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五年前的那場北境戰事,在逍遙燊的腦海中,一直都揮之不去。究其原因,實在是太過慘烈了,天賦異稟的劍修,死傷無數。

「女武神大人,您不能夠將這場災禍,扼殺在襁褓之中嗎?難道您願意看到,北境的萬千百姓再遭屠戮嗎?」逍遙燊賣慘道。

「別呀!逍遙燊,這裡可是北境,你的地盤,賣慘也要看,對誰好吧!」幽靈破軍喵呵笑道。

女武神大人,是幽靈破軍喵的陰神,她還是更加喜歡幽靈破軍喵的稱謂,畢竟很平易近人嘛!

眼見幽靈破軍喵不吃他逍遙燊賣慘的那一套,他便低頭喪氣的背身離去了。

這邊爭吵鬥嘴不停的師徒二人,哪裡是真的師徒不合,劍拔弩張。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師徒二人的算計罷了。

先前,瀚海閣主張嬲手中把玩的聚魂寶珠,早已被秦囥順手牽羊,趁張閣主酒醉,私下裡偷偷狸貓換了太子。

再說眼前這座雪山寒鐵打造的花草牢籠,雖然被金蹼主處處施加了秘法,無數冤魂枉魄附著其上。但是也不是無破裂之法,只是很難尋獲生門罷了。

先前師徒二人在眾位冤魂枉魄面前的爭吵鬥嘴,已經讓他們前世的恩怨消解大半,展露笑顏,陣陣笑聲。

如今師徒二人再合力驅動仙法,讓空中的那顆聚魂寶珠發揮效用,渡化這些冤魂枉魄。

如此一來,這花草牢籠內的生門,便被這對看似十分不著調的師徒二人找尋到了。

既然尚邈和秦囥,這對師徒有能力破解花草牢籠,那麼金蹼主就沒有理由再刁難二人。

深知自己被瀚海閣主戲耍了,師徒二人怒氣沖沖的行至瀚海閣,誓要將那位滿嘴謊言的閣主大卸八塊。

「瀚海一注!瀚海一注!」瀚海閣的閣主張嬲忙言道。

「算你識趣!我師父的這一拳,縱觀天下,沒有幾人能夠接的下。」秦囥攙扶起驚嚇到失魂落魄的張閣主說道。

「臭小子,為何擋下為師的這一拳?一拳錘打死他便是,也算是造福天下了。」尚邈氣憤難當道。

「師傅,瀚海一注,他適才所言,可是那瀚海一注啊!」秦囥解釋道。

「瀚海一注,又如何?幽冥鬼帝要他張嬲三更死,你小子能留他到五更不成?」尚邈氣惱上頭道。

「努力做一個不賭的人,不埋怨誰,不嘲笑誰,也不羨慕誰。陽光下燦爛,風雨中奔跑,做自己的夢,走自己的路。?這瀚海一注,是他張閣主生平第一次入賭局,您老人家難道不想知道他究竟賭了什麼?又是什麼不為人知的原因,令他堂堂瀚海閣主也要被迫入此賭局。」秦囥說道。

「說來也是,為師剛才確實有點氣昏了頭,竟然忘了這一茬事兒。」尚邈回過神來說道。

「好吧!我們平生不沾染賭局半點的張大閣主,那就跟我們師徒二人,好好的說道一下瀚海一注吧!」秦囥給張嬲遞過一杯安神酒說道。

一飲而盡的瀚海閣主,開始一五一十的講述瀚海一注緣由。

「這一切的一切,都要從七天前講起。那是一個漆黑的雨夜,我偷偷跟在金蹼主的身後,察覺她近來有些異樣。」張嬲說道。

「然後呢?」尚邈問道。

「然後就沒有然後啦!你要知道她金蹼主可是玉璞境劍修,我如今還是一個慘兮兮的洞府境劍修,又怎能夠悄無聲息的跟蹤於她。」張嬲賣慘道。

「哎!我說,張閣主,你這說扯的有些遠了吧!我們現在只關心你所謂的瀚海一注,其他的瑣碎事情,請勿多提!」秦囥不耐煩道。

「好吧!我說重點,一抹微笑,能夠釋卻一段情,這並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畢竟展顏消宿怨,一笑泯恩仇嘛!」張嬲說道。

「張閣主,這仿若也不是瀚海一注的重點吧!別再繞彎子了,直接了當的告訴我們師徒倆,什麼他娘的是瀚海一注就完事了。」尚邈比愛徒秦囥更加不耐煩道。

「那好吧!瀚海一注,就是本閣主無聊時的消遣,也就是手中正在把玩著的聚魂寶珠。」張嬲解釋道。

「不對吧!張閣主,此珠非彼注也,莫非你的記憶殿堂已經崩塌不見了?」尚邈像關愛孩童般望向張嬲問道。

「並沒有,可能近來年紀越來越大了,記性有些許不好罷了。你們師徒倆不會當真以為,順手牽羊偷走的聚魂寶珠是真品吧?」張嬲笑道。

「可它發揮奇效,令我們師徒倆脫離花草牢籠了呀!」尚邈詫異道。

「師傅,莫非是那個金蹼主有意為之,故意放我們師徒倆離去?」秦囥恍然大悟道。

「張閣主,你這樣就太不講究了吧!」尚邈不悅道。

「尚宮主,這瀚海一注,與那盜聖夜流峰有關。至於你們師徒二人所求取的聚魂寶珠,也早已被他悄無聲息的盜竊而去。」張嬲說道。

「廢話真多!徒兒,我們走,快馬加鞭趕往珞窪崖。」尚邈不耐煩道。

什麼他娘的瀚海一注,就是他張閣主劍道修行境界低下,被盜聖夜流峰捶打的服服貼貼。

尚邈和秦囥,這對十分不著調的師徒,壓根不在乎他張嬲和夜流峰之間有什麼恩恩怨怨。只要能夠尋獲到手聚魂寶珠,刀山火海也會眼不眨一下就去。

努力做一個不賭的人,不埋怨誰,不嘲笑誰,也不羨慕誰。陽光下燦爛,風雨中奔跑,做自己的夢,走自己的路。?

這句愛徒所言,對於他尚邈而言,實在是可笑至極!賭徒所言,怎會有真。賭勝負,決輸贏,定黑白,怎能通過一場賭局來判別呢?張嬲,人前不染俗世塵埃,人後又當如何?何人知曉?

至於張嬲所言,一抹微笑,能夠釋卻一段情。放他娘的屁!尚邈修行途中曾遇到過一個痴心女子,鍾情於一位武學大家的二公子,真可謂矢志不渝。

不久后,那位病怏怏的二公子便去了,走的是那麼突然,連痴心女子見他最後一面的機會,都沒有給下。

是的,那一抹微笑,尚邈得見過,卻不是想要釋卻一段情,而是君若先死,妾身絕不獨活的忠貞專一。

瀚海一注過後,紫炎龍王現身,可嚇壞了深陷回憶漩渦的尚邈。

紫炎龍王,並不是一條龍,而是一個人,一個在無名境涯活命的人。

無名境涯,人間煉獄地也。

言盡於此,瀚海一注,紫炎龍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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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張二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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