘的。他也不按套路出牌，況且說真的，我還真沒有接觸過這麼大年齡的人，他的心思太難猜了。不像平常年輕人心思那麼好猜，老謀深算，就是一個狡猾的老狐狸。」

宋曉飛撲哧一笑：「狡猾的老狐狸？這詞用的好搞笑。」

「你以為呢？難道不是嗎？」

「那老曹要是狡猾的狐狸，那玲子是什麼？」

「玲子？玲子就是烏鴉嘴裡的那塊肉啊？狐狸給騙到手裡頭的。」

三個人隨即哈哈的笑了起來。

「哎，本以為玲子雖然結婚早，但是，我一直篤定她可以幸福。但現在來看，不管老曹又沒有事情，反正，玲子這婚姻，也是一個失了衡的天平。想往上加砝碼，力求達到完美，簡直是太難了，。」

宋曉飛手托著下巴，一字一字地說著。

而關於她的感慨，馮茜喝了一口飲料之後，淡淡地說到：「其實，我們只不過是看到了這失衡的婚姻之一而已。加上，玲子是咱們的閨蜜，你會用放大鏡去看別人的錯誤。我看玲子活得挺好的，所以，我無數次想要罵她的話基本上都咽了回去。現在，讓我擔心的，還真就不是玲子肚子裡頭的孩子，而是這個老曹。神出鬼沒的，一天天的，整不明白哪天來個什麼曲子。太燒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