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陰司 為落影離傷加更!
眼看著電弧就要到黑袍人的手上,黑袍人終於露出來恐懼的神色。也顧不上他的勾魂鎖,在電弧到他手中的前一秒,便將勾魂鎖丟了出去。沒了趁手的法器,黑袍人的底氣明顯沒有之前那麼足,盯著掉在地上,時不時竄出一道電光的勾魂鎖,眼神當中儘是困惑。
「沒見過雷法吧?不然你以為老子敢空著手跟你斗?今天教你個乖,雷法天性克制陰邪,勾魂鎖即便是陰差之物,也繞不開屬陰的特性。」
老莫說完的時候,黑袍人還是有些不甘心的看了一眼勾魂鎖,一副想拿卻不敢的樣子。事到如今黑袍人沒了法器,已經有了退意,正當他準備伺機逃跑的時候,冷不丁看到房間門板上的黃符,臉色不禁難看了起來。
「難怪我剛才感覺不到周圍的孤魂野鬼,本來還以為是你這位道長坐鎮,嚇退了眾鬼,沒想到你居然把這個房間的五行下了禁制,好手段啊……」
黑袍人說到最後的時候,語氣當中已是一副頹然,老莫自從那冒著灰光的勾魂鎖不在黑袍人的手中之後,臉上便再無緊張之色。
「哼,還算有點見識,本來念及陰帥的面子,不想和你糾纏,你倒好,這種傷天害理的禁術都敢用,留著你也是禍害,今天我就替天行道滅了你,以後就算是到了閻王爺那裡我也敢說!」
老莫說到最後的時候,黑袍人的臉色已經是一片死灰,但是眼神當中卻閃過一絲狠辣,剛好被我看見,這個狗娘養的又要玩陰的!
我本來還想提醒老莫的,但是這個老東西背對著我,我給他不停使眼色,眼珠子都轉酸了,他愣是不回頭看我一眼。
「住手!你還要一錯再錯下去嗎?」就在黑袍人準備放陰招的前一秒,房間里突然傳來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
奇怪的是聲音雖然不小,但是我卻聽不出來是從哪個方向發出來的,就好像房間的四周都裝了音響,播放著同一頻率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的同時,黑袍人和老莫的臉色同時僵硬了起來,都不敢再有下一個動作。
「莫道,你把禁制撤了,今天這事情就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在場姓莫的只有老莫一位,雖然已經聽奶奶介紹過他,但是他的真名我也是第一次聽見。老莫好像也認識這個聲音的主人,臉上的表情緩了下來,轉身笑眯眯的把門板上的黃符摘了。
這還不算完,老莫不知道什麼時候在房間的牆角處畫了一個稀奇古怪的怪物腦袋,怪物腦袋的中心位置還放了一個小碗大小的烏龜殼。要不是老莫這動作,我還真沒發現這些東西,老莫將烏龜殼小心翼翼的用絹布包了起來,又伸腳在牆角處胡亂的擦了一番。
這一套動作做完之後,一個披著女人一般長發的青年從牆裡走了出來,好在我之前在醫院見過這個場面,現在也不至於被嚇呆。青年看著比我還要小上幾歲,也就上高一高二的年紀,眼神卻是十分凌厲,先是瞪了黑袍人一眼,隨後才把目光轉移到老莫的身上(從頭到尾沒看過我一眼)。
「莫道,這個孽畜我就帶走了,他拘魂才一年不到,還是小孩子般心性,還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長發青年的話聽著客氣,但是表情卻絲毫沒有歉意的意思,反而一副理所應當的模樣,看著就像學校里領導訓人的樣子。
「大陰司你別這麼客氣。」老莫皮笑肉不笑的咧咧嘴,指著地上還在冒著電光的勾魂鎖,說道:「陰域的東西他也敢碰,按照你們的規矩,應該是當場魂飛魄散吧。」
老莫說到最後的時候,站在長發青年身後的黑袍人不禁打了一個哆嗦,看來「魂飛魄散」對他還是有些威懾力。長發青年望著老莫沉默了一番,開口的時候已經不再是之前那般語氣,說道:「行了,你們莫家的脾氣我很清楚,要什麼條件你直接說。」
老莫好像等得就是這句話,長發青年話音剛落的時候,他那張布滿皺紋的老臉都快笑爛了,說道:「條件不條件的我也沒想好,這樣吧,這次就當大陰司你欠我個人情,也不用簽字畫押蓋手印什麼的,就口頭上說說,以後還不還就看你的良心了。」
老莫這幾句話說下來,長發青年還沒有發話,他身後的黑袍人卻瞪起了眼睛:「放肆!臭道士,你知道站在你面前這位是何等人物嗎?你是個什麼……」
「夠了!」還沒有等黑袍人把話說完,長發青年冷哼一聲打斷了他,扭頭狠狠的看了他一眼,說道:「你還嫌亂子捅得不夠大嗎?」
長發青年短短兩句話下來,黑袍人不僅不敢再多話,低著的腦袋都快垂到胸口了不說,整個身軀都在瑟瑟發抖。
「不大不大。」老莫十分不應景的接了幾句,笑呵呵的樣子讓長發青年眼角的肌肉不規則的跳動了幾下。長發青年看不慣老莫的樣子,但是又不好說什麼,當下也沒有繼續待在這裡的心情,說道:「那就這樣說定了,有機會再見吧。」
老莫沖著長發青年翻了翻白眼,嘟囔道:「呸呸呸,誰想跟你再見了,咱還有五十年的盼頭。」
長發青年沒有再理會老莫,隨隨便便的看了黑袍人一眼,自顧自的推門走出了房間,黑袍人緊隨其後。
「終於有了點人樣,還知道要走門了。」老莫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轉身看向了我。
「你別那種眼神看我,這是第一次魂魄離體的癥狀,以後多來幾次就習慣了,你繼續躺著吧,時候不早了我先睡了。」
老莫說得是什麼意思,什麼叫以後多來幾次就習慣了,你個老東西把我搬到床上會死嗎?這地板涼嗖嗖的,躺一晚上會不會落下什麼後遺症……
奈何我現在什麼都動不了,眼看著老莫走出了我的視角盲區,我卻只能幹看著,最後也只能認命了,迷迷糊糊的磨到半夜才勉強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