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裂的魔杖

斷裂的魔杖

早上Harry是被刺進眼睛的陽光驚醒的。

刺目的陽光讓空氣中的灰塵顯得那麼顯眼,Harry看了一會兒,嘗試著伸手揮開那些浮塵,但伸出的手隨即被人一把抓住。

綠眼睛的救世主扭過頭,卻發現黑袍的魔藥學教授甚至沒有睜開眼,蒼白勁瘦的手指就準確的握在他的手腕上,確保他絕對沒有掙開的機會。

小小的惱怒和微笑同時躍上了Harry的臉頰,他歪著頭瞧了一眼自己被牢牢固定住的手腕,然後Harry把自己的腦袋湊到了Snape的面前。

保持著一隻手被桎梏住的動作,他將自己溫熱的呼吸噴洒到男人的耳朵上。

「……Severus,」他輕輕地開口,「我愛你。」

話音剛出口,Harry就準確的感覺到Snape在他手腕上愈發用力的力道,那雙純黑色的眼睛也瞬間睜開,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Harry也在看著他。

「我也一樣。」之後Snape簡短地回答。

一樣……

究竟什麼是一樣的呢?

Harry意義不明的笑了笑,翠綠色的眼底溫暖的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然後他突然低下頭,用目光示意Snape放開他的手。

那個他不止一次想要殺死的孩子就躺在他身邊,Harry俯下|身看了一會兒,再一次的抬頭,彷彿去詢似的看向Snape。

Snape用一種他彷彿是傻瓜的目光瞥了他一眼。

綠眼睛的救世主聳了聳肩,假裝沒看見Snape明顯略帶鄙視的目光,推開男人的身體,順便向對方攤開了手。

「什麼?」Snape難得的迷惑了一次。

「魔杖,」Harry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把有求必應室的魔杖給我,我要用。」

Snape毫不客氣的打開了救世主的手,嘲諷的挑起眉,「你需要用魔杖?Potter,你想告訴我——你那該死的簡直比Dumbledore都要熟練的無聲咒居然能讓你有用魔杖的必要?」

「魔力消耗太大了,」Harry繼續伸出手,給出了一個完美的解釋,「況且Dan還需要使用我的魔力。」

「想都別想。」Snape冷笑道。

只有不可饒恕咒和嚴重黑魔法咒語才是必須使用魔杖,而普通的傢具咒語,包括基本的防護咒語都能做到無杖使用。

把魔杖給救世主?

除非他腦子剛剛和Potter建立了不可逆轉的鏈接,導致神經錯亂到把魔杖這種相當於麻瓜炸藥的存在放在救世主的手上。

他可沒興趣在接下來數不清的日子裡天天攔下救世主的索命咒,況且只要有一次他沒攔住,讓他身邊那個該死的小鬼停止呼吸——

那麼Harry才會是真的無可救藥。

綠眼睛的救世主沮喪的垂下了手,他瞪了一會兒路斯,這才帶了幾分不願的磨蹭開口問道,「他什麼時候能醒?」

「今天中午。」Snape冷哼一聲,給出了一個精確的數值。

Harry胡亂的點了點頭,開始盯著窗外發獃。

時間緩慢的流逝著,照在屋內的陽光以人目難以察覺的速度極緩的移動著,黑袍的男人手邊一直擺放著格式厚重的書籍,隨時翻閱批畫著。

不一會兒,像是終於發現了Harry還在發獃,Snape冷不丁的出口。

「——你在懷疑他?」

「什麼?」Harry下意識的問道,很快,他的神色變得帶上了幾分若有所思。像是思考著什麼,祖母綠色的眼底染上了幾分說不明道不明的暗色。

「不,沒什麼。」他輕聲回答道,「那只是一個不大的懷疑而已,而且很快就能得到證實。」

當斜射進窗內的陽光統統消失,太陽居在正中央的時候,Harry這才伸手劃過空氣。熒綠色的時間在屋內發出暗淡的光,剛好12點整。

躺在Harry懷中的小東西很快動了動,金燦燦的頭髮折出相當漂亮的顏色出來。

「……Dad?」剛一睜開眼睛的小傢伙望著Harry,棕色的眼底透出幾分怯怯出來。

「我不是。」Harry的臉上露出了少見的冷漠,「沒必要再繼續裝了,那個孩子——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死了。」

Snape沉默地眯起眼睛。

「可你——和我爸爸長得一模一樣。」路斯小聲地辯解著,那雙溫潤的棕色瞳孔卻意外的讓Harry感到了莫名的熟悉。

太熟悉了,這個眼神……

皺眉思索的救世主很快聯繫到了這個目光,而莫名上涌的大膽想法讓他幾乎戰慄起來。

「告訴我——」Harry盯著路斯,目光不復之前的冰冷,而是變得有些不可思議的激動起來,「你的父親——你的父親是誰?!」

太過劇烈的情緒讓他情不自禁的抓住路斯的肩膀,用力明顯過大,一直到Snape陡然眉蹙起拽過了他的手,他這才顯得稍稍冷靜了些,但目光仍舊緊緊地盯著路斯。

房間里所有人都在等待那個回答。

「……Daniel。」路斯看向Harry,琥珀色的眼底似乎潛藏了些什麼,但他只是咬著唇,補全了那個預料之中的名字,「我的父親是Daniel,Daniel•Radcliffe。」

果然是他。

一陣並不明顯的眩暈襲上腦袋,但這對於正處於興奮狀態的Harry來說根本不算什麼,甚至只能讓他更加的亢奮起來。

超乎尋常的激動。

黑袍的魔藥學教授在第一時間就發現了Harry的不對勁,長期的謹慎和對危險的直覺讓男人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射出了一個昏迷咒。

顯而易見的沒有成功。

祖母綠色的眼睛被覆蓋上更加深沉的色彩,近乎墨綠色的瞳孔透出直直的看向Snape的方向,冰冷的足以讓人膽寒。

但他手上並沒有抱著路斯。

「……Harry?」Snape嘗試著放緩了語調,一邊叫著救世主的名字,一邊不動聲色的走到最佳攻擊的位置。

然後冷不丁的一道紅光飛來。

黑袍的魔藥學教授猛的側身讓開了那道咒語,純黑色的袍腳飛速的翻卷而過,但不待他想要再次射出咒語時,對面的救世主就已經直接撞離了原來的地方。

「——魔杖飛來!」借用屋內矮桌的掩蓋,哪怕只有幾秒鐘的緩衝,也足夠Harry拿到可以反擊的武器了。

「沒對魔杖設置反飛來咒真是失誤,Severus。」看起來與平常迥然不同的Harry露出一個微笑,翠綠色的眼底竟然是一股幾乎凝為實質的冷意。

「現在也只是公平決鬥而已,」Snape冷靜地看著Harry,「——我不認為一個學生能贏過親手教他的老師。」

「是嗎?」Harry彎了彎唇角,「那麼——AvadaKedavra(阿瓦達索命)!」

綠光急速的向沖向對面,Snape剛準備反擊,卻陡然發現那道咒語根本就不是朝向他——而是沖向路斯的!

不得不親自衝過去把那個礙事的小鬼頭扔到一邊,黑袍的男人猛的抬起頭,迅速發現Harry已經站在了窗檯邊,單手撐著窗沿企圖翻出房子里。

房間內下了反移形換影,他必須要出去才能跑掉。

在Snape的神經意識到之前,一連串的咒語已經從他嘴巴里冒了出來,與此同時,一套套阻止對方離開的方案也迅速在他腦袋裡成型。

Harry不得已的停下了本欲離開的動作,揮動魔杖擋開那些咒語,下一瞬身後陡然襲來了鋪天蓋地的魔壓,招架不住的可怕氣勢令他不可抑制的停了停。

然後左手腕被人緊緊攥住。

綠眼睛的救世主努力剋制著莫名上涌的眩暈感,反手就想扔出去一道神鋒無影,但Snape卻在他念出咒語之前堵住了他的嘴。

Harry瞬間瞪大了碧綠色的瞳孔,竄進嘴巴里的舌頭像是被誰刺激一樣的攪動著,強勢而火熱的舌頭充分挑起了救世主的熱情,他幾乎是下意識的用力回應著,死死地與對方糾纏。

唾液帶著彼此特有的味道,再也無法抑制的呻吟從喉嚨間壓抑著發出,翠綠色的眼睛被蒙上一層水霧,誘人並且渴切。

「聽著,Potter,」Snape猶自不肯放過對方的狠狠吮吸著對方的唇舌,只在唇齒間模糊而強勢的警告著,「別想離開這裡,Harry,不管你因為什麼。」

幾乎被榨乾肺部空氣的救世主終於得到了喘息的機會,抓住機會猛的呼吸了幾次,然後他情不自禁地咳嗽了幾聲。

缺氧讓他的臉頰變得有些紅,淡淡的紅暈讓他看起來比平時誘人多了,更別提那雙被水色侵染的翠綠色雙眸了。

Snape的目光變得愈發的深沉起來。

Harry右手握住魔杖的力道逐漸收緊,直到他再一次將魔杖對準面前的男人。

「讓開。」也許是因為剛剛的那個吻,Harry的聲音顯得格外的沙啞,但並不妨礙他話語中的警告意味:「——Severus•Snape,讓開!」

魔杖被抵上了自己的胸膛,下意識的想要避開危險的動作卻不知為何被打斷,Snape毫不退讓的直視著綠眼睛的救世主,嗓音低沉微啞。

「……我說過,別想離開這裡。」

從剛才起就愈發加重的眩暈感終於讓Harry開始忍耐不住起來,暈眩讓他幾乎要連自己眼前的東西都看不清,但Snape那雙純黑色的眼睛卻無比清晰地印入了他的腦袋。

那是比黑夜更加瑰麗璀璨的瞳孔。

一瞬間的失神讓Harry意識到事情嚴重性,他拚命咬住下唇——那裡剛剛才因為接吻而泛出一種誘惑的紅色出來,然後猛的將魔杖抵向Snape的胸膛。

「——讓開!」他的聲音帶有一種不正常的顫抖。

黑袍的魔藥學教授冷靜地矗立在原地,像是篤定Harry一定不會動手一般。

Harry咬了咬牙,毫無預兆的提高聲音喊了起來:「Avada——」

黑曜石一樣的眼睛仍然平靜地看著他,沒有任何躲避的意思。

綠眼睛的救世主手腕一抖,原本明明是指向Snape的手卻陡然調轉杖尖,竟然乾脆利落的直接將咒語向自己射去!

——咔嚓。

極為清脆的聲音在一片靜寂中顯得無比突兀,似乎是因為再一次感受到近在咫尺的呼吸,Harry幾乎是驚異地睜開了原本閉上的碧綠雙眸。

Snape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然後終於鬆開了已然鮮血淋漓的右手。

在咒語幾乎完成的前一刻,他以最快的速度硬生生的折斷了那根該死的魔杖,堅硬的木質材料從斷裂的缺口直接刺入他的掌心,鮮血幾乎是霎時噴洒了出來。

杖心深處潔白的獨角獸毛被染上刺眼的紅色,液體順著斷裂的魔杖滴落,很快發出了不大、但無疑非常清晰地聲音。

Harry仍然握著那半截被折斷的魔杖,血液順著另外半截落在了他的手上,甚至還帶著餘溫。牛bb小說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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